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蘇長歌授封國公!國運龍珠!太學院改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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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木怒視麵前的大晉皇帝。
自己可是可汗之子。
代表草原王庭出使大晉,攜帶一國之威,地位甚至比他們的皇子都要尊貴。
而今,他們居然敢軟禁自己?
憑什麽?
感到王庭威嚴受到挑釁的托托木,目光直視老皇帝,麵無半點懼色。
我托托木就是死,死在你們大晉人手上,也絕對不會接妥協,有本事你們殺了我,到時王庭百萬大軍必將揮師南下!
見狀,老皇帝並沒被嚇住。
他執掌朝綱數十年。
之前答應和親是為百姓和社稷安穩著想,不得不在受辱和國家利益選一個。
如今國言已立,百姓凝聚一心,國運金龍現世,社稷穩如泰山,顧慮消除,他也不必再瞻前顧後,在兩難中做抉擇。
隨即,老皇帝緩緩出聲道。
“托托木。”
“你若覺得朕處置不公,朕可以放你回去,回去告訴你父汗。”
“即日開始,大晉向草原宣戰!”
老皇帝語氣極其果斷。
百姓不懼戰,君王不懼死,少了顧慮後的他對兩國開戰無半點忌憚。
對蠻夷的態度也發生轉變。
你要打是吧?
那就打!
你對我圖謀不軌?
那就打!
我大晉上下同心,就算可能會傷筋動骨,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此時,伴隨老皇帝的聲音響起。
百姓們先是一怔,誰都沒想到這位遲暮之年的陛下,竟然如此硬氣。
但很快百姓們便回過神來。
“陛下威武!”
“吾皇聖明!”
“宣戰!宣戰!宣戰!”
百姓們振臂高呼,聲音響徹寰宇。
經過剛才一事,他們內心對蠻夷的仇恨被激發出來,恨不得現在就收複燕雲,踏平王庭,完成先輩遺願,洗刷恥辱!
也就在這時。
本來還因王庭威嚴被冒犯,滿心怒火的托托木。
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的高亢聲音。
麵色瞬間難看至極。
什麽時候軟懦的大晉王朝也能以開戰為由,威脅他們王庭了?
然而,雖然感到不忿,但托托木也知道,倘若自己回去,大晉真向王庭宣戰,無疑壞了父汗大計,肯定會被重責。
換而言之。
回去,要被重罰,從此失寵。
留在大晉被軟禁,反而還有一線生機,日後還有被放出去的可能。
認清這點。
托托木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感。
來時,他意氣風發。
覺得就是帶精銳鐵騎到大晉耀武揚威,逼迫他們答應納貢和親。
可現在,不能說事與願違,隻能說父汗交待要辦的事,不僅沒辦成一件,全搞砸了,而且還把自己給搭進去。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托托木轉移視線,目光冷冽的盯著蘇長歌,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
但最後,還是選擇向現實服軟。
“皇帝陛下息怒。”
“這件事肯定有誤會,剛才是本王一時衝動,口不擇言。”
“此番和談,乃是為兩國友好而來,我王庭絕無他意,陛下既然心存懷疑,本王願意配合貴國,待水落石出後再歸去。”
托托木開口。
遠沒有剛才的怒氣衝雲,低下了頭,極為客氣的答應下來。
而隨著他聲音響起。
老皇帝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蠻夷向來桀驁。
托托木如此輕易就答應下來,看樣子他們是真的另有所圖。
不隻是他,太子、文武百官都加深了懷疑,在被蘇長歌埋下不信任的種子後,此刻他們看托托木哪哪都不對勁。
但國庫空虛。
大晉終究不願輕易挑起戰事。
因此老皇帝輕輕頷首。
決定先軟禁托托木。
命錦衣衛和東廠暗中調查蠻夷意圖。
同時組織前線關防,命人到江南籌集兵餉糧草,做好蠻夷突然襲擊準備,
想好這些後。
老皇帝轉頭看向登聞鼓前的蘇長歌。
這次若沒有他站出來,大晉必將忍受國辱,送公主和親來換取兩國停戰。
“蘇長歌為國立言,有功於社稷。”
“朕此前曾許諾他,若是率兵擊敗蠻夷,便授封為伯,再加上與胡僧辯法,揚我國威,三功並賞,理當封為國公。”
老皇帝開口。
直接就要封蘇長歌為國公。
後兩個功勞都是湊數。
但為國立言,凝聚國運金龍,這份功勞太大,封侯老皇帝覺得低了。
而因此一事就封為國公,難免會有人嚼舌根,跳出來反對,所以才加上另外兩個功勞,以絕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可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頓時目瞪口呆,震撼無比。
二十歲出頭的國公?
