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 c級的評價，方成早已習慣係統的苛刻。
    退出虛擬空間，現實的觸感傳來，他像是獲得新生一樣的大口呼吸，定了定心神後翻開手機。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難怪他又餓了。
    晚上打包的菜還剩著，隻需要在電飯鍋裏煮碗米飯就可以。
    趁著煮飯的間隙，他把有些髒了的地板拖了一遍，一邊拖還一邊想：有錢之後得買台掃地機器人。
    《高天之上》
    拖完地，看著幹淨的房間，在心情愉悅中聽到了電飯鍋跳閘的聲音。
    吃飯的時候，方成向小暢下達查找雙樹鎮相關事件文件的命令。
    不到十秒，虛擬屏幕就跳出數百份文件。
    內容大多是任務報告書，以及一些官兵對聖騎士力量的現場描述。
    看到這些文件方成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突然，兩份dna檢測分析報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專門給他建立的檔案。
    “是那雙鞋子！”他突然記起來，進入雙樹鎮之前換過一雙軍鞋，而原本的鞋子留在了軍營。
    就算不是鞋子，也還有其他地方！
    “入侵檢測設備，更換dna序列，另外…24小時監視西桑省範圍內所有擁有dna檢測機構的醫院和組織，發現有關我的dna檢測報告，立刻將其更改。”方成對小暢編輯了命令，“此項命令為最優先。”
    “是…命令生成中…建立檔案文件…編號z01。”
    他驚出一身冷汗。
    “那雙鞋子…”方成想到他和高賽離開賓館後穿的是軍方提供的鞋子。
    “小暢，抹去18日晚上8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我與編號a003在南環市相關監控視頻裏存在的痕跡。”他果斷的下達命令。
    看著小暢忠實的執行了命令，他喃喃自語道：“還是太幼稚了。”當時他還自作聰明的出現在監控之下來試探各方的反應。
    “應該沒什麽問題，否則早就有人衝進來高喊‘雙手抱頭’。”他的目光停留在dna報告上，“總是被動防禦也不是事，要想以後安穩，最理想的辦法自然是消除威脅。”
    “監視接觸過這份檢測報告的人，我要他們每天二十四小時所有生活軌跡。”
    “是…命令生成中…建立檔案文件…編號z02。”
    聽著小暢的聲音，他已經吃不下飯，走到陽台，看著外麵的雨，思考是否還有什麽地方有漏洞。
    “翻譯軟件！”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一個高中都沒有畢業的人，弄出這麽一個軟件百分之百被人懷疑。
    放棄？
    肯定不行。
    他後麵很多計劃，都要用到錢。
    利用高賽？
    以他之前入侵手機的手段，倒是有很小幾率搗鼓出來。
    但怎麽讓和他產生聯係？
    想著想著他就撥通了高賽的電話…
    “老板，怎麽，又想我了？”高賽總是能保持愉快的心情。
    “西南局在調查我們，還記得我們在軍營裏留下的鞋子嗎？他們在提取裏麵的dna。”方成沒有廢話。
    對麵沉默了兩秒，“這可要了老命，更改dna序列至少需要‘3’級。”
    “這方麵我已經搞定。”方成適當的展示他的手段，接著又說道：“你成立的公司在我後麵的計劃中很重要，我們必須認識，而且關係要非常好。”
    “你有什麽辦法？演一場戲？”
    “來不及，我們必須在好幾年前就認識。”方成問道：“你去過天林行省嗎”
    “去過，那邊好賺錢，我在康州市待過兩年，我是孤兒，自考大學。”高賽回答得很幹脆，“我學生的身份，連組織內部都不知道。”
    他還是很會說話的。
    方成臉色一喜，“這就好辦了，我也在天林行省待過三年，這樣…你把你在康州市的經曆寫下來發給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沒問題！”高賽想到沒想就答應下來，“還有什麽事情嗎？”
    方成想了想問道：“南部群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死亡研習會和惡魔舞者的一些瘋子搞出來的，這裏麵的事情很複雜，我知道也不多。”高賽壓低聲音，“有人想要拓展適合亡靈生物和惡魔生物的地域，他們甚至認為惡魔形態和亡靈形態才是人類最終進化路線，而且還不止一個人這麽想，亂得很！”
    方成皺了皺眉，“嗯”了一聲後掛斷手機。
    外麵的雨在他通電話的時候變得小了，關掉窗戶，回到客廳，他在虛空一抓，抓出十多張銀色卡片，“希望用不到吧。”他深吸一口氣，又把卡片放回折疊空間。
    然後，他翻開手機通訊錄，想給父母打一個電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一道閃電突然在天邊閃過，緊接著就是連綿不絕的雷音。
    雨天裏的風似乎更加的冷了。
    “嗡嗡”
    握在手裏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翻看一看，是下午才分開的陳曉曉。
    “喂！”
    “你還記得田明遠嗎？”是陳曉曉的聲音。
    “記得！”方成皺眉
    “剛才你們高一班主任唐老師給我打來電話，說田明遠在一次任務中殉職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方成隻能假裝不知道。
    “說是前天晚上任務。”
    方成這一次用沉默應對。
    陳曉曉也沉默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早在四年前田明遠的父母就去世了，是死於一場事故…那場事故，不光他的父母，還有他的族親，一共三十二口人…”
    “什麽事故？”方成打斷她的講述。
    “警衛處的通報是煤氣爆炸，當時正值年底節日，一家人正在吃團圓飯…”陳曉曉說不下去了。
    方成皺了皺眉。
    這多半是一起超凡案件！
    但他的檔案裏為什麽沒有記錄？
    不由自主的，他腦海裏浮現出田明遠那張堅毅的臉，想起了當時兩人攤牌時他的決然和野心。
    以他要強的性格，肯定是不想看到別人憐憫的眼神…吧？
    兩人的電話裏沉默了十多秒，陳曉曉小聲說道：“有時間我們出來聚一聚。”她主動掛掉了電話。
    殉職？
    嗬嗬！
    方成從虛擬係統裏調出一份文件，是田明遠的火化後的簽字報告，落款的簽字是‘江冰’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