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半夜的,您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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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院子裏的燈亮了。
溫舒手裏抓著拖把,故意壓低聲音:“誰?!”
“溫舒?!”
溫舒一愣,門外是厲鐸的聲音。
她不敢冒然開門,隔著門問:“厲總?大半夜的,您想幹什麽?”
“開門。”
厲鐸開口。
溫舒看了眼臥室的方向,怕把外婆和肉肉吵醒。
“有什麽事,您就這樣說吧。”
厲鐸砸了下門,“開門!”
聲音很響,樓上都有人開燈了。
溫舒握了握手裏的拖把,伸手把院子的鐵門打開。
厲鐸站在門外,聽到門聲,他抬頭,緊緊盯著她,“為什麽不接電話?”
溫舒臉色有些難看,覺得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接電話?
真當她是二十四小時在線等候的?
“厲總,我深更半夜來砸我的門,就是為了質問為什麽在非上班時間,不接電話?”
她繃著臉,手裏抓著一根棍子,一隻腳腕處還被纏了紗布。
厲鐸懸在半空的心,在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終於放了下來。
不動山整條路段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眼,以不可能走完全程的時間,消失在不動山。
不動山環山路沒有監控,又或者厲家從來沒人想過,會有人走路下山。
直到最後,才想起救護車曾在差不多的路段離開後。
線索查到了醫院,她處理了腳傷後離開。
明知她可能安全了,但厲鐸還是要親眼看到,親眼確認才肯放心。
他一腔熱血,滿腹擔憂,卻被她硬生生地曲解。
那種莫名的又急、又氣的感覺,讓他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難道不應該?你是公司員工,二十四小時開機這是你責任!”
“沒要求你二十四小時工作,如果有什麽事聯係到,你難道不應該提供協助?”
溫舒被氣得嗤笑一聲:“我就是個助理,隻負責您上班時間的瑣事,還真以為連您明天穿什麽,我都要負責?”
說著,她伸手就要關門。
厲鐸卻直接把手卡在門縫中間,兩扇門重重關上,直接夾住了他的手掌。
“吸——”
厲鐸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瞬間往下蹲。
溫舒急忙把門重新打開,半天沒說話。
其實她有點慌,覺得他有病,大半夜到她家找事,還故意自殘,這是打算賴她?
她兩隻手抓著門,硬撐著站在原地。
厲鐸半蹲在地上,手掌明顯腫了。
溫舒:“……”
司機扶著厲鐸,抬頭看向溫舒:“溫小姐,您好歹讓厲總稍微休息吧?”
溫舒一臉問號,深更半夜,淩晨兩點,他要到她家院子裏休息?
厲鐸不吭聲,就舉著手掌到她麵前,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反正那腫起來的手掌就在她麵前晃。
溫舒憋氣,她放開一扇門,讓開身體。
司機扶著厲鐸走進院子。
看到有個小凳子,司機就扶厲鐸坐上去,然後他自己出了院子,還伸手把院子門關上了。
溫舒繃著臉,她從睡夢中被吵起來,脾氣正是不好的時候。
她真的要困死了。
溫舒一瘸一拐地朝客廳走去,厲鐸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溫舒!”
溫舒回頭,冷眼看著他,“我去拿蚊香。”
她拉開門進屋,厲鐸回頭,看到從桌子上擺放著蛋糕盒。
他怔了怔,等溫舒拿了蚊香出來,蹲在地上點蚊香的時候,他問:“誰過生日?”
溫舒頭也沒抬,“外婆。”
厲鐸垂眸看著她的頭頂,“我誤會你了。”
溫舒輕笑一聲,“習慣了。”
這三個字像是利箭,瞬間刺中了厲鐸,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痛。
“這次的事是婉婉冤枉了你,我當時隻想著讓她保住孩子……”
“厲總,現在是淩晨兩點,您卻賴在我家院子裏,跟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溫舒打斷他的話,“別人的家人不是人,別人的時間不是時間。你們這種階層的人,都這麽自以為是嗎?”
她把蚊香往他腳下一挪,“您要休息,那就休息吧,走的時候幫我把院子門關上。”
厲鐸抬頭看著她,溫舒回頭看他一眼,“厲總,我是人,我是要睡覺的。”
厲鐸卻拽著她說:“我隻是想要彌補我的過失。”
溫舒被他氣笑,“厲總,您打算怎麽彌補?”
“我錯過了外婆的生日,我沒能在外婆一年一度的生日,和肉肉陪她一起度過。”
“因為我不得不前往一個陌生又偏僻的鬼地方,送一件被您定義為垃圾的衣服!”
厲鐸不撒手,“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
溫舒搖搖頭,“厲總,您還是這麽習慣自以為是。就像您認定我是為了您去不動山一樣。”
厲鐸沉默下來。
半響,他說:“我上次答應過,那次是最後一次維護婉婉,這個承諾還作數。”
溫舒隻是輕笑一聲,“厲總,我是一個隻敢相信自己的人。”
“我說話算數……”
溫舒主動退後一步,“您說話算數嗎?那厲總還記得在鍾家的時候,你問我想得到什麽補償的事?”
“我希望鍾家人以及鍾家人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實現了嗎?”
“麻煩走的時候關燈。”
溫舒關上房門,還特地反鎖上,屋裏的燈很快滅了,一切都恢複了安靜。
厲鐸什麽時候走的,溫舒不知道。
反正她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院子裏的燈關了,蚊香也燒完了。
她給金超打了請假電話,得到同意後,安心地躺了下來補覺。
厲氏大廈。
厲鐸路過秘書室,一眼看到溫舒的位置空了,他轉身看向金超:“溫助理呢?”
金超解釋:“溫助理早上給我發了短信請假,說她腳扭了。”
厲鐸頓了一下,點頭:“嗯,昨晚上她到公司幫我拿資料,扭傷了,跟她說,算工傷,把腳養好再來。”
金超點頭應了:“好的。”
秘書室其他人三人頓時麵麵相窺,這麽好的嗎?
厲鐸坐在辦公室,拿筆的掌心還隱隱作痛,他手裏的筆輕輕敲在桌子上,心煩氣躁。
她的腳傷也不知嚴不嚴重。
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應該是氣壞了。
自己昨夜冒然拜訪,她脾氣大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如果今天再過去,她會不會脾氣好一點……
這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過來一看,鍾庭鬆的電話。
“阿鐸,昨天的事我狠狠教訓了婉婉,管她三個月禁閉,讓她改過自新,她以後肯定就不敢了……”
厲鐸眯了眯眼,“哦?姐夫是怎麽個狠狠的教育法?”(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