別說是現在。
細數千年以來曆朝曆代,除非世襲,否則絕無這個年齡授封國公之位的!
甚至二十歲封侯的都從未有過!
而且蘇長歌才二十歲,現在就位居國公,以後立下功勞該怎麽封?
必然轉世襲吧?
世襲之後再加把勁,那是不是可以封王了?
異姓王!
這是什麽概念?
蘇長歌現在就已經是文壇魁首,將來成為聖賢,甚至聖人都有可能。
活著封王的聖人。
後世皇帝該怎麽駕馭?
想到這。
左都禦史上前一步,急忙說道:“陛下,臣以為不可。”
“蘇長歌為國立言,雖是大功一件,但全是仰仗我大晉先君庇佑,國運金龍更是無數英魂和先君遺願誌向匯聚而成。”
“授封蘇長歌為國公有些過了。”
“依臣之見,改為封侯,再賜些金銀珠寶,良田美婢,再合適不過。”
左都禦史開口。
他也沒蠢到說蘇長歌沒功勞。
隻是略降一籌,從公爵改為侯爵,將來新君繼位方便駕馭。
伴隨他聲音響起。
百官中有不少人都出言附和。
“還請陛下三思。”
“對對對,公爵之位太過了。”
“陛下,自開國以來,授封國公者俱是有大功於社稷。”
“蘇狀元之功,授封為侯雖有些委屈,但公爵之位太高,恐承受不起,臣以為不妨封蘇狀元為侯,再將公主賜婚於他。”
秦相開口,終止了話題。
公主賜婚?
百官眼神怪異的看著秦相。
公主,聽起來尊貴,可誰想娶回家?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不僅如此,蘇家出了名的人丁稀薄,這家庭再娶個公主,無疑是雪上加霜,萬一日後子嗣不旺,或者幹脆生個女兒。
那
秦相一黨官員瞬間心領神會。
“陛下,臣以為秦相言之有理,不妨將公主賜婚於蘇長歌,光耀門楣!”
“蘇狀元才華不凡,配得上公主。”
官員們紛紛進言。
就在這時,一道不一樣的聲音響起。
“陛下不可啊。”
“眾所周知,蘇府人丁稀薄,蘇狀元若成為駙馬,子嗣恐難延續。”
“還望陛下體諒臣屬。”
蘇長歌轉目看去,見是工部尚書張懷民為自己出聲。
兄長的黨羽還是靠譜啊。
而此時,見百官從封爵扯到了賜婚公主上,老皇帝微微皺眉。
“朕何時說過要賜婚?”
老皇帝開口,瞪了眼秦相,然後沉聲說道:“蘇長歌為國立言,凝聚國運金龍,增我大晉國運,有大功於社稷。”
“爾等若是覺得封為國公太過。”
“皆可效仿蘇長歌。”
“隻要有人能增我大晉國運,不論出身年齡地位,朕絕不會吝嗇賞賜!”
老皇帝掃視百官,語氣冷肅。
封個國公嘰嘰歪歪。
有本事你們給朕再整條國運金龍來,朕也封你們為國公!
至於公主賜婚,早在蘇長歌獻言國策時他就想過,但蘇家這情況,賜婚等於把人往絕路逼,因此這念頭早就被他打消。
此外,也正因為蘇家就兩人。
老皇帝才敢力排眾議。
封蘇長歌為國公。
畢竟蘇家人丁稀薄的可憐,不用擔心有人打著他的名義胡作非為。
此言一出。
一直圍觀的百姓歡呼起來。
他們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每個人心中都有杆秤。
蘇狀元為大晉做了實事,皇帝論功行賞,那是應該的,而且以他為國立言的功勞,封個國公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看到這一幕。
百官頓時噤聲,秦相也沉默不語。
他本來就是出來提個意見,成功了可喜可賀,失敗了也沒關係。
而且如今皇帝一意孤行,百姓也支持,這個時候就算心中再不舒服,那也得忍下去,否則就是以卵擊石,自絕於天下。
也就在此時。
天空中那俯瞰人間的國運金龍動了。
微微張口。
吐出一顆璀璨奪目的龍珠。
緊接著,龍珠以極快速度朝蘇長歌掠去,在眾人尚未反應之際,沒入他體內。
“龍珠!龍珠進了蘇狀元體內!”
