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後麵兩行字，楊過眉角直挑，已經感受到林朝英的怨念。
    想來也是。
    林朝英當初以死悟生，一步天人，離開南洲。
    王重陽進入古墓，發現玉女心經招招克製他所創的全真武功，而全真武功竟無法反製？
    便整了個九陰真經詭辯自己“重陽一生，不弱於人。”
    這也未免太過牽強附會、爭強好勝了。
    楊過歎了口氣，感歎道：“嗯……祖師婆婆真性情，弟子佩服。”
    聞言，小龍女輕輕拍了楊過腦袋一下。
    “過兒，不可妄議祖師婆婆。”
    “我曉得了，姑姑別生氣嘛。”
    看著麵帶苦色的楊過，小龍女心頭一軟，柔聲道：
    “好啦，咱們下去看看祖師婆婆留下的武功吧。”
    “好啊，那我給姑姑掌燈。”
    說著，楊過以神禦氣，離著一丈多遠，擒了盞燈燭來。
    看著空中穩穩飄來的那抹燭光，小龍女麵露驚訝。
    “過兒你武功又精進啦？”
    吸取了兩個多月的太陽之氣來練神，楊過精神力自然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也不算漲進多少，這蠟燭輕才好控製，若是獨孤前輩的重劍，我卻是擒不來的。”楊過謙虛道。
    小龍女搖搖頭，“那也很厲害了，你之前還能隻控製身前的茶碗，現在把距離這麽遠，也很不錯了。”
    接過空中飄來的燈燭，楊過笑道：“不說這些了，姑姑咱們下去吧。”
    “好。”
    二人一路往下，很快便找到銘刻九陰真經的那塊石壁，目光流轉，在旁邊見到了林朝英留下的武功。
    楊過上前兩步，摸了摸上麵的字跡，微微驚訝，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了。
    上麵的字，是用手寫的，且入石極深，字跡流暢。
    顯然當初書寫時，林朝英未費吹灰之力。
    “姑姑，你看這總綱。”
    小龍女點點，輕聲念道：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天為公，地為母，男為陽，女為陰，故，男為天公？女為地母？天壓地乎？
    非也。
    陽極生陰，陰極生陽，物極必反，陰陽相生……”
    楊過聽著，不由感覺林朝英武功造詣之深。
    玉女心經本就適合女子練。
    雖也是陰陽雙生之法，但主要還是行陰進之內力。
    畢竟古墓派武功還是以陰柔為主。
    而林朝英境界提升後，另辟蹊徑，要陰極生陽，陽極生陰，行天人之道。
    意思很明顯，便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小龍女看著，嬌容露出驚歎之色。
    “祖師婆婆造詣非凡，當真厲害的緊，可惜……可惜師父她不在了，不然肯定會很高興的。
    我小時候就常聽師父說祖師婆婆是個奇女子，比之世上的男兒郎還要強出許多……”
    說到最後，小龍女語氣帶著哀傷。
    見她眼眶微紅，楊過心頭憐惜，柔聲道：“姑姑，我會陪著你的，生死不離。”
    小龍女心中感動，忽的抱住楊過。
    少頃。
    小龍女鬆開手，臉上少見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好啦，倒是讓過兒你看笑話了，我們繼續看吧。”
    “好，我們繼續看。”
    燭火掠過石壁，將上麵的武功一一展露出來，楊過看著不由露出笑容。
    小龍女不解其意，疑惑問道：“過兒你笑什麽？這武功有什麽問題嗎？”
    楊過笑道：
    “祖師婆婆果然要強，說九陰真經，不過爾爾，我本以為隻是用來鄙視王重陽用黃裳的武功充當自己武功的話。
    現在來看，祖師婆婆倒是沒說假話。
    這黃裳乃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雖盡覽道藏，可底蘊畢竟淺薄了些，眼界不夠，沒有見過真正的神功秘籍，自然會受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