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惡心趙昕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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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慕撒起謊來就跟撒嬌一樣,臉不紅心不跳:“淩晨起來喝水,看你在沙發上睡著了,就抱你進來了。沙發上一定沒有我這裏舒服,你睡得特別好。”沉吟了一下,“雖然我有抱著你睡,但是這個造型真的不是我弄的。”
曦華眼皮在跳,但是她的臉皮也不薄,若無其事拍了拍他的睡衣:“我以為是被子。”
言傾慕伸手,拉住她的手按在小腹上,低啞的嗓音又緩又欲:“我是被子?”
曦華:“……”就、確實挺硬的,但是,這個不是重點!“言傾慕,你說不勉強我的。”
言傾慕“恩”了一下:“昨晚,確實沒有勉強你唉。”
曦華噎住:“……”
鬼知道她睡著了之後為什麽會這樣!
輕咳了一聲,她收回手腳,然而小腿抬得不夠高,就是那麽的不小心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
力道不大,但是言傾慕還是“唔”了一聲,微微躬起了身,麵上有幾分隱忍的痛苦乜著她:“未婚妻,我對你是有企圖的,大清早這樣對我真的太殘忍了……”
曦華老臉一紅,沒法淡定了,呸他:“你自己流氓,賴不著我!”
言傾慕扣住她的腰,往懷裏一帶:“是你讓我移不開眼的,怎麽能不賴你?”
秋天的衣服還是很薄,兩人同樣結實的小腹緊緊貼在一起,呼吸交纏,溫度在不斷地升高。
曦華被他突然欺近的氣息擾亂了思緒,結巴了一下:“你、你喜歡我,我又不能控製。”
言傾慕溫情的眼眸裏有銀河傾不盡的星光:“恩,喜歡,很喜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不過,這樣的情緒讓我覺得很愉快。”
曦華被他的認真搞得有點緊繃,決定換一個話題:“那什麽,起來洗漱了。”
言傾慕原本想向她索取一個早安吻,不過看她還是有點抵觸,所有沒有勉強她。
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臉:“好,你先去,洗漱用品都有新的。”
曦華脫離他的擁抱,掀被下床:“我、我回對麵洗漱就行。”
言傾慕並不攔著她:“我定了你喜歡的那家早點,應該馬上就到了,等你過來一起吃。”
回應他的是門開又們關的聲音。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空間裏輕而緩的起伏著。
小東西。
什麽時候才能認出我呢?
有聲音顫巍巍在他耳邊提醒:“您不可以主動暴露身份,不、不然就算任務失敗……”
言傾慕懶洋洋起床,輕笑著吐出了一個字:“滾。”
那聲音不敢有半句廢話,立馬還他一片清淨。
趙昕雯剛住院的那幾天,因為鼻青臉腫,所以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
每天隻是在姑太太麵前虛弱地喊痛、流眼淚,假裝囈地語喊“舅媽”,好讓她心疼自己、去給趙姮打電話,求她來看看自己。
隻要趙姮多來看看她,就一定會心軟的,因為這一切傷痛都是替她女兒趙晗受的,她們本就該補償自己!
隻可惜,趙姮在警方結案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每次姑太太打電話過去,她都隻是打發了自己身邊的保鏢送些水果和補品來。
水果!
補品!
誰要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她要的是恢複在趙家的地位,是拿回原本就屬於她的一切!
趙姮沒來,從前捧著她的也沒來幾個,反倒是很多一向瞧不上她的名門千金都來了。
合不來,但是並不妨礙她們去看她狼狽。
尤其,趙昕雯利用自己的楚楚可憐多少次讓她們被白初棠、被淩青那些舔狗弄得當眾下不來台,這仇怎麽能不報呢!
