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江南範家,威武不能屈!查抄家產,格殺勿論!
字數:18923 加入書籤
“楚國公。”
“您看這件事該怎麽辦?”
糧倉官員看著麵前緘默不語的蘇長歌,小心謹慎的問道。
“你將那些糧食漲價的商賈名單都送來,同時以本國公的名義,讓他們到府衙來一趟,就說本國公有事要跟他們談。”
蘇長歌開口。
平淡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冷意。
這一次江南受災。
本來就是豪紳、商賈和吳王這群人勾結陶先生搞出來的。
這段日子自己一直忙於賑災,調查之事按陛下的安排,暫且交給陸尚書和衛國公去辦,準備等掌握證據後將這群人給一網打盡。
然而現在。
這群人似乎有些等不及。
覺得朝廷不知道是他們在背後搞事,亦或者覺得朝廷沒證據奈何不了他們。
不僅敢上漲糧價。
還高價收購官府派發的糧食。
如此整齊劃一的舉動。
擺明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而且十有八九陶先生這老陰貨參與其中。
想到這,蘇長歌眼神漸漸變得冷冽,不怕陶先生出手,就怕他從此銷聲匿跡起來,而隻要動手,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而聽到安排,糧倉官員點頭答應。
“諾,下官這就去辦。”
話音剛落。
突兀間,就聽一陣馬蹄聲在耳邊響起。
蘇長歌轉頭看去。
隻見衛國公身騎一匹白馬趕來。
而後幹脆利落的翻身下馬,來到自己身前,麵色格外凝重的說道。
“蘇狀元,老夫有急事找你商量,江南各郡的軍糧都快告竭,將士們最多還能再堅持十天,請你快些籌備軍糧。”
“要是將士們都吃不上飯。”
“恐怕會出現嘩變。”
衛國公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江南富庶,很少缺糧。
再加上前些日子是雨季,存糧太多容易發黴,因此軍糧大多由官府收購。
但現在糧食價格上漲,問題就暴露了。
將士們吃不上飯。
還怎麽指望他們聽指揮辦事。
“您老別著急,糧食的事我已知道。”
聽到又跟糧食有關,蘇長歌安撫一句,他倒不覺得意外,畢竟民以食為天。
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
糧食一旦出問題。
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軍糧不夠,很明顯是吳王那群人早就預謀好的,為的就是讓士兵嘩變。
試想一下若是江南發生洪災,死傷無數,百姓和將士都吃不上飯,這時吳王和豪紳商賈帶著糧食站出來,那必定是從者如雲。
而後。
隻要蠻夷那邊再搞點小動作。
憑朝廷現有的力量,一時還真拿占據大江而守的吳王和陶先生沒什麽辦法。
不過好在洪災並沒有發生。
如今所麵臨的問題。
乃是江南的糧食,有將近八成都在這群人手上,幾乎跟壟斷沒什麽區別。
而想要化解這場危機,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放棄以工代賑,讓百姓和將士喝米湯吊著,等朝廷從各地調糧就好。
然而,蘇長歌卻不願意這麽做。
不是為了麵子和政績。
而是災民本來就苦,現在卻連這最後一條活路都被這幫劣紳給堵死。
憑什麽?
隨即,蘇長歌目光看向衛國公。
“糧食的事晚輩自有辦法。
”
“您老回去後,讓廬江郡的官兵集合,吃飽飯,這兩日官府會有調動。”
蘇長歌語氣格外冷冽。
聲音響起。
衛國公不由愣了一下。
但轉瞬就明白蘇長歌口中所指的官府會有調動是什麽意思。
這小子。
不會是打算動手強搶吧?
要真是如此。
爽是爽,但這般蠻橫粗暴,他就不怕招來各地官員和豪紳的非議嗎?
要知道蘇長歌上次壞了官場規矩,收受賄賂不辦事,就已經讓很多豪紳和官員心生不滿,覺得他不懂事,現在要是再壞規矩。
這群人在背後指不定怎麽非議他。
“蘇狀元,你可要三思啊。”
“這件事一做。”
“你日後在官場上可就寸步難行,那些豪紳世族肯定會出手打壓你。”
衛國公好意出言勸阻道。
規矩。
本身就是一群人約定成俗定下的,有人不守規矩便會招致群起而攻。
現在蘇長歌動手搶錢搶糧。
等於徹底壞了規矩。
豪紳和富商必定會不遺餘力的對付他,將來他在朝堂上的政敵將多如牛毛。
這小子難道一點不為未來著想?
