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萬法惟一,衍變無窮!這怎麽就成了你們道門的氣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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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響起。

    辯機望著蘇長歌舉起的靈劍。

    剛想出手反抗,便發現全身法力被浩然正氣封鎖,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也就在此刻。

    他一向淡定的臉上露出幾分慌亂。

    我屮!打開方式不對呀!

    我佛慈悲。

    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

    按照佛經中的說法,真佛遇到惡人不應該是想方法普渡對方向善嗎?

    你特麽直接超度算什麽意思?

    一念至此。

    辯機立即出聲大喊道。

    “蘇聖,爾為真佛,當以慈悲心對待芸芸眾生,善護眾生,焉能輕造殺孽!”

    此言一出。

    他身後的佛門僧人跟著喊道。

    “蘇聖,你這是作何?”

    “我佛門萬裏迢迢來到大晉辯法,也無對大晉百姓做什麽,你憑什麽殺我等!”

    “真佛普渡眾生,你卻拿起屠刀,你心中還有無半點慈悲渡人之心?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佛,不配執掌佛寶!”

    “你若敢對辯機尊者下手,我佛教定然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一道道怒喊聲和威脅聲響起。

    聞言。

    蘇長歌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根本不為對方所動。

    畢竟他從來就不是,也不想當世人眼中那應該如何如何的佛。

    從頭到尾,他一直是他自己。

    有獨屬自己所堅守的道義和原則,會喜悅會憤怒,不受世人的眼光所限製。

    佛就該無條件包容一切,普渡世間所有人?聖人就該板著張臉,無時無刻不在心係天下?仙人就該逍遙自在,俯瞰芸芸眾生?

    歸根結底。

    這隻是世人對其的固有印象。

    他們覺得就該如此。

    但問題來了。

    若努力的目標隻是想活成從別人眼裏的自己,那自我的本性呢?

    “什麽真佛,什麽慈悲渡人。”

    “我乃大晉儒生也。”

    蘇長歌語氣平淡的說著。

    言語中卻帶有一股心胸酣暢之感,像是突破了某種心境上的桎梏。

    隨即,沒有半點猶豫。

    他直接揮動靈劍向著辯機頭顱斬去。

    正如他口中所說的那樣。

    他是大晉儒生,理當處處為大晉百姓的利益考慮。

    若是此刻放過辯機,佛教到時便多一分力量,大晉的百姓便多一分苦難,天下芸芸眾生就多一分被偽佛哄騙蠱惑的可能。

    再者,他不是沒給過辯機向善機會。

    奈何對方執迷不悟。

    而此刻,辯機看著眼前閃過的寒光,臉上頓時露出慌張模樣。

    什麽叫我乃大晉儒生也?

    你們儒生不是也講究以理服人嗎?

    實在不行還可以教化啊。

    雖然說小僧對波旬大人忠心耿耿,但你好歹嚐試一下,不行再砍啊!

    一念至此,辯機準備出言求饒。

    然而,蘇長歌本就有武道六品的修為,又獲得佛道的琉璃寶體,還有此前大儒的天生神力,氣力甚至遠超尋常五品武者。

    他全力揮劍的情況下。

    再怎麽樣。

    也不是辯機這個被浩然正氣壓製的死死的和尚所能反應過來。

    一刹那,隨著一道寒光閃光,辯機終究未能說出求饒的話,腦袋墜地的過程中,一雙眸子不可思議的盯著蘇長歌在看。

    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真敢殺自己。

    而緊接著。

    辯機的屍體當中鑽出一道黑霧,給人一種極其肮髒的感覺。

    蘇長歌淡淡掃了一眼。

    並沒覺得驚訝。

    早在此前他就通過諸佛印記,看到辯機的本相是這條黑霧。

    不隻是他。

    僧人中還有數名是這個樣子。

    而且還都是四品修為。

    看上去像是被人奪舍,亦或是修煉了什麽邪術,但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一念至此,霎時,天地間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朝黑煙匯聚,而就像是火焰遇到冰雪,黑霧在消融的同時發出滋滋滋的響聲。

    “蘇長歌,凡事留一線。”

    “莫要趕盡殺...”

    話音未落。

    黑煙就經受不住浩然正氣的摧殘,在眾目睽睽下化為烏有。

    跟隨而來的僧人看到這一幕,原本還叫的很歡的他們,此刻卻是閉口不言,呆愣在原地,腦子瞬間被嚇成一片空白。

    他們沒想到。

    蘇長歌行事如此心狠手辣。

    跟他們心中所想象的真佛完全不一樣,沒有半點真佛應有的氣度。

    畢竟哪有真佛一句招呼也不打。

    直接就把人給揚了?

