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阿敏:咱們互不侵犯,要打?打努爾哈赤去

字數:6789   加入書籤

A+A-


    “這一次能夠取得這麽大的戰果,最主要的還是那一夥建奴自己犯蠢!”
    建奴自己犯蠢?聽了賀世賢說的話後,皆是用自己好奇的目光看向賀世賢。
    “什麽叫建奴自己犯蠢?”
    “在戰鬥結束,清繳斬獲時候,我可是見到那些建奴都是帶著弓箭的。”賀世賢看著發問的那一名將領說道:“那夥建奴在麵對咱們的進攻的時候,竟然不用他們的弓箭向著咱們射箭,竟然直接拔刀向著咱們衝來,你們說那些建奴是不是在犯蠢啊?”
    “事手,在清繳戰果的時候,抓了一名受傷的建奴,從那建奴的口中得知,他們出發前,他們的主子可是特意的囑咐過他們,對著末將驅逐即可,不必過多的糾纏。”
    “那一夥建奴的任務去驅逐末將,還特意說了不要過多的糾纏,可是他們卻連弓箭都不用,自己揮刀向末將迎來了。”
    “按理說,既然他們的主子交給他們的任務是驅逐末將,還特意說了不要過多的糾纏,直接與末將的人馬保持一定的距離,使用弓箭拋射不就好了?偏偏要衝上來與咱們幹架。”
    “在衝鋒的時候,又不用弓箭,這不是在犯蠢嗎?”
    “賀世賢,你自己都沒有用弓箭啊?怎麽還說別人在犯蠢啊?”聽完賀世賢的述說,熊廷弼對著賀世賢打趣道。
    言情小說網
    “經略,這不一樣。”賀世賢朝著熊廷弼搖了搖頭後,說道:“咱們這一次除了極個別的將士,其餘的根本沒有攜帶弓箭,畢竟咱們也不是專門去和建奴幹架的。”
    弓箭沒有帶,但是每個人都是攜帶了幾枚手榴彈的,畢竟這玩意比起弓箭來說,輕便多了,好隨身攜帶。
    “那你還會主動的向那一夥建奴發起進攻?要是那夥建奴不犯蠢,吃虧的可就是你賀世賢了!”
    賀世賢聞言後,對著熊廷弼嘿嘿的一笑:“經略,您是了解我的,見到敵人不上前去咬下一塊肉來,心就癢癢!”
    打不打得過另說,先打了起。
    “你這個性格,得要好好的改一改,要不然今後定會吃虧,甚至是連累其他人的!”熊廷弼語重心長的對著賀世賢說道:
    “就拿這一次來說,要是這一夥建奴隻是人家擺在明麵上的,暗中又有兵馬埋伏呢?你這一次就算是回來,也要被建奴給重創!”
    “要是在自己的城池附近,被建奴重創,那說出去可是實在太丟人了!說不定朝中的那些所謂的清流,還會因此來彈劾本官!”
    “末將明白!”賀世賢應了一聲後,接著開口道:“末將這一次是衝動了點,心中總想著拿那夥建奴來出心中的惡氣以及試試咱們手榴彈的威力!”
    “但是通過這一次的戰鬥,可以確定手榴彈的殺傷力是比較不錯的,反正比咱們之前用的那些縮小版的萬人敵要好!”接下來,就是說正事的時候了。
    “但是,咱們的騎兵也不能說是隻裝備這手榴彈了!”賀世賢一臉認真的說道:“因為這手榴彈投擲的距離太近了!訓練有素的士卒也差不多是四、五十步的樣子,借助馬兒飛馳的速度可能可以投擲的遠一些,但是這距離還是不能與那些弓弩火銃相比的。”
    畢竟弓箭拋射的射程基本都可以達到一兩百步左右的,而他們大明朝現在裝備的最新燧發槍的射程也是十分可觀的。
    “有條件的還是讓給他們裝備一張好弓或者說是燧發槍。”賀世賢說道,現在大明的一些騎兵大部分是準備這三眼銃這個玩意兒,能射,射完還能夠掄起起來打擊對手。
    而且還便宜耐躁。
    “這手榴彈對騎兵的用處不大,還是將這手榴彈裝備給步卒,讓他們在進攻或者是防守中使用吧。”
    “本官覺得,騎兵還是能夠裝備一些的。”熊廷弼對著賀世賢說道。
    賀世賢對這沒有多說什麽,畢竟自己的上司都這麽說了:“不過,這手榴彈怎麽使用,咱們還是要讓咱們的士卒好好訓練訓練!”