“沒事。”
“本來和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更何況,朝廷設官分職,皆為利民耳,若所做之事不能利民,不以民事為事,不以民心為心,實與貪官汙吏罪相等。”
蘇長歌麵無懼色,語氣格外認真。
現在就怕了。
那等到將來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被千夫所指的時候怎麽辦?
而伴隨聲音響起。
衛國公看著麵前這個眼神堅定的年輕人,心中不由一震。
“天下百姓能得蘇狀元為官。”
“實乃百姓之福。”
衛國公發自肺腑的感歎一句。
他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但對這個後輩讀書人,實在是打心底裏的佩服。
隻可惜
衛國公瞥了眼邊上的魚幼薇和清玄。
隻可惜這小子女人緣太好,自己孫女礙於身份,終究慢了一步,否則他慕家能得此佳婿,霍家那老貨不得眼紅死。
隨後,他也沒再出言相勸。
而是回去厲兵秣馬。
隨時準備等候蘇長歌的軍令,出兵砍了這群禍害一方的劣紳商賈。
至於怕?
年輕人尚有英雄氣。
老將軍何懼?
而後,就在蘇長歌送走衛國公後。
清玄的聲音響起。
“先生,可是有誰刁難你?我這就去幫你收拾他。”
她一副自信滿滿的說道。
“不用了。”
蘇長歌拒絕了她的好意。
凡是妖類、修士、正神等超脫生靈,直接插手人間世務都會沾染上因果。
就比如說陶先生,他雖然是仙道四品修為,但也要靠諸多手段來讓江河之水泛濫成災,規避因果,否則這人間早就亂了。
清玄如今才剛被敕封為江河正神。
雖有功德,卻無願力,過度插手人間之事必然遭到反噬。
而且,就算這件事沒有因果。
蘇長歌也不會答應。
人間事,人間了。
她是妖類出身,心性固然不錯,但做事往往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而自己既然敕封了她。
那就要對她負責,對江南百姓負責,不能養成她這任性的習慣。
隨即,蘇長歌轉目看向魚幼薇,說道:“幼薇,可能要辛苦下你,先帶清玄去讀書明理,等我有空暇再親自教她。”
聲音響起。
清玄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美眸盯著蘇長歌。
她不明白,自己隻是想替先生出氣而已,哪裏做錯了?
霎時間,一股委屈感湧上心頭。
“讀書就讀書,哼!”
清玄負氣的說完。
拉著魚幼薇的手便轉身離開。
決定接下來幾天都不主動跟先生說話,除非除非先生主動來找到自己。
見狀,蘇長歌不禁有些錯愕,怎麽養條龍跟養小孩一樣,自己剛才應該也沒凶她,隻是讓她讀書罷了,她怎麽還生氣了?
不過還好有魚幼薇在旁邊照看。
再加上清玄本心不壞。
倒是不必擔心她去幹什麽壞事。
等自己處理完政務,晚上再去教她讀書明理,她應該能明白何為規矩。
吳王府邸內。
書房。
趙珞聽著身邊人的匯報近況,嘴角不由輕輕上揚,露出幾分冷笑。
“這個蘇長歌,壞了本王的好事。”
“還想在江南混下去?”
“現在糧價上漲撐不下去,才知道服軟,請鄉紳商賈到府衙做客和談。”
趙珞坐在椅子上,一臉倨傲之意。
在聽了陶先生的計謀後。
他便行動起來。
不得不說,不愧是陶先生,算無遺策,糧價剛上漲蘇長歌便已經坐不住。
這要再過幾天,各郡將士和百姓們第吃不起飯,聚眾鬧事,百官和陛下追責下來,他蘇長歌不說受罰,但肯定會挨頓訓斥。
心想著。
身邊傳遞消息的老仆開口問道。
“王爺,您看要不要讓那些鄉紳商賈都晾著楚國公,不去赴會?”
