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揍呂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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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武這種事她從來沒考慮過,命都要沒了,還在乎武功?
    “死鬼”對此也很無語,甩下一句“看情況”再沒動靜。
    文甜甜早已習慣“死鬼”的傲嬌小脾氣,她麵不改色的叮囑蘇梓鶴:“病人的傷拖得太久,須先保住性命再說其他。眼下最重要的是讓他靜養,不可讓任何人打擾,還有一旦醒過來立刻派人去找我,記住了!”
    蘇梓鶴連連點頭,“嗯,請姑娘放心,他醒來後我會第一時間派人去請二位。”
    又仔細與蘇梓鶴交代一番,文甜甜才領著秋焱離開。
    送走兩人,蘇梓鶴站在門口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總感覺秋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腦海中回想著剛剛一人縫合一人針灸的默契配合,他們之間仿佛根本不需要多言,一個眼神或一個小動作就知道該如何給對方最恰當的輔助。
    關門回房,原本陰暗壓抑的屋子裏窗簾被拉起,陽光暖暖的照進來,濃重的血腥藥味也從敞開的窗戶散出,蘇梓鶴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視線終是落在了桌上不知何時被放下的信封上。
    打開信紙,上麵無比熟悉的字跡讓他懸著太久的心緩緩放下……
    秋焱提著藥箱走在文甜甜身後,他臉上的傷早已結痂,本無須再纏紗布,可他思來想去還是打算擋住自己臉上的傷口,免得出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對此文甜甜也貼心的沒多問,她很喜歡看古偶劇,那些劇裏戴著金麵具的神秘帥哥形象就很適合秋焱,再配上他不說話時的高冷氣質,絕對能俘獲不少漂亮妹子的芳心。
    “大戶人家真豪氣,出手就是一袋金子,嘖嘖!”掂量著出門時掌櫃給的荷包,文甜甜咋舌不已,目光瞥見遠處告示欄圍著的人群,不禁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秋焱見她視線一直往告示欄那邊瞟,頓時明白這丫頭在打什麽主意。
    “你想去呂家?”
    文甜甜眼珠轉了轉,她隻是有這個念頭,還不知道死鬼會不會出來繼續幫忙。
    “當然想!呂家可是鎮上第一大富戶,我們要是能把呂夫人的瘋病治好了,銀子豈不是大大的有!”
    秋焱自然明白文甜甜想賺錢的心思,但他並不想過多的拋頭露麵,更何況蘇梓鶴給的診費已經足夠他倆啥也不幹生活兩三年了,再去接呂家的事無非是自找麻煩。
    拉著她的手大步往回走,低聲道:“你忘了那呂夫人的病是怎麽來的?”
    還能怎麽來的,被馬死車翻嚇出來的唄!
    她可忘不了秋焱殺了狂奔的馬,車被順勢帶翻,然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她。
    去到人家府上看診,萬一被認出來,別說賺錢,不被打死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搖搖頭,甩掉腦子裏不該有的念頭,文甜甜任由秋焱牽著手走過告示欄,穿過人群,從拐角處路過的時候突然一個穿著大紅大綠的女人驚慌失措的衝過來,差點和正在無聊東張西望的文甜甜撞個滿懷。
    秋焱眼疾手快,手臂微一用力將文甜甜往自己懷裏帶了一下,恰好躲過。
    “臭婆娘站住!”
    “抓住給我往死裏打!”
    女人在前麵慌亂逃竄,後麵追了五六個手拿棍子的家丁,邊罵邊狂追。
    險些撞人,女人一個踉蹌,豆大的小眼睛不經意看見秋焱高大的身影,頓時腳下一轉,躲到兩人身後。
    “大哥救命啊!這些人要打死我!救救我!”
    女人無賴的做法讓秋焱眉頭皺了皺,他好好走在路上竟然被拉來擋刀,招誰惹誰了?
    那群人衝過來,見狀,領頭的呸出一口痰,惡狠狠罵道:“小子,不想死就別多管閑事!把那女人交出來,老子饒你不死!”
    放狠話?
    秋焱沒有生氣,神情一陣恍惚。他感覺已經很久沒聽過別人在他麵前口出狂言了,身居高位幾年未入江湖,關於自己曾經的傳聞聽過不少,而他本人卻似乎早已忘了當初瀟灑自在的感覺。
    此時被一個不知哪來的小混混指著鼻子威脅,他忽然生出幾分興趣。
    不等他回上一句,文甜甜先火了:“你怎麽說話的!看不見是這人自己躲過來的,關我們什麽事,你眼瞎嗎?”
    “喲,小丫頭人不大脾氣倒不小!哥哥們正好缺個暖床的,走,哥幾個讓你舒服舒服!”
    “你!混蛋!”
    文甜甜活了二十年何時被這般調戲過?頓時氣的滿臉通紅,咬牙切齒說不出話。
    身後的秋焱眼底閃過一絲殺機,單手攬過文甜甜護在身側,聲音愈發低沉:“你們是呂家的下人?”
    “算你小子有眼光!趕緊把人給老子交出來,再讓這丫頭陪哥幾個快活快活,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否則就衝你這態度斷胳膊斷腿都是輕的!再多一句廢話……”
    不待滿臉橫肉的領頭家丁說完,秋焱扶著文甜甜的手指尖微動,不知從哪摸出來的小石塊被瞬間彈出。
    直奔咽喉!
