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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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嘰嘰喳喳討論,言論之中對趙傳良的酒肆極為不滿意。
    有些人不怎麽喝酒,對附近新開的賣酒鋪子也不是很了解,此刻便忍不住問道:“那你們說要是要買酒,我要去哪兒?”
    “那必然是這條街靠後一點的季家了。”王狗蛋正巧在這人旁邊,聞言便順勢給他們自家打了個廣告:
    “他們家的酒可沒有任何問題,那麽多人買了都說好喝,可比這家的酒味道正宗多了,而且還不會喝出問題。”
    此話剛出,立即便得到了許多圍觀群眾的確認,他們都點著頭道: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那家的酒的確不錯,此前在江南風靡一時的梨花釀你喝過沒?那就是他們家釀出來的酒,現在知道哪家店的手藝好了吧?”
    不少人此刻都在旁聽,此刻都暗暗記下,決心之後要是要去買酒,一定會去季家,一定不會來這家。
    “老夫雖然才疏學淺,但不至於這點東西都還診斷不出來。若是掌櫃的不相信老夫,另請高明便是。”
    這大夫也是性情中人,說完提起藥箱便要走人,隻是臨走之前還不忘說句話膈應趙傳良:
    “隻是這診斷不管是叫了誰來,都是有問題的,除非此人被收買!”
    說罷他轉身就直接回去了。
    這大夫也是個聰明人,他原本認為是誰生了病不方便移動才過來,還特意拿著藥箱。
    到了才發現是判定這種是非之事。
    他也知道稍不注意便會被卷進漩渦,甚至連出診的銀子都不要了,直接回去,
    以免惹禍上身,到時候淌了一灘渾水,洗都洗不幹淨。
    大夫的抽身就走,更給他留下的這番指論增添了真實性,畢竟他任何銀子都不要,也沒有任何緣由站在誰的立場上說假話。
    方才那個將大夫請過來的夥計此刻似乎都快哭了,十分無措地站在一旁。
    看樣子也不像是提前塞了銀子的。
    百姓們不說話,心裏卻明鏡似的。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趙傳良氣的不輕,但是看見大夫走了,他心裏大鬆了一口氣:
    “這番言論純粹是這大夫胡說八道,我家的酒都是方子極好的,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否則賣了這麽多酒出去,怎麽可能就這一樣有問題?”
    他腦子還稍微靈光一些,知道現在再糾纏下去,說不定真能找出點什麽不對了。
    就算真的沒什麽不對,和這兩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麵對質,對自家酒肆聲譽的影響也很大。
    於是便眼神示意那夥計:“這番我不承認我家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們家也不容易,這些銀子就算是我作為令郎診金的一些補償。”
    夥計將銀子遞給大娘,那大娘拿過來看了看,見有約莫五兩,心裏也鬆了口氣。
    他們就是普通的農戶家庭,家裏隻有一個兒子,沒有人幫襯。
    現在孩子出了問題,在醫館裏醫了不少銀子,家裏屬實是拿不出銀錢再醫治了。
    這五兩銀子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又可以延長一段孩子在醫館裏待著的時間。
    現在先不要討論是非對錯,還是先將銀子拿回去給大夫要緊,要是這銀子醫治完人都還沒醒過來,那就另當別論。
    大娘想到這裏便將想法如實說了,然後帶著兒媳婦回了醫館。
    方才還是熱鬧鬧的一群人瞬間便作鳥獸散開,隻是大家都還議論紛紛,顯然對方在內熱鬧看的頗有些滿意。
    趙傳良趁著眾人不注意,狠狠敲了敲夥計的額頭:“我讓你稍微給些銀錢,打發了那兩個女人,你怎麽給的這麽多?”
    他隻是故作大方,在眾人麵前這麽說罷了。
    他自己身上都沒多少銀子,好不容易因為開醫館多了些收入,眼看那夥計拿了那麽多銀子出去,他眼睛都瞪直了。
    心痛的要死!
    如果不是因為這麽多人看著,恐怕就直接上手將那些銀子給搶回來了。
    隻可惜話都說出去了,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趙傳良拉不下臉來,便隻能眼睜睜看著銀子落入那兩個女人的腰包。
    他現在薄利多銷,經此一鬧,還不知道對生意有多大的影響,這物料銀子不知道賣多少久才能賺回來!
    夥計吃痛,卻也不敢頂嘴,隻能心虛的低下頭不說話。
    剛才趙傳良那話說的那麽漂亮,能補償些銀子給人家看病醫治!
    人還在醫館裏住著,少了幾兩銀子怎麽說得過去?夥計也是按他說的話行事,卻不知道這人竟是個鐵公雞,想著用幾十文錢便將人打發了。
    到頭來還成了他這個夥計的不是了。
    趙傳良可不是個好東家,生意好的時候他們忙的不可開交,忙中容易出錯,這種時候他能做的不是補救,而是大聲斥責。
    給的工錢也扣扣搜搜的,為人一點都不溫和親切,和人想象之中的讀書人形象相去甚遠。
    這次他辦了這麽大的措施,多拿了銀子,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對自己的工錢有什麽影響?
    夥計心裏有些擔憂。
    他的擔憂不是毫無道理的,他也足夠對趙傳良了解。
    果不其然,趙傳良的聲音在下一瞬便響起:
    “這五兩銀子都不知道能雇你們多久了,你既然這次辦了這樣大的錯事,下兩個月的月錢都不要了!就這離五兩銀子都還差得遠,但剩下的我也就不追究了!”
    趙傳良這話的口氣很大,說出來仿佛還是格外開恩免了夥計的其他債務。
    夥計心裏怎麽氣的過?
    他出來幹活,不就是想掙銀子貼補家用嗎?
    到頭來還好,這人難伺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想讓他給他打白工!
    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的工錢,這怎麽可能?
    傻子也不願意!
    夥計腦門一熱,直接將手上的抹布一甩,聲音極大的道:
    “你欺人太甚!對我們態度不好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無緣無故克扣我的工錢!沒有這樣的道理,老子還就不幹了!”
    他的聲音很大,店裏的其他員工都聽見了。
    店裏此刻還有些顧客,當下也停止了購買的動作。
    大家都將他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