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學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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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蘇長歌的話。

    阿福同樣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好的,老爺!”

    隨即,滿臉興奮的堵在學宮門口。

    魁梧壯碩的身軀好似一尊巨人,遮住了外麵的夕陽,長長的倒影讓人畏懼。

    被人晾就這麽了一天,阿福早就看這群人不爽。

    坐在這無人搭理也就罷了。

    還不時投來奚落的冷眼,對著他和二老爺兩人指指點點。

    “蘇長歌,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時有人回過神來,指著蘇長歌的鼻子怒聲質問道。

    “太學院可是當年朱聖創立的,乃是清貴之處,你指示下人堵住學宮大門,不允許吾等出去,未免也太跋扈霸道了!”

    此話一出,學宮內這群人紛紛開口應和。

    “對!實在是太跋扈了!”

    “老夫一定要上奏陛下,讓他老人家治你的罪!”

    “枉你還是讀書人,居然如此囂張跋扈!”

    “蘇長歌此舉褻瀆聖人,有辱斯文,老夫定要上奏陛下剝奪你的功名!”

    學宮內頓時群情激奮。

    這群老夫子別的可能不行,但嘴皮子工夫實在了得。

    一個個唾沫星子滿天飛,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數落出蘇長歌的種種罪名,甚至到了最後還有人請誅蘇長歌。

    說他腦後有反骨,褻瀆聖人,日後必為奸佞,於江山社稷不利。

    就在學宮這群人說的興起時。

    一聲厲喝猛地響起

    “閉嘴!”

    蘇長歌出聲,身上散發出沉重的壓迫感,目光冰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一刹那,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

    凡是接觸到蘇長歌視線的人,心中頓時一驚,仿佛麵前站著的不是一位翩翩公子,而是一頭氣勢恐怖的猛虎。

    “太學院監丞,忤逆聖上,圖謀不軌。”

    蘇長歌語氣冰冷的說道:“在事情沒調查清楚前,所有人不得出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忤逆聖上,圖謀不軌?

    這到底怎麽回事?監丞大人不就是把你晾在外麵嗎?

    難道你還想公報私仇,栽贓嫁禍監丞,用這種卑劣手段來鏟除他不成?

    正當眾人暗暗揣測蘇長歌意圖時。

    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蘇長歌,你莫要憑空誣人清白!”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監丞從裏麵大步流星的走出,指著蘇長歌鼻子嗬斥道:

    “你說本官忤逆聖上,圖謀不軌,可有何證據?”

    “若是沒有,或者是你想要栽贓嫁禍本官,本官一定上奏陛下,徹查此事,到時候治你一個誣告之罪,充軍流放!”

    話音落下。

    剛才被蘇長歌震住的人,一個個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對,蘇長歌你可有證據!”

    “誣告朝廷官員,按律應當剝奪一切功名,發配充軍!”

    “不僅如此,枉你還是讀書人,指示下人圍堵太學院學宮,公然褻瀆聖人,簡直大逆不道,此等罪行不容寬恕,當廢除文宮!”

    義正言辭的聲音充斥整個學宮。

    看著眼前這群跳梁小醜,蘇長歌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發配充軍,廢我文宮?

    憑你們這群賤儒也配?

    就在此時,踏踏踏的聲音響起,門口瞬間多出十幾道身影。

    這些都是早上蘇長歌帶來的家仆。

    見兄弟們都來了,門口的阿福興奮起來,喊道:“剛才誰說要讓我家老爺發配充軍,廢除文宮的?有本事站出來!”

    粗獷洪亮的聲音瞬間蓋過所有人。

    一瞬間,學宮安靜下來。

    看著門口這一個個長相凶狠,身體健碩的家仆。

    學宮內這些平常隻會耍耍嘴皮的老夫子,頓時停住了聲音,不敢再繼續指責蘇長歌,更不敢站出來承認剛才說過的話。

    畢竟縣官不如現打。

    蘇長歌是何等殘暴的人?逼急了他連外族使臣都敢打!

    萬一到時他真指示仆役下手。

    他們這把老骨頭,哪裏經受得起這群壯漢的摧殘?

    而且,就算事後陛下追究,他們的傷勢也不會立刻複原,萬一留下了什麽暗傷,或者一命嗚呼,那可就虧大了。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這一波,他們決定深入貫徹聖人的教誨,默聲從緘,當個啞巴。

    “當真是一群賤儒。”

    見這群剛才還義正言辭的人被阿福一嗓子嚇住,蘇長歌輕蔑的說道。

    他一直就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裏。

    膽小怕事,唯唯諾諾。

    隻敢在別人背後說閑話,這種人也配稱作讀書人,也配當夫子?

    而此時,那位中年監丞見沒人敢說話,蹙了下眉,然後正氣浩然的大聲說道:“蘇長歌,區區幾名仆從而已!

    你別以為這就能嚇住本官,要有本事你就對本官動手!”

