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照顧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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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華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看到一道燈光斜斜從門口瀉出。
    門也沒關。
    倒是很肯定她會來麽!
    一推開門,就看到言傾慕坐在餐桌前,曲肘支著下顎,沒有發膠固定的劉海慵懶地垂在眼角,眼巴巴看著門口,就像是等著主人回來的大狗子一樣。
    曦華:“……”
    看到她進來,言傾慕緩緩笑了起來,惑人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星光,悠悠地閃爍著:“未婚妻。”
    曦華沒搭理他,反手關上了門。
    客廳的燈光冷白,走近了才發現他臉上有異樣的潮紅,抬手摸了摸他的額,很燙,分明是發高燒了。
    “吃藥了沒有?”
    言傾慕抓住她的手貼在臉上:“好涼,舒服。”又擰了擰眉,“藥難吃。你會紮針,紮了就能好,我不吃藥。”
    曦華懷疑他不僅僅是發燒,還喝醉酒了,還撒嬌!
    “進去躺著。”
    言傾慕仰頭看著她,清瘦的麵容俊秀得不像凡人:“陪我?”
    曦華眯眼:“影帝,得寸進尺是會挨揍的。”
    言傾慕無辜地眨了眨微挑的眼眸:“我隻是想讓你不要離開而已,未婚妻,你是不是想多了?”
    曦華拉起行動慢吞吞的人:“你知道我想什麽了?”
    影帝乖巧極了,跟著她進了房間,躺上了床。
    抱著被角直勾勾看著她:“開始的時候想得有點多,後來擔心你會甩臉跑了,就改變了主意,所以你想什麽,我這裏一定有準確答案。”
    曦華無語:“……”
    拉過他的手腕把脈。
    顯得確定他到底是什麽引起的高燒,這樣才能準確施針。
    “脫衣服。”
    傳聞中的冰山影帝在未婚妻麵前脫衣服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勾著嘴角道:“我有好好健身。”
    曦華“恩”了一聲。
    八塊腹肌和魚人線,確實很養眼。
    從包裏拿出銀針,消毒,然後開始施針。
    言傾慕微微歪過頭盯著她的麵容瞧:“還滿意嗎?”
    曦華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色控製不住微微一紅:“閉嘴。”
    言傾慕低低的笑聲充滿了勾人的磁性。
    清冷的小東西害羞了。
    他坐在床沿,曦華微微傾著身在大椎穴、十二井、十宣、曲池、合穀等穴位下針,兩人離得極盡,呼吸都能輕易落在對方的皮膚上。
    一涼一熱。
    原本也沒什麽,畢竟不是第一次給他施針。
    可今天這樣靠近,莫名怪怪的。
    言傾慕很聽話的沒有說話,但是那雙勾人魅惑的眼睛確實一寸不避的盯著她了二十分鍾。
    曦華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衣服穿上。你老這麽盯著人瞧的麽?”
    言傾慕穿衣服的動作拉扯著腹肌的線條更加性感。
    嘴裏也是甜的不得了:“我的未婚妻太好看了,忍不住。”
    聽說這位爺的人設是高冷冰山,娛樂圈十來年沒溫柔過。
    冰山?
    這叫冰山?
    曦華就“嗬”了:“影帝的人設立的真棒。”
    言傾慕的回答堪稱教學典範:“那是他們沒見過我盯妻。”
    曦華:“……”
    去翻了翻助理給他買的藥。
    倒了杯水進去,給他一樣樣吃下去。
    言傾慕好像真的不太會吃藥,每次都會卡在喉嚨裏,得小半杯水才能送下一顆藥。
    曦華真的有點懷疑他小腦是不是沒有發育完全,不過發熱的時候多喝水也好的。
    “躺下睡覺。”
    言傾慕聽話地躺下了,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修長的指一扭,就跟她的扣在了一起:“不要走,我生病的時候會做噩夢。”
    曦華白了他一眼:“影帝,下次記得去接一個綠茶的角色,很適合你。”
    言傾慕不撒手,臉上燒得緋紅,悶悶的鼻音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可憐:“那等我睡著了再走。”
    曦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忍了,“你放手,我陪你。”
    言傾慕扣著她的指微微用力握了握,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鬆了手。
    曦華深呼吸,告訴自己:早晚要結婚的,起碼這麽皮囊不錯、脾氣也不錯,慢慢習慣吧!
