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火在天上,其勢煌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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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
    炎奴麵對這等狀態下的亞克,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每一次交手都讓他大呼過癮,因為亞克的一舉一動,都存在於他的想象力之外!
    什麽叫羚羊掛角,天馬行空?
    亞克的行徑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但炎奴並不懼,反而心情激蕩,直感到酣暢淋漓。
    盡管,他所有的招數都被看穿,所有的行動都被洞悉,甚至是預見性地利用。
    亞克不僅輕而易舉地化解炎奴的攻勢,還順帶反擊,一次次地將炎奴重創。
    可惜,別說重創,就算是擊殺了炎奴,打到虛無,也沒有用。
    亞克根本沒有殺死炎奴的手段。
    反而是炎奴,麵對這樣的精彩反擊,受益匪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亞克溢出來一般的靈感,讓炎奴領略到一點,都有巨大的提升。
    不過,他提升多少,亞克隻會提升更多倍。
    “不好,炎奴在被戲耍。”妙寒看出端倪。
    除了炎奴沉浸在這場戰鬥中以外,旁人都看得出來,亞克的主要心思,其實都沒有放在炎奴身上。
    他似乎陷入到一種莫大痛苦和思考中,在專注於一些問題。
    “羅閻,該執行那個計劃了,防範於未然。”
    妙寒突然說道,羅閻二話不說,馬上展開身後的巨大卷軸。
    那裏麵有很多封印空間,儲存了一些浸染特性的東西,和用作實驗的有罪之人。
    關於對付亞克,他們早就安排了一些措施。
    所謂那個計劃,就是蚩尤盾!
    當初得到蚩尤盾時,兩人就有所設想。
    此盾有兩個特性,一個是持有者若為王者,則根據其統禦人數,而增強其霸氣。
    那種霸氣,絕對性在於無消耗,永恒存在。隻要世間還有最後一人記得他,就不會消失。
    還有一個特性,則是其代價:弑主!
    不允許感染者,從領袖位置上跌落,一旦向人效忠,則此盾會瞬間將其意識抹殺。
    抹殺之徹底,就連炎奴的意境都沒捕捉到……連過程都沒有。
    所以這種代價,利用得好,便是一種抹殺手段。
    當然,這是很早的計劃了,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到如今,炎奴強到驚世駭俗。
    本以為事到如今,會用不上。
    沒想到絕對超然,最可怕的地方,是思維力的提升!
    “真正掌控力量的東西,永遠是智慧。”
    “哪怕麵對絕對特性,若是知曉的夠多,足夠的聰明,也沒有什麽困難是不能化解的。”
    羅閻凝重地說著,魔道中人,都推崇人類的智慧之光。
    他們一次次解決奇物的危機,不是依靠多麽強大的力量,而是依靠對奇物的了解,靠著知識和智慧去化解。
    很多魔道,甚至是凡人,但是凡人亦可以戰勝奇物。
    思維力已經突破常理的亞克,現在有多強?
    看似好像殺不死炎奴,但是長久的封印和放逐呢?足夠強大的智慧,一定有辦法一次次地製約炎奴。
    一切的困難,總有辦法解決,這就是魔道所堅信的東西!
    所以他們不敢賭,縱然現在情勢一片大好,他們也不敢賭。
    還是覺得,直接除掉亞克為妙!
    “炎奴有非雌者死卻不用,有專殺之力也不用,不能再拖了。”
    “我擔心,夜長夢多……”
    “羅閻,動手吧!”
    妙寒知道炎奴的想法,一方麵是拿亞克當磨刀石,一方麵則因為炎奴其實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別看炎奴殺天殺地,堪稱凶神,可其實是希望世間人人都能享有太平,包括那些罪人和惡人。
    於是地府誕生了,意境遵循他的理想而生,讓人們死後還有機會贖清自己的罪孽,重獲新生。
    如果炎奴有足夠的實力,這樣的心願當然好。
    可一旦兜不住這樣大的理想,他的善良會反噬他的。
    “殺!”妙寒認為不能再拖。
    霎時間,羅閻的畫卷展開,一幕幕生動的山水浮現。
    這裏麵專門有一批人,會奉亞克為王。
    那麽如何讓亞克跌落領袖者的位置,效忠他人呢?
    這個更簡單,因為亞克本來就效忠他的哥哥拓跋殘!
    簡直是完美的噬主對象,隻要其成為蚩尤盾的持有者,他就會瞬間意識磨滅!
    輪回意境都救不回來!
