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還我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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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涵與墨尋相視一笑,轉頭便去了鹿悠悠的山頭。
    早在沉淵穀的陣法被觸發的時候,鹿悠悠便知道雲初涵他們回來了。
    她在院中等候已久,一見雲初涵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一旁的空景大師白了些瘦了些,好似沒有之前看著那般壯碩了。
    鹿悠悠熱情的擠開墨尋,給了雲初涵一個大大的擁抱:“乖崽,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都快兩百年了,師姐都快兩百年沒有見到你了!!!”
    雲初涵拍了拍鹿悠悠的背:“三師姐,我也很想你。”
    鹿悠悠聞言大受感動:“嚶嚶嚶,師姐最想你!!!”
    身後有青年撲了過來,伸手想要抱雲初涵一把:“嚶嚶嚶,四師兄也想死乖崽了!!!”
    他人未到聲先到,卻被身後雙目無神的梅芙顓精準的揪住了衣領:“別作妖。”
    雲初涵被鹿悠悠從懷中放出,一臉欣喜的瞧著兩位師兄,驚喜道:“兩位師兄的修為恢複了?”
    之前相貌平平無奇的少年長大後身周多了些獨特的氣質,瞧著竟然沒有那般不起眼了。
    隻不過年歲再長,梅丹曜一樣跳脫,梅芙顓一樣沉穩。
    此時梅丹曜轉頭,對雙胎弟弟怒目而視:“梅芙顓,你幹什麽?阻攔我與阿崽交流感情。”
    梅芙顓理都沒理雙胎兄長,徑直將一個儲物袋拋向雲初涵:“乖崽,歡迎回來,這是五師兄這些年畫的符,低等級的沒什麽用被我扔了,現在也就十幾萬張天階七八品的,你留著慢慢用。”
    梅丹曜大怒:“狗東西,你做什麽截和!”
    鹿悠悠被激起了鬥誌,不甘示弱的將兩個儲物袋拋給雲初涵:“什麽玩意兒?師姐這兒也有幾萬靈寶,沒事兒自爆著玩兒去!”
    梅丹曜更生氣了:“三師姐你怎麽也跟著梅芙顓搞我?!”
    他怒氣衝衝的將一個儲物袋也拋向雲初涵:“乖崽,這是四師兄這些年煉的丹,低等級的喂狗了,也就幾萬瓶天階七八品的,你當糖豆吃著玩!
    還有些毒,你扔著玩,毒死幾個合體期不在話下,大乘也能暈乎幾炷香!!!”
    說罷,他將自己的衣領從梅芙顓的手中解救出來,冷哼一聲,眼珠子一轉,倒了下去:“哎呀,梅芙顓以下犯上,我的病又要翻犯了……”
    梅芙顓看也沒看地上臉色蒼白的梅丹曜:“冰冰,拖回去。”
    冰雪小獸高高興興地“嚶”了一聲,哼哧哼哧的叼著梅丹曜的衣領朝遠處走。
    端的是一陣雞飛狗跳。
    雲初涵瞧著卻十分高興。
    他們許久未曾團聚過了,也許久未曾這般熱鬧。
    真好。
    空景大師笑看著幾人,搖了搖頭,招手將一個少年叫了出來:“不悔,你小師叔回來了。”
    雲初涵身周一靜。
    她回頭看去。
    長相俊秀的少年羞澀的抿唇一笑,輕聲道:“小師叔。”
    雲初涵一愣:“這是……”
    鹿悠悠站起身來,一把將鹿不悔摟在身邊:“是不悔呀,你認不出了嗎?”
    雲初涵默然:“師姐,我離開的時候小不悔還是個幾歲的孩童,如今都長到這般大了,怎能認得出?”
    鹿悠悠一拍腦門:“啊對,我給忘記了。”
    她瞧著不悔道:“這孩子長的挺快,就是太隨空景,有些不好看,不過無妨,他不是說要娶你做道侶嗎?你看如何?”
    雲初涵聞言大為震撼。
    她瞧了墨尋一眼。
    青年美的動人心魄的臉上浮現一絲似笑非笑。
    雲初涵連連擺手:“罷了罷了,隻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話,三師姐也不能不顧不悔的想法。”
    鹿不悔歪了歪頭,目光灼灼:“小師叔,我的想法與阿娘一致,若是你願意……”
    墨尋伸手,將鹿不悔揪了起來,彎了彎唇:“你小師叔是我的。”
    “嘶——”鹿悠悠倒吸一口涼氣。
    一片寂靜。
    連吭哧吭哧叼著梅丹曜的冰冰都停下了腳步,目瞪口呆地瞧著雲初涵與墨尋。
    臉色蒼白的梅丹曜給自己喂了顆丹藥,一個翻身,也伸著脖子瞧著兩人。
    雲初涵雙手捂臉。
    嚶——
    好生害羞。
    她都沒有做好準備在這麽多人麵前說。
    “咦?這是怎麽了?”青年的聲音傳來,“怎麽這般安靜?小崽回來是好事才對!”
