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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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爺又打兒子了。
    就在蘇誠剛走不久,二大爺忍著一身的怒火回了家,
    獨自吃著桌上的一碟花生米和酒,想到蘇誠對他的態度,那是越想越氣,
    總想著要做點什麽,好發泄心中的怒火。
    他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雞毛撣子,隨後又看了一眼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的房間,
    當即就拿起雞毛撣子進房間將二人從床上拉了出來,跟著便是一頓抽。
    頓時,寂靜的夜裏,中院響起了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的哀嚎。
    住在中院的鄰居們早已見怪不怪,至於去看熱鬧?
    大冷天的都不願出門,躺被窩裏他不香嗎?
    劉海中家愛咋鬧就咋鬧唄,反正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而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因為蘇誠不待見劉海中的原因,原本都躺在被窩裏睡覺了,卻被劉海中拉起來揍了一頓,這個蘇誠自是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隻能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
    後院,蘇誠回到家中,老太太靠在床頭假寐,屋裏罕見的開著電燈,讓狹小的屋子亮堂了不少。
    聽到蘇誠開門的動靜,老太太睜開了迷蒙的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
    “哎,誠子回來了啊。”
    蘇誠關好門,走到床頭前坐在老太太身側道,
    “奶奶,以後啊,我要是晚回來,您就甭等我了。”
    老太太笑著說道,
    “不礙事!”
    接著便想要掙紮著起身下地,被蘇誠按了回去道,
    “奶奶,天冷,你要起來幹嘛?”
    老太太不滿的道,
    “你這一身的酒味,我去給你倒杯茶醒醒酒!”
    聽到老太太的話,蘇誠有點詫異,這老太太平時都不舍得吃用,屋裏竟然還有茶葉?
    蘇誠當下便問道,
    “奶奶,咱屋裏哪來的茶葉?”
    老太太嘴角微揚,樂嗬嗬的道,
    “以前部隊領導探望老太太我的時候,捎了這麽一小罐,被我藏在了櫃子裏頭。”
    敢情您的櫃子是多啦a夢的百寶袋啊,之前是臘肉,這回是茶葉。
    蘇誠腹誹的想著,隨後笑著道,
    “得嘞,我這就去將您的寶貝茶葉拿出來,給自己泡上一杯醒醒酒,您呐,就別折騰了。”
    說完,便去旁邊的櫃子倒騰了下,在老太太的指引下,從幾件堆疊的衣服下麵,發現了小鐵罐裏的茶葉,
    打開蓋子裏頭的茶葉保存完好,根根扁平而細長,應該是綠茶,至於是哪個地方產的,蘇誠瞧不出來,罐子上也沒寫。
    aiyom
    蘇誠取了幾根放進杯中,倒上熱水,茶葉在水裏舒展著身姿,一股清新的茶香傳來,
    蘇誠喝了一口,味道鮮爽,想來茶的品質不會太低,也難怪老太太會藏得這麽嚴實。
    喝了幾口茶,人確實清醒了不少,當下蘇誠便調侃起老太太道,
    “奶奶,您這櫃子裏還藏著什麽好東西,偷偷告訴我,回頭我給您一鍋端了。”
    老太太如一個老頑童般的傲嬌道,
    “你這孫賊,奶奶我藏的好東西多著哩,就不告訴你。”
    接著奶孫兩人又聊了幾句,時候也不早了,蘇誠便先哄著老太太入睡,
    而他,或許是因為喝了杯茶的緣故,反而非常精神,一點睡意都沒有,
    也就在這萬籟寂靜的時候,屋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蘇誠輕輕的推開門,往屋外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每家每戶都已關燈睡覺了,
    這會兒,那哭聲又停止了。
    不會鬧鬼了吧?
    蘇誠本來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但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
    有點鬼怪的傳說其實也很合理。
    但建國後鬼怪不能成精,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蘇誠在心裏自娛自樂的時候,
    那嗚咽聲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大半夜的,院子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還別說怪瘮人的。
    蘇誠壯著膽子,尋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蘇誠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黑暗,映著月色,
    終於在角落的圍欄後發現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瑟縮在那。
    鬼怪傳說,看來是自己先想多了。
    蘇誠走到近前,帶著警戒的說道,
    “誰在那?”
    入冬時節,這大晚上的得多冷啊,而劉光福隻穿了件羊毛衫,雙手抱著雙腳瑟縮成一團,
    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想到傷心的地方便會忍不住啜泣。
    這也是為什麽蘇誠會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
    劉光福聽到有人叫他,抬起頭定了定神認出是蘇誠,帶著哽咽的聲音道,
    “蘇誠哥,是我,劉光福。”
    蘇誠聽著聲音,認出了劉光福,當下便問道,
    “光福,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隨後又看到劉光福身上單薄的衣衫,皺了皺眉頭道,
    “別蹲在地上,先跟我到屋裏頭。”
    劉光福聞言,囁嚅的跟著蘇誠進了屋。
    ……
    屋裏,兩人坐在方桌旁,蘇誠給劉光福倒了杯熱水,讓他先暖暖身子,
    隨後又拿了件大衣給他披上,
    因為擔心吵醒老太太,蘇城看著被凍得鼻青臉腫的劉光福壓低聲音問道,
    “光福,先別哭了,跟我說說到底怎麽了?”
    劉光福淚眼婆娑的看著蘇城道,
    “蘇誠哥,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狠心的父母?都是同一個媽生的,我大哥就是寶,而我跟我二哥就是多餘的,我爸隻要心情不好,就拿我兩兄弟出氣。”
    說到這,劉光福擦了擦眼淚繼續道,
    “蘇誠哥,今天中午你也看見了,我爸從廠裏回來,因為沒當上車間的小組長,就拿我和我哥出氣。”
    跟著還提了提衣袖,將手臂上那一根根紫紅的疤痕展示出來道,
    “你看,這都是被他打的!”
    看到劉光福手上的淤痕,蘇誠皺了皺眉,想拿點藥酒給劉光福擦擦,但屋子裏根本就沒有,隻能作罷。
    這會兒劉光福又繼續哽咽的說道,
    “今晚,我跟我哥在屋裏睡著好好的,我爸不知道怎麽回事,拿著根雞毛撣子,進了屋就對著我們一頓抽,任我怎麽求饒都沒用。我當時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就跑了出來。”
    蘇誠聽到這,也算是明白為什麽劉光福會就穿著一件羊毛衫出現在後院了,這事說起來多少還跟他有點關係,但歸根結底,還是劉海中這人的思想做派有問題。
    這會兒,劉光福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止住了眼淚認真的看著蘇誠道,
    “蘇誠哥,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父母,我爸天天動不動就打我,我媽也從來不會幫我說句話,甚至今晚我跑出門,我媽還在後邊說我爸打我是天經地義的,你長能耐了就別回去。”
    隨後劉光福用著希冀的眼神望著蘇誠道。
    蘇誠哥,求求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