    說完,他挺身走到蘇長歌麵前。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

    隻要蘇長歌敢動手,那麽這件事就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

    到那時,誣陷加毆打朝廷命官,還有圍堵太學院。

    別說他哥是吏部尚書。

    就算他是皇帝的親兒子,這件事也不可能草草了結。

    皇帝必然要給丞相、太學院,以及天下讀書人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就會引來朝堂和讀書人的非議,社稷神器動蕩。

    然而,就在監丞如此想著時。

    突兀間。

    一隻白皙的手掌出現在他視野中。

    緊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掌就與他的臉發生碰撞。

    【啪!】

    清脆的響聲在學宮內回蕩。

    蘇長歌的力道很大。

    監丞整個人差點被拍飛出去,血紅的巴掌印清晰的映在他臉上。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蘇長歌身上。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眼神中驚駭無比。

    他們沒想到,蘇長歌竟然真的敢動手,而且還是親自動手!

    他難道以為自己兄長是吏部尚書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別忘了,這裏可是皇都,是太學院!

    吏部尚書雖然實權很大,但在這皇都,權勢滔天的人可不止一個,更別說太學院背後還站著丞相和聖人!

    “打了就打了,你能拿我怎樣?”

    蘇長歌收回巴掌,一臉輕蔑看著對麵的監丞。

    他既然敢讓家仆堵住學宮的大門,自然就有掌摑監丞的底氣在。

    “蘇長歌!你竟然敢毆打朝廷命官!”

    剛才挨了一巴掌,頭發散亂的監丞大聲嘶吼道。

    “本官一定要上奏陛下,罷黜你兄長官職,誅殺你這逆賊,以正天下民心!”

    他現在很氣,但同樣很興奮。

    氣的是蘇長歌敢打他,而且下手還如此之重,他臉上直到現在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大腦昏沉沉一片。

    興奮的是。

    如若因為這件事把蘇子由給扳倒。

    那他就賺大發了!

    畢竟朝堂上,雖然都是以丞相為黨魁,但內部地位還是有主次之分的。

    假如他扳倒了蘇子由,打擊了蘇派,那麽在內部的地位也會攀升,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加官進爵,平步青雲!

    換而言之。

    蘇長歌兩兄弟就是他的墊腳石!

    “哈哈,簡直是笑話。”

    這時,蘇長歌出聲:“你忤逆陛下,居然還有臉說上奏二字。”

    “你憑什麽說本官忤逆陛下!”

    監丞不服氣的大喊道。

    他認定蘇長歌是在誣陷構害他,所以一點都不怕。

    “證據?這便是證據!”

    下一刻,蘇長歌從袖中拿出皇帝寫的任命詔書。

    環視周圍一圈後,冰冷的說道:“我受陛下諭令來太學院教書,昨日便來此報道,你卻故意怠慢拖延了整整兩日。”

    “根據昔日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

    “凡是怠慢陛下諭令者,皆視為忤逆作亂!”

    大言煌煌,振聾發聵。

    這一刻,學宮內所有人都被震懾住。

    目光匯聚在蘇長歌手中任命詔書上,眼神中露出忌憚之意。

    昔日太祖皇帝確實有此規矩,但那是為了防止當時的開國功臣作亂,所以捏造出殺他們的一個由頭罷了。

    後世皇帝幾乎沒有人會用這個理由去殺人。

    但有一說一。

    這條規矩確實沒有被廢除。

    蘇長歌用此來問責監丞,合情合理,就算是丞相來了也說不了什麽。

    畢竟他身後站著的,可是太祖皇帝...

    “蘇長歌,你莫要構陷本官!”

    察覺到情況不妙,監丞大聲辯駁道:“本官這兩日事務繁忙,才會讓你在學宮內等,毫無怠慢陛下之意。

    “學宮的同僚都可以為本官作證!”

    聽到這話,學宮這群人原本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紛紛出聲應和。

    “對,監丞這幾日一直事務繁忙。”

    “老夫願為監丞大人作證!”

    “老夫同樣願意作證,蘇長歌此子心思歹毒,構害監丞大人!”

    “......”

    見此情形,蘇長歌也不著急。

    目光牢牢固定在監丞身上,冷聲問道:“你說你事務繁忙。”

    “那好,我在這學宮足足等了兩日,請問是什麽公務,能讓你在兩日之內,連陛下的諭令都不予理會?”

    “莫非在你眼中,公務比陛下的諭令還要更重要嗎?!”

    他中途其實給過對方機會的。

    不管是阿福叩門,還是今早自己過去問,但對方偏偏要執意與他為難。

    那麽現在也就別怪他以直報怨了。

    “這....這...”

    剛才還死鴨子嘴硬的監丞。

    聽到這番誅心之言,頓時啞然,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那些前一刻還聲嘶力吼,要替他作證的夫子、教習,此刻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低著頭不敢看蘇長歌的眼睛。

    但就在這時。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蘇小狀元當真好口才。”

    聲音很小,卻如雷貫耳,傳入到在場每個人耳中。

    蘇長歌回身看去,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人的身材並不算高,七尺左右,但卻給人一種宛如泰山壓頂的壓迫感,步伐緩慢卻格外沉穩,舉手投足間暗合天地道理,此人不容小覷。

    “嚴院長!”

    學宮內,有人激動的喊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