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現實世界天藍市醫院內，基金會正在進行一場代號名為‘舊日’的實驗。
    目前，實驗已經進入第七階段。
    在觀測室內，諸多實驗人員緊盯著儀器上的數據，不時瞟向監控器上的畫麵。
    畫麵裏，陳展眉頭緊鎖的躺在醫院門診室的沙發上麵，房間內光線昏暗，中央立式擺鍾秒針跳動滴答。
    他們已經進行了超過六個小時的觀測實驗。
    雖然在此期間他們隻要坐著觀測記錄數據與分析就可以了，但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青葫劍仙》
    畢竟他們需要時刻關注著陳展臉上的微表情以及各項監控設備傳回的數據。
    這時，黎夏推開觀測室大門走了進來。
    “目前監測進度如何？”
    “回黎領，目前舊日實驗已經進入了第七階段，目前實驗目標2138「陳展」一切狀況良好...”
    “這麽快就已經六點了嗎？”
    黎夏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又看向監控器內的畫麵，
    “可真是有趣啊，尋常人能夠撐到第三階段不迷失本心就十分難能可貴了，這家夥居然能夠撐到第七階段...”
    “是啊黎領，原本我們以為最多隻要五階段就能夠達到我們的預期，卻是沒想到一眨眼，現在已經是第七階段了，按著這進度，怕是得要等到第九階段甚至第十階段才可能達到我們想要的預期。”
    “隻要能夠達到預期，多花點時間沒什麽關係，隻不過...”
    黎夏頓了頓，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
    “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
    聽到黎夏的話，那名科研人員不解的問道，
    “黎領，您指的是什麽問題？”
    “嗯...就是...就是...”
    黎夏皺了皺眉頭，略加思索的說道，
    “就是，你也看到了，在我們的世界裏是有tl-397「舊日鍾聲」的，因此，我們該怎麽確定我們不是實驗目標2138「陳展」所處舊日空間內的一部分呢？又或者說，我們該怎麽確定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不是舊日鍾聲所製造的舊日空間呢？也許我們自己就深陷在舊日空間裏也說不準...”
    “我去！！！”
    聽到黎夏的想法，那名科研人員露出了驚訝又帶著驚恐的表情，
    “黎領，你是不是這周又沒去做心理谘詢引導？”
    基金會成員這個職業一直都是一個高危職業，因為他們是要與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異常所打交道，因此，他們所接觸的東西都是一些無法被理解的異常。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很多心理素質過硬的科研人員，也時常會出現心理問題，產生自我懷疑的狀況。
    因此，每周必備的心理谘詢是作為基金會成員必備的流程之一，同時也是黎夏每周必不可少的項目之一。
    不過前提是要有人敢或者有能力讓黎夏自願去做心理谘詢就是了。
    “不不不，你別誤會了。”
    黎夏開口解釋說道，
    “我隻是有感而發而已，畢竟誰也無法證明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不是自己的一場夢，亦或是別人夢中的一場大夢，對吧？”
    “黎領，這應該不重要吧？就像是缸中腦悖論，沒有人能夠證明這個猜想是正確的，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這個猜想是錯誤的...”
    那名科研人員頓了頓，而後看著黎夏鄭重的說道，
    “不過黎領，既然您問了這個問題，我還是建議你上一趟天藍市的心理谘詢事務所，反正都是基金會福利，不去白不去。”
    “你丫的，我都說了我隻是有感而發而已，你丫的那麽當真做什麽？不會真以為我瘋了吧？”
    黎夏白了那人一眼，而後又疑惑的問道，
    “話說黎秋那家夥跑哪裏去了？為什麽這麽重要的實驗項目都沒有看到他？”
    “黎領，您覺得您有這個資格提這個問題嗎？好像您待在觀測室內的時間連黎副領的零頭都沒有吧？”
    “這個...那個....你先等等，容我先編個借口...”
    “喂！黎領！你丫的說漏嘴了啊！”
    “是嗎？沒事，不重要不重要，反正我有幾百種讓你物理忘記的方法。”
    聽到黎夏這麽說，那名科研人員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物...物理忘記？
    是趁著夜黑風高給自己套上一條麻袋然後...
    嘶...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行了行了，瞧你那瓜慫的模樣...”
    黎夏搖了搖頭，鄙夷說道，
    “我不和你閑聊了，這麽重要的實驗黎秋那小子居然還敢玩失蹤？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找黎副領？我看您這又是找借口跑去摸魚吧...”
    當然了，這種話他是不敢當著黎夏的麵說的，隻能在黎夏走後小聲抱怨而已。
    與此同時，黎秋獨自一人乘著電梯來到了醫院的負二樓。
    這裏是這棟醫院的停屍房。
    陰涼通風的走廊白熾燈慘白駭人。
    不過也許這種地方普通人會害怕，但對於常年與異常打交道的黎秋來說，除了似乎涼了一些以外，倒也不覺得哪裏有什麽不舒服的。
    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這個點的值班人員都已經下班了。
    雖然沒有人，但黎秋臉上卻仍舊有著一股難以言表的羞澀。
    “媽的...是哪個小可愛把接頭地點定在這個鬼地方的，而且接頭暗號還那麽羞恥...”
    走廊內空空蕩蕩的，黎秋卻仍舊不好意思說出那句接頭暗號，
    “話說，這裏應該沒有人吧？嗯...死人肯定是不算的...”
    想了想，黎秋還是鼓起勇氣衝著空空蕩蕩的停屍房外走廊大吼了一句，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
    一名戴著一頂報童冒的男子輕輕拍了拍黎秋的肩膀說道，
    “想不到和我碰麵的居然是你，黎秋！”
    段閆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如果不是對上了接頭暗號，打死陳展段閆也不會相信蛇之手一直安插在基金會內部的線人居然是黎秋！
    “你想不到的東西還多了去了呢。”
    黎秋鄙夷說道，
    “話說，是哪個小可愛把接頭地點定在這裏的？”
    “難道你不覺得把接頭地點定在天台有些太老套了嗎？”
    “我去你大爺的吧，你們有新意，你們特麽的定停屍間？！”
    “你特麽的就告訴我有沒有新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