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在兒科也是小有名氣了,談話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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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急診科,周燦收拾好心情,繼續投入到手術工作中。
目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每一台手術,盡快把手術團隊建設好,把基本盤擴大。
急診科現在毫無特色,也沒有擅長的領域,純粹就隻是借助圖雅醫院這塊招牌,充當著一個門急診平台的角色。
掛不到專科號的,不知道該掛什麽科室的,覺得自己的病情很嚴重,很緊急的,還有就是各種真正的急重症患者、傷號,全都一股腦的掛急診科的號。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看上病。
別看急診科每天的門急診量大得驚人,但是這些病人裏麵,幾乎沒有一位患者是專門衝著急診科這塊招牌來的。
那些強大的專科科室就不同多了。
它們有知名專家,有著名的主任醫師,有科室口碑。哪怕把它們從圖雅體係中單獨列出來,這些科室也能自帶流量,自帶口碑。
急診科現在要啥沒啥,連生存都成問題。
所以,通過快速手術,做好每一台手術來積累口碑,把基本盤擴大,這才是當務之急。
先求生存,再求發展,最後才是圖強。
……
做完最後一台手術,下班的時候,周燦向許醫生請示道“老師,明天是星期三,我需要到兒科去坐門診,您看手術室的事情怎麽弄?“
在兒科坐門診已經堅持了快一年的時間。
目前,周燦已經有了一定的人氣積累,名氣也漸漸傳出去了。
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圖雅醫院的兒科有一位年輕的周醫生,診費便宜,而且各種疑難雜症都能治。
到兒科坐診這件事,是醫院給他定下來的。
對圖雅、對兒科、對周燦本人都有利,算是三方共贏的好事情。絕不可能輕易取消。
就算周燦想要撂挑子,醫院和兒科均不會答應。
“到兒科坐門診這件事不能耽擱,你直接去就行了。”許醫生爽快的同意了此事。
“謝謝老師!”
周燦本以為許醫生不會同意。
“先別急著高興。你坐完門診回來,繼續到手術室上晚班,有重要的手術,我會留著讓你來做。”許醫生的話,讓周燦不由麵色一陣發苦。
這意味著他每個星期三需要上十六小時班。
“行!”他咬著後槽牙答應下來。
許醫生看向喬雨和羅士紳。
“你們倆人明天的上班時間也跟著周燦調整一下,統一上晚班。”
“沒問題!”
羅士紳顯得十分高興。
上晚班,意味著白天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像他這樣的年輕實習生,白天不上班,肯定可以出去浪一浪。
喬雨同樣沒什麽意見。
上白班和晚班,區別並不大。
其實很多醫院都是a班與b班,不是三班倒,而是兩班倒。
這意味著一個班需要上十二個小時,醫生和護士加班是常有的事,實際上班時間遠超十二小時也就變成了日常。
下班後,周燦的手機上收到了暮螓發來的關於那個白血病孩子的資料。
看過資料後,周燦坐在辦公室內久久沉默,眉頭微微皺緊。
這個孩子才七歲多一點,父親在一次礦難中喪生,母親則因為悲傷過度,在造紙廠上班時不小心栽進了攪拌池。
家中就隻留下年邁的爺爺與奶奶,還有這個七歲大的孫子。
厄運專找苦命人。
老天爺對這一家子的殘忍還在繼續,孩子老是無緣無故出鼻血。前不久查出白血病。
在醫學上,白血病分為兩種。
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和白血病兩種疾病,兩者完全不同。
再生障礙性貧血它是一種骨髓造血功能衰竭之後所引起的綜合症。
而白血病是一種血液疾病,會引起全身性出血、血小板減少,而且血小板的功能也會受到影響。
總體來說,兩種白血病都是重疾,但是再生障礙性貧血往往被人忽視。
此病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容易因為貧血而引起各種不適。
從目前的檢查資料來看,這個可憐的小男孩得的就是再生障礙性貧血。
此病的原因目前尚不明確,主要表現為骨髓造血功能低下,全血細胞減少,貧血,出血和感染。
具體的治療方式,需要根據患者的病情,血象,骨髓象來製定。
它又可分為重型再障和非重型再障。
縣級醫院的條件有限,水平也很有限,檢查資料終究還是不夠完善。
周燦覺得很有必要讓這個孩子到圖雅這樣的大醫院再做一些檢查項目,明確疾病類型,然後再製定相應的治療方案。
圖雅每年也會有一些公益性的治療援助。
隻是與十字會的完全公益沒法比。
“暮記者,明天方便帶孩子到圖雅醫院做個檢查嗎?明天我會在兒科門診坐診,可以直接帶孩子掛我的號。”
周燦給她回了一條信息。
“ok!”
