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來了興趣，手掌按在燒瓶上，體內真氣運轉，充斥燒瓶，然後....
    肉眼可見，那一米高的水柱在真氣壓縮空氣的作用下完全排空。
    “好高深的修為。”
    葉楓讚歎，自己的真氣輸入進去，也就能夠排出八成的水，而這已經是領地極限了。
    看看張三豐的樣子，似乎還很輕鬆。
    “的確不是很準確。”張三豐看了看那應排空水的固定倒立容器，輕聲道，“我在用真氣壓縮空氣，可是有一部分真氣已經蔓延到了燒瓶外。”
    “的確。”
    葉楓點點頭，“真氣不是空氣，不會約束在燒瓶中，所以這種測試方法有很大的漏洞，數據也隻是參考。”
    “可即便是參考，也能看出張真人的強大。”
    “您剛剛用了幾分力？”
    “幾乎全部了。”張三豐笑嗬嗬說道。
    看著那張笑臉，葉楓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一個電視劇中的畫麵，石破天和白自在比拚內力的情景。
    “雖然不準，可也能從側麵反饋對自身真氣的掌控能力，還是很不錯的裝置。”張三豐收回手掌，滿眼讚歎。
    “通過這個測試，也能有效鍛煉自身真氣的純度。”
    真氣是需要打磨的，精凋細琢，可不是修煉出來後就一成不變的，隻是這個打磨的過程就很耗費人心神，江湖人往往更注重境界以及數量的提升。
    “慢慢發展，一點點改進吧。”葉楓帶著張三豐一邊往科武堂深處走去，一邊給他講解路上的一切。
    路上，又到了一個年輕人，站在那裏金雞獨立，身子微微歪斜，閉著眼睛不動。
    “這人是在修煉什麽？”張三豐打量了一番，然後好奇問道，他沒看出有什麽特別的。
    “這是我提出來的一個理論。”
    葉楓開口道，“我認為修煉未必隻有真氣這麽一個體係，或許純粹的肉身之力也可以修煉，所以，召集了幾個人過來實驗。”
    “他們現在修煉的算是樁功，通過特定的姿勢來感受身體肌肉血液的律動，然後一點點增強自身的協調性、力量等。”
    “可惜，現在完全看不出效果，也許這些隻是我的胡思亂想，一點用都沒有，不過總得試試才知道正確與否。”
    “開辟一個真氣以外的修煉體係....小兄弟，你真是大膽啊！”
    認真打量著麵前金雞獨立的年輕人，張三豐滿心震撼。
    “修煉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要大膽且謹慎的。”葉楓笑道，“抱殘守缺，一味追尋古人留下來的秘籍，那就太沒意思了，而且，古人留下來的東西也未必就正確。”
    “我們要開拓創新。”
    “不過這個過程恐怕會很漫長，哪怕一個小小的改進恐怕都會動輒數十年周期，而這還未必會有成果。”
    微微頷首，張三豐沒有多說，而是突然指著幾個站樁的人，“他們這些人也是誌願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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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葉楓搖了搖頭，“有些短期實驗，低危險性的，我們會挑選誌願者。”
    “像這種需要長期觀察以及改進的研究，我們都是簽訂終身製合同。”
    “他們每個人都有著不錯的薪水，而且，如果研究有進展了，他們獲得的獎金夠一家子生活好幾輩子。”
    “怎麽，張真人以為我們會像朝廷一般草管人命？”
    迎著葉楓的笑臉，張三豐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這種貿然創新風險很大，實驗者本身還是需要小心的。”
    “的確。”葉楓讚同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的實驗進度並不快，都是一點點來的。”
    “我們不急，他們作為實驗者也不急，也不需要急，衣食無憂，一輩子隻做這一件事，他們的時間很充裕。”
    科武堂沒成立幾年，可是科研院成立有些年了，葉楓給這裏的政策相當優厚。
    安心幹你的工作，絕對不需要擔心物質生活。
    當然，你想要大富大貴，那就需要你加班加點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弄出來。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此行的終點。
    “老大，你來了？”
    來到科武堂教學樓辦公室，一身白衣，身材越發豐滿，整個人越發透著知性禦姐範兒的張小白正在這裏忙碌著。
    科武堂的建立沒幾年，張小白正是這裏的負責人。
    準確來說，她隻是兼職這裏的負責人，作為常年記錄葉楓修煉心得的秘書，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這個位置了。
    “雪兒呢？您來了她都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失職！”見到葉楓到來，張小白立刻跑了過來，打量了一下葉楓身邊，沒有看到雪兒，卻看到了張三豐，“見過張真人。”
    “張姑娘，你好。”
    “從今以後，老道就要聽你指揮了。”張三豐笑道。
    “最近同治縣沿海地區有點狀況，魔師宮的人在搞事，我讓雪兒暫時跟在小綠身邊了，時刻注意情況，順帶也曆練一下她，省得她天天滿腦子都是武功。”
    “張真人從今以後就是科研院所名譽教師，他會待在你這裏開展自己的研究。”葉楓解釋道。
    “張真人能來，科武堂必然會迎來一個高速發展期。”張小白眯了眯眼睛，笑道，“咱們得到古墓饋贈，秘籍太多，千頭萬緒，正需要整理出一條脈絡交給民眾修煉，現在張真人來了，真是上天的恩賜。”
    沒有直接誇讚張三豐怎麽厲害，可是張小白一番話卻是讓張三豐滿心歡喜，笑嗬嗬的。
    就算是真人，也喜歡被人誇的。
    “小兄弟，澎湖要將古墓武學傳播開來？”聽到張小白的話後，張三豐好奇問道。
    “不能說傳播，我們想要選擇其中精華，重新製作，有序傳授。”
    葉楓緩緩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普及教育，普及武道，可是我們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修煉。”
    “文化課上，有人學習好有人學習壞，可總歸都能夠認字讀書，能有基礎的認知。”
    “可在武道一途，真的就有很多人不開竅，根本修煉不出真氣。”
    “之前和張真人說起易筋經，其實也是因為此。”
    “易筋經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因此我想用其給孩子們築基。”
    “如今我們要整理古墓武學，去蕪存菁，目的也是為了給領地百姓找到一條人人都能走上去的寬敞大道。”
    “人的資質有好壞，人的性情有勤奮與懶惰，因此，未來也有好壞。”
    “可是，無論未來如何，都應該讓他們走在道路上，至於在這條道路上走還是不走，怎麽走，那由他們自己來決定。”
    “可若是他們本來就不在道路上，那就太不公平了。”
    葉楓不是極端主義者，不會去追求所謂的絕對公平。
    可他想要給領地居民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給他們找一條人人都能走的寬敞大道。
    當然，也是有私心的，這種研究，若真的能夠成功，必然也意味著自己對於真氣修煉的理解達到了登峰造極，返璞歸真的程度。
    大道獨行。
    這話沒錯，可是葉楓也覺得，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這話也沒錯。
    “可以為聖矣！”
    聽到葉楓的話，張三豐沉吟半晌，然後幽幽說道。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我可做不到這些，也不想做這些，與我而言，順心即好。”笑了笑，葉楓轉向張小白，“小白，我們逛了一上午，也餓了，帶我們去食堂吃點好的。”
    ps：第一章來了，第二章2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