林氏乳業的千金坐在病床前,挑起她打著石膏的右手,擰著眉,似乎很為她的傷勢擔憂,但是嘴角卻極其抿著舒展的笑色:“隻知道你受傷了,沒想到傷得這麽重,白瘋子也真是夠狠的。”
趙昕雯現在聽不得有人在耳邊說起那個人。
麵色倏而一變,如遭寒霜侵襲。
林小姐滿麵擔憂,挑起她右手的指卻驟然一鬆:“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趙昕雯的右手傷得很重,隻是養了半個月,還沒有恢複,被那樣猛地一震,一下子痛得臉色發白,捂著右手還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林小姐嘴角挑起冷笑,心底無比解氣,口吻裏的抱歉也是言不由衷:“啊,真是對不住,很痛吧?”
單間vip病房,姑太太出去了,她們也沒有刷臉欺負,趙昕雯不敢唱委屈的戲碼,再與她們有任何衝突,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吃虧,且這虧以後還會沒完沒了的吃下去。
她現在要做的、能做的,隻有忍,忍過了,等她翻身的時候總會讓這些賤人知道羞辱她是會付出代價的!
濃密的長睫垂了垂,咬著唇細聲道:“沒事。”
林小姐不如她會裝,但不傻,怎麽會沒有看到她楚楚可憐神色裏閃過的那一瞬陰狠!
一想到自己多次在宴會上、眾目睽睽之下,因為她,被白初棠、被淩青弄得下不來台,心底的怒意就又升了上來,但是她不會在醫院跟她起衝突,也知道怎麽給趙昕雯難堪。
直接往她的傷口上插上一刀:“你這手,一連斷了兩次,以後不能拉大提琴了吧?”
一旁席氏食品的千金歎息補刀:“拉肯定是還能拉的,但是以後想要再上一層樓就不可能了,而且演奏會的話一般都要兩三個小時,強度太大,也是不要想了。以後說起來,也就是她一門裝點門麵的才藝而已了。”
趙昕雯下顎一繃。
低垂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右手。
她再也不是雲國最年輕、最有潛力的大提琴演奏家了!
她輝煌、她的榮耀,全被沐曦華那個賤人給毀了!
心底的迷亂和怨毒像是一張染了毒液的蛛網,緊緊將她蒙住,越勒越緊,直到老,直到死……
站在窗前的娛樂影視相家千金插刀的手法就比較直截了當了,輕嘖了一聲道:“要說那白初棠那麽喜歡你,一看到你裝可憐扮綠茶開出盛世白蓮就忙不迭地站出來為你出頭、給別人難堪,還以為他會跪在你腳邊永遠站不起來,居然有一天也會對你下那麽狠的手。”
席小姐掃過她依然有淤青殘留的麵孔,冷笑道:“舔狗為什麽舔?做再多也是衝著得到回報去的啊!白初棠是個瘋子,又不是個傻子,能白白被人當棋子利用麽?不過拿著鋼管對著女孩子下手,他也確實夠狠的。”
白初棠!
白初棠!
白初棠!
趙昕雯能忍受她們刻薄自己、給自己難堪,但是真的沒辦法接受這個名字一而再的出現在耳邊。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割在她脆弱的神經上,躺在爛尾樓裏被他暴打、瀕臨死亡的恐懼、無助和意識裏的劇痛立馬席卷而來,在她身體裏肆意衝撞,幾乎要從胸腔裏衝出。
讓她渾身控製不住地猛烈顫抖起來。
隻能以左手緊緊抱著自己。
哪怕那樣的抱緊,讓她斷裂的肋骨劇痛不已。
席小姐在床沿坐下了,傾身湊上前盯著趙昕雯,輕輕的語調裏充滿了尖銳的惡意:“網上有人發了一小段視頻,你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滿臉的血,衣服又都被撕爛了……出院以後你可要怎麽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呢?”
極致的欣慰與得意洋溢在林小姐妝容精致的麵孔上,口中不輕不重的叱了好友一聲:“你說這些幹什麽,都是那些生活不如意的網友見不得別人好,故意惡心人的!”
趙昕雯心頭悶悶一震,恐懼瞬間冰封,又猛然炸裂成無數紛飛的尖銳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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