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井予盯了她幾秒鍾，隨即露出一臉的歉意。

    “哎呀，對不起溫小姐，我忘了這個了。今天，是不是打擾你約會了？”

    溫舒回答：“沒關係。林小姐，東西我已經送來了，您是要親自拿給厲總，還是讓幫傭替那你拿給他？”

    林井予還沒說話，一個女傭從後麵撞過來，手裏的托盤撞在溫舒身上。

    手提袋裏倒了大半杯。

    “對不起！對不起！”女傭頓時慌得不行，眼淚都要留下來了。

    溫舒抬頭看了她一眼，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年紀的年輕姑娘，失誤也是正常的。

    她笑了笑：“沒關係，不用緊張。”

    女傭咬著下唇，一掉頭跑了。

    林井予在溫舒背後說：“看來，讓溫小姐白跑一趟了，這衣服怕是不能穿了。我再幫阿鐸重新想其他辦法吧。”

    手提袋正往下滴酒，林井予善解人意：“前麵就是室外洗手間，你去清理一下吧。”

    說著，林井予轉身回了宴會廳。

    洗手間。

    溫舒拿了紙，一點點拭擦衣服上的印跡。幸好西裝外麵有塑料保護膜，沒有被打濕。

    金碧輝煌的厲氏主宅喧囂聲不斷，能被邀請來的人，非富即貴。

    溫舒提著被擦幹淨的袋子，從衛生間出來。

    室外衛生間，門前是監控死角。

    溫舒剛下了台階，一個人影突然衝上去，“喂，你……”

    溫舒原本就對這地方很警惕，下意識地一讓，對方撲空，一下摔在地上。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女人捂著肚子，身下流出深紅的血。

    ……

    厲家小客廳內。

    厲鐸狠狠盯著她，冷聲問道：“你對婉婉做了什麽？”

    溫舒回答：“我什麽都沒做，是她自己摔倒的。”

    “溫舒！”

    厲鐸咬牙切齒，“婉婉一直在家中保胎，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身邊一直有人，你說她自己摔倒？”

    “鍾小姐在江總公司樓下打我的時候，穿高跟鞋堪比運動健將，我可沒看出她需要保胎。”

    鍾婉婉被人扶著，在等救護車。

    聽到溫舒的話，她立刻尖叫起來，“你胡說八道，你害了我，害了我的孩子，還想倒打一耙？”

    “鍾小姐，倒打一耙這四個字，用在您身上最合適。”

    溫舒冷冷道：“我連孩子都生了，比你有經驗的多。不過，有一說一，今晚上我可沒碰過你，是你自己突然衝過來摔倒，別想嫁禍給我。”

    “我說沒說，我確實沒有證據，但你說是我推了你，你拿出證據來！”

    這時，門外有人稟報，“大少爺，排查到了，這丫頭說，剛剛看到鍾小姐和這位女士的衝突。”

    厲鐸頓了一下，看了溫舒一眼，結果剛好碰到溫舒冷冷瞥他的神情。

    厲鐸咬著牙，“讓她進來！”

    進來的正是剛剛打濕溫舒衣服的年輕女傭，她低著頭，小聲說：“我、我剛剛不小心把酒灑在這位女士身上，我很愧疚，就想找她道歉，結果……”

    “結果什麽？”

    “結果就看到她扯著鍾小姐的衣服，說一直很討厭她，還說鍾小姐搶了她的對象，就、就推了鍾小姐一下……”

    溫舒緊繃著臉，手裏的拳頭緊握成拳，緊緊盯著那個女傭。

    女傭卻一直低著頭，聲如蚊蠅般細小。

    “你確定我說了那麽多話？”溫舒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為什麽這些人永遠都這麽可怕，永遠都不會讓她失望？

    女傭點了下頭：“這位女士，你還是承認了啊，我都聽到了……”

    厲鐸冷笑：“溫舒！”

    溫舒咬緊牙關，“我沒有說一個字。”

    “誰讓你來的？你來不動山做什麽？”厲鐸直接打斷她的話。

    “林小姐打電話通知我，讓我去公司取衣服，說您有急用。”

    厲鐸嗤笑一聲：“不動山是我的家，你覺得我在家裏，會缺一件衣服？還是被我扔進垃圾桶的垃圾？”

    溫舒垂著眼眸，“厲總，我沒必要騙你。”

    “井予沒有你的手機號，怎麽可能給你打電話？你還在撒謊？”

    溫舒提高聲音，“林小姐是用您的手機號，給我打的電話!”

    厲鐸被她氣笑了，“溫舒，我的手機一直在我身上，她怎麽拿？”

    溫舒拿出手機，“我有通話記錄……”

    “你夠了！”

    厲鐸猛地提高聲音，“你想證明什麽？證明井予讓你送一件根本沒有必要的衣服到不動山？然後呢？”

    溫舒被氣得發抖：“所以你覺得我是什麽目的？”

    “千方百計打聽到你家在哪，花了一個半小時去公司拿衣服，然後打車送到這裏，就是為了讓鍾婉婉流產？”

    厲鐸朝她走近一步，盯著她的眼睛，“你覺得呢？”

    溫舒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好笑，“厲總，你不會是覺得我是為了你吧？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住哪！”

    厲鐸反問：“難道不是？用這種幼稚的借口，送衣服？你覺得我會信？不動山是誰家的產業，網上隨便一搜，到處都是……”

    溫舒深呼吸一口氣，“第一，我沒有推鍾婉婉，我也沒有說過那些可笑又淺薄的話。鍾婉婉流產跟我沒有關係！”

    “第二，我是按照林小姐的吩咐，送衣服來的。至於為什麽林小姐要讓我送衣服到不動山，可能隻有林小姐清楚。”

    “第三……我還沒有賤到丟下老人孩子，為了男人跑到這種地方宣誓主權。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做！”

    鍾婉婉在旁邊扶著肚子，突然嚷道：“小舅，我好痛啊，我好難受，救護車為什麽還沒來？”

    厲鐸急忙衝過去，抬頭看向門口：“救護車為什麽還沒來？”

    這時外麵傳來救護車是聲音。

    鍾婉婉故意叫得大聲，厲鐸兩步過去，彎腰抱起鍾婉婉朝外走去。

    溫舒站在原地，視線落在鍾婉婉的身上。

    厲鐸路過她身側的時候，溫舒突然發現鍾婉婉腹部的位置，禮服在她躺下後貼著小腹，似乎貼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看起來很像冬天貼的暖寶寶。

    但是現在是八月份，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她需要貼暖寶寶？

    厲鐸把鍾婉婉放到推車上，溫舒一步上前，目標精準地對著鍾婉婉的小腹抓去。

    “小舅，救我……”鍾婉婉尖聲叫道。

    溫舒在掀鍾婉婉的裙子！

    厲鐸猛地扣住溫舒的手臂，狠狠往旁邊一甩，“你能不能別這麽下賤？！”

    溫舒被甩翻在地，她回頭，眼神凶狠地看向厲鐸，然後她把手裏抓著東西狠狠砸向厲鐸的麵門。

    “啪”一聲砸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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