第二十五章 爆炒魚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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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門前簸箕上曬著紅若瑪瑙的風幹辣椒,禦熹跟婦人買了些,她又跟利德修的手下要了些中藥。小葉子不完全信任禦熹,以為他要煮什麽奇怪的湯藥,她去報告。
    “公主,那庖人奴,不做晚膳給汝食用就罷了,還準備燉一鍋藥鬧死你。”
    “何出此言?帶我去看看!”
    回去的路上,禦熹遇到幾個小孩欺負一個小男孩,她將那小孩扶起來,小孩一直哭。禦熹摸了摸小孩臉蛋安撫。
    “別哭,哥哥給你野果蜜餞吃。”
    禦熹遞給小男孩一個蜜餞。小男孩吃了一口,笑嘻嘻的跑開了。
    “他是啞巴,你幫他做什麽?”
    “你這小孩,下次再看見你欺負人,本大爺可不客氣。”
    禦熹提著食材回到篝火灶前,開始烹飪全部人的晚飯。
    利德修帶著幾個侍衛去找禦熹。隻見禦熹雙袖綁在肩上,左手拿著一木尺,右手不停往鍋中放調料。一旁的芭蕉葉上,已經擺了幾罐黃綠相間的雞蛋炒芹菜,幾缽紅中帶綠的剁椒烤魚。
    “好你個伊摯,敢煮藥鬧我?”
    “你神經了?為了給你做一道爆炒魚幹,我被嗆成啥樣了?誰鬧你!有沒有良心!”
    利德修走近一看,大鼎之中薄油中蕩著花椒八角。
    “小葉子,你說的中藥是這些啊?這些混在一起,吃不死人,沒事。”
    “可是妺喜公主,莫西公子!這做法我從未見過,聽巫醫說是藥三分毒,看他亂煮,怕你吃不得!”
    “不敢吃?那我跟任仲虺吃啊!”
    香辛料與油脂產生反應,香味四溢。禦熹用木尺將香辛料取出丟在一旁,這時她拿起砧板上幹辣椒,往半空中一甩。手中菜刀在空中使出一招亂風斬,隻聽哐哐幾聲,幹辣椒被切成一枚枚紅寶石,沿著大鼎邊緣,坐著滑滑梯掉落油中。
    呲呲,辣香四溢。眾侍衛仰頭聞氣,一臉享受。正在樹下刷馬的馬夫也停下工作,扭頭去看禦熹操作。
    禦熹腦海疑問“這是主角光環嗎?菜還沒下,就先起狀態了?”
    切成菱條的幹魚瀟灑下鍋,唦唦,魚塊入金油,幹魚的香被油脂激發,空氣中多了一種特殊香氣。禦熹將切碎的韭菜花丟入鍋中,右手開啟魅術加大火力。猛火爆炒,幹魚入味。
    “伊摯公子,竟然還會功夫?”
    遠處的王大鼎躲在不遠處,借著幹魚的香,一口氣吃了五張餅。
    “大哥,那個叫伊摯的人,會功夫!”
    唐甘蔗定睛一看,隻見禦熹右手溢出一陣又一陣的白煙。唐甘蔗似乎也被這爆炒幹魚的香氣吸引,他留著口水。
    “江湖之中,傳聞有修仙者,會使內功,他這想來便是那內功。”
    王大鼎借香下餅,邊吃邊說“大哥,你說那四支隊伍誰能殺了這夥人?”
    唐甘蔗喉結上下一動,搶了王大鼎半塊餅子啃了一口“難說,洋落連我都打不過,如何打得過這個庖人?”
    “大哥,這個背葫蘆包的侍衛又是什麽來頭?”
    “不知道,沒見過。”
    “劉妃派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沒說有那麽多高手保護任仲虺啊!”
    “好像吃那大鼎中的東西。”
    兩人正被魚香勾引。就在這時,第五支隊伍踏入鹹魚村。七人騎馬,身後背弓弩,肩上披著木甲。沒匹馬上捆著兩個竹筐。
    “大哥你看,又有奇怪的人來了!”
    唐甘蔗扭頭一看“這七人不像尋常人,這弓弩我倒是見毒宗的人用過,有弓弩的人不多,這一下拿出七把,也是大手筆。”
    王大鼎將唐甘蔗手中的殘留的餅搶回去啃了一口“大哥,我慌了,吾等可否撤退?”
