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死了……”
    驟然，她的話鋒一轉，聲音變得冰寒刺骨，眸子中寒芒乍現，眼角餘光飄向癱軟在地的雲嫿身上。
    她眉梢微挑，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兒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嘲諷和不屑，淡漠道：“賀大少爺，我剛才踢的是你的腰，不是腦子。”
    若不是今晚上雲家的人也在現場，光憑雲京墨與平日裏相差如此之大的性情，他都要懷疑眼前相處了十幾年的人兒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你……”賀呈舟被噎的啞口無言，麵色鐵青中帶著微微漲紅，似有些窘迫之態，沉默片刻，微眯了眯雙眼，目光銳利，道，“你不可能會是她，京墨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京墨她那麽端莊優雅，她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絕對不會做出將嫿兒打成這副模樣的粗魯、暴力的行徑……”
    “雲京墨你別太過分了！”賀呈舟怒目圓睜地瞪著雲京墨那張熟悉卻又陌生到極致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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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京墨並沒有給他一點思考跟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死在了國的調香大賽上，死在了被人綁架去荒島的路上，死在了你的指責謾罵、厭棄與背叛中。”
    “現在的我是劫後重生的雲京墨，自是將你我之間這段卑微如野草的感情，丟棄在了國。”
    “這十幾年以來，我在的地方，她雲嫿都會受不同程度，不同位置的傷，她永遠都是那個受害者，而我是那個施害者、罪魁禍首。”
    “不管什麽事情，無論是不是我的錯，你都讓我同雲嫿賠禮道歉，也從來不聽我解釋，隻覺得是我為了推卸責任而狡辯，從來都是雲嫿說什麽，你便信什麽。”
    “我有需要的時候你永遠也都不在，即使是在我身邊，隻要雲嫿一個消息、一個電話，你就立刻飛奔到她的身邊去照顧她，你永遠都是在陪著雲嫿、哄著雲嫿、安慰著雲嫿、逗雲嫿開心……”
    猛然間，賀呈舟瞳孔微縮，心中一緊，就連呼吸都不禁有絲絲紊亂加快，難以置信的眉頭緊蹙，剛還鐵青的臉色不由得褪去幾分，透著些許可疑的蒼白。
    “是不是更不會動腳踢你？”雲京墨聽出了他話裏的言外之意，截斷的他話頭，繼而冷笑著不得不提醒他一個殘忍的事實，“賀呈舟，你說的那是曾經愛你如命的雲京墨。”
    他眉目肅然，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雲京墨的眼睛，刹那間冷意翩飛，語氣中隱有試探，揚聲低喝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麵露驚愕之色，他們沒有想到賀呈舟居然會質疑雲京墨的身份。
    他如果是不小心受傷了什麽的，雲京墨這個女人每次可都是要體貼關心自己，心疼好久，甚至會忍不住落淚，如今這般……
    忽然一個荒繆的想法在腦海中產生，他望著雲京墨，眼中充滿了探究，閃爍著一絲異色，用雙手撐在地上，忍著腰上傳來的劇痛緩緩站起身來。
    沒看到雲老爺子還在那裏坐著嗎？莫不是賀呈舟被氣瘋了不成？
    雲京墨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深邃如寒潭般漆黑而又幽冷的眸子絲毫不畏懼的任由他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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