    二師兄賀夢冉與柳明珠相攜,姍姍來遲。
    他不明所以的望著眾人呆愣的表情,回頭湊近墨尋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墨尋垂眸,將手中的鹿不悔放下,理了理衣袖:“恐怕是被我與阿崽的婚事驚到了。”
    “嗯?”賀夢冉摸了摸下巴,“被你的婚事驚到了啊,你要結契?”
    旋即賀夢冉咂摸一番,回過味來:“什麽?你要與小崽結契?”
    賀夢冉裂開了:“你?小崽?”
    柳明珠瞧著墨尋逐漸危險的臉色,溫婉的擰了賀夢冉一把。
    賀夢冉疼的麵色扭曲:“甚好,甚好。”
    眾人這才恢複了動作,夢遊般朝自己的山頭走去。
    雲初涵無奈捂臉。
    半晌不想說話。
    ……
    墨尋與雲初涵的事最開始驚豔了沉淵穀眾人之後,便引發了不少連鎖反應。
    梅丹曜又覺得自己可以了,三天兩頭去挑釁墨尋,而後鼻青臉腫的回到自己的山頭。
    梅芙顓偶爾帶著冰冰偷襲,隨後同兄長一般鼻青臉腫的相對而歎。
    賀夢冉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罵墨尋畜生。
    他隔三差五便找墨尋喝上幾杯靈釀,試圖灌醉之後行凶。
    卻總是醉醺醺的被柳明珠帶回自己的峰上。
    鹿悠悠每日裏看著鹿不悔便歎氣,隻怪自家孩兒不爭氣,沒能得了雲初涵的青眼。
    隨後便開始怪罪空景,對他的長相多少還是有幾分嫌棄。
    空景卻好脾氣。
    他失而複得,好不容易逃出悟禪宗,恨不得整日裏與鹿悠悠膩在一起,百年都不嫌煩。
    如今聽著鹿悠悠的埋怨都是帶著無盡歡喜的。
    他們倒也不是不同意大師兄與小師妹的結契。
    隻是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表示親近與慶賀。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不過半月。
    沉淵穀的陣法便被觸動了。
    老者聲如洪鍾,響徹整個沉遠穀的上方:“沉淵穀小兒,可敢出來回話!!!”
    彼時雲初涵正與墨尋對弈,準備詢問師尊與玄天宗的事。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雙雙禦劍朝陣法而去。
    一位身披寶色袈裟的老和尚站在陣法之外,身旁眉間隱隱有愁容的方圓大師淩空而立,跟在老和尚的身旁。
    墨尋見狀忽略那老和尚,朝方圓道:“方圓大師千裏迢迢來此卻氣勢洶洶,所為何事?”
    方圓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墨道友。”
    方圓是半步渡劫的修為。
    秘境之後他也聽說過沉淵穀的事。
    這才知道沉淵穀的首徒墨尋竟然是渡劫期,隻是返老還童回到二十歲去參加大比。
    這倒是沒有違反大比規則。
    且沉淵穀就雲初涵一個年齡不大的修士,沉淵穀上下想找人陪她參比也無可厚非。
    都可以理解。
    現在墨尋等人恢複了原來的實力,他卻不能再稱一聲墨小友了。
    修真界不以年齡論大小。
    縱然方圓大師比墨尋長上幾百上千歲,但修為不如墨尋,也得尊一聲墨道友。
    方圓大師身旁的老和尚沒有頭發,但眉須皆白,瞧著年歲不小。
    他冷哼道:“方圓,何必對一個小輩這般恭敬?”
    老和尚望著墨尋,沉聲道:“我悟禪宗的一峰之主空景可在你們沉淵穀中?”
    他麵上神色不大好看:“百餘年之前你沉淵穀的妖女勾了我悟禪宗的佛子破戒,發誓此生不踏出沉淵穀半步。
    怎麽?我閉關百餘年,這世道就變了?你沉淵穀怎的又將我悟禪宗的弟子拐了回來?是誠心想要我悟禪宗後繼無人嗎?”
    墨尋挑眉道:“我沉淵穀將空景拐了回來?”
    他性格穩重,但不代表任人欺辱,更何況,他之前再次體味過少年時的情緒,此刻也是個正常劍修。
    青年道:“你怎的不問問空景他是怎麽來的?”
    老和尚老態龍鍾,瞧著壽數將近,他不悅道:“還能如何?不就是你們沉淵穀的妖女勾來的?”
    墨尋深吸一口氣:“老和尚,你身為佛修,滿口妖女,恐怕不妥吧?”
    老和尚身為悟禪宗的師祖,何曾有人質疑過。
    他冷哼一聲:“空景是佛修,你們沉淵穀的人與他結契生子,不是妖女又是什麽?若不是妖女勾引,空景做佛修做的好好的,離開我們悟禪宗做什麽?”
    雲初涵在一旁青筋直跳,忍不住開口道:“這位前輩,我尊稱您一聲前輩,空景大師自己身上長了腿,他若是不願意,我們還能將他綁來不成?
    況且,他有自己的思想,若是他執意要來,我們沉淵穀還能將他打出去不成?”
    沉淵穀的陣法被觸動,鹿悠悠與空景不悔得了消息,此刻也趕了過來。
    空景瞧見上首的師尊瞳孔一縮,壯碩的身軀一震:“師尊,你怎麽來了?你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