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咖啡館。
    “一百三十五，歡迎您下次光臨。”
    景小愛剛剛笑著送走一位客人，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顯示，等了三聲之後她才接通。
    “鄭叔叔？我是emma。”
    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溫柔可愛的女服務生彷佛瞬間變成了那個氣場逼人的女老板。
    “老板，我是李清。”
    電話那頭的自報家門讓景小愛不由得錯愕了一下。
    她再次看了看來電顯示，眼前浮現出那個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青年的身影。
    初出茅廬，驕傲到盲目自信。
    像極了從前的自己。
    所以哪怕她並不看好李清，但是她還是給了李清一個機會。
    她喜歡李清身上的那股勁兒。
    這股勁兒以前她也有，但是現在卻快消磨幹淨了。
    要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在這個咖啡館裏，偷得浮生半日閑。
    收攏了思緒，盡管不知道為什麽鄭方的手機此時在李清手裏，不過她還是按捺著滿心的疑惑，言簡意賅道：“我在聽。”
    電話那頭，李清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我現在在統一公司總部，對方的鄭總已經決定采納我提供的廣告策劃書，如果您沒有意見，我現在就代表公司和對方簽合同了。”
    “你是說，那個八百萬的單子？”
    景小愛確認了一遍。
    李清的語調沒有任何變化：“是的。”
    可是，為什麽？
    這些大公司並不介意明碼標價，他們甚至樂於把餌拋出來，然後讓所有的廣告承接商爭得頭破血流，而自己穩坐釣魚台，從容不迫地選擇優勝者作為自己的合作對象。
    而李清，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愣頭青，僅僅一天的時間，他憑什麽？
    景小愛覺得如果打著自己父親的招牌，那或許輕而易舉。
    因為父親手裏的籌碼很多，他也願意為了自己的女兒作出交換。
    這些道理景小愛以前不懂，但是現在懂了。
    因為父親走了。
    那棵遮風擋雨的大樹失去了蓬蓋，隻為自己留下了樹幹。
    景小愛的心情有些低落，話筒裏的聲音卻在提醒她：“老板，你還在聽嗎？”
    “我在。”景小愛收拾心緒，“暫時不要簽合同，留在那裏穩住對方，我馬上到。把電話給鄭總，我跟他聊兩句。”
    李清聞言快走幾步到了在一邊等著的鄭方身邊，笑道：“鄭總，我們老板想跟您說幾句話。”
    鄭方接過手機，跟景小愛寒暄起來。
    李清在旁邊站著，心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八百萬！
    打個折利潤四百萬，憑著那份特殊合同，自己將從中攫取兩百萬的收益。
    兩百萬！
    李清有些恍忽，這個數字放在前世需要自己不吃不喝奮鬥二十年不止。
    當那筆前世的寶藏顯露出冰山一角，李清終於第一次對知識就是財富有了切身直觀的體驗。
    ……
    當景小愛換了身打扮趕到統一總部的時候，會客室裏隻有李清一個人。
    李清正在看著電視，悠哉悠哉地喝茶。
    “怎麽就你一個人？”
    “boss。”李清站起身，“鄭總正在開會，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他抄起茶幾上的一份文本遞過去，“這是對方起草的合同，您過目。”
    景小愛翻開看了看，合同沒什麽問題，這也並不讓她意外，因為無論是對於統一還是她來說，八百萬都不算什麽大數目。
    統一不至於因為八百萬敗壞了自己的商譽，而對她來說，八百萬之於父親給她留下的遺產，也隻能算是邊角料。
    她反而對李清的策劃書很感興趣，把合同放在一邊，開口道：“把你的策劃書給我看看。”
    “額，抱歉，我來的匆忙，隻在公司的電腦上留了底，沒有備份。”
    “口述。”
    李清把自己的策劃桉描述了一遍。
    景小愛閉著眼睛把李清描述的場景在腦子裏構築成畫麵，睜開眼的時候評價道：“很有靈氣。”
    李清謙虛道：“謝謝。”
    景小愛看著他：“我已經通知了公司法務，他們很快就到，簽約的事你不用操心。現在來說說你吧，八百萬的大單子，想要什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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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李清心頭一跳。
    盡管他並不相信作為一個女主角的人設，會出爾反爾，但還是下意識皺起眉頭，“老板，獎勵什麽的就算了，因為按照我簽的勞動合同，我想我已經得到的夠多了。”
    “不，那是你應得的。”
    景小愛的話讓李清鬆了口氣。
    “獎勵是獎勵，我注意到你還在騎著一輛電動車上班，這樣吧，你覺得一輛車怎麽樣？”
    李清驚訝地看向景小愛。
    難道這才是霸道總裁的真正作風嗎？
    “謝謝老板。”
    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貴重禮物的李清略有些心虛地笑道，“不過，我還沒有駕照。”
    “會開車嗎？”
    “額，會。”
    “那就行。回頭我來安排，你直接去考一個，花不了多少時間，費用公司報銷。”
    總裁、霸道！
    我喜歡。
    李清看著景小愛的臉，心花都要開了：“我聽老板安排。”
    景小愛雷厲風行，當著李清的麵撥打了電話，通話中忽然看向李清道：“你喜歡什麽車？”
    “額……”李清遲疑著，因為他並不知道老板的心理價位，隻能開口道：“聽老板安排，我都可以。”
    “寶馬吧。”景小愛對著話筒道，“嗯，上好牌，開到emma公司樓下停車場。我會通知財務，你跟他對接。”
    掛斷電話，景小愛拿出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遞給李清。
    “這是？”
    李清愣愣的接過來，掃了一眼，被上麵的一串零晃花了眼。
    “這是二十萬，預支你的部分分成。”
    景小愛道，“我想你的家人和朋友也需要一個驚喜。”
    特麽的！
    士為知己者死！
    李清這一瞬間隻覺得一股暖流不斷從心裏湧出，他看著景小愛那張精致的臉，甚至產生了一種以身相許的衝動：“老板，我……”
    景小愛臉上的笑意在這一瞬間彷佛有了溫度，她伸手拍拍李清的肩膀：“我很看好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