“不用。”
趙珞擺了擺手。
嘴角上揚,出言笑道:“蘇長歌好歹代表朝廷,多少還是要給點麵子。”
“直接不去容易落人口實,所以你讓他們每人各帶二十石糧食過去,打發下他,就說地震受災,鄉紳們家裏也沒有餘糧了。”
聲音響起。
身邊老仆露出諂媚的笑容。
“王爺這招高明啊。”
“二十石糧食不多,卻惡心了朝廷,也讓他們沒由頭找麻煩。”
老仆開口誇耀道。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
“不管怎麽樣,就算蘇長歌磕頭求我們,也絕對不能降價。”
“一文錢也不降!”
趙珞出聲,語氣中滿是狠意。
“王爺您放心。”
老仆重重點頭,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見狀,趙珞滿意的點點頭。
蘇長歌讓他登基稱帝美夢破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此子。
況且,江南糧價越是耗損大晉國力,蠻夷來時,皇帝就越是要竭力抵抗,根本無暇顧及江南,到時就是他大展宏圖之日!
想到這。
趙珞轉頭看向老仆。
“之前吩咐你辦的事都做好了嗎?”
“做好了。”
老仆答應一聲,而後道:“朝廷那些官員由豪紳商賈聯絡,絕不會牽連到老爺。”
“災民那邊,他們也安排好了人。”
聽到聲音,趙珞麵露喜意。
什麽以工代賑。
他蘇長歌想要博個美名,本王偏偏要讓他帶著惡名,灰溜溜的滾出江南。
日落黃昏,府衙外。
一架架雍容奢華的馬車從遠處駛來。
身後還跟著幾架拉著糧食,風塵仆仆的驢車,與前車相比寒酸至極。
這一幕不由吸引了災民們的目光。
“那好像是王家的車。”
“還有李家的。”
“等等,範家的人也來了。”
“他們來府衙幹什麽?”
“看樣子好像是給官府送糧食,他們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心了?”
望著駛過的馬車,災民們眸中露出驚訝之色,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這些人平常不是錙銖必較,拚了命使喚手下的佃農嗎?
而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在災民中響起。
“鄉紳們仁義!”
“肯定是體恤大家夥災後不易,特地給送糧食來了!”
“對啊對啊,鄉紳們大發慈悲!”
人群當中,兩三個年輕漢子奮力呼喊著,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周圍其他災民聽到這話,雖然剛開始還覺得納悶,但看到那幾車的糧食,也沒去多想,既然是給他們送糧,應該不會太壞。
很快,馬車到了府衙門口。
一群錦衣華服的豪紳被仆役攙扶著下了馬車,趾高氣昂的掃視周圍。
此一時,彼一時。
這次他們要把上次受的辱討還回來。
“六公子,裏麵請。”
這時,隻見王天德對一個打扮花哨,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說道。
“嗯。”
年輕人應付的點點頭。
其他豪紳商賈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敬畏之色,因為這人出自範家。
要知道,範家雖然不以販鹽為利。
但他們所賺的錢,可比販鹽還要多得多,天下各地都有他們的產業,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關鍵是他們還和仙門修士有聯係。
而眼前這人。
更是範家老爺子五十五歲,老來得子所生,一向都是捧在手裏當寶貝。
當然,由於為範家家規極其嚴格。
因此這位範六公子其實也沒幹什麽壞事,就是喜歡逛勾欄聽曲。
也正是這一點,王家特地花重金,讓花魁給這範六公子吹耳旁風,明麵上騙他是救助百姓,暗地裏則是想拖範家下水。
畢竟有範家這座大山在。
蘇長歌說什麽都得顧忌一下,不可能像上次那般肆無忌憚。
正此時,一名小吏走了出來。
“幾位,裏麵請。”
聲音響起。
眾人見隻是小吏出來迎接,眉頭微蹙,有些不滿。
你蘇長歌是楚國公,位高權重不親自迎接就算了,可現在有求於我們,怎麽著也得派個官員吧?小吏算幾個意思?