她就回了一個表情。
記者每天都要趕著寫新聞稿、采訪,有的還要出鏡報道,像她這種漂亮的女記者還會時不時的被台裏的領導拉出去陪酒。她一天到晚都非常忙。
她此刻肯定特別忙。
周燦跟她說好後,直接把電話打給兒科的科室主任唐菲。
這個孩子的幫扶不應該是短期,而需要長期,直至其成年。在生活、上學等問題中,更需要長期幫扶。
如果這個孩子的治療能夠爭取到醫院的公益扶助,周燦就可以把原本準備用於孩子治療捐助資金,用來解決那個孩子的生活困難,還有日後的讀書費用。
“唐主任您好!”
“周醫生有事嗎?”
“有個女記者找到我,請求對一個失去父母的七歲小男孩進行救助。這個小男孩得的應該是再生障礙性貧血……”
周燦也不隱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唐菲主任直截了當的問道。
她身為兒科的科室主任,管著多個亞科室,各種可憐的病人見多了。
聽了男孩的身世後,她顯得較為平靜。
“我想請您幫這個小男孩申請醫院的公益治療,到時候還可以讓女記者發動募捐,解決部分治療費用問題。醫院的公益組再承擔一部分。我個人則出資解決小男孩日後的生活與就學問題。”
周燦遇到這種事情,也隻能是能幫就盡量幫一把。
要他一個人全部負擔,他能承受,但是不利於幫到更多的困難群眾。
做公益本身是事,如果不注意策略,則隻能救助到極少數人。甚至還有可能被別人辱罵,指責,做好不圖好。
“先把那個孩子的資料發給我,如果符合條件,我就申報上去。”
唐菲算是初步答應幫這個忙了。
“謝謝!謝謝唐主任!”
周燦感到十分高興。
這件事情基本上成了。
對周燦來說,隻是一件很小的小事,但是對那個小男孩來說,卻是黑暗中的一束陽光。他的人生與命運都將發生徹底改變。
……
第二天,周燦到兒科門診坐診。
“周醫生早呀!”
“要是周醫生能夠天天來我們兒科上班就好啦!經常有病人專門打聽著掛你的號呢!”
“周醫生今天特別帥!”
這些兒科的醫生、護士們紛紛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兒科的女醫生居多,一些實習女醫生,或者是未婚的規培生、住院醫,對周燦這種潛力股特別感興趣。
每次見了麵,都是特別熱情。
來到17號門診室,外麵的導診護士仍然是周豔青。
與周燦的關係相當要好。
“周醫生,這些全都是掛你號的患者,今天有得忙嘍!”
周豔青已經把患者的病曆本收在一起,厚厚的一撂。至少超過三十本。
“患者和家屬能信任我,這是我的榮幸。沒事,你等會兒一個一個依次叫號就行。老規矩,你多觀察一下候診的患者,如果遇到急重症,盡量讓他們優先就診。”
周燦向她交代道。
“沒問題!”
她與周燦配合過很多次,早就清楚了周燦的工作主式。
周燦還沒坐定,第一位患者的家屬就已經抱著兩三歲大的孩子跟了進來。
“周醫生,我是聽表姐說您的醫術精湛,特意趕過來掛您的號。”
女子是一名三十六七歲的婦女。
說話有點卷舌頭,臉上寫滿了焦急。
懷中抱著的小女孩滿臉痛苦。
“先坐下,別著急。”
周燦已經注意到孩子的臉色蒼白。先拿聽診器聽了聽孩子的心跳聲,然後聽診器的探頭往下移,放在孩子的腹部。
“她是肚子痛嗎?”
