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好問題。”
    布克伸手擋著天空刺眼的陽光，在機械城市裏眺望早晨初生的恒星光芒，有一種豁達的雙款感覺。
    他虛眯著眼，語氣像是在回憶某件往事，“如果帝國，或者邊緣法庭，亦或者是天使有額外的力量管理閑事, 宇宙的秩序就不會崩潰。”
    他收回眺望恒星的目光，與方成對視並繼續說道：“不要意外，文明世界的秩序是相互製衡產生的結過，至高議會就是最好的證明，而至高議會維持的秩序除文明區和資源區外，就隻剩下高等精靈的納侖星域，以及巨人、泰坦等上古族群的繁衍地, 可…這份秩序隻是一個說法。”
    布克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至高議會的秩序不同於創世女神的全宇宙秩序，議會各個文明成員之間並不信任，你可以這麽理解…宇宙缺乏一位管理諸神的統治者，這導致所有文明的有限力量都在提防彼此，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出動高等級超凡者。”
    “過去六個千年裏，除最近的半神戰爭以外，唯一出動半神級別以上的超凡者事件，隻有上次烈陽教會四位主教被刺事件。”布克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而且…你不會認為高等級超凡者很多吧？”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創世女神定下的規則，半神以上的超凡者數量是有限的，神的位置更是屈指可數。”
    超凡規則是一個數學問題，根據這份規則，相同的‘7’級特性隻有九份，相同的‘8’級權能隻有五份，‘9’級權能大多數有三份，少部分是唯一的，隻有唯一的超凡權能才有可能晉升神, 或者就需要吞噬掉三份‘9’級權能完成權力的組合。
    而諸神的權力早在第三紀元就已經被固定, 這份權力已經與這個宇宙的基礎連接，第六紀元末期諸神試圖挑戰創世女神的規則，最終導致了宇宙現在的局麵。
    “各教會以及文明在這個紀元主要的力量都用來對付彼此。”布克語氣裏充滿諷刺，“神聖教堂本來是有機會統一宇宙秩序的，但…目前的宇宙空間被汙染得很糟糕，防止汙染擴散就消耗了我們大部分高等級超凡者，邊緣法庭那邊的情況和我們類似。”
    他望著城市裏林立的機械建築，街上來往的人群大多數都接有義體，這座城市沒有像克魯城那樣還維持著生命族群的基礎生活，而是一切以實用為主。
    在這種輕重工業都極其發達的城市裏，勞動力早已完全由機械代理，不過機械工程需要智慧生命的壓製，否則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所以城市人口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超控機械生命為這座城市服務，然後就是清理城市垃圾的警察隊伍，以及維持這片星空法律的軍隊。
    也正是長期與機械生命待在一起，人們充足的認識到自身與機械的差距，所以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他們總是不予餘力的為自己加裝義體。
    兩人對話的空隙，至少有五個警察中隊駕駛他們專用的飛行器劃過低空，以震懾街麵上那些無所事事的人。
    在這座城市裏赤手空拳打架並不會觸犯法律，但是不能發生命案，而且打完人你得賠償損失。
    統治者們建立這項法律的初衷是用來消磨人們剩餘的精力，但後麵卻造就城市數以百計的暴力社團，統治者們就隻能建立更加龐大的警察隊伍。
    “前麵有一家酒館，要進去喝一杯嗎？”
    布克望著金屬打造的街麵盡頭，那裏有一塊粉色亮光招牌的酒館，招牌的文字是帝國通用語，從這方麵可以看出這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帝國移民。
    方成沒有拒絕，兩人目前對於這座城市一無所知，而根據外麵對白愛城的評價，這座城市的居民有兩大愛好，第一便是美酒，第二就是街上隨處可見的義體。
    義體兩人已經見識過，剩下的就是美酒，城市酒館是接觸美酒最好的地方。
    酒館沒有大門，隻有一個光禿禿的機械門框，兩個機器人保安站在門框兩邊，記錄著進入酒館的每一個人，但不會打擾客人。
    進入酒館，首先是酒精和金屬混合的氣味撲麵而來，期間還夾雜著一點精油的味道，然後就看到是一間充滿光感的房間，是充滿挑逗的光感，由粉色和溫和的白色光芒混合，讓人一進入酒館便得到了某些暗示。
    按照這顆星球的時間計算現在是早上，但酒館裏已經坐滿人。
    大多數人都在關注大廳中央的擂台，兩位義體女士正在進行摔跤比賽。
    她們的麵容很精致，完全符合方成的審美，一位濃妝豔抹，像是電視裏那些成熟的女星，一位則裝扮清秀，讓人看一眼就可以回想起自己的初戀。
    兩位女士的爭鬥是一場香豔的視覺盛宴，人們在美酒中歡呼，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大廳的一處角落甚至為此爆發小規模的械鬥。
    布克從進來後就不斷歡呼，方成也在欣賞，因為確實賞心悅目，讓他人性無比的活躍。
    “哇哦，酒的品類這麽豐富？”
    酒館的吧台是機械自動化，沒有調酒師和服務員，酒水隻需要使用城市的電子付款係統付了錢，係統傳送帶就會自動彈出美酒。
    方成被布克的聲音吸引，轉過頭看向吧台的酒水單，種類確實非常多，還包括了文明區昂貴的紅酒。
    “今天我請客。”布克迫不及待點了一杯名為‘野肉’的酒，品類屬於麥酒。
    “我來一杯高原麥酒吧。”方成無法接受奇怪的東西。
    “難得來一次這裏，不試試其他的嗎？”布克慫恿著方成試試其他的酒。
    “不用！”
    “你可真無趣。”
    布克熟練的付款，很快就有裝滿美酒的金屬啤酒杯彈出。
    方成接過酒杯正要享用，一支充滿機械感的大手突然朝他襲來，“美酒隻有像我這樣的人才配享用。”
    是一位經過義體改造的獸人，他想要奪取方成手裏的麥酒。
    “砰！”
    一聲輕響，獸人的身體突兀的倒地，腦袋嗑在機械地板上出現些許火花，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撞擊的聲音立刻吸引了附近的人，然後是更高的歡呼聲，雖然他們還不知道獸人為什麽會倒地。
    人們歡呼起哄，想讓獸人起來繼續，但獸人始終都是一動不動。
    很快，機械人保安來到現場，保安沒有打擾方成，他隻是掃描了方成信息，然後默不作聲的拖走獸人。
    “酒真不錯，像是在喝肉湯，但又有酒香。”布克看著被機械人保安拖走的獸人。
    《最初進化》
    這時，大廳中央擂台的摔跤比賽有了結果，是那位濃妝豔抹的女士獲勝，她將自己的對手死死的壓製在地上，引得附近的男人激動不已。
    方成注視著勝利者，她脖子處有很明顯的聖能銘文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