“楚國公的架子當真大啊。”
王天德陰陽怪氣一句。
其他眾人紛紛點頭。
隻不過現在架子擺的越大,等下也就別怪他們不肯捐糧降價。
如此想著。
但眾人明麵上卻不敢說什麽。
畢竟蘇長歌地位甚高,就算心裏再不喜,在公開場合下也不能去非議。
隨後,一群人昂首闊步的跟著小吏來到正堂。
剛一進去。
就看到蘇長歌獨自坐在中間。
然而環顧四周,卻連一把椅子都看不到,顯然並沒有讓他們坐著說話的打算。
一時之間。
豪紳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楚國公。”
“你請我們過來,說是有要事商量,大家夥才一起結伴而來。”
“但你這”
“莫非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天德開口,眼睛直直的盯著蘇長歌,有吳王和範家,以及手中糧食在。
他此刻並不怎麽懼怕。
聽到此話,蘇長歌掃視麵前這群人。
發現很多都是老麵孔。
隻有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站在這群三四十歲的人中間格外顯眼。
蘇長歌稍稍留心,但並未多想,隻當是其中一家的小輩,口中說道:“本國公何時說過請你們?你們算什麽東西。”
語氣輕蔑無比。
刹那間。
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羞辱!
又是羞辱!
此子還是這般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站了出來。
“楚國公,即便你是國公。”
“可吾等皆是感念災民生存不易,特地送糧食過來,但你卻出言刁難。”
“這未免有些太不講道理吧?”
聲音響起。
蘇長歌轉目看過去。
隻見那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站了出來,言辭振振的看著自己。
而一旁的豪紳商賈見範家六公子主動站出來抗壓,眸中頓時一喜,尤其是王天德,深感這錢沒白花,有事他真上。
“你是何人?”
蘇長歌輕描淡寫的問道。
他隱約有些好奇。
這人莫非是吳王世子?還是其他權貴子弟?
否則憑眼前這些豪紳商賈。
縱然心中有氣,那也得老老實實憋著,這就是身份地位帶來的壓迫。
“在下範祿,若剛才哪句不對,還請楚國公指教。”範祿拱手向蘇長歌行禮,眉宇間卻是一臉傲氣,覺得自己代表正義。
他這次過來。
不全是因為花魁吹耳邊風的原因。
一介風塵女子,玩玩也就算了,又不是不給錢,談什麽感情,也配指示他做事。
之所以答應跟王天德過來,就是想見下老爺子經常提起的別人家孩子,當世聖賢蘇長歌,看下他有什麽特殊地方。
不過現在一看。
本事沒見著,但架子卻是擺的很大。
自己等人給他送糧食過來。
不給座位就算了,居然還說自己等人算什麽東西,實在太不尊重人了。
“範祿?”
“你是江南範家?”
聽到此話,蘇長歌蹙眉問道。
“正是。”
範祿無比自傲的答道。
按照往常慣例。
這個時候對方就應該笑臉相迎,然後讓人抬椅子上來,客氣的對他。
但下一刻,隻聽蘇長歌繼續問道。
“沈福是你什麽人?”
“沈福?”
範祿稍稍怔了一下。
而後想起自己貌似有個姑姑嫁給了戶部尚書,生的兒子就叫沈福。
自己小時候依稀見過,胖乎乎的,木訥靦腆,記不清模樣,但老爺子倒是挺喜歡,隔幾年姑姑回來省親都會問他怎麽沒來。
於是,範祿回答道。
“若楚國公說的是戶部尚書之子,那沈福就是我的外甥。”
此言一出。
蘇長歌看著這範祿突然想抽他。
說實話。
他挺不想範家摻和到這事裏麵。
不是忌憚,而是這樣的話他滅了範家,沈福估計會不好受。
但眼下還不確定範家有沒有卷入進這趟髒水裏麵,說不定範祿隻是被利用,但若是真參與了,那蘇長歌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隨即,他語氣格外凝肅的出聲道。
“你說本國公不講道理。”
“但你可知,眼前這群商賈哄抬糧價,短短兩日之間,糧價翻了十餘倍。”
“而且他們還高價收購官府派發的救濟糧,此等行徑不可謂不惡毒,範祿,你現在告訴本國公,他們算什麽東西?”
