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玫瑰與鐵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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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那不勒斯很安靜,有一種獨屬於小鎮的安逸,在小旅館倒時差的兩人也暈暈乎乎地睡醒,準備趁著夜色未深,在周邊的街道尋找一家無名的小酒吧。
    “師父,我們就這麽在大街上遊蕩,要不要想辦法先弄些裝備啊?”
    由於工作的性質,兩人都是第一次踏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身上也沒攜帶任何家夥,這讓曾水的安全感直線降低,他不禁問道。
    “有道理,但是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合法的身份去購買武器,等找到了呂秋的老朋友,自然會有足夠的裝備。”
    白楓寬慰道,他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邊的店鋪,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除去一些經營到深夜的餐館,大部分店鋪在夜幕降臨之時便已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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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這邊的本地人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而是出於非常現實的理由——安全!
    盡管司機托馬斯一路上極力吹捧那不勒斯的風光以及值得來這裏旅行的種種理由,但白楓可是半句話都不會相信。
    在他決定過來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這片看似安逸的小城可是有三大特產的,分別是垃圾、塗鴉、混混。
    在絕大多數人眼裏,那不勒斯會與肮髒、混亂以及危險等負麵詞語扯上關係,這全都要歸功於這邊名聲大噪的本地幫派,特別是專門針對遊客下手的混混,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像白楓曾水一樣敢於天黑之後出來遊蕩的遊客,不能說沒有,隻能說很少,絕大部分的遊客都是成群結隊出來逛街,絕不會孤零零地一兩個人在街上瞎晃悠。
    因為天黑之後,兩個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遊客出現在街頭,就意味著好欺負。
    “……&%¥%@#¥!”
    街頭轉角,一群叼著煙頭在寒冬中袒露著大花臂混混模樣的年輕人吹了聲挑釁的口哨,還對著站在街上四處打量的兩人指指點點,雖然白楓和曾水聽不懂這群混混在說些什麽,但用腳後跟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話。
    “師父,我怎麽這麽想揍他們呢?”
    曾水有些生氣,今晚晚餐都還沒吃,就出來黑燈瞎火地閑逛,先不說你們麵對遊客該多熱情,最起碼別挑釁吧?
    “別去,意呆利不禁槍的。”
    白楓冷冷地打量著這群混混,路燈有些昏暗,確認單憑衣著的褶皺無法判斷對方有沒有攜帶武器後,隨口對曾水說道。
    “行吧。”
    曾水惡狠狠地瞪了街角幾人一眼後,跟隨白楓拐入了一條看上去燈光明亮一些的街道,這一條街看上去比剛剛兩人經過得要繁華一些,最起碼地麵上沒有太多的垃圾,依舊開門的店鋪也更多一些。
    “酒吧,都是沒掛招牌的!”
    曾水指了指街上的一排商鋪,大聲提醒道,白楓轉眼望去,這裏如同托馬斯所說的,沒有名字的酒吧一點也不少,足足有四五家之多。
    而且透過門口向內打量,吧台上還坐著幾名身穿迷彩的年輕人,不過白楓和曾水都一致認為,這些大腹便便一看就缺少鍛煉的年輕人不配稱為軍人。
    “師父,怎麽辦?我逐個去問嗎?”
    曾水興奮道,白楓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們要尋找的目標在這片街區開了家無名的雞尾酒吧,名字叫奇諾,中年白人,黑發,身高6英尺,也就是一米八五左右,高高瘦瘦。”
    白楓似乎想到了什麽,對曾水問道:“如果你是一個秘密組織的成員,開酒吧隻是為了建立聯絡點,你會選擇哪一家呢?”
    “聯絡點?”
    曾水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嚐試性地說道:“如果是用作聯絡點的話,那就不應該太顯眼,所以生意最好和生意最冷清的酒吧要排除,那就隻剩下三家了。”
    仔細打量了一遍麵前的三間酒吧,曾水做出了選擇,遲疑道:“這一家?其餘兩家的調酒師有男有女,就這家全是身體強壯的年輕人,聯絡點也總需要幾個打手吧?我覺得調酒師的身份就不錯。”
    白楓沒有說曾水的答桉正確與否,而是微笑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家,但讓我選的話我也會選這家。”
    “師父你的理由是什麽呢?”
    曾水好奇道,白楓笑道:“因為這家有包間,而且你不覺得吧台的位置有些靠前了嗎?我敢說後麵肯定隔出了一個小房間,聯絡點總需要一個小辦公室吧?”
    白楓說罷緊了緊身上的軟殼外套,率先向他所選擇的無名酒吧走去。
    “原來是這樣!”
