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我去你大爺的！”
    陳展大聲謾罵一句，身子在陳三推力與慣性下往後倒去。
    撲通...
    像是穿過一層水幕，陳展踉蹌的穿過了收容室的門。
    當陳展站穩腳步後，才發現收容室的門已經消失。
    “這裏不是精神病院？”
    陳展皺了皺眉頭。
    確切的說，這不是現在的精神病院。
    漆黑昏暗的走廊內破敗不堪，泛黃發黑的牆皮斑駁下是破舊的牆磚。
    整個空間內了無生機，空洞且寂靜。
    “陳三！你個王八犢子！”
    陳展謾罵了一聲，卻見著陳三不知何時也衝了出來，正好與陳展撞了個滿懷。
    “我特麽...陳三！你丫的是有毛病吧！”
    “彼此彼此...”
    “誰特麽和你彼此彼此了？”
    陳展臉色鄙夷的說道，
    “哪怕我是精神病，但我起碼不會躲在廁所裏吃屎...”
    “嘶...”
    陳三一愣，深吸了一口氣弱弱的說道，
    “想不到你居然都知道了。”
    “我特麽...等等！”
    陳展一時有些詫異！
    他居然沒有否認！
    他居然沒有否認！！！！！
    “陳三，你先別說話...”
    陳展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說道，
    “所以...你真的吃了？”
    “事情當然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怎麽可能會背著你吃獨食呢？”
    “你特麽...”
    陳展咬了咬牙，自己居然相信一個精神病的話？
    看來自己也是瘋得差不多了。
    “話說陳三，這裏到底是哪裏？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陳展環顧四周。
    這是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空間。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從沒來過這個地方，但這個破舊滄桑的地方卻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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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裏啊...這裏是天藍市精神病院啊，隻不過是過去的。”
    “過去的？”
    陳展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過去的是什麽意思？”
    “這麽簡單跟你說吧，我們所處的天藍精神收容所就是在這個精神病院的基礎上改造而成的，所以你才會覺得這裏這麽的眼熟...”
    陳三頓了頓說道，
    “嗯，你可以將這片空間理解為是一個過去的空間，但它真正意義上並不算是一個空間，因為它是由一名四級現實扭曲者夢境所維持的空間。”
    “等等...為什麽你總是喜歡說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
    陳展仍舊是納悶的說道，
    “還是說其實是你瘋了？”
    “我瘋了？”
    陳三無奈說道，
    “陳展，你再好好看看自己所處的這片空間，難到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怎麽不明白？我就是太明白了才不明白。”
    陳展歎了口氣，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瘋了的話，那就是這個世界瘋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掙紮在瘋與不瘋之間是什麽樣的感受。”
    “你怎麽會覺得我不知道呢？要知道，我在這座收容所內待的時間可比你還久。”
    想起當初在收容所內發生的一切，陳三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恐懼感。
    那種無法分清現實與虛假，掙紮於混亂與真實之間的折磨無力掙紮感，才是最令人感到恐懼窒息的東西。
    也許這就是基金會吧？
    他們總是能用著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折磨每一件實驗品。
    因此，對於陳展所說的話，陳三一直感同身受。
    他也明白，深陷於現實與虛假之中的陳展是難以分辨出這個世界的真實的。
    “總之陳展，你為什麽不和我賭上一把？”
    陳三說道，
    “既然你都說了，你得了腦癌，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那為什麽不和我一起合作呢？隻要你賭對了，那麽你就能夠從虛假與真實之間分辨脫出身來，哪怕你賭錯了，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對你來說，你的生活還能更差嗎？”
    “這...”
    陳展想了想，似乎是事就是這麽一回事，自己已經是癌症晚期了，哪怕賭輸了，又能輸到哪裏去呢？
    “那我們就合作吧...”
    陳展伸出了手。
    見狀，陳三也伸手與陳展握了握手。
    在與陳三握手過後，陳展鬆開了手。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嗯...我想想...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應該還在小腸的位置，還沒有到大腸...”
    “啥？為什麽很簡單的事情，你總是能用著我聽不懂的方式讓它變得複雜呢？”
    “總之，我們需要先在這裏找到一個人。”
    “一個人？”
    “嗯，就是這個空間的製造者，那名被收容在天藍市精神收容所的四級現實扭曲者。”
    四級現實扭曲者？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
    但陳展並不驚訝於此，而是驚訝於陳三一個普通的患者，為什麽能夠知道這麽多隱秘的消息？
    這些消息無論是哪一條，似乎都不是一個普通患者能夠知道的吧？
    “你似乎是很好奇？”
    “我當然好奇了。”
    陳展說道，
    “既然我們兩個合作了，你是不是應該先解答我的疑問？”
    “當然可以，反正這些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呃...應該算是比較重要的吧？”
    陳三想了想說道，
    “看過港片吧？你可以理解為，我為了一個代號為‘煙火’的任務，臥薪嚐膽潛入了這座收容所長達三年半...”
    “等等！為什麽不是兩年半？”
    “神特麽的兩年半...”
    陳三一臉鄙夷的說道，
    “總之，為了等一個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我和這名四級的現實扭曲者在這座收容所內待了三年半的時間。”
    “那你兩可真的無聊，居然為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家夥浪費了三年半的時間。”
    “是啊，要是讓我遇上那家夥，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啥？一頓？一頓哪裏夠啊？”
    陳展附和說道，
    “三年半啊，整整三年半啊，換我的話，沒把他屎打出來，都算他拉的幹淨！”
    說著，陳展感同身受的朝著空氣踹了幾腳，就好像自己是被坑的陳三一般。
    隻是突然，陳展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
    “是感冒了嗎？”
    陳展疑惑的抹了抹鼻子，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哪個王八蛋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