    吃了藥,又紮了針,言傾慕的眼皮很快就開始打架,不過像是怕她食言似的,一會兒掀開瞧她一眼,一會兒嘟囔著喊她一聲,得了回應才放心的睡著了。
    曦華看著他睡得那麽安心,突然又想起了自己,頭痛睡不著,叫他按著額角居然也能毫無防備的睡著,一下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就好像,他們本就可以相互信任。
    然而這樣的信任又來得莫名其妙。
    曦華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沒反應,應該是睡熟了。
    她可不是電視劇裏的深情女主角,非得一心一意看顧著影帝睡覺,起身去客廳裏看電視,等隔兩個小時過來看看他是不是退燒了。
    影帝家她這幾個月來得不少,所以也並不覺得拘束,餓了就不客氣的去冰箱找吃的。
    看著冰箱裏的小蛋糕、奶茶、水果、以及貼著日期的銀耳羹,要不是他真的發燒了,她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閑的發慌了。
    電視的音量很小,而她的耳力很好,小蛋糕還沒吃幾口,就聽到房間裏混亂的呼吸聲。
    皺眉。
    真的做噩夢了?
    趕緊進去瞧,就看到言傾慕筆直地躺著,臉色刷白,沒有手腳亂動,但是緊皺的眉心和緊握的雙拳都在昭告他此刻正墜落在夢魘之中。
    醒著的時候慵懶矜貴,噩夢時卻又那麽壓抑,呼吸都快被他自己給扼斷了,也不肯從唇齒間溢出一聲痛苦的聲音,這人還真是叫人難捉摸。
    單膝跪在床沿,伸手去拍他的臉。
    “言傾慕!”
    “醒醒!”
    “言傾慕!”
    “我是曦華,你聽到了沒有,把眼睛睜開!”
    喊不醒,他還是沉溺在噩夢裏,曦華拿了跟針紮進他的穴位。
    言傾慕猛然睜開的眼睛有些迷亂,定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斂起了瞳仁,呼吸都還是驚魂未定的,看到她時嘴角卻先勾了起來:“未婚妻,真好,睜眼就看到你了。”
    曦華真是服了他了:“做噩夢了?”
    言傾慕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捉了她的緊緊握在掌心,仰麵盯著天花板許久,才悶聲道:“夢見我母親死前的淚,夢見我和阿棉從樓上跳了下去,她在我麵前斷的氣,夢見我坐在飛機上,飛機墜毀了……”
    童年的不幸,果然需要一輩子去治愈,這個人也是蠻可憐的。
    曦華摸了摸他的發頂表示安撫,卻在聽到他說飛機墜毀的時候渾身一震。
    言傾慕看了眼她驟然繃緊的手,很用力,用力的掌骨都繃了起來。
    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溫聲問她:“你也做過這樣的夢?”
    曦華垂眸,“恩”了一聲:“可能睡姿不對。”
    每次一想起長音,心裏有點煩。
    想睜開他的手,但是沒能成功,常年健身的家夥力道委實有點大。
    “你出了很多汗,起來先衝個熱水澡,不然又要著涼了。”
    言傾慕乖乖“哦”了一聲,沒立馬放開,隔了會兒才起身下床。
    汗發得有些猛,深色的睡衣很明顯都濕了,估計床上也汗濕了。
    浴室就在套房裏。
    衝水的聲音很快就傳了出來。
    曦華去餐廳看一下剛才熬的小米粥,熬得很濃稠,來點有味道的醬乳瓜,還蠻適合生病的人吃。
    剛把醬乳瓜切好薄片,裏頭帶著鼻音的嗓音可憐巴巴又來喊她了:“未婚妻。”
    曦華:“……”自從知道這家夥是傅瑾,她反而沒有了名字,“怎麽了?”
    言傾慕溫聲道:“可以幫我拿一下衣服嗎未婚妻?我忘拿了。”
    一向有條理的影帝生個病就變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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