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千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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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治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有沒有治療畸變的方法,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便把自己的學徒叫上。
    跋山涉水,走走停停,餐風茹雪,以地為席。
    這段過程,眾人抱著希望,雖然艱苦難熬,但都沒放棄,堅定不移著走下去。
    路途的終點,便是詭異牆壁,正當他不怕死,想要觸摸的時候,有一個禦空的神仙,從天而降,嗬斥並告訴他這個世界的真相。
    張治不信,一大半學徒都為保護他到來這裏,死傷大半,他的唯一希望就是外麵的世界,堅持要碰。
    說自己寄托全村人的希望,神仙聽聞感動,便丟給他一顆丹藥,還請他喝了杯酒,告訴他這藥化水分發給每個村民服下,就能治好畸變,他還保證他們村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回去的路途,是孤獨的,也是希望的。
    學徒對得起張治的栽培,他們知道師傅不能死在這,村子裏需要他。
    那一天,正好是一年,正好是黃昏,像是迎接張治回來般,散發著耀眼的落日餘光。
    平時,張治為了方便深山采藥,便把家牽到村外。
    他背著藥草的籮筐,臉上雖然為徒弟的死,感到難過,但這些付出都有回報的,他們村終於有救了。
    木欄小屋,屋前枯樹,一塊藥地,便是他家的全部,他走上山坡,正當想著如何跟妻兒,匯報好消息的時候。
    兩具屍體被麻繩綁住脖頸,吊死在門前大樹上,盡管麵目全非,但張治一眼就認出是自家妻兒。
    他顫顫巍巍地把兩人取下,兩具屍體鮮血淋漓,明顯是剛殺不久,頭皮五官割去,四肢皮膚奪走,五髒六腑被一掏而空。
    他不解著走回村中,望見有村民聚於廣場。
    張治是村醫,鼻子靈得很,聞到了血腥味,自此真相大白。
    原來是村民見張治一年未歸,誤以被野獸吃食,村中附近草藥全都被采摘完,隻有他家中的藥田,安然無恙。
    最初,張治的尊嚴,震懾住村民的黑暗內心,可隨著沒有草藥遏製畸變,逐漸有人死去,恐怖的事情就衍生了。
    人最見不得,別人比他好,張治妻兒相比村民的畸變,近乎不影響日常生活,每日按照丈夫吩咐,用一些草藥熬製藥粥,分發給畸變嚴重的村民,達到先治重病,再治輕病的醫責。
    為什麽張治一家,能夠正常生活,這便埋下了怨恨火種。
    平時,有多尊敬,現在,就有多怨恨。
    嫉妒,怨恨,愚昧,無知。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張治平時打著替我們采摘草藥的名頭,在房裏地底埋下一堆草藥囤著。”
    “憑什麽啊?這深山是大家,張治幹得太缺德了。”
    “我早都跟你們說了,張治就不是什麽好鳥,我老是見他抓一些小動物,喂些古怪的東西,把它們搞死。”
    “我曾經好像聽說,張治小時候神神兮兮,那家人病死,都要跑去看一眼,然後哭喪起來,又古怪的笑出聲,你說我們這些病會不會是張治下的毒,他就是想折磨我們。”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他小時候為什麽這般古怪。”
    “張治一年都沒回來了,你們說是不是死在村外了。”
    “那他家裏不就剩妻兒兩人。”
    “聽說了嗎?張治家中那塊藥地,其實栽種著解藥,你們沒看到他家妻兒都沒啥大事嗎?”
    “但,我們這麽多人,那塊地都不夠分啊?”
    “這好辦,隻要吃了藥粥,我們的身體就會恢複原樣。”
    “對啊,吃啥補啥我家老人曾經和我講過。”
    “我看著他們一家過得安然無恙,整天無所事事在我麵前晃悠,就覺得心煩,她們憑什麽活的好好的。”
    “反正張治一定死在外麵了,而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張治看見此幕,怒氣衝天,失去理智,從裝滿藥草的籮筐,取出鐮刀殺了過去。
    一個普通人,怎麽打的過一村的村民,拚盡全力隻不過換了個重傷瀕死的身軀。
    支撐他唯一活著的信念,就是複仇,他逃了出來。
    這複仇的烈火,使得他拖著殘軀幾天都沒斷氣。
    他明白自己快要死了。
    兩個將死的生物,仿佛相互之間被一條條絲線牽連一起。
    他來到了一處地方,一個將死生物的洞穴。
    他見到神仙說得詭異,他並不害怕,反而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張治救活了鐵山,他要求鐵山一直折磨牛頭山的村民,讓他們生活在恐懼之中,甚至短短時間內羅列種種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方式。
    鐵山望著這人類在自己麵前死去,明白了他的訴求,雖然會延緩蘇醒時間,但有恩必報,有仇必償是他的原則。
    鐵山把自己的天賦異能使用到張治身上。
    六目傀儡術:操控一切比自身弱小存在的四肢,讀取他們的記憶,且傀儡能借用主人的天賦異能。
    鐵山操控著張治,憑借天賦異能,窺見他的記憶,把分食藥粥的通通化為一攤血水。
    可惜天賦異能的消耗,讓他沒能殺完村民,複活後,他潛意識恢複千年前做的事情,最近才完全想起張治的記憶。
    故事到此落幕,薑明明白前因後果,那個神仙估計是差點殺了鐵山的前任詭異之海主人。
    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救了鐵山一命。
    “怎麽會,不可能是這樣。”
    “不可能,村縣誌都是這樣寫的。”
    “這一定是假的,不可能是這樣。”
    周圍的村民都滿臉不敢置信,自家祖先才是恩將仇報的罪人。
    薑明瞥了一眼,雙目眥裂流著鮮血的二狗子,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
    “哎,看來隻能換種表達友好的方式了。”
    薑明朝前慢走過去,指了指二狗子,語氣清淡,揶揄道:“這個簡單,他就是張治的後代,可惜隻剩一人了。
    你現在還要幫他去現實世界嗎?”
    鐵山愣了一下,施展天賦異能,一道血光從它目中飛出,撞入村長額前,讀取他的記憶,瞬間了解前因後果,麵露無奈,平靜道:
    “有恩必報,有債必償。我吃活人生存下去,這是天經地義,但我吃下是恩公的後代,那這債欠的就大了。”
    “恩公的後代,你叫什麽名字,可要找我報仇,可要為自己報仇?”
    薑明看見這一幕,心中愈發著急,他可不盡信鐵山的話,隻是想找機會先發製人。
    慢慢往前移動,等雙方距離不過二十米,他心中升起一計,對著鐵山說道:
    “這還用問,你看我手上的東西,不就明白了。”
    “什麽東西?”
    薑明一下子找到恩公後代,鐵山對他沒什麽防備,便看見薑明舉起兩根食指,比作十字架,伸直胸前,道:
    “鐵山,就是這玩意,你仔細看一下便知道了。”
    鐵山走前兩步,剛想探出額頭,便聽薑明爆喝一聲,吸引它的注意力。
    “十字火。”
    一道十字架火焰,如瞬移般平移到鐵山胸前,他隻覺得胸口有些溫熱,不知道薑明想做什麽。
    緊接著,十字架火焰爆炸,化為烈火燃燒著鐵山胸前的巨口。
    隨後,迎接他得是薑明一連串的火焰子彈。
    “咻~咻~咻~咻……”
    火槍連發,子彈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