    “這需要訓練什麽?隻要用火折子點燃引信,然後丟出去不就行了?”一名將領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怎麽不用訓練?”賀世賢眼睛一蹬道:“引信剛點燃就丟出去和將引信點燃後在手中攥這停頓一下子再丟出去,效果可是不一樣的。”
    “有的是落在敵人的麵前時就發生了爆炸,有的則是掉到了地上都還要過上一會兒才會爆炸。”說道這裏,賀世賢又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末將認為,在騎兵在衝鋒的時候,還是隻讓最前方的士卒們使用這手榴彈為好。”
    “要是讓後頭的也一起丟,出了剛剛說得狀況,說不定還會炸到自己人!”
    接著,賀世賢又說了一句,“末將還是希望給騎兵們還是裝備那些燧發槍為好,在配上一把雁翎刀就很不錯了。”
    接著又說了幾句後,熊廷弼又對著賀世賢詢問道:“這一次,建奴出了多少的人馬。”
    “萬人是有的。”賀世賢回答道:“從那些被末將抓來的那些受傷建奴的口中得知,此次來犯的就隻有一個鑲藍旗。”
    “但是,末將的手下探查到,建奴大軍之中,不知有鑲藍旗的旗幟。”
    “隻派一鑲藍旗,有讓鑲藍旗帶了其他旗的旗幟,這是想要幹什麽?做出他們大舉進犯的跡象,來虛張聲勢?”熊廷弼說道:“可見建奴的目標不是咱們沈陽城。”
    “看來,建奴多半是想要去找咱們袁巡撫的麻煩嘍!”
    “如果真是這樣,要不要調一些人馬去支援一些袁巡撫?”身邊的尤世功對著熊廷弼詢問道。
    “本官覺得是不需要的。”熊廷弼說道。
    “咱們袁巡撫可是有著陛下的命令,能夠直接與蒙古人進行貿易,這讓他手下可是聚集了一大批蒙古人給他賣......不,是給我大明賣命。”
    “再加上,袁巡撫從京師帶來的裝備精良的天雄軍,以及從本官帶走的一些人馬,實力不容小覷啊。”
    說道這,熊廷弼有些埋怨起了袁可立,自己手下已經有從京師帶來的天雄軍了,怎麽還要從自己手下搶人啊?
    “沒錯,那建奴想要和咱們的袁巡撫幹上一架,別的不說,就袁巡撫他們所裝備的那些天威將軍炮,都能夠讓那些建奴們明白什麽是大明天威!”
    這個時候,沈陽城外,出現了三道騎兵的身影。
    左右兩名騎兵手中握著自己手中的刀劍,一臉警惕的盯著中間的那一名騎兵。
    仔細一看,中間的那一名騎兵所披甲胄的樣式,與左右兩起有所不同,中間那一騎竟是一建奴,不過這建奴卻是沒有攜帶著任何武器。
    等到他們三人來到沈陽城時,早就注意到他們的熊廷弼立馬命人將他們帶到了自己的麵前。
    兩名騎兵見到熊廷弼立馬向熊廷弼匯報了情況。
    “經略,卑職們遇到這沒有帶武器的建奴,這建奴指名道姓的要見您!”
    “卑職們就將他帶了回來!”
    聽完匯報,熊廷弼轉過頭看向那名建奴,語氣不善的開口說道:“本官就是大明遼東經略熊廷弼,你這建奴,要找本官幹什麽?”
    可令熊廷弼以及在場的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建奴’確實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說道:“大人啊,小的不是建奴,小的是漢人啊。”
    “你是漢人?”熊廷弼聞言,震驚不已,在場的眾人也是感到十分的吃驚。
    “小的原本是馬林馬總兵麾下的一名把總,因為兵敗被建奴俘虜為奴!”
    “那你怎麽證明呢?”賀世賢說道。
    “證明?”那人聽了這話,直接開始脫起了身上的甲胄以及蔽體的衣裳,露出了身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接著看向熊廷弼淚淚眼婆娑道:“這些都是那些該死的建奴鞭打所致!”
    眾人定睛一看,簡直是慘不忍睹,竟然還有一些嶄新的傷痕。
    熊廷弼連忙讓其將衣裳重新穿上,穿上之後,熊廷弼對著他詢問道:
    “那建奴放你回來,是為了什麽?”
