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人類連孫子都有了嗎？
    “噠！噠！”幾步，一道敏捷的身影跑了出來。
    “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庫恩！”
    繼承矮人一族的力量後，傑爾·辛卡便被教會吸納，加入執法者小隊。
    奔跑的兩個小男孩警惕的打量著白祈。
    白祈讀取兩個孩子的信息。
    空想遊記，黃金之城辛卡子爵府。
    庫恩單膝跪地，虔誠的向白祈跪拜。
    “起來吧，不要嚇到孩子。”
    庫恩站了起來，垂頭候在一邊，“您是來見辛卡子爵的吧，辛卡子爵今天晚上會回來用餐。”
    “不用拘謹，我就是來看看。”
    “是。”
    白祈看向另一個孩子。
    其中一個是傑爾·辛卡的孫子，另一個是庫恩的孫子。
    辛卡家族再次獲得了世襲的管家。
    白祈為兩個孩子獻上祝福。
    孩子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不見，沒有等他們吵鬧，兩個小家夥眼睛一閉安穩的睡了過去。
    白祈不是太擅長對付孩子，讓他們睡去是最省心的辦法。
    庫恩命兩名女仆將小少爺帶回去睡覺，自己守在白祈的身邊。
    白祈的身份特殊，如果其他人出現衝撞的舉動，那對辛卡家族來說是比覆滅還要嚴重的重大事故。
    白祈看出了庫恩的心思，這種細致是應該的。
    但白祈不認為自己會那麽沒品，和普通人吵起來。
    時間加速。
    眼中的世界被加快了。
    身在這個世界裏的人並不會感覺到。
    太陽落下，紅月顯露了出來。
    這不是那輪真正的紅月，隻是為了紅月教會信徒穩固信仰，做出的投影。
    真實的紅月還在外麵的世界中。
    傑爾·辛卡回來了。
    他也沒有了青年的模樣，他的臉上有明顯的傷痕，皮膚粗糙了很多，刀削的五官讓他看起來是一位硬漢。
    他五十多歲了。
    對於短壽種來說，歲月會讓他們體會到更多的滄桑，那是臨近死亡被死亡熏染的顏色。
    擔當傑爾·辛卡見到白祈的一刻。
    白祈看到那稍顯渾濁的眼中忽然變得純淨了起來。
    這是等待了四十餘年，源於四十年前的一道目光。
    傑爾·辛卡的嘴無聲的顫抖了起來，從嘴型上看，白祈念出了一個很親切的詞語，老師、教父……
    但這兩種稱呼都沒喊出來，當喉嚨發出聲音的時候，是低沉的中年嗓音，“您來啦，這些年我一直期待著這一天……”
    傑爾·辛卡的目光變得濕潤了起來。
    白祈從中讀取到了更多。
    傑爾·辛卡四十餘年的人生在白祈的眼中呈現了出來。
    她看到傑爾·辛卡的妻子死於疾病。
    那時候，白祈還未將紅月教會帶進空想之城。
    白祈看到傑爾·辛卡當時的哀傷。
    看到傑爾·辛卡向猩紅之主祈禱。
    看到傑爾·辛卡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為兒子操辦婚禮，迎接孫子的出生……
    也看到傑爾·辛卡從勳爵提升到男爵，又升到子爵。
    白祈表露出自己的善意，微微笑了下。
    “你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我，真實的我已經不能出現你的麵前，但此時真實的我也在看著你，你有什麽想對我，對她說的嗎？”
    傑爾·辛卡終於想到了什麽，虔誠的跪拜了下去。
    這種氣氛已經不適合嘮家常了，也沒什麽可嘮的。
    如果小家夥想讓他將他的妻子複活……白祈不確定40年的屍體邁卡維安能不能複活。
    “你對辛卡家族的起源是否有興趣？”
    “有。”
    “這或許會改變你的人生，讓你陷入危險中。”
    說到危險，傑爾·辛卡眼中透露驕傲的神采，這些年他可是去過不少危險的地下城的，早就不知直麵死亡多少次了。
    “我不怕！”
    白祈看出了這孩子的想法。
    要是告訴他，那些都是假的，不過是飯後消化食物的遊戲罷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感受到死亡的熏陶。
    略考慮了下，白祈決定還是不說地下城的事。
    就當是真的吧。
    就像她的人生，憑借那段虛假的重生經曆，不也讓她一路莽出一條路了嗎。
    “好，那咱們就一起研究研究。”
    白祈取出那張圖紙，將圖紙鋪在桌子上。
    又取出那顆晶石遞給傑爾·辛卡。
    在白祈手上沒有一絲反應的晶石在傑爾·辛卡的手上飄了起來。
    傑爾辛卡身上浮現出一道道的光路，那些便是矮人的封印。
    就這？
    如果這石頭隻是解開封印的信物，那白祈不用這東西也能讓傑爾·辛卡解封。
    “老師，這是……”
    傑爾·辛卡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臂上的光路。
    那些東西他看不懂，但覺得很厲害，生命仿佛都得到了加強。
    當然，這些不過是心理想法。
    那隻是封印露出來了，僅此而已。
    大地之主，這麽稱呼並不準確。
    傑爾·辛卡生命的源頭應該是天空之主的一個分身，融合大地之主權柄的分身。
    那讓傑爾·辛卡徹底解除封印，或許能發現些什麽。
    可是……
    算起來，傑爾·辛卡算是他的養子，她這個養父沒盡力也就罷了，還把孩子拖入挖掘老祖，擊殺老祖的事件中……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你再決定。”
    錯開視線的一刻，庫恩發現她忘記了那張臉。
    這一刻，他的心中再沒有疑惑。
    這種特質就是老師的！
    那瘦弱好像竹竿一樣的身影浮現在白祈的眼前。
    而現實中來的卻是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人。
    歲數雖大，但那雙眼睛如老鷹一般，銳利的如同刀子。
    庫恩見到白祈，身子便呆立在原地，銳利的目光也隨之渙散了起來。
    這個長相……是老師？
    庫恩，老管家的孫子，曾跟傑爾·辛卡他們幾個一起練習過射擊。
    其中一個是傑爾·辛卡的孫子。
    不，是主的！
    她已經成神了！
    白祈的分身沿著石板路走入莊園。
    辛卡家族的子爵府還是當年那座。
    這不是白祈的本意，但有著矮人強大力量的人，就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這種結果可以說是必然的。
    房門換了，石板路也有修補的痕跡。但最明顯的還是牆壁有一塊倒塌的痕跡。
    進了屋，大多地方還是沒什麽變化。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