    亞克雖然現在也有依靠意境死而複生的能力,但他畢竟不是炎奴,不存在意識存於信息那種事。
    隻要輪回意境捕捉不到他的真靈,他就必死。
    真正意義上的,永久消失。
    “執行計劃。”羅閻向畫卷中的封印空間傳達指令。
    所有準備工作,他早就做好了,隨時都能開始。
    然而就在計劃開始不久,噗嗤一下!整個畫卷突然泯滅!
    “嗯?”
    羅閻悚然一驚,緊接著無數的東西爆了出來!
    有各種各樣的感染物,有各種各樣的工具、機關,還有一堆專門用來研究奇物的罪孽之人。
    霎時間,五花八門的東西,灑遍真空。
    這個變故,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
    “是誰?突然毀掉了我的法寶?”
    “太快了,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莫非是個絕對效應?”
    羅閻驚疑不定,難道是天道算計,預判了他們的計劃,讓蚩尤盾消失,以救亞克嗎?
    他很快否定這個想法,看到隻是自己的畫卷法寶消失,裏麵的東西沒有消失,便放下心來。
    要知道,蚩尤盾可是在這裏麵的。
    “蚩尤盾在哪?飛哪去了?”
    “快找出……誒?”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蚩尤盾……在妙寒的手中!
    妙寒也一臉驚異,一切發生得太快。
    在她的視角,就是畫卷突然消失,無數東西爆出,然後一個東西就砸在她身上。
    當然,不破防,但她拿起來一看,卻是心神一震,就是蚩尤盾!
    剛才還要拿來對付亞克的東西,此刻卻到了她的手中。
    “我現在是蚩尤盾持有者!”
    妙寒這一刹那,想了好多,臉色慘白。
    “原來如此,天道真正的殺招,是應在我的身上!”
    羅閻也是非常聰明,瞳孔一縮道:“終於來了,針對你的殺招!因為你也許是炎奴唯一的弱點……”
    “蚩尤盾的抹殺,意境都救不了。”
    “一旦你真正死去,炎奴的適應將中止,再也不能開啟。”
    此話一出,所有人嘩然。
    黃帝、張良他們,全都心神俱震。
    野人更是破防:“什麽玩意?炎奴還有這種弱點?”
    一旦妙寒不觀測或接觸炎奴,炎奴的適應就會特性中止,這是一大機密。
    除了最初的夥伴,後麵他們都有意的不提及此事。
    畢竟這種弱點,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此事。
    野人本來一臉驕傲,認為他們的文明之光極致完美,胸有成竹,對炎奴有絕對信心。
    聽到羅閻說出特性中止的事,麵孔都驚得扭曲。
    “這種事,我們一直以來,都在提防。”
    “自從他們相認以來,炎奴就沒有特性中止過,畢竟接觸共生物,也可以觸發,哪怕放逐一方,相隔無數空間,也可以。”
    “所以天道想要中止炎奴的適應,並沒有那麽容易,永遠中止,就更難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徹底地抹殺妙寒。”
    “但是殺死妙寒,哪有那麽簡單?炎奴有的東西,妙寒都有,如今融合虛靈武裝,等於全身每一個原子,都加持了炎奴的抗性。”
    “再加上輪回意境,地府的設立……我們基本不考慮妙寒死掉的可能了。”
    “至於一些罕見的奇物,有所提防即可……”
    羅閻飛速述說著,眾人當即理解。
    雖然炎奴有這個弱點,但這個弱點已經被重重保護,以至於羅閻不說,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
    但提防?提防個屁啊!
    “隻要有弱點,天道就一定會利用……”
    “躲不掉……躲不掉!該來的遲早會來!”
    野人無比激動,上古仙人們頭皮發麻,諸子先賢都焦急。
    他們幾千年來,與天道交鋒,非常清楚,天道布局的可怕。
    隻要有弱點,天道就一定會利用,時間早晚的問題。
    過去一直隱而不發,那就說明這個弱點,極端關鍵,天道要用在最後時刻。
    羅閻此刻,已經從神洲地上那裏,了解到一些情況。
    沉聲道:“全世界的畫卷,都在消失,這是什麽奇物的效應?”