    “熊大人,那建奴之所以放小的回來,是為了將這一份書信交給熊大人。”說完,從懷中取出了一份書信。
    熊廷弼身邊的一名侍者從建奴的手中接過那一份書信,將其遞給了熊廷弼。
    “那鑲藍旗管事的是叫阿敏吧?”熊廷弼一邊接過書信,一邊自言自語道:“本官可不記得與那阿敏有什麽交集!阿敏那個建奴給本官這麽一個書信是想要幹什麽?”
    “熊大人您看了就知道了!”
    熊廷弼打開一看,樂了,將手中的這一份書信交給了身邊的尤世功他們,說道:“你們都看看,那阿敏竟然想要與咱們互不侵犯?”
    “這阿敏怎麽會對咱們提出這個?”賀世賢看著從尤世功手上拿來的書信,十分的疑惑:“還讓咱們去打努爾哈赤?這努爾哈赤不是偽金的逆首嗎?”
    “隻要咱們不去與他鑲藍旗交戰,甚至還能提供咱們努爾哈赤的情報?這是什麽意思?他要背叛努爾哈赤了嗎?”
    “這阿敏和努爾哈赤的關係如何?”陳策對著在場的人詢問了一句。
    “應該算不上好,局末將所知,阿敏的有幾個兄弟是被努爾哈赤下旨處死的,就連他的父親也是被努爾哈赤幽靜致死!”一名曾經在李成梁手下當差的將領說道。
    “這是和努爾哈赤有著殺父之仇和殺兄之恨啊。”老將陳策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說道:“所以,這是想要借助我大明的手,去幫他報殺父之仇和殺兄之恨?”
    熊廷弼冷哼一聲:“這阿敏也算聰明,派一名漢人來給咱們送信。”
    “就算咱們將這一份信交給努爾哈赤那個家夥,他們多半會認為這是咱們在利用阿敏曾經與努爾哈赤曾經有過節這一點,來挑破他們之間的關係!”
    畢竟和建奴打交道這麽長時間了,他們也是知道,建奴那些領導人可不是什麽傻子!
    “那咱們該怎麽辦?”賀世賢對著熊廷弼詢問道。
    “建奴的話,不能輕信!”熊廷弼說道:“立馬派人向陛下說明此事!”
    接著,熊廷弼看向遠方說道:“反正咱們隻要守住這沈陽城就好了,他阿敏不想來犯正好,要是來犯,本官可不怕他。”
    ......
    開原城。
    自從袁可立帶著人馬重新來到此地,這座被建奴毀得隻剩下殘垣斷壁的開原城,多了些煙火氣。
    一些保存還算完好的房屋,經過袁可立一行人的簡單修繕,變成了大軍的住處,不過除此之外,還是在原本的廢墟之上清理出了一些空地,搭建了不少的軍帳。
    城外有不少的軍士在挖著壕溝,有的還在製造簡易的炮台,以及負責警戒的崗樓。
    如今,已經是有不少的崗樓和炮台被他們建造出來了,負責警戒的閣樓上,幾名背著燧發槍的士卒正在負責警戒,時不時的拿起自己手中的望遠鏡向遠處眺望。
    他們的袁巡撫如今對這警戒是十分上心的,方圓幾十裏地,有著不少負責警戒的騎兵,而他們,則是最後一道警戒線,整支軍隊最後一道屏障。
    “我說老哥,你咱們對這種營造之事如此的熟練呢?”一名正在建造炮台的一名士卒,見到自己身邊的一名老哥手法十分的熟練,於是有些好奇的對其詢問道。
    “你之前不是在京營的?”那名老哥沒有直接的回答,而是對著他詢問了一句。
    “是啊,我是浙江人,之前戚老將軍在浙江等地募兵,我就是那時候加入戚老將軍麾下的。”那名士卒回答道。
    “你不是京營的,那怪不知道。”那老哥說道:“咱們京城之中,可是有著許多達官貴人的,那些達官貴人們平日裏要修個園子啥的,就從咱們京營中調人手,讓咱們去幹的。”
    “媽的,就連皇帝陛下都沒有像他們那樣動不動就修繕自己家的園子。”那名老哥罵了一句。
    “所以,就養成了這個手藝?”
    “不然呢?”那名老哥接著說道:“雖說幹那些活是沒有工錢的,但是幹的好了,那些貴人們一高興,說不定還有賞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