有人驚訝的喊道。
這一刻。
老皇帝、太子和百官都愣在原地,沒想到蘇長歌如此受國運鍾愛。
要知道,國運金龍乃是民心凝聚而成,代表一國氣運,蘇長歌得到龍珠,就相當於得到國運金龍的庇護,身負大氣運。
此氣運不是什麽出門撿錢之類。
而是在遭逢厄事時。
會轉危為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相傳曾有一人身負大氣運,三萬人大戰四十三萬人,天降流火,敵軍遭到重創,潰敗過河時又遇到大風,暴雨如注,河流決堤,淹死十餘萬敵人
雖然蘇長歌還沒到那麽誇張的地步,但隻要他不犯事。
惹得天怒人怨
就算皇帝想針對他,也得掂量掂量國運反噬帶來的負麵影響。
當然,同樣的。
蘇長歌如今身負大晉國運。
他要是背叛大晉,做出荼毒百姓,損害江山社稷的事,也會遭受反噬。
這樣一來。
等於他和皇室利益捆綁在一塊。
二者相輔相成。
“蘇長歌,在此拜謝諸位先君、英魂,絕不負諸位所托。”
知道龍珠帶來的好處,蘇長歌朝上空的國運金龍拱手行禮,有了這層顧慮在,不管是誰都不敢對他貿然動手。
而隨著他聲音落下。
國運金龍像是回應似的微微頷首。
下一刻。
那龐大到覆蓋整個大晉的身軀,化作金色的光點。
一刹那。
人間好似下了場金色的雨。
落在山野、平原、田壟,百姓身上,潤物細無聲。
江南,豫章府內。
景陽湖下。
國運金龍消散的同時,水麵下浮起一條體型巨大的蛟龍。
蛟龍無角,身上披了層厚重的青色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有四肢,體長數千丈,豎瞳,給人一種極其暴戾的感覺。
稍有用力翻轉身子。
湖麵就會掀起數丈高的波濤,向兩岸拍打而去。
“真龍之威,恐怖如斯。”
水下青蛟心有餘悸的看著天空。
剛才國運金龍出現的那一刻,恐怖的威壓讓它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那是一種血脈上的壓製,即便它現在已到四品,就差走水化龍,也隻能俯首稱臣,潛伏於淵,不敢生出半點違逆之意。
而且,就算走水化龍成功。
也沒什麽用。
龍也是分三六九等。
像它這種由水虺升為蛟,再由蛟升為龍的,血脈斑駁,最多隻能化為角龍。
跟剛才天上那條國運金龍沒得比。
“國運昌盛,往後數十年,大晉將風調雨順,必須趁這次機會走水入海,否則一旦錯過,不知道又要蹉跎多少年。”
青蛟看著灑落的金雨,對走水入海的念頭更加強烈。
蛟龍走水化龍不易。
它兩百年前就修到了圓滿境界,隨時可以走水化龍。
但當時大晉正值鼎盛。
朝廷派儒生過來跟它講道理,起初道理講不過它,但後麵來了位天地大儒和四品上清境修士,於是在一頓友好商談下。
它決定夯實根基,潛伏於淵,等待下一個走水的機會。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大晉勢頹。
江南暴雨傾瀉。
此時它的狀態最為巔峰,眼看就可以趁機破開堤壩入江,而後一路隨波入海。
但沒想到。
國運金龍竟然出現了!
這也就是國運提升後,沒辦法瞬間讓大晉變強盛,而是潛移默化的改變大晉。
否則它現在就老老實實回湖底歇著了。
而在意識到這次機會不可錯過後。
青蛟看著天上匯聚的烏雲。
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等明日暴雨之時,衝毀堤壩,走水入海!
正想著。
一聲尖叫傳入它耳中。
“怪怪物!”