    “突然出現,毀掉了我的封印卷軸,以至於本來要用蚩尤盾抹殺亞克,卻機緣巧合落到了妙寒手中。”
    張良冷聲道:“難道是空白畫作?與畫卷有關的奇物,我隻知道這個了,它是峨眉仙人的異寶。”
    野人大吼:“別管這個了!現在的重點是蚩尤盾。”
    黃帝最為了解蚩尤盾,這玩意兒就是他留給山海國民的。
    “妙寒是炎帝的王佐,這種情況其實和亞克是一樣的,一旦她被一群人奉為某個民族或群體,甚至隻是部落的王者,她都會被蚩尤盾抹殺。”
    “這個效應很麻煩,因為極大可能,一旦感染到,就不以蚩尤盾的狀態而改變。”
    “畢竟蚩尤盾本身,是可以損毀的,但無論其怎麽破損或修複,霸氣都會永存。”
    黃帝幾千年前就接觸過蚩尤盾,對其了如指掌。
    眾人頓時頭疼,這麽說,就算吞噬了蚩尤盾,也沒用了。
    羅閻凝重道:“讓一群人奉妙寒為王,這種事對天道來說太簡單了。”
    “天道一定早已布局引導,現在某個不知名地方的一群人,恐怕就要完成這個條件。”
    “是乞活軍裏的一些人嗎?妙寒在他們心中有莫大威望。不……可能更隱蔽,在蓬萊洞天中,還有一群蓬萊餘孽。”
    “快!找出來!把那群人找出來。”
    然而妙寒卻臉色變得平靜:“不用了,來不及了。”
    “別拉著我,伱隨時可能死掉啊!來不來得及也得嚐試,炎奴的絕對適應一旦永遠中止,後果不堪設想。”羅閻急道。
    天道的殺招,絕不可以小覷。
    不用則罷,一用必不會虧。
    亞克現在的實力,已經讓眾人有些擔憂,殺死炎奴這不敢說,但超強的思維力幫助下,想出辦法封印炎奴,卻是輕而易舉!
    一旦炎奴適應中止,再被一種新奇的形式封印,那不就被永遠困住了嗎?
    正應了聖主教的大審判:惡魔之主撒旦,終將被上帝打入無盡的熔火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不用找了,別忘了還有神界呢……眾神是天道的走狗,讓我達成王者條件,輕而易舉。”妙寒說道。
    眾人一驚:“對!還有神靈,快去神界!”
    妙寒卻笑了:“我與神王有婚契,也許你們殺了神靈,我反而立刻成為王者。”
    “誰知道呢?不想了……不想了,天道永遠比我多一層。”
    “妄圖以智略挽回局麵,隻會更加地陷入。”
    大家知道是這個理,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想用蚩尤盾殺死亞克,也不會反中圈套。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絕望,感覺無論做什麽,都會是錯的。
    但羅閻激烈道:“但事已至此,難道真就什麽都不做嗎?”
    “我始終相信,人類的智慧,可以戰勝天道。”
    黃帝等人,都神情肅然,雖然從來沒有真正戰勝過天道,但人類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隻見黃帝正色道:“天道也是會出錯的,你還活著就是實證!”
    “以天道的算計,理應你在觸碰到蚩尤盾的瞬間,就被抹殺!”
    “但是,卻沒有,因為天道不能看穿奇物,祂隻能從無數的表象去推演。”
    “畫卷消失的節奏,是隨機的,就算有所規律,祂也不可能完美把握時機。”
    “所以你成為蚩尤盾持有者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同時成為王者。”
    “這多出來的時間,就是機會!”
    羅閻激動道:“對!有時間就有辦法!”
    “騙過這種效應太簡單了!比如讓炎奴向你效忠,你為人皇,在天帝之上!”
    他立刻就要做。
    然而妙寒看了眼炎奴激戰的光影,又看了看被光芒所照耀的神洲。
    直接攔住羅閻,毅然拒絕:“不用抱有僥幸了。”
    “人算不如天算,你們用了幾千年證明了這一點,到頭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化解……可哪怕勝過一時,還有下一次。”
    “我理解你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人類的智慧在這種蒼天下一文不值。”
    “我又何嚐不是這樣的無力……極致的無力與不甘……”
    “但……有人可以戰勝蒼天!”
    “人類的智慧無法戰勝一切,卻可以創造出戰勝一切的存在!”
    她的眼睛流出不甘的淚水,但卻死死地盯著炎奴的背影,已經下定了決心。
    “炎帝,不應該成為誰的附庸,更不應該有弱點……”
    “我讓你們不要抱有僥幸,不是我想放棄。”
    “而是……”
    說話間,她的身上,燃起了朱雀火!
    絕對煉化!
    烈火熊熊燃燒,在真空中極致璀璨。
    眾人大駭,妙寒竟然自殺了。
    朱雀火何其強大,瞬間將其化為烏有。
    隻留下一句:“你不會再有弱點了,炎奴,你應是完美的開辟者。”
    “開辟我們夢寐以求,卻從未有過的太平!”
