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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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訂,明天更。我又偷懶了~混個全勤哈~望見諒~】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寫日記的?
    道一也不記得了,就好像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將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裏。
    或許是因為孤獨?
    怎麽可能!
    他可是仙,這世間唯一的仙,於是他又開始寫起了日記。
    【當我還是凡人的時候,我以為仙是那些能騰雲駕霧的人,當我也能騰雲駕霧的時候,我以為仙是能長生不老的人,當我也能長生不老的時候,我發現世間無仙,因為凡人口中的仙,也是會死的。那麽仙應該是什麽?不死不滅!而我做到了,若世間有仙,那我便是那唯一的仙……】
    【我創立了天庭,我享受那種俯瞰眾生高高在上的感覺,可時間久了,我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了。這會兒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老師,那個自己不願成仙,卻還想阻止我成仙的家夥,我記得有一次師門聚會,別人都恭敬的叫我道一,就他當著眾人的麵叫我二狗。我私下裏不止一次跟他說,我叫道一,大道唯一的道一,可他就是不改,還笑眯眯的跟我說,那你以前是不是叫二狗……】
    【我非常討厭我的老師,所以在成仙的時候,我把他殺了……】
    道一寫到這的時候,澹漠的眼神出現了複雜之色,頓了頓他接著寫道,
    【這個糟老頭子死了也是活該,活了漫長歲月,卻還這麽天真,經常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說這天地間必須要有規矩,如此眾生才能有安身立命的機會,說這世間常有不平事,他要平盡天下不平之事,最後喝了三兩馬尿就敢指著蒼天說要開萬世太平……】
    【這老頭真是可笑,都活了漫長歲月,還沒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死了也是活該!我沒有做錯……】
    寫到這,道一的眼神又恢複成了一如既往的澹漠,彷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
    【最近我擺了個棋局,以整個宇宙洪荒為盤,周天大道作譜,芸芸眾生當子,到時眾生的命運都在我的一念之間。如今這棋局已成,我非常渴望對手,畢竟整個棋局就你一人執子未免太過無趣,而我也知道,我的對手很快就會出現,因為這棋局就是特意為他而擺……】
    【其實我現在的心裏非常矛盾,既希望他出現,又不希望他出現,因為他來了一定會死,這世上的故人就又少了一位。但我又希望他來,因為隻有他才有資格跟我下這盤棋,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若是我寫完這篇日記他還沒來,就算~
    他,還是來了。】
    道一停下了筆,因為在對麵,那個他等的人已經來了。
    來的人,一身白衣出塵,踏足於虛無縹緲的宇宙中,如閑庭信步。
    白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向道一的時候目光也非常的平靜,彷佛這人不是來赴死的,倒更像是老朋友敘舊。
    道一盤坐虛空中,看著來人微微歎了口氣道,
    “你不該來的。”
    白衣同樣盤坐在了道一對麵,看了一眼被陰影籠罩著的道一,嘴角噙著盈盈笑意道,
    “我不得不來啊!”
    “你可以不來的。”
    “那我走?”
    “已經遲了。”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說是可惜,但白衣臉上卻笑容不減,瞅了一眼道一旁邊的日記,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調侃道,
    “喲,大師兄,什麽時候開始寫日記了?”
    “隻是偶爾寫寫罷了!”
    “都寫些什麽呢?”
    “隻是記錄下這無聊的生活罷了!”
    “不會是在懺悔吧?”
    “怎麽可能,我可是這世間唯一的仙!”
    “是啊,你已經成仙了。”
    白衣說到這,歎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已收斂,認真的看著道一道,
    “師兄,話說這正經人誰寫日記啊,你師弟我就沒這習慣!”
    隨後臉上露出一絲嘲諷道,
    “師兄,你都不是人了,也配寫日記?”
    道一聞言,隱藏在鬥篷下那古井無波的麵容微微抽搐了下,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道,
    “三師弟,你還是喜歡耍嘴皮子,你就算惹惱了我又有什麽用呢?”
    “是啊,有什麽用呢?師父也早就死了呢,還是被你殺的呢!”
    “他那是活該?”
    “哪有人活該死的?”
    道一啞口無言,而白衣顯然不打算放過對方,接著道,
    “師兄,你後悔了嗎?”
    “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後悔這世間為何無仙!”
