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原本計劃在黑色皇帝消亡後，所有王將各自為戰，去爭奪那柄王座。
    隻是它還是沒能徹底死亡，就像它自己所說的那樣。
    在屋內的芬裏厄隻是好奇地打量他們一眼，就繼續看向電視。
    諾頓此刻化作美國華裔“老唐”的樣子，抱著那個黃銅罐，神情清冷。
    電視機的魔力對於小孩子來說是無窮滴！
    “不要忘了，王座隻有一個。難道你還要把王座拆分成兩半嗎？”
    夏彌家的大院子裏。
    誰會願意吞噬自己最愛的人呢？
    楚子航微垂眼簾，稍微握緊了夏彌清涼的小手。
    她轉頭對他甜甜一笑。
    “都會變的，耶夢加得，你不是也已經變了嗎？”
    諾頓並不否認自己的改變，他越來越不像曾經那位黑王之子。
    胡子拉碴的，十分邋遢。
    黃銅罐裏麵的康斯坦丁又鬧起來了。
    “哥哥，你什麽時候吞噬我啊？”
    他發出喜悅的聲音，他重新回到哥哥的懷抱裏了，這一次他們再也不分別。
    黃銅罐裏好黑好黑的，康斯坦丁很想念諾頓，可是諾頓曾教導他，要當一個成熟的王。
    成熟的王就不應該天天吵著要哥哥。
    但是康斯坦丁不願意當一個成熟的王，他隻希望自己永遠呆在哥哥旁邊。
    康斯坦丁很清楚的，自己的使命從來就是讓哥哥吞噬，從而使他彌補自身以去爭奪王座。
    所以他一直想找到哥哥，讓他吞噬自己。
    這樣哥哥將無懼於世界上的任何東西。
    諾頓用力地拍了一下黃銅罐。
    “不吞噬，永遠不吞噬。”
    這句話是他咬牙切齒地說出的。
    他怎麽會願意吞噬一個自己最愛的人呢？
    數千年來，諾頓沒有一次動過吞噬康斯坦丁的心思，即使是在白帝城之戰中最危急的時候。
    黑暗、荒蕪、寂靜。
    都忍過這麽多了，諾頓心頭隻有一個願望。
    哪怕是走向死亡，他也願意和康斯坦丁一起。
    “可是，可是..”
    康斯坦丁委屈的語氣還沒滲透出黃銅罐就被諾頓打斷。
    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永遠不會吞噬你，哪怕到死亡的盡頭。”
    “你聽清楚了，康斯坦丁。作為哥哥，我命令你好好活下去。”
    諾頓的話神聖莊嚴，好像在說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是誓言，生生世世都無法抹去的誓言！
    黃銅罐裏的小男孩不說話了，隻是抽泣。
    “為什麽幾千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聽我的話？還是如此懦弱？”
    諾頓話語中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是..可是，如果哥哥不吞噬我的話，我們又會像從前那樣回到一個黑到連一絲光都看不見的地方。”康斯坦丁回答。
    諾頓停住。
    這是事實，如果他不吞噬康斯坦丁的話，無法迎接未來所有的危機。
    夏彌把握時機，開口。
    “不會的，這一次有我們。”
    諾頓深深地看了她和楚子航一眼。
    兩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們分開。
    他忽然笑了。
    “怎麽？耶夢加得你作為龍王，居然會對他產生情感嗎？”
    夏彌努努鼻子，笑說：“不可以嗎？你還是叫我夏彌比較好，耶夢加得是它賜予的名字，其實很難聽。”
    “再說了，你還打不過我男朋友呢！”
    她挽著楚子航的手臂，笑嘻嘻的。
    楚子航仍舊麵無表情，隻聽著他們交談。
    諾頓無言，夏彌說的確實不錯。
    不過，他還是稍微嘴硬一下。
    “哼，那是因為我沒完全恢複實力..”