“對對對,您果然有真本領,我女兒這兩幾天老是喊著肚子疼。昨天晚上痛得在床上打滾,真是太嚇人了。”
中年婦女看向周燦的目光充滿崇拜和敬重。
周燦也沒問病情,直接就知道孩子是肚子痛,在她看來,簡直就是神了。
“應該要早點來醫院就醫的,小孩子腹痛,如果隻是短時間腹痛,排便或者休息一陣後,疼痛緩解,那就沒什麽大問題。但是你看你女兒痛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這說明她現在已經是極度痛苦。先給你開三項檢查,你趕緊帶她去做。查完後不用再排隊,直接拿著結果來這兒找我。”
周燦給小女孩做完了體格檢查後,並沒有問東問西,而是催促家長快點帶孩子做檢查。
坐診的時間長了以後,他的經驗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新手狀態可比。
如今,很多孩子隻要進他的門診室,瞧上兩眼,甚至不用問,都能大致推斷出症狀、病因。
該做的檢查必須做,這是必要的程序。
可以避免誤診、漏診,也是下藥或製定手術方案的依據。
給病人診治,並不是醫生想開什麽藥就開什麽藥。至於做手術,那就更加嚴格,需要經過多方評估,符合手術指標才能做。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小女孩很可能是急性腸炎。
剛才按她的肚子,癟得厲害,說明已經有一兩天沒進食。家長的心也是真的大,這麽嚴重,早該帶來醫院看醫生了。
周燦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患者為了掛他的號,專門等上兩天。
隻要患者是急症,為了掛到某位醫生或專家的號,刻意等上兩三天,根本不存在。別說等兩三天,就算讓他們等半天都不可能。
隻要發生了急症,絕大多數患者或家屬的反應都是像著火了一樣,急匆匆的跑向醫院。
這時候想的就是救命,壓根不會在意哪個醫生給他們看病。
隻要能夠馬上看病就成。
第一個患者剛出去,第二個患者進來了。
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虎頭虎腦,隻是此刻哭得臉都花了。
“摔傷了右手對嗎?”
周燦的目光盯著小男孩打量了兩眼後,詢問一臉緊張的家屬。
孩子的父母急得不得了。
“對對對,我兒子爬到車頂上玩,結果滾下來了。右手當場就抬不起來了。”孩子的媽媽帶著哭腔道。
“別太擔心,小孩子的骨骼韌性強,一般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周燦走到小男孩身前,蹲下身。
“小朋友,叔叔給你檢查一下,如果摸的地方痛,你就點頭或者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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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就是檢查頭部、背部這些地方。
與手腳受傷相比,頭部、背部脊椎的受傷,更需要警惕。
還好,這個熊孩子的脂肪層很厚,重要部位並沒有明顯傷痕。右側額頭有擦傷,看似在流血,問題並不大。
“先去拍個片子看看,初步檢查,我估計右手肩關節有可能脫臼了。”
周燦並沒有冒然給孩子實施正骨手法治療。
開了檢查單後,孩子的父母帶著孩子做檢查去了。
周燦的目光盯著孩子母親的臀部,直到人家離開門診室。
……
周燦的門診日常,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
與普通的兒科門診醫生相比,他在門診室有時候會給患者做一些簡單的治療。做得最多的就是正骨。
沒過多久,那個摔傷右臂的小男孩做完檢查回來了。
隻要照個x線光片,並不需要太長時間。
“你們看,孩子的肩關節都從關節囊裏脫出來了。這個算是摔得相當嚴重了,以後一定不能再讓孩子在車頂玩了。幸虧沒有摔到頭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燦嚴肅的對家屬說道。
“醫生,那我兒子的右手怎麽辦?需要住院做手術嗎?”
孩子的母親二十七八歲,穿著打扮都不差,氣質也還行,可是一提到兒子的傷情,她就帶著哭腔。可以想像,小男孩平時在家裏必定被寵得不行。
現如今,很多家庭都隻有一個孩子。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著了,誰還不是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疼愛著。
看到孩子有點病痛,急得不得了。
“做手術對孩子的傷害非常大,而且耽誤他學習,還會留下難看的疤痕。我試試看,能夠以手法幫他把斷掉的右臂接回去那是最好。”
周燦的心中其實有著九成以上把握。
但是說話必須注意留餘地,不能說得太死。萬一接不上去,或者沒接好,孩子的父母罵他都是輕的。有些暴躁一點的家長,甚至會動手打人。
周燦坐診的時間長了以後,與家屬溝通的技巧更加精純。
先是把病情說得嚴重一些,然後給出治療方案時,要突出他心中預定方案的好處和優勢。這樣就能引導著家屬自行選擇他預定的治療方案。
不然,有的家屬總認為最貴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