    領頭家丁說到底隻是個混混出身,全憑一身蠻力打架,根本沒練過招式。秋焱這一擊快準狠的直指要害,對方被他一塊小石頭打中,整個人砰地一聲向後倒去。
    喉嚨仿佛被大力撕裂,痛楚窒息讓他眼前發黑,根本無法痛呼出聲,像條死魚躺在地上抽搐。
    周圍人都驚住了,連文甜甜也沒想到秋焱居然出手這麽重,那人直接被打掉半條命,生死不明!
    “還有嗎?接著罵!”
    秋焱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危險氣息散開,躲在兩人身後的女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這個人好可怕……
    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她感覺自己仿佛在這一刻才真正陷入絕境。逃開,有呂府惡犬追趕,繼續躲著,眼前男人似乎更加深不可測,手段殘忍很辣。
    同樣感到進退兩難的還有文甜甜,她被秋焱護在懷裏很安全卻莫名感覺一陣頭大。之前說好不招惹呂府的人,可轉眼就跟這群家丁撞上了,此時秋焱還被那混蛋的幾句惡心話激怒,場麵該怎麽收拾啊。這可是在大街上!
    “你,你殺人了!我們可是呂府的人,你死定了!”
    後麵的幾個家丁知道碰上了硬茬,頓時慫的連連後退,看向秋焱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形怪物。
    “他沒死,是你們先招惹我的。”
    秋焱單手往身後一撈,將躲在後麵的女人拽出來稍用力狠推了出去。
    “人給你們,帶上那條狗,滾!”
    微抬下巴示意他們別忘了把那個暈倒的領頭家丁一起帶回去,省的躺路邊礙路人的眼。
    那女人被一把揪出來,嚇得腿直打顫,連逃跑的膽子都沒了。
    幾個家丁拿著棍子麵麵相覷,直到秋焱攬著文甜甜轉身離開才敢上前按住女人,將昏死的那個順便拖走。
    第一次被人保護,對方居然是相識不久的秋焱?
    文甜甜自問上學的時候不是沒談過戀愛,一個兩個的所謂男朋友稍微遇見點小事要麽丟下她逃跑,要麽躲得遠遠的讓她來收場。突然有一個人在她被罵的時候挺身而出,還狠狠的把對方打殘,這讓她感覺很不真實,甚至在那瞬間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秋焱,你剛才生氣了?”
    抬頭小心的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半張側臉,沒有紗布裹著的半邊臉在陽光下眉眼淩厲,從旁邊打眼看去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沒有。”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待在一起朝夕相處這麽久,他從來都是溫柔淺笑著,偶爾言語間還會透出幾絲或調侃或傲嬌的小情緒,兩人時不時的拌嘴也很有趣,哪有這般板著臉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時候?
    “不過是被罵幾句而已,又不會掉塊肉,你把呂家的人打傷,萬一被找上門來怎麽辦?我又不會打架,你一人頂不住的!”
    心裏明白這丫頭是在為他擔心,秋焱呼出一口氣側頭朝她笑了一下:“放心,我招惹呂家人不是第一次了,他們敢找上來就是自取滅亡。”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通過蘇梓鶴他了解到這鎮子地處兩國邊境,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也正因為偏僻到沒人注意,才成了邊境一帶十分難得的一小片世外桃源。
    然而呂家卻是這桃源中的一個汙點,他們橫行無忌,與地方官錢權勾結,剝削壓榨百姓,使得當地怨聲載道,而大眾對呂家的種種惡行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家人在此處囂張慣了,屬於名副其實的地頭蛇,隻手遮天幾十年,沒想到如今竟在陰溝裏翻船。他們根本想不到,隻是因為兩次無意間欺負了一個小丫頭,就招惹到如此背景深不可測的人,不僅連續吃了兩次虧,還被男人惦記上,期待著他們毫不知情地跑來自取滅亡。
    文甜甜摸摸鼻子:“說得輕巧,還不是擔心你為了我給自己惹麻煩?”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呂家如此霸道,地方官都放任不理,朝廷怎麽也無動於衷呢?”
    她大概明白朝廷和地方的關係很微妙,可呂家霸占一方的做派卻是很不利於管理的,難不成……給有關部門交錢了?
    秋焱似是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對朝廷的事感興趣,詫異道:“這裏地處邊境,所謂山高皇帝遠,地方官說話很多時候比朝廷下達的指示有用。”
    還有個原因他覺得沒必要說得太過詳細,皇室衰落導致朝中不少心懷鬼胎之人趁機搞事,時間久了就隱隱形成幾方勢力拉扯的局勢,很多政務都被複雜化,處理起來十分棘手。
    兩人邊走邊聊,路過一個路邊攤時文甜甜突然眼前一亮。
    “那個麵具好好看,我們過去瞧瞧。”
    正在腦中思考麻煩事的秋焱思緒被打斷,見小丫頭跑得快立刻緊走幾步跟上。
    “姑娘看看麵具啊!喜歡哪個隨便試,買兩個給你便宜點。”
    小販看出兩人是一起的,趕緊熱情招呼,指著琳琅滿目的麵具仔細介紹。
    視線略過各種動物花草的款式,文甜甜一眼就看中了擺在最下麵的金翅麵具。伸手拿起,才發現這麵具是塗了金粉的木片製成的,看著很精致,摸著手感差了很多。
    “你看這個怎麽樣?”
    抬手遞給秋焱,讓他在臉上比劃一下試戴。半張臉的紗布被麵具擋住,雖然看不到傷疤,但戴這種麵具在街上走還是很奇怪。
    又挑了幾個讓他試,終於放棄。偶像劇的蒙麵大俠看著神秘又高貴,實際當人站在眼前的時候就會覺得戴麵具出門這種事隻有腦子不正常才幹得出來。
    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