    “那個庖人在燒魚,好想吃。好奇怪的香味,但是越聞越上癮。”
    “大哥,要不我混過去弄點?我看那幾支隊伍都有人過去討要的。我蒙麵過去,他不會認出來的。”
    唐甘蔗一巴掌將王大鼎手中的餅打翻在地。
    “蠢貨,現在我們在暗,他們在陰。你這一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村口石頭這蹲人。”
    “我想吃。”
    “吃吃就知道吃,上次跟那背包的侍衛交手,人家已經知道了吾等的身形,還去?給你帶的幹糧不夠吃?”
    “大哥,剛才我一口氣吃了五張餅,咱們沒幹糧了。”
    “你是家禽嗎?這麽容易餓?”
    【篝火旁】
    侍衛們一邊吃一邊誇讚伊摯的手藝高強。利德修手捧蕉葉當飯碗,低頭側目看四方。一名侍衛給利德修使了一個眼神,利德修點點頭,繞著住所邊走邊吃。一圈下來,他坐到禦熹身旁。
    “吃完就去睡,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啥意思,嚇我?剛才你石頭剪刀布輸給我了,你可不能反悔,不洗碗。”
    “五支商隊,沒有一隊是真的。待會把貴重東西拿好,盡量別出來。”
    “阿修,現在我是男兒身,我保護你。”
    “保個頭,你別出來就是幫忙了。”話音落,利德修捂住小腹,皺了眉頭。
    “你等會兒,我給你煮點紅棗黑糖水。”
    篝火加柴,放上小釜,禦熹取兩碗甘甜爽口的山泉水倒入釜中。幹紅棗以剪刀去核,掀開木盒取出一塊雞蛋大的黑糖。水沸騰,食材下鍋。黝黑的湯水散著淡淡的棗香。燉了一會兒,紅棗吸飽湯汁,變得圓滾滾的。這時禦熹單手打一個雞蛋下釜,再丟十五粒橘紅的枸杞。蛋白凝固,變成米白色的時候起鍋裝黑陶碗。
    “伊摯公子又做什麽好吃的?”
    “不是給你的,哈哈!”
    “阿摯,是給我做的嗎?”
    “讓開!給妺喜小姐做的。”
    “見色忘友的東西,哼!小爺玩傳聲筒去了,哼!不就一碗糖羹,本公子不稀罕。”
    利德修躺在小屋的稻草床榻,禦熹推門而入,紅糖雞蛋將案板舉到眉齊。
    “阿修,給你的。”
    “你這個女人,當我是豬?還喂我?”
    禦熹笑了笑“現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一看就曉得你來大姨媽了,好不容易煮的紅糖雞蛋。”
    妺喜翻身背對伊摯。
    “不喝,這麽多年當女的,習慣了。我疼會喝藥,甜乎乎的,怎麽喝啊?”
    禦熹拿起勺子,攪動紅糖水,卻沒把雞蛋攪破,她笑著。
    “這次的溏心雞蛋很成功,熱乎乎的棗紅糖,喝了立竿見影,比什麽藥都管用,這個時代沒幾個人會做這個給你喝。”
    “哼!”
    “不喝,可惜了,任仲虺!”
    任仲虺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眼看著禦熹就要將這煮好的好東西遞給任仲虺了,利德修手如疾風,快速奪走罐子。
    “突然想喝點甜的。”利德修十分不要臉的吃起溏心雞蛋。
    “阿摯,喊我作甚?”任仲虺摸了摸後腦勺。
    “沒事,幹魚好吃嗎?”
    “小時候我看到這東西就害怕,你這麽一炸一炒,還別有一番風味,與那粥飯很相配。”
    利德修起床蹲在門檻喝暖湯,幾勺下去,甘甜爽口,一碗喝空,身體瞬間輕鬆了不少。他變成女孩之後,口味越發女性化。
    “阿修?我說得沒錯吧?”
    “死丫頭,都是你欠我的,本來我可以當個開掛的美男子。”
    “沒想到,阿修的嘴跟死鴨子一樣。”
    “你這黑糖哪來的?這地方隻有紅糖,白糖都很少。你這男人,說人嘴硬還打比喻。”
    “機器管家給的,哈哈哈!”
    “你笑什麽?還有臉笑?”
    “你剛才叫本小姐是男人,哈哈哈!”
    “別逼我削你,現在你是男兒身,我不算打女人!快點休息去,晚上有大事要發生。”
    五支商隊在村裏安營紮寨。村婦的男人們掀開窗戶,盯著那安營之地,眼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