蘇長歌開口。
試探他到底有沒有被利用。
“楚國公。”
“這你就誤會諸位了。”
範祿搖了搖頭,說道:“地震一場,大家手裏雖然有餘糧,但也不多。”
“而且糧食價格本來就隨市場浮動,如今糧食居奇,商賈抬價賺錢無可厚非,百姓覺得高不買便是,大家也沒強買強賣。”
範祿一臉隨意的說著。
範家經商。
他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經商,囤貨居奇的事他家也幹過不少。
當然,範家不碰鹽糧,一般都是生鐵、絲綢、茶葉、瓷器等等,甚至還有仙門之物,但範祿想來,道理應該是相同的。
囤貨居奇。
商賈不為了賺錢難道喝西北風?
“好一個覺得高就不買。”
“那百姓吃什麽?”
蘇長歌盯著範祿,反聲質問一句。
“吃什麽是百姓的自由。”
“我們隻是商賈,負責交易買賣就可以,總不能讓我們養著百姓吧?”
範祿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此話一出。
他身邊的豪紳商賈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
我們商人隻負責交易買賣,百姓買不起可以不買,又沒摁著頭逼他買。
吃不起糧食,隻能怪他們沒錢,或者沒提前囤好糧食,跟我們商人有什麽關係?難道還不允許我們抬高糧價賺錢?
而此時。
蘇長歌則對範祿已經不報什麽希望。
這種人心中隻有利益。
或許不像陶先生那般極度自私自利,但跟前世那些資本嘴臉幾乎沒什麽兩樣。
甭管範家有沒有參與其中,今後都要打壓一番,賺錢沒有錯,但是最起碼的良心不能丟,否則到後麵隻會更加欲壑難填。
隨即,蘇長歌也沒去理範祿,語氣平淡對這群人的說道。
“這次讓你們過來。”
“隻有一件事。”
“降價。”
“答應的可以留下,不答應的現在就能離開,但出了這個門,後果自負。”
蘇長歌所指的留下當然不是無罪,而是等查明真相後,可以從輕論處,留些血脈延續,但若是選擇離開,夷三族都是輕的。
此時此刻。
伴隨後果自負四個字落下。
一刹那。
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們沒想到。
蘇長歌態度竟然會如此強硬,這才沒談幾句就放話威脅他們。
隻不過,他們也不是嚇大的。
背後有吳王罩著,朝堂之上還有無數官員替他們說話。
即便蘇長歌是位高權重的楚國公,沒有證據,那也不能隨便把他們怎麽樣,而且十幾倍糧價很高嗎?其他地方碰上災荒之年,比這價格高的比比皆是。
隻要到時一口咬定沒有餘糧。
待蘇長歌被他們的人攻訐。
灰溜溜的離開江南,然後他們再把價格降下來一點,誰會說他們的不是?
更何況,等到將來蠻夷攻過來的時候。uu看書
朝廷那還顧得了他們。
如此想著。
範祿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
“未曾想,楚國公竟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以權勢欺壓普通商賈。”
“恕範某告辭!”
範祿稍稍拱手,然後轉身瀟灑離去。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書上不卑不亢的君子,道不同,不相為謀。
麵對蠻橫不講道理的權貴高官。
毫無懼色,拂袖而去。
大有亞聖所言,威武不能屈的豪邁氣魄。
至於蘇長歌。
隻會以勢壓人,算什麽當世聖賢。
老爺子沒見過瞎吹罷了。
遠不如本公子。
而此時,那些豪紳商賈見範家帶頭,本就想給蘇長歌難堪的他們也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
蘇長歌沒有半點出言挽留的意思。
待到人全都離開之後。
從袖中拿出一封諭令交給身邊小吏,輕描淡寫道:“你去告訴衛國公,今晚對王家下手,查抄家產,逮捕族人。”
“若其中有膽敢阻攔者。”
“格殺勿論。”
平淡的語氣中透著駭人的殺意。
“是,蘇夫子。”
小吏是太學院被調過來的寒門學子,聽到要對豪強動手,有些興奮的說道。
而蘇長歌則是站起身。
往書房裏走。
準備帶清玄去範家一趟。
別問,問就是有安全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