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更心虛了。
    這些訓練設備一點都不便宜，數量也不少，真要買齊了，經費這方麵肯定燒得厲害，但是跟可以預見的廣告效果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做廣告就是要舍得砸錢，何況這筆錢砸得也值，你們覺得呢？”
    梁有誌沒意見。
    他的目標就是要做一個響當當的華國運動品牌，現在有這麽好的曝光機會，當然要抓住，砸多少錢都舍得。
    唐河就更不用說了。
    他自個兒就是運動員出身，知道一套好的運動設備有多重要，他對國家體育事業也有情懷，要是花錢能讓國家隊訓練更好，在奧運會上多爭到一枚獎牌，傾家蕩產他也樂意。
    “行，那就這麽定了，趕緊找教練把合同簽下來，記得要簽獨家讚助協議，可不能奧運會還沒開始，別的品牌看到國家隊穿咱們品牌接受采訪上電視，一個兩個也搶著讚助。”
    “當然！跟你合作這麽久，還能不知道獨家讚助的重要性？”
    梁有誌樂嗬嗬的，當場就跟朱茯苓把協議內容敲定下來，那叫一個迫不及待。
    想到接下來的兩個月，國家隊都穿著紅星品牌上電視，他就熱血澎湃。
    唯一感覺有點蛋疼的，就是跟朱茯苓談協議的時候，總有一道視線射在他身上。
    冷冰冰的，帶著一丟丟敵意，也帶著一丟丟殺氣。
    除了程越，還能是誰？
    “今天不是周末，程先生不用上課？”
    “嫌我礙眼？”
    “……”
    他哪敢啊。
    真說嫌礙眼，也是程越嫌他礙眼。
    從進屋第一秒起，程越就渾身警戒拉滿，明明什麽都沒說，光坐在那兒，誰也不敢忽視他。
    存在感太強了，還散發著敵意，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寫著——
    還沒談完？怎麽還不走？
    明明他們進屋還沒到半小時啊。
    再說他比朱茯苓大10歲，對她欣賞歸欣賞，不可能老牛吃嫩草啊，就是要防也該防唐河，犯不著連他都防吧？
    再看唐河，也是冷著一張臉，從進屋到現在就沒說過幾句話。
    他一貫高冷，今天尤其話少，坐在程越對麵，冷不丁對視一下，都能感覺到那股刀光劍影。
    這還怎麽聊？
    “朱小姐，要不今天先這樣？”
    合作協議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梁有誌一秒鍾都不想多呆，不然程越那一身冷意，真讓人頂不住。
    程越立刻看向唐河，眼神冷颼颼的，意思很明顯——
    你也可以走了。
    朱茯苓就很無奈，說了不用他在旁邊，讓他忙自己的論文去，他非要親自招待，理由是家裏來客人，他身為男主人，親自招待才顯得重視。
    就是來談個工作，需要啥重視啊？
    不就是醋壇子打翻了，非要親自盯著嗎？
    好在他就是坐在她旁邊，除了緊緊貼著她，無聲地昭示所有權之外，沒幹啥別的。
    倒也不會妨礙她工作，就是跟唐河劍拔弩張的，整個會議下來，氣氛都很古怪。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吃個飯再走？正好程越在家，可以露一手，他的拿手好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