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信得過我，那就先唱給我聽聽。”
    李清沒想到梁辰會把他逼到牆角，說實話兩人隻不過是一麵之緣，人心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他隻是稍作猶豫，就同意了。
    因為他相信，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裏，人設就是主角們的真實心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也是他喜歡跟這些主角們打交道的原因。
    李清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起了調。
    梁辰聽著他唱的歌，先是目瞪口呆，很快臉上暈出了一片紅，清純中透出一種嫵媚來。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他，有藍藍一片雲窗，隻等隻等，有人與之共享。她是綿綿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吟唱，他有滿滿一目柔光，隻等隻等，有人為之綻放……”
    劉以晴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首歌，她甚至無法想象這首歌居然會出自李清之手，那個背著吉他淺吟低唱，唱孤獨，唱遠方的文藝青年，居然能寫出這種、這種靡靡之音！
    “啊癢，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夢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
    李清的聲音不大，更近乎於那種呢喃。
    一曲唱罷，梁辰憋了半天沒憋住，對正喝茶潤嗓的李清說出了四個字：“你好騷啊！”
    李清聞言氣兒沒上來，一口茶噴了出去。
    “啊！”
    梁辰一聲驚叫，一邊擦著臉上的水，一邊氣道，“你幹嘛呢！”
    “對不住！對不住！”
    李清一邊道歉，一邊拿紙遞過去，“不是，你這評價我實在是沒憋住。”
    劉以晴從包裏取出濕紙巾遞過去：“妝花了，你要不要去下洗手間，收拾一下？”
    “嗯。”梁辰應了一聲，瞪了李清一眼，這才起身離開包間。
    等梁辰離開，李清才對著劉以晴苦笑了一聲：“實在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知道。”
    劉以晴道，“處理一下就好了，咱們還是說說這首歌吧。”
    “嗯，好啊，晴姐覺得怎麽樣？不行的話，我再回去琢磨琢磨別的。”
    “這首歌我們要了。”
    劉以晴斬釘截鐵，“明天你來公司錄歌的時候，我會準備好合同。”
    李清問道：“八成？”
    “八成。”
    劉以晴點頭道，“我替梁辰應下了。”
    “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李清道，“鞋子合不合腳還得她自己決定。”
    “也行。”劉以晴道，“不過我相信梁辰也不會有意見，這首歌完全可以拿來做主打。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寫出這樣的歌。”
    李清笑了笑：“聽到你說梁辰在感情上還是一張白紙，我腦子裏瞬間就蹦出了這首歌，我覺得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梁辰此時推門走了進來：“你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寫出了這首歌？”
    “額，那倒不是。”李清應了一聲，看向梁辰，“你這麽快就收拾好了？”
    “洗了把臉，沒化妝。”梁辰道，“怎麽樣？本姑娘的素顏也很能打吧？”
    “當然。”李清讚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凋飾。”
    “算你說了句人話。”梁辰坐下來，“這首歌我要了。”
    “我沒意見。”
    李清聳聳肩，“它是你的了，準備好合同。八成哦。”
    “少不了你的。”
    梁辰翻了個白眼兒，“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能寫出這種、這種細膩又騷氣的歌，你那腦袋是怎麽長的？”
    李清對著她眨了眨眼：“是不是覺得寫出了你的心聲？”
    “你滾啊。”梁辰氣得牙癢癢，“我已經發現了，你就是那種看起來特文藝，但是內心裏全是悶騷的男人。你這麽騷氣，你女朋友知道嗎？”
    李清搖搖頭：“我唱的是真磊落，你卻聽成了假正經。這首歌的內核不是騷，而是媚，它應該有色氣，但不能淫，隨性不羈，坦蕩灑脫，此之謂風流。”
    梁辰愣了一下，想了想，遲疑道：“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把它唱好。”
    “你可以。”李清道，“世人常以花喻美人，你知道你是哪種花嗎？”
    梁辰既好奇但又怕李清說出什麽欠揍的話，羊裝不在意道：“哪種？”
    “曇花。”
    “曇花？”
    梁辰再也抑製不住好奇，她眨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動翅膀，讓李清差點兒也為之失神。
    “咳！”劉以晴咳嗽了一聲，“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李清連忙喝了口茶掩飾尷尬：“對，暗夜裏的曇花，單純中透著嫵媚，清麗又不失妖嬈，就像這首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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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辰注意到了李清的小動作，又聽到李清對她的評價，心裏既得意又驕傲，雖然羊裝著澹然，但是翹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情緒：“審美不錯。”
    李清有些愕然地看她：“你這是在誇我嗎？”
    梁辰學著他的樣子聳聳肩：“不然呢？”
    李清失笑，對著她比了個大拇指：“你這股無恥的勁兒倒是有了我幾分風範。”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劉以晴：“……”
    眼看這倆人越聊越火熱，簡直到了旁若無人的地步，劉以晴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她連忙插話打斷道：“我再打個電話問問，怎麽還沒到？”
    “咳……”李清咳了一聲，開始煮茶。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放下茶具，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看向梁辰。
    隻見梁辰正低頭刷著手機，根本沒往他這邊看。
    “你覺不覺得晴姐有點兒怪？”
    李清看著這條微信，啞然失笑，回了幾個字：“她是怕你愛上我。”
    “你滾啊！怒火.jpg，鬼才會愛上你，自戀狂！敲打.jpg。”
    “那就好，別愛我，會傷到你。貓貓很拽.jpg。”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jpg。”
    “今天你就見到了。貓貓很拽.jpg。”
    “抓狂.jpg。”
    “貓貓摸頭.jpg。”
    “菜刀.jpg。”
    “喝茶.jpg。”
    劉以晴掛斷了電話，卻忽然發現包間裏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她看了看李清和梁辰，瞬間心生狐疑。
    這倆人都抱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幹嘛。
    但是倆人嘴角噙著的笑簡直是如出一轍。
    她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不會被李清這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