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狗啃過一樣，缺一塊呈半月狀，又顯得坑坑窪窪。
    昂熱並不介意，隻是微笑著接過大白饅頭。
    昂熱坐在座椅上，雙手放在大腿上。
    隻是，曼斯自己覺得怪怪的。
    “你來了？很久不見了。”
    這像是故友重逢般的問候，卻顯得有些感慨。
    曼斯教授和昂熱談完後，退出了門口，並為他關上了門。
    “至少能讓你混個溫飽，偶爾還能喝點小酒。”
    昂熱笑著拍拍他的肩，這麽多年過去了，楚天驕自己都有點顯老了，可昂熱還是那樣，永遠保持著活力。
    “入鄉隨俗嘛，你知道的。鋪張浪費可恥，勤儉節約美德。”
    “我可嗬嗬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年至少花個幾十萬美元在那些..”
    昂熱舉起酒瓶裝作要碰杯的樣子，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他早已混成了個“人精”，輕易不會讓自己尷尬。
    楚天驕哪能不給他麵子，舉起酒瓶碰了碰。
    兩人喝了一口酒。
    “這裏是怎麽回事？”昂熱問起正事。
    楚天驕一飲而盡。
    “還能怎麽回事，有龍王出來了唄。”
    “是哪位龍王？隻有一隻嗎？現在在哪？”昂熱迫不及待。
    他手中折刀已經向往著飲龍王之血，沐浴榮耀。
    “青銅與火之王諾頓與眾神之王奧丁。”
    楚天驕抿了一口，回答。他選擇半真半假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純正的謊話永遠騙不了人，在真話說不出口的時候，隻有摻雜一些真話的謊話才能瞞過對方。
    “天驕，你認真點。”昂熱咳嗽一聲。
    他前麵還聽的懂，畢竟這裏是中國，青銅與火之王抵達這裏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那些家夥們不是說諾頓的卵還在青銅城嗎？這是怎麽回事？
    還有眾神之王奧丁是什麽鬼？這裏是現實世界，不是神話故事。
    再說這裏是中國，要真有奧丁也該是在北歐出現，出現在這座濱海小城是怎麽回事。
    “老家夥，你有沒有想過北歐神話就是一部顛倒著的龍族曆史。”
    “裏麵出現的神靈，都是一些龍王們的名字，隻是有時候被縮小或放大了。”
    楚天驕的話像一顆深海炸彈丟到昂熱的心海裏，他心裏十分驚訝。
    但臉上仍舊不動聲色。
    “那可真是個重大的發現，你是怎麽發現他們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楚天驕頓了頓，認真地看向昂熱的眼睛。
    兩人的眼睛都如此犀利，酷的像一頭犀牛。
    “我和我兒子誤入尼伯龍根後目睹了他們的戰爭。那是場神與王的戰爭，甚至能夠影響現實世界。”
    “後來那一片尼伯龍根甚至毀滅了。我和我兒子逃了出來。至於目的..我不知道。”
    昂熱忽然開口說話：“等等，你哪來的兒子？”
    昂熱了解楚天驕，知道他是一隻擅長偽裝的野獸，他可以把什麽人都裝的很像，無論是在美國、在歐洲、在意大利。
    他的身份都可以變化。
    他可以和很多女人都有一夜情，但不應該有子嗣，因為..屠龍者怎能有牽掛。
    他不該擁有家庭。
    楚天驕沉默不語，不好意思在昂熱麵前說老子就是愛上蘇小妍這個蠢女人了還和她生了個帥氣兒子。
    後來蠢女人還和他離婚了。
    他不能說。
    “沒做好安全措施？”昂熱詢問。
    昂熱和楚天驕是同一類人，他經曆過的所有事情，楚天驕也基本都經曆過。
    但昂熱獨獨沒有經曆過和女人組建家庭的這件事。
    說起來，他自己真的很久沒想那個蠢女人了，可那種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他沒辦法忘掉那個蠢女人。
    到底是不願意想，還是真的要忘掉了呢？這種事情隻有楚天驕和相片後麵的字知道。
    “老家夥，你那麽關心我的私人感情做什麽？”楚天驕聲音沙啞。
    昂熱無言，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八卦了。