    “你恢複實力也打不過我男朋友啊。”
    “我不和你說這些，你年紀比我小，力量又是最弱的，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我應該讓著你。”
    諾頓擺擺手繼續說。
    “所以你們想好怎麽和我們合作了嗎？”
    “我們掌握了很多情報，距離世界的終極隻差一步。”
    夏彌直接甩出了王炸。
    諾頓跳腳，這會兒他倒像是那個賞金獵人老唐了。
    “臥槽，你們知道他在哪？”
    夏彌點點頭，她又說：“但現在不能夠告訴你，況且告訴你也沒用。”
    諾頓頓時明白，了然於心。
    “隻要他想，他就能逆轉命運。”
    “我們需要你巔峰級別的煉金術和力量。”
    楚子航隻是默默聽，並不出聲。
    他對於龍族的這種合作關係確實不熟悉。
    不過他還是多說了一句。
    “盡量不要被發現龍王的身份。”
    人類的科技還是很有用的，即使是尋常初代種也吃不住一發核彈。
    在末日裏，確實有初代種就這樣被殺死了，人類得以有喘息的機會。
    但，龍族都不是傻子，它們是和人類一樣的智慧型生物。
    後來再發動核彈的時候，初代種們要麽躲進尼伯龍根裏，要麽用言靈的力量提前引爆核彈。
    當然，提前引爆核彈的隻有那些強大的初代種才能做得到。
    初代種之間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後來存活下來的人們發現，核武器無法擊中那些強大的初代種，卻能讓人類這一方的傷亡更重。
    抵達生死存亡之際時，人類們終於覺醒。
    去研製了所謂的“屠龍武器”。
    楚子航怔然想著事情，二位龍王還未談完合作的事項。
    他口袋的手機響了。
    楚子航拿起來一看，是楚天驕的來電。
    距離事情已經過了兩天，那一片尼伯龍根碎裂後，楚子航依靠恐怖的自愈能力恢複傷勢後，回了家。
    蘇小妍隻是抱著他，摸摸他的心口，確定沒事後，將整個腦袋都趴在他胸前大哭，哭的梨花帶雨。
    並且還說做了一個很難過的夢。
    她沒有說出那個夢的內容，因為有些東西說出來了..說不定就會真的出現。
    他接通了楚天驕的來電，也沒有避嫌，開著揚聲器。
    “兒砸，昂熱那老不死來啦。”
    楚天驕聲音原本就很大，有揚聲器的加成更是傳遍了整間院子。
    兩位龍王停下商討的細節，注意力放到電話裏。
    “可能是因為元素亂流的關係。”
    夏彌解釋。
    這座小城受到了激烈的元素亂流，尤其是靠近尼伯龍根的高架橋區域。
    那片區域隻剩下渣子，幸好沒什麽人員傷亡。
    但這座小城損失依然很嚴重，現在仍有區域泡著水。
    諾頓沉默不語。
    夏彌看著他緊緊抱住黃銅罐，歎氣一聲。
    “你不想吞噬康斯坦丁吧，就像我不想吞噬芬裏厄一樣。”
    自那一戰後，存活下的那些龍類要麽像諾頓一樣隱藏在幕後，要麽就積蓄著力量等待它的複生。
    那些原本微小如螞蟻的人類成了世界的主人。
    “諾頓，你變了。”
    夏彌很冷靜。
    “如果是以前的你，絕不會在這裏聽我們說話，而是像以前一樣。”
    “每一次死亡，都將迎來新生。”
    諾頓冷笑。
    她輕輕訴說：“明明都那麽孤獨了，為什麽還要我們把至親都獻祭出去？”
    是啊，龍族本就孤獨的可悲，為什麽還要這樣？
    “事情就是這樣，你願意和我們合作嗎？”夏彌問道。
    她估計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夏彌並沒有說出世界被重啟的事情，隻是簡要說明了自己和楚子航的來意。
    楚天驕因為要處理事情就先走了。
    果然，諾頓開口道：“耶夢加得，幾千年過去了，你怎麽反而越來越天真。”
    夏彌皺皺眉，還是耐住性子繼續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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