    炎奴感受到什麽,回望神洲目眥欲裂。
    刹那間關閉煉化特性,拋下亞克,想要趕來。
    安欺生卻糾纏著他,讓他惱火。
    他沒有第一時間,知曉神洲上方,刑天一夥的變故,就是因為安欺生的阻撓。
    “滾!”
    炎奴沒有心情再和安欺生鬥法,他瞬間就占據了半虛靈之軀,刹那間安欺生什麽也做不了了。
    然後紫光一閃,他已經來到了神洲上空,那團烈火之前。
    赤色的烈焰,形為朱雀,展開著巨大的羽翼,極為高亢。
    他伸手去撈,什麽都撈不到。
    真靈都沒有。
    “雪兒……”
    炎奴瞳孔震顫,不可置信。
    他什麽都不怕,就怕他人的逝去。
    妙寒說神洲放心交給她,對此炎奴非常信任,完全專注於對付亞克與安欺生。
    那裏的情況非常複雜,直到妙寒動用了煉化之火焚滅自己,他才發現這邊好像出了問題。
    哪曾想,神洲沒有事,妙寒卻沒了。
    這是他僅有的家人了。
    從小到大阿翁都將他視作親孫子,教他家人的意義。
    告訴他有父親,有母親,有個兄長,還有一個雪兒。
    父母兄長他早就失去了,每年祭拜,隻見其墳,不見其人。
    如今阿翁沒了,妙寒也沒了。
    炎奴感覺大腦要炸開一樣。
    “咋了嘛?到底咋了嘛!”
    炎奴嘶吼著,像個傷心的孩子。
    但想哭都哭不出來,因為澤塔人的眼睛,不會哭。
    隨後,身體隨心而動,化為最純粹的少年。
    他的話語還是那麽質樸,他的問題也很無助,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自己天下無敵,為什麽妙寒要自殺呢?
    場麵有些沉寂,大家都低下頭,不知道如何說……妙寒的做法,也把他們驚到了。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快也想到,妙寒破解了天道的算計。
    考慮如何活下來,就一定會輸。
    什麽找到暗中尊王的人,什麽讓炎奴反過來成為她的附庸,也許大家能想到很多看似有用的辦法。
    但妙寒,跳出了這個天道的遊戲。
    既然隻要有弱點,天道就一定能利用,化解得了一次,化解不了兩次。
    那就一勞永逸,彌補掉這個弱點好了。
    妙寒直接讓自己先一步被炎奴煉化。
    同樣是連真靈都沒有的死亡,兩者意義完全不同。
    朱雀火所帶的絕對煉化,可是把神農鼎等奇物,都給同化進炎奴了啊,成為了炎奴本身的功能。
    這種煉化,深度已經極高了,還能深度反超。這是炎奴最強的力量之一,是天道所不能阻止的。
    陽謀,絕對的陽謀與覺悟,配上炎奴這種絕對的力,才是戰勝天道的辦法。
    其餘一切辦法,贏得了一時,贏不了一世。
    羅閻歎息,將天道的算計,與妙寒的選擇,說與炎奴聽。
    “……妙寒決然讓自己被你煉化,你就再也不會適應中止了。”
    “她隻有這樣死去,才能消弭你的弱點。”
    炎奴難以接受,痛苦的精神力氣流席卷八方。
    “什麽永遠不會有弱點?”
    “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就算不再適應,我也不怕!”
    “我要雪兒!我要雪兒活著!”
    他極致地傷心,整個神洲都能看到那個哀嚎的紅色身影,好像一隻悲鳴的鳳皇。
    眾人聽了他的話,非常理解炎奴。
    他從不煉化他人,但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吃掉了雪兒一樣,吃掉了他僅剩的家人。
    什麽永遠不會有弱點,他根本不在乎。
    別說妙寒,就算他的弱點是其他人,他恐怕也不會這麽做。
    所以一直以來,知曉特性中止之事的人,有考慮彌補這個缺陷,但最後都沒有再深入考慮下去。
    因為他們知道,炎奴一定不會接受的。
    唯一可以暗中去考慮,並且這麽做的,隻有妙寒她自己。
    野人站出來說道:“炎奴,我知道你從不在乎這一點,尤其是你現在已有的特性,就足夠強大,哪怕你適應中止,也比很多文明之光強大了。”
    “甚至也許,妙寒死掉,你本來也不會陷入永恒適應中止,畢竟這隻是猜測。”
    “但不管是不是,妙寒直接假定一切都會是最壞的結果。”
    “而選擇了最沒有僥幸的一個。”
    炎奴聽到這話,更難受!