    他轉移話題：“你兒子怎麽樣？長的和你像嗎？”
    “廢話，不像我像你啊？別聊我兒子了，聊這麽多我還以為你XP改變了，從臀翹胸大的女人變成男孩了。”
    “我兒子可是有個超漂亮的女朋友。”
    楚天驕眉毛飛舞，很快就淡忘掉不愉快。
    “你把整件事情再給我說一遍吧，我老了容易忘事，用錄音筆錄一遍可以嗎？以後還可以這樣聽聽天驕你的聲音。”
    “說的這麽煽情搞得你有多關心我似的。”
    於是，楚天驕完完整整地事情複述一遍。
    昂熱把玩著錄音筆，忍不住感慨：“那我還真是想把學院裏的奧丁像給砸咯，沒想到祂也是一條龍王。”
    “嗬嗬，祂不是龍王，人家都自稱‘神’了，應該是神。”
    “反正我了解的事情就隻有那麽多了，‘卵’也被奪走了，我在這裏的事情就隻剩一件了。”
    楚天驕回答。
    這一件事情偏偏是最重要的。
    “你就真的願意讓祂把‘卵’拿走？那可是黑王的卵。”楚天驕忍不住問。
    說不定還可以拿來清蒸或者紅燒呢。
    這是昂熱的局。他知道這枚卵放在誰手上都沒意義。倒不如看看以後這枚卵在誰手上，那他就可以確定哪一方和哪一方有關。
    現在看來，那所謂的“奧丁”的確是與那群腐朽的家夥們有關。
    這枚‘卵’是有人故意給到他手上的，是在二十年前。
    昂熱找不到那個人，並且他懷疑這個“卵”是那些家夥故意給出來的。
    因為沒有用，昂熱私底下也曾偷偷派人研究過，根本研究不出來什麽。
    這枚“卵”早在一百年前就在秘黨手上，後又神秘消失。
    昂熱懷疑與那些家夥們有關。
    況且，他知道的。
    “因為它在誰的手裏根本不重要，黑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他的蘇醒無人可以提前，也無人可以押後，他更無法被毀滅。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這一點，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能殺死黑王的，隻有新的黑王……或者黑王自己。”
    昂熱輕念在昏迷以前聽到的話。
    李霧月，你真的死了嗎？如果死了..那麽你的龍骨十字到底在哪裏？
    “哦，對了，我忘記你是個美國國籍的英國佬。還有，這饅頭被我啃過一口。”
    昂熱倒是十分不在乎，吃完之後，還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餐巾紙在白色胡須處抹抹。
    他起身走到桌子處，拿起了兩瓶啤酒。
    “這比我們當年啃過的那塊好吃得多，天驕。”
    他狼吞虎咽，像極了那種啃著鮮美羊肉的狼。
    即使是這樣的動作卻還是顯得很優雅。紳士的優雅和流氓的無賴竟能很好融合在一起，不愧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昂熱。
    楚天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東西，幾年不見了，你怎麽還學國外那一套了，別叫我天驕，臊的慌。”
    他雖然很老啦，但牙口還是很好，指不定還能從什麽次代種身上咬下一塊肉呢。
    男人毫不客氣叼著個大白饅頭就坐在他對麵的座椅上，還遞給昂熱一個“奇形怪狀”的饅頭。
    楚天驕很糙的用指甲將饅頭渣從牙縫裏摳出，拍拍腿。
    “我還以為你會帶兩瓶什麽從法國帶來的紅酒，結果就這？校董會的家夥們不給你批資金了啊？沒事，你當不上校長後可以跟我混，怎麽說我對這裏的出租車行業還是很熟悉滴。”
    難道有人暫停了時空，擠進了這道門，隻為了給校長送饅頭？
    曼斯自己都笑了，搖搖頭。
    為什麽，剛才那個門的縫隙..又大了一分？
    還有為什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的氣味，像是從那種路邊包子攤購買的大饅頭味道。
    隻有一個人可以改變時空，那個人現在正在房間裏呢..怎麽可能無聊到自己偷偷跑出來去買饅頭？
    他很快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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