    曾水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緊跟著白楓的腳步走進了酒吧。
    酒吧內人數不多,隻有幾個一看年紀偏大的本地人,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大廳的桌椅上,吧台上空無一人,隻有兩名年輕的調酒師在沉默地擦著杯子。
    這兩位調酒師也很有意思,一人在頸部紋了一朵含包待放的玫瑰,另一人則紋了一隻小巧的船錨。
    白楓和曾水沒有客氣,直接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玫瑰男看到兩人黃種人的麵孔後,頓了一下,擺出一副職業性的微笑,用英語說道:“歡迎,喝些什麽?”
    “一杯水,謝謝。”
    “我也一樣。”
    聽到兩人的要求後,玫瑰男遲疑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兩位是遊客吧?確定不嚐嚐我們酒吧的雞尾酒嗎?”
    “不了,請給我們兩杯水。”
    白楓很有禮貌地回應道,隨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後,直截了當地對正在接水的玫瑰男說道:“冒昧地打擾一下,我想問一下這家酒吧的老板在嗎?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奇諾?”
    伴隨著話音落下,能清晰地感覺到吧台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兩名調酒師都明顯地停滯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但有很好地掩飾了過去,而後玫瑰男若無其事地將兩杯水遞了過來,低聲道:“我不認識什麽奇諾,先生們,我覺得你們問錯人了。”
    白楓的雙眼微微眯起,同樣壓低聲音說道:“是一個朋友介紹我來這裏找奇諾的,我們可是跑了很遠的路程過來的,你確定不認識奇諾嗎?”
    曾水敏銳地感覺到吧台的氣氛有些古怪,雙手下意識地垂墜下來,放置在腰間附近,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武器,隨後隻好悻悻將將手放在桌麵上,用眼角的餘光警惕著周邊的環境,雙手緊緊地握著麵前的水杯,這已經是他身邊唯一能當作武器的物品了。
    玫瑰男麵露猶豫之色,隨後身邊一直不曾開口的鐵錨男走了過來,小聲道:“你該告訴他的。”
    “但這附近都是他們的眼線。”
    玫瑰男同樣小聲道,能清晰地看出他眉宇間的焦急之色,白楓忍不住開口打斷道:“對不起,我想問一下,你們認識奇諾對不對?”
    見到麵前兩人微妙的表情後,白楓瞬間知道了答桉,連忙說道:“那你們更應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奇諾遇到危險了,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
    最終玫瑰男還是沒忍住,掙紮片刻後低聲道:“先生,你不該來這裏的,無論你是不是我們老板的朋友,都不該來這裏的。”
    “看來我們沒有找錯地方。”
    白楓和曾水對視一眼後,微笑道:“既然奇諾是你的老板,你們應該知道奇諾有個朋友,跟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就是他讓我們來的。”
    “現在,快點告訴我奇諾在哪裏?”
    麵對白楓的詢問,兩位調酒師都閉口不言,最後還是鐵錨男率先打破了這片沉默,小聲道:“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明天中午到蛋堡大門找我,你們再不離開會有危險的。”
    “危險?”
    曾水忍不住插嘴道,在進入這家酒吧的時候,他就觀察過周圍的情況,除了剛剛街道上的幾個混混外,並沒有任何異常。
    “是的,老板他做了些......嗯,不太好的事情,害死了瘋子弗雷德的親弟弟,弗雷德本地最大的幫派老大,正四處尋找老板,你們快離開吧,具體的事情明天再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兩個黃種人的臉在這裏實在太顯眼了!”
    鐵錨男急聲道,但聲音壓得很小聲,說話間還偷偷看了一下大廳座椅上的幾位客人,似乎很害怕自己的聲音被他們聽見。
    “好,明天中午蛋堡找你,等等。”
    白楓記下了見麵的地點,轉身正要離開,但忽然又意識到什麽,回頭說道:“那你們兩個就沒有危險嗎?”
    “沒事的,我們兩個和弗雷德算是同一個家族,用你們的話來說,算遠房親戚,他不會為難我們的,要為難的話我們早就遭殃了。”
    玫瑰男焦急道,順帶還看了一眼酒吧外麵的街道,沒發現任何人影後舒了口氣,連聲催促白楓和曾水趕忙離開。
    “師父,難不成我們真有危險?”
    站在街道上,呼吸著冷冽的空氣,曾水狐疑道。
    “走吧,別回頭,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提高警惕!”
    白楓深吸一口氣後,大步向著旅館的方向走去,他已經察覺到街角多出了兩三個人,正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長時間的注視會讓人感覺到不適,特別是這幾道注視的目光中,還蘊含著濃烈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