    念及此處。

    還未等他們繼續想下去。

    就見蘇長歌拎著劍,不急不緩的朝他們走來,表情還是那般平淡。

    一瞬間。

    佛教眾人嚇的麵色慘白。

    若是在此之前,他們還不相信蘇長歌有膽子敢對他們下手。

    但辯機的死已經證明,蘇長歌是真敢下殺手,如此,麵對一個真敢殺他們,也有能力殺他們的人,怎麽能不心生恐懼?

    霎時,噗通一聲。

    隻見一名老僧不顧麵子的磕頭求饒。

    “真佛,蘇聖。”

    “還請您大發慈悲饒小僧一命。”

    “小僧知道佛教諸多辛秘,以及西域各國的地形和兵力情況。”

    老僧磕頭如搗蒜。

    見狀,其餘的僧人心中悔恨不已。

    讓這老王八搶了先!

    隨即也一個個不管不顧的磕頭求饒,半點沒有剛開始得道高僧的風範。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越是追逐名利的人,對死亡越會感到恐懼,除非自知必死無疑,否則出賣一切也要換來活命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自殺失敗一次的人。

    下次往往很難再鼓起勇氣。

    對任何生靈來講,死亡都是一種大恐怖,包括聖人、佛祖和道祖。

    然而,也正是因為死亡的恐怖,所以那些為了道義,為了眾生、為了崇高理想而犧牲的人才顯得高尚,才值得世人尊重。

    但顯然。

    這群和尚並不是這種人。

    “舌頭隻要一條就行。”

    “你們之中誰提供的可靠消息多,誰就可以活命。”

    看著求饒的和尚,蘇長歌沒想著全部殺掉,他殺辯機隻是為了除掉首惡。

    畢竟辯機不除,這些人心中就還會抱有一絲僥幸,麵對審問抗拒從嚴,但現在為了活命,估計恨不得把老底都給交代出來。

    而此刻,隨著他的這番話響起。

    眾僧麵色難看至極。

    誰提供的可靠消息多,誰活命,這不是逼著他們將知道的實情全吐露出來嗎?

    畢竟誰也不知道另一個人會不會全說出來,萬一他說了你沒說,你就嘎了,所以為了保全性命,每個人都要盡力而為。

    一念至此。

    眾僧們目光鬼祟的打量身邊人,陷入到彼此懷疑的猜忌鏈。

    對於他們,蘇長歌並不著急審問。

    “將這些胡僧帶下去。”

    他看向維護現場秩序的刑部官員。

    “是。”

    聞言,刑部官員格外的興奮。

    蘇聖當真是自家人,看這群禿驢配合的樣子,這份功勞簡直白撿。

    隨即也不贅言,立即安排官兵和儒生上台押人,並按照規矩封鎖犯人的經脈、丹田,同時還有諸多防備逃跑用的東西。

    本來是給那些嘴臭的修士準備的。

    結果當場泄憤就沒用上。

    如今正好用來對付這幫西域和尚,畢竟帶都帶了,不全用上可惜了。

    此時,吩咐好這些事。

    蘇長歌抬頭看向上空的氤氳之氣。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麽快就突破到天地大儒境界。

    但既然選擇肩負眾生期盼前行。

    也就沒什麽好猶豫的。

    下一刻,隨著蘇長歌心念運轉,覆蓋整個大晉的氤氳之氣全部朝他湧來。

    落在眾人眼中,隻見一道光彩奪目的氣柱勾連天地,置身其中的蘇長歌,在此刻仿佛能感受到眾生的信念,眾生的聲音。

    就像自己就是此方天地一樣。

    也就在此時。

    意識深處的天地文宮發出劇烈震動。

    一道古樸的聲音響起。

    “天地者,恒也,變也。”

    “萬法自然,其惟一也;天地恒固,其變無窮;聖人通曉天地恒變之道。”

    一瞬之間,蘇長歌有種玄之又玄說不出來的感覺,目光所及天地,諸多感悟油然自生,仿佛能洞悉一切自然運轉之理。

    “萬法惟一,衍變無窮。”

    “四品境界應該跟神通術法有關係。”