    “笑話,我不就是仙,何來的無仙?”
    “或許吧!”
    白衣不置可否,顯然也失去了耐心,看了一眼道一道,
    “師兄,棋局呢?”
    “你確定要下?”
    “不得不下!”
    “明知必死也要下?”
    “非下不可!”
    “你跟老師一樣天真,一個不願成仙,一個甘願赴死!”
    “有些事不得不做,不然跟那些畜生有什麽區別?”
    “那得看你有沒有資格下這盤棋了!”
    道一話落,白衣盤坐著的虛空中便有大道浮現。
    或為飛禽走獸,或為山川河流,或為日月星辰。
    最終大道至簡,化為一黑色鎖鏈,欲將白衣捆住。
    隻是鎖鏈接觸到白衣的身體,就如同伸手觸摸靈魂,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白衣見狀,一臉澹然的笑道,
    “師兄,是不是覺得很意外,為何你的大道在我麵前形同虛設?”
    “你身上有遁去的一?
    “是啊,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你是道的化身,而我身上有一條你永遠無法掌控的道。你可以殺死這世間所有人,卻唯獨殺不死我!”
    說到這,白衣目光灼灼的看著道一道,
    “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資格下你這盤棋?”
    “自無不可!”
    道一話落,從容抬手,兩人身前混沌氣翻湧,其內開天辟地的景象一閃而逝,
    最終天與地合化作棋盤,大道浮現甘作線譜,生靈幻化為黑白二子漂浮於兩人身側。
    “請!”
    道一說完,率先起手,一手探出,手拈黑子,落子天元。
    白衣緊隨其後,一首執白,落子中腹。
    兩人一來一往,中盤廝殺不斷,轉眼間便是下了數百手,
    此時局麵上黑棋占優,呈圍堵之勢,而白衣則被迫陷入了長考之中。
    驀然間,白衣似有所決,他望著棋盤邊星周圍的黑子成龍,看了一眼道一笑了笑道,
    “二狗,我隻有這最後一手了!”
    道一猛然抬頭,目光緊緊的盯著白衣,隻見此時白衣的身影若隱若現。
    一會是那無雙謫公子,一會是位慈祥老者。
    這重疊著的人最終掂起一顆白子,猛然置入黑龍口。
    “此子名天煞孤星!”
    話落,眼前隻有那無雙公子,再不見老者蹤跡。
    直至老者消失半晌,道一才回過神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送子入龍口,老師是要孤注一擲嗎?”
    白衣公子澹澹的道,
    “師兄,你是在害怕嗎?”
    “我為何要怕?老師這一手,如何看都是敗招,這顆孤星瞬間就會被我的黑龍吞掉。”
    看著兀自倔強的道一,白衣笑了笑道,
    “師兄,老師曾說過人生如棋,棋卻不是人生。因為棋可以操縱,但人卻不會讓你操縱,更遑論還想去操縱他的一生。今天這盤棋,誰都沒資格下,你我都代替不了眾生。”
    跟著又歎了口氣道,
    “可是前半盤我不得不替他們下,至於這後半盤,我想還給他們!”
    白衣說完,有無名火從他體內燃燒,這火來自混沌,是那遁去的一。
    這火本該無形,卻將白衣整個人都燒成了虛無,最後化作一抹白光遁入棋盤中,
    隻見白光沒入棋盤,裏頭如時光倒流,天地重新拉開了間隔,大道若隱若現,黑白棋子化作生靈散落在天地之間。
    最後定睛一看,哪還有什麽棋局,不過是一團混沌罷了。
    也就在這時,白衣公子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從混沌中傳來。
    “師兄,最後師弟隻想問你一句,你雖然成了仙,但你還剩什麽?”
    “我還剩什麽?”
    道一低語呢喃,表情逐漸猙獰,狀若瘋狂。
    “我是天庭之主,是這世間唯一的仙!”
    可最終,虛空之中,已無人能回應,道一呆立許久,拿過一旁的日記,咬破手指,以指代筆在上麵寫道,
    【三師弟和老師一樣天真,所以他們都死了!】
    “我睡了,你要是晚上實在憋不住要上廁所了再叫我。”
    賈張氏見著秦淮茹那毫不掩飾的澹漠,也是翻了翻白眼,感受到腰間和牙縫間傳來的疼痛,忍不住都噥道,
    “這殺千刀的傻柱,活該絕戶!我死後一定要交代棒梗,等你老了就將你趕出四合院,讓你在外頭凍死、餓死!”
