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教授本來對他還留有一絲希望。
    他看重的學生，總不至於無藥可救，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從今天起，你接下程同學手頭的工作，現在就開始做。”
    “可那些一直是程越在做，我不知道他做到哪兒了。”
    “還在找借口？”
    換做是程越，哪有那麽多廢話，有這閑工夫，他早就開始幹了。
    跟程越比起來，馮遠征原來差了這麽多。
    突然有點羨慕周教授了。
    他門下的學生不多，但有一個程越，比得上其他教授門下的十個八個學生了。
    於教授心情複雜，再看自己不成器的學生，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工作任務是我分配的，之前安排給程越，現在是安排給你，你要是不想做，打一份回學校的報告給我，我現在就簽字批準！”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對馮遠征，他是失望透頂了。
    馮遠征慌了。
    沒了於教授的偏愛，以後再有好課題，跟他就沒啥關係了。
    這關係到他在學校的學分評級，也關係到將來畢業之後，他的工作分配。
    眼看著全都要搞砸了。
    全都是程越害的！
    “什麽病得不輕，肯定是裝的！”
    馮遠征氣勢洶洶，殺到房間來。
    “呯呯呯！”
    房間門被拍得巨響，整層的房客都被驚動了，探出頭來看。
    一看是他，紛紛搖頭。
    “他不是那個華大的高材生嗎？”
    “切！還高材生呢，成天鼻孔朝天，拽得要上天，高材生就這素質啊？”
    “比起程先生，他差太遠了吧？你看他現在這樣，跟地痞流氓有啥區別？”
    又是拿他跟程越比！
    他哪點比不上程越！
    馮遠征更惱火，恨不得把門板給拍碎了。
    胡良也在屋裏頭，正在跟朱茯苓談加盟店找明星的事。
    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對她的定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確定不用去開門？”
    “不用。”
    馮遠征之所以鬧，一定是被於教授訓過了，氣不過，就來找程越的茬。
    那為什麽要給他開門？
    開了門讓他罵，讓他查程越是不是真病了，然後去跟於教授告狀嗎？
    “他丟得起這個人，就讓他敲吧，門板敲壞了也是他賠償。”
    朱茯苓氣定神閑，給程越遞了一杯溫水。
    程越忍笑，“我沒病。”
    “不，你病了。”
    正好趁演這出戲的功夫，讓他多休息，她求之不得。
    胡良很不理解，“朱小姐，你們這出戲要演到啥時候？”
    “到馮遠征憋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為止。”
    “什麽狐狸尾巴？”
    “等馮遠征受不了，采取行動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
    “我們？”
    胡良人傻了，“敢情你也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她犯得著費勁巴拉的演這出戲？
    好在，她有的是耐心。
    接下來隻需要等。
    朱茯苓很確定，用不了等太久，馮遠征就會有所行動，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根本沒有實力接下程越的工作，時間拖一天，他的真實水平就暴露一分，處境隻會更堪。
    最後失去的是尖子生的光環，和於教授的偏愛，驕傲如馮遠征，怎麽可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