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央彩的水藍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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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藍星。
圍繞在白山山脈下的新城,已經進入晚冬,聯合政府為節約來之恒星的寶貴能源,城市恒溫裝置隻僅限用在市中心,所以這座新興城市一旦入冬,就呈現出兩季分化的畫麵。
城中心是像是春天,直入雲層的兩座太空電梯依附在白山基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需要有機械蟲維護,以保證它可以保持在最穩定的狀態,特別是冬天,這就需要大量的能源,以聯合議會建造星環收集的恒星能源,想要保證太空電梯和頂部的生態區正常運轉,就不能保證整座城市的恒溫係統。
所以,市中心以外的城區都是銀裝素裹,完全暴露在白山山脈刺骨的冷風之中,當然,以聯合議會現在的科技技術,寒冷隻存在室外,室內還是可以保持恒溫的。
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奇特的城市景象,新城冬季的旅客比起往常要多出三倍有餘。
其中最吸引遊客的地方,是方成的故居和魔法學院的舊址,市政府圍繞這兩處景點打造出了一個繁華的商業區。
“冬”
天剛剛亮的早上,悠遠的鍾聲在城市上空回響,聲音擴散時城市表麵覆蓋的一層雪花似乎都發生了抖動,對於龐大的城市而言這個聲音很輕,但它卻能傳到城市覆蓋的每個角落。
聽到鍾聲的大部分人都會下意識的輕聲祈禱,回應祈禱的是來之神聖秩序的祝福,也有被打擾到睡眠的上班族會小聲咒罵,咒罵的人自然是不會有祝福,也不會有懲罰。
這是秩序教會聖殿駐地傳出的鍾聲。
秩序教會成立後,聖殿的管理基本上走入到正規,不在是聖騎士駐紮的軍事建築。
鍾聲之後,坐落在市中心與郊區相交的神聖廣場上的聖殿駐地大門緩緩打開,兩名穿著華麗金色動力裝甲的聖騎士,首先走出大門站立在兩邊,然後是一名老練的牧師帶著微笑立於大門側麵。
門外的街道人聲鼎沸,大多數是排隊想要進入聖誕駐地的旅客。
聖殿目前對外開放的隻有祈禱大廳。
這裏的大廳類似於一座禮堂,落座的席位一次性可以容納兩千人,席位圍繞在一個聖能反應堆周圍,讓進入大廳的人們可以最直觀的觀察到神聖之力,感受神聖之力的美好和溫暖。
但是參觀的場麵很亂,聖能反應堆前甚至還有一些小孩子在追逐嬉笑,有一些還想去觸摸反應堆,但反應堆周圍有隔絕的聖能屏障。
沒有人阻止他們的戲鬧,周圍的聖騎士隻確保不會有人偷偷進入到聖殿的後麵,也沒有牧師引領旅客祈禱。
在最角落的一處席位,央彩環視亂糟糟的場麵,用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你有些過於仁慈,仁慈對於現在的宇宙可是一個貶義詞。”
言罷,她從座位離開,剛起身就有一對情侶搶身走過來,女孩大大咧咧坐在席位上,拉著男朋友一直自拍,還特意把遠處的聖能反應堆照進照片裏,和男友還做了一個褻瀆的手勢。
“人們不再敬畏神時,便是災難的開始。”
央彩看到情侶的樣子,思緒裏下意識的浮現出這句話,隨後便默默的走出大廳。
外麵排隊的人還有很多,一直排到廣場兩條街道的盡頭,但這麽多人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靈魂是虔誠的。
“沒有諸神信仰的文明!”
央彩攔住一個賣棉花糖的小販,買了一把棉花糖,沒有理會對方給出的付款碼,掏出一張‘100’麵值的聯合幣遞出,小販有些鬱悶的接過錢,準備低頭找錢的時候,央彩已經消失不見。
神聖廣場盡頭,一棟視野開闊的建築物屋頂,央彩一隻手拿著棉花糖,一隻手拿著畫筆,用心的勾畫著一副彩色油畫,小小的畫麵裏呈現出了數萬人在這一刻的所有表情。
“我有預感,這幅畫將來會很值錢,哈哈,到時候找秩序教會聖殿的牧師換一座命運宮殿?”
央彩自言自語的時候油畫已經完成,隨著銀白色流光閃過,她消失在屋頂。
下一刻,她又出現在中州一座少有的綠洲城市。
這裏沒有新城繁華,大多數建築是冰冷的機械金屬零件拚湊的,一眼就能看出戰爭的痕跡,街麵上還能看到一些基礎的運輸機器人,大多數機器人的漆麵都有脫落,整座城市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像是宇宙裏某個偏僻的地麵驛站。
倫斯加城,世界災難日的紀念廣場就建在這座城市的市中心。
這座偉大的城市如今常駐人口已經不足十萬,許多房子都是空的,聯合議會曾經對這座城市的承諾除紀念廣場外其他的都沒有兌現。
不過,城市並沒有沒落,畢竟有紀念廣場在,每年光是旅客和自駕遊的人就足夠養活城市裏的十萬人。
這裏的聖殿駐地也有旅客前來,而且不同於其他地方的聖殿,這裏有一些很特別的人。
是在水藍星公開反對秩序教會的那一些人,這些人每天都會舉著牌子靜坐在聖殿的大門外,牌子上麵各種各樣的標語都有。
最引人注目的是‘劊子手’和‘騙子’的標語,但沒有人敢公然用方成的畫像。
有很多人認為中州各族人民的死亡,護衛軍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還有人將西洲和西陸的災難責任都安在護衛軍團的頭上。
也有一些人認為護衛軍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聖騎士和魔法師,這種人多是南州區的。
到這座城市來參觀聖殿的旅客大多數直接就無視了那些反對者,也有一些偏激還會上前與之辯論,他們比起新城的旅客要更加的虔誠,他們的虔誠讓聖殿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肅穆,在這種氣氛下反對者也隻是舉著牌,不敢有口號。
《控衛在此》
央彩同樣在一個視野好的地方架起她的畫架,將看到的一切都用彩色的畫筆記錄下來。
“哎,真想給你們來個‘泯滅’,神豈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質疑的?”她收筆後欣賞畫作時杏黃的雙眸多出了一絲煩躁,不過她的語言很平靜,因為這些人對於她來說就像螻蟻。
“算啦,我又不是你們的神。”
她剛收起畫架準備離開時,信仰通道裏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恩?”央彩眉目微微一挑,“你到底是為什麽事情啊?宇宙的命運都在這一刻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