    他還想說什麽。
    黃帝卻打斷道:“不要問為什麽,因為她隻是凡夫俗子,包括我們,哪怕成仙,本質上也依舊是人。”
    “是人,就有極限。”
    “你可以什麽都不怕,你可以想光照所有人,你夢想一個完美的世界……但我們做不到……我們隻要抱有一丁點僥幸,就可能被利用,造成慘痛的後果。”
    “或許還有這樣那樣的選擇,但我們從來沒有資格去追求完美。”
    “她看清了自己,甚至在那一刻,比我們都看得通透。”
    “所以,當她發現天道要利用自己這個弱點時。”
    “就毅然決然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根本不再考慮其他任何……看似可以周旋的辦法。”
    “這是凡人的智慧,可以做到的極限了。”
    炎奴怒視著黑暗的宇宙:“這不對,這不對……”
    “天道!天道!你來擋我,你出來擋我啊!”
    安欺生在他心中插嘴:“任何夢想,都要付出代價。我說過,會有不忍言之事,很遺憾,我必須完成這件事。”
    “隻是我本以為,會是你的特性,極致完美,在弱點被殺掉的那一刻,自我補完。”
    “沒想到啊,這個女人直接果斷地讓你煉化了她……是啊,同化掉弱點,也就沒有弱點了,這是百分百的穩妥。”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道虧了……哈哈哈,祂虧了!”
    “這個女人心靈上也有特性嗎?竟然勝天半子,讓天道都算錯。”
    原來他所說的不忍言之事,是天道會殺死妙寒。
    所提到亞克戰勝炎奴的契機,也是這個。
    天道會製造這個契機,令炎奴特性中止,然後就可以永遠封困炎奴了。
    即便最終失敗,也應該是炎奴的特性,再次爆發不可知的效應,自我補完……那就是非戰之罪。
    沒曾想,連最終階段都沒進入,炎奴連一息的中止都沒有。
    輸了。
    本來隻要妙寒還活著,就還有機會。就有可能通過屏蔽,或剝奪她身上的共生物,而讓炎奴特性中止,這是炎奴過去十幾年在茶山的狀態,是經過驗證的。
    但是現在,天道的針對,反而刺激妙寒下定決心,讓炎奴直接完美,同化了他的適應唯一的開關。
    血虧,這是毫無疑問地血虧,永遠的虧。
    此時此刻,極致憤怒與傷心的炎奴,內心如同撕裂。
    因為本質上終究隻是人,是人就無法保護所有,是人就永遠要為了自己的夢想付出巨大的代價……還不一定能成功嗎?
    他要改變,他要改變!
    “我就是要光照所有人,我就是要挽回一切!我可以背負你們所有人的代價!誰也不準死!”
    炎奴仰天長嘯,一股劇烈的氣勢,動蕩而出。
    亞克似乎一直在沉浸於一種思考中,對於之前炎奴的出手,都隻是半隨手的回應。
    但此刻,也被這股氣勢所驚醒。
    勢,滔天之勢!
    赤紅色的天,照亮了失去太陽的大地。
    整個太陽係,都籠罩在這片龐大的氣勢之下。
    炎奴就是個死腦筋!眾人所說的,不會改變他一丁點。
    原初本我永遠不變,不會退縮,不會軟弱,不會怨天尤人。
    無論遭受怎樣的變故和無奈,都會更加激起他的鬥誌。
    這就是永不低頭與停歇的刑天,甚至於,他超越了所謂的刑天。
    “轟!”
    赤紅如天般的勢,震撼了一切。
    火在天上,其勢煌煌。
    人家的勢,引動天象,伴隨無數風雲交匯的龍虎異象,但他好像不是。
    而是直接,撼動了‘天’,照透了看不見、不可知的領域。
    無數的人影,在這股氣勢中隱隱若現。
    在天外卷動的赤光之中,搖曳,那好像是無數的魂。
    不,連魂都不是,是一種概念的影像,其貌似本沒有影像,但卻被赤色的大勢,照了出來。
    飄忽而虛幻的風雲交匯的滾滾赤潮下,這些連魂魄甚至真靈都沒有的人,凝聚成了一種概念實體。
    人們震撼地看著這一幕,仿佛從中看到了古往今來,所有死去的人。
    ……
    :抱歉。又過十二點了,但必須寫完這裏,久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