    從賈張氏的話裏行間不難看出,她其實也是知道秦淮茹上環的事。
    而賈張氏沒拿這事來威脅秦淮茹,也是存著算計傻柱,為棒梗以後霸占傻柱的房子鋪路。
    可憐賈張氏這會兒還不知道,秦淮茹過兩天就會將環下了,說不定過完年就能懷上孩子了,畢竟傻柱在這四合院,也是有著一發入魂的稱號。
    ……
    夜已深,天空顯得異常冷清,寒風在這夜晚裏無情的肆虐著,隻差一場雪,便能宣告著冬日的來臨。
    蘇誠、一大爺、何雨水三人正並肩走在回四合院的寬闊柏油路上。
    蘇誠走在中間,看了一眼左手邊欲言又止的一大爺道,
    “一大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沒必要藏著掖著的。”
    一大爺將手攏在袖口裏,哈出了一口寒氣,扭頭看向蘇誠道,
    “誠子,你能不能讓保衛科的人將柱子給放了?賈張氏不也沒什麽大礙嘛,賈張氏今晚上跑來鬧這麽一出,歸根結底不就是想要訛柱子錢嘛,回頭讓傻柱多賠點錢給她就得了,沒必要把人給抓進去吧?”
    蘇誠瞥了一眼一大爺道,
    “一大爺,你說的沒錯,其實這事讓傻柱多賠點錢,私下裏跟賈張氏解決了就成。”
    一大爺聞言,疑惑的道,
    “誠子,那你幹嘛要讓人將柱子抓走?柱子也沒得罪你吧?”
    蘇誠搖了搖頭道,
    “一大爺,傻柱是沒得罪我過,可你也瞧見了傻柱那副渾不吝的樣子,做錯了就要認罰,我可不慣著他!”
    聽到蘇誠的話,一大爺當即就不高興了,蘇誠這不是暗戳戳的在指責他縱容傻柱,所以才會讓傻柱這般驕縱嗎?
    想到這,一大爺頓時就不滿的看著蘇誠訓斥道,
    “誠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傻柱雖然嘴上損了點,可心眼並不壞。你這把傻柱抓了,傳出去讓街坊鄰居怎麽看咱們大院的人?”
    蘇誠聞言,當即就反駁道,
    “一大爺,你也瞧見了,傻柱平時在院裏口無遮攔的,還不是因為你還有我奶奶在背後替他撐腰?我本來也隻當他嘴巴損點,可你瞧瞧他那副惹事後的態度,跟個潑皮無賴有什麽區別?”
    蘇誠說到這,看了一眼麵帶不悅的一大爺,卻沒打算就此住口,而是繼續道,
    yyxs.la
    “一大爺,你擔心傻柱丟了咱們大院的人,可這臉麵都是自己掙的,你總是想著和稀泥湖弄過去,維持著咱們大院的體麵有什麽意義呢?最終還不是鬧得一地雞毛?”
    一大爺被蘇誠這一通反駁,也是弄得麵紅耳赤,生氣道,
    “誠子,你怎麽就這麽沒有集體榮譽感?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咱們大院。柱子這事一鬧,年底街道評先進集體,可就沒咱們大院的份了,搞不好還會被點名批評,說咱們院裏人不夠團結,你明白嗎?”
    蘇誠聞言,總覺得這話裏頭有幾分道德綁架的意味,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大爺道,
    “一大爺,今兒個我是可以讓保衛科的同誌放人,可你這樣慣著傻柱隻會讓他越來越肆無忌憚。院裏的名聲固然重要,但做錯了就要認罰,我抓傻柱是希望能給傻柱提個醒,算是小懲大戒!”
    蘇誠頓了頓扭頭看向一大爺反問道,
    “一大爺,在院裏一味的偏袒、和稀泥處事,隻會讓大夥兒積怨在心,指不定哪一天對你的不滿就爆發了,你能明白嗎?”
    蘇誠這話可不是無的放失,電視劇裏,一大爺被劉海中篡位,院裏除了傻柱,就沒有替一大爺出來說句公道話的人,可見一大爺早就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