青蛟豎瞳一轉。
看向湖麵上一艘小船,以及指著自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螻蟻。
“哼,我青蛟不殺無名之輩。”
青蛟懶得欺負凡人,身軀一扭,潛入水下,等待明日興風作浪,走水入海!
翌日,太學院內。
解決完兩國和談的事情。
蘇長歌又恢複到平靜的教書日子。
雖然被當眾冊封為國公,但皇帝下旨正式冊封還要一些日子。
據太子說是商議封號。
要知道,國公跟國公之間,亦有差距。
就跟諡號差不多。
封號也有高下。
類似衛、信、義、衍聖這類美稱排在第一,受朝廷直接供養。
其次就是按封地來,魯地就魯國公,秦地就秦國公,封地也不是給你,隻是享有封地郡府的供養,沒有管轄實權。
可每個地方的大小、貧富都有差距。
差距一下子就來了。
齊國公必然高於魯國公,楚國公必然高於鄂國公、越國公,因為錢多民多地大。
一般來講。
蘇長歌出生巴蜀之地。
那他的封號,要麽就是巴國公,要麽就是蜀國公,渝國公等等。
現在朝廷上爭的就是這個。
老皇帝覺得蜀地貧瘠。
既然決定封,那就不能吝嗇,所以準備封楚國公,算是重賞嘉獎。
百官則覺得封這個年紀封國公已經很過分,再搞個楚國公,楚地幾乎囊括整個荊地和江南,因此在這事上沒做半點退步。
對此,蘇長歌並沒有太多關注。
畢竟之前因兩國和談,他有不少事想做但沒時間,現在正好趁機會做完。
學宮內。
蘇長歌剛一走進去。
立即就有數道視線匯聚而來。
學院夫子和教習看向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有敬畏有羨慕,但更多的是疑惑。
畢竟自蘇長歌到太學院以後。
就跟學宮鬧掰了。
尤其是毆打劉司業,強闖學宮一事後,兩邊就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現在他授封國公後突然跑過來,難道是為了報昔日之仇?還是單純過來炫耀,亦或者鏟除異己,弘揚心學?
正想著。
一道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本狀元來這隻辦一件事。”
隻見蘇長歌突然開口,掃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教學改製。”
簡短的四個字,重若千鈞。
如一塊巨石砸向水麵,瞬間激起千層浪,眾人滿臉驚愕的盯著蘇長歌。
他果然是來鏟除異己!
眾所周知。
改製就是重新立規矩。
蘇長歌一朝得勢,就一改常態的跑到學宮來,果然是不懷好意!
然而,看著麵前風頭正盛,受皇帝恩仇的蘇長歌。
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無力感。
論權勢。
對方再也不是那個剛來時得罪皇帝、百官,被罷黜官職的的狀元郎。
而是天子寵臣,當朝國公!
這樣的人物,他們隻配抬頭仰望,對方弄死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
“快去叫院長過來。”
一名夫子小聲呼喊身邊的教習。
蘇長歌聽到後,uu看書 麵色平淡,並沒有出言阻止,任憑他們把院長喊來。
他這次來太學院推行教學改製。
說是鏟除異己也沒啥問題。
太學院創立百年,理學大行其道,剛開始還好,但到後麵就慢慢變味。
誠然,這群夫子四書五經背的滾瓜爛熟,聖賢文章也牢記於心,可除了滿口仁義道德以外,對其餘的事情一竅不通。
他們培養出來的學子。
好壞暫且不提。
但在實際做事上一塌糊塗,審案、民生、財政等等,基本都是上任再學。
這樣的人考上進士做官,大多都是糊塗官,事情交給身邊小吏和屬官去做,德行好點是清流,差點的就利用權柄貪汙。
但真正做實事的太少了。
清流不怕。
貪也不怕。
就怕到任地方後一點政務不做,隻知道斂財,賄賂考課官員,然後熬資曆往上升。
懶政、瀆職加貪汙。
這樣的官員,就是國家身上的蠹蟲!
蘇長歌這次來。
就是想掘這群人的根。
從源頭上改變。
否則單靠心學一門學問,沒有具體製度,就等於無萍之水,沒法長遠。
也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蘇長歌,你莫要胡來!”
“太學院乃是昔日朱聖所立,規矩亦是朱聖所創,豈容你說改就改!”
嚴院長憤怒的聲音響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