    蘇長歌在心中暗暗揣測著,但並未急著求證,決定晚上找魚幼薇試試。

    而此時,隨著源源不斷的氤氳之氣注入體內,蘇長歌感覺身體正發生著脫胎換骨的變化,停留在六品的武道修為也在上漲。

    漸漸地。

    上空的氤氳之氣不斷減少,他的武道修為也突破並穩定在四品境界。

    這一刻的他。

    體內氣血宛如一輪驕陽。

    無比的灼熱滾燙。

    經脈中的內力則像是條奔騰不息的寬闊江流,肉身強度更是恐怖無雙。

    毫不客氣的說,僅憑武道氣力和佛門琉璃寶體的強悍,蘇長歌隻要稍微動點拳腳,就可以橫掃當世一切同境界武夫。

    更別說他還有仙道和佛道的法力。

    真要動起手來。

    不管對方是什麽牛鬼蛇神。

    先手開個浩然正氣壓製對麵,然後法術神通火力覆蓋,就碾壓著打。

    如此想著,蘇長歌卻並沒有顯露出來的打算,正所謂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敵人隻知道他會儒道,撐死再知道他會武道。

    這對他的人身安全而言再好不過。

    真到了儒道不頂用之時...

    不好意思我攤牌了,站在你麵前的是真佛,仙君,以及武聖。

    與此同時。

    仙道修士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

    抬頭看向沐浴在氤氳祥光下,突破到天地大儒的蘇長歌,眼神極為複雜。

    要知道,對方才大儒修為時,就能依靠國運和浩然正氣壓的他們打,如今突破到四品。恐怕一念之間就能將他們全部壓製住。

    然而,他才隻有二十一歲啊!

    感情辛辛苦苦修道四五百年,到頭來被個二十多歲的小輩按在地上摩擦。

    這道...修的太不是滋味了。

    有些酸酸的。

    隻是,就在他們如此想著時。

    突兀間,仙道十宗的掌門像是感應到什麽,臉色陡然大變。

    隻見那本該屬於道門的氣運,轉瞬之間,被天地偉力硬生生的攔腰截斷,而後從四麵八方向著大晉皇都匯聚而來。

    正好接過氤氳之氣的班。

    化作一道氣運光柱落在蘇長歌身上。

    不僅如此。

    佛教那滾滾東流的氣運。

    也在此刻抵達。

    霎時,一金一紫兩道氣運光柱交織重疊在一起,氣運無可估量。

    道門和佛門存在已久,半數相加,其氣運絲毫不亞於世俗王朝,換而言之,等於蘇長歌一個人的氣運可以比肩整個王朝。

    更別說他還有儒道氣運加成。

    以及大晉這鼎盛國運。

    此刻的他隻要往那一站,誰對他不利,誰就要承擔天地氣運反噬的後果。

    看到這一幕,眾人滿臉震撼之色。

    今日在他們看來。

    完全是蘇長歌一人的獨角戲。

    先是道佛儒三家本源認可,而後又是兩大體係的滔天氣運加持。

    四次異象,蘇長歌獲得了無窮好處,自身氣運也已經到達一個無比恐怖的地步,即便是聖人親臨恐怕也不敢對他下手。

    這其中涉及的因果太大太大。

    不遠處,道門修士好不容易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目光中滿是酸意。

    “這其中有大半是我道門氣運。”

    “不過暫時借予他罷了。”

    此時,純陽門的楚擎天酸了一句。

    “確是是這麽個理。”

    “權當是感謝此子出手助我道門,讓他威風得意一會也無妨。”

    聽到聲音,曲雲天出言附和,在他看來,這氣運本來就是他們道門的東西,以萬眾矚目的名氣做為感激,正好全了這份人情。

    實在不行。

    到時候舍些麵子向蘇長歌賠禮謝罪。

    他總不能強占氣運不還吧?

    思索間。

    氣運光柱漸漸消散。

    蘇長歌感受到冥冥當中那浩瀚無窮的氣運,眸中不禁閃過喜意。

    有這無量氣運在,就算文廟當中那薛定諤的董聖,還有西域佛教的幕後黑手,想對他直接動手,都要掂量掂量氣運反噬的後果。

    正想著。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蘇聖。”

    “此前是貧道等人冒犯了,還請你見諒,莫要在此小事上計較。”

    “趕緊將我道門氣運還給各派。”

    聲音響起。

    蘇長歌轉目望過去。

    隻見純陽門的楚擎天和玄天劍門的曲雲天站在一塊。

    而他們的身後,還有五位掌門。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本聖何時說過要將氣運歸還?而且這怎麽就成了你們道門的氣運呢?”

    “這可是本聖從佛門手中贏來的。”

    “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蘇長歌開口,眼神奇怪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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