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賽消化完聽到的情報，打開他的軍團終端，說道：“這樣啊，那他…”
    “你不用擔心你的主子，各個文明和真神的鬥爭到了這一步，早已是涇渭分明，有人為他保駕護航。”牛角惡魔打斷高賽說道：“黑夜現在的權柄不完整，祂注定無法統治虛空世界，這是你我的機會，你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就需要抱住秩序教會這顆大樹。”
    “我明白！”高賽回答的時候意識來到他看守的虛空通道前。
    從進入這裏開始，他就覺得虛空通道裏麵有很多讓他不舒服的意識在入侵這片黑白空間，試圖將這裏同化成其他空間屬性。
    “沒晉升前我沒辦法感應到通道裏的問題，現在我終於明白，這裏麵連接有不屬於現實宇宙的生命意識，而且還在試圖幹擾現實生命的靈魂。”
    高賽分離出一部分意識鑽入虛空通道，然後猛地向外拉扯，一些嚅動的黑色粘稠狀物體被他拉出通道，看起來就像是從汙水中清理出來的垃圾。
    “好重的負麵情緒！”高賽客觀評價一句，惡魔的欲望差點被突如其來的負麵情緒帶動起來，這讓他有些生氣，“你不知道惡魔也是使用負麵情緒的嗎？”他說話間將意識傾瀉而出，並將‘恐懼’特性附著於意識。
    扯出虛空通道的‘垃圾’被高賽關注的刹那，像是碰到天敵般劇烈的顫抖，分裂城無數漆黑的碎片想要逃離高賽的關注，但轉眼就被惡魔火焰吞噬，數秒後連渣子都不剩下。
    “他們的記憶很有意思。”惡魔火焰裏高賽的凡人身軀發出充滿欲望的笑聲，“一個不在現實宇宙記錄中的世界，你說諸神知道這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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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神比你想象的要強大，隻要有幹預宇宙的事務都會被讀取。”牛角惡魔語氣肯定，虛幻的滿是絨毛的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我在這份記憶裏感應到熟悉的氣息，難怪我們製作的虛空通道會出現偏差，原來是這個混蛋。”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生氣？”高賽問。
    牛角惡魔瞟了高賽一眼，沉默好久才回答道：“我之前告訴過你，我現在的狀態是被一個卑鄙的家夥偷襲導致，在這些惡心的生物意識深處，我感覺到了那個家夥的氣息，不會錯的，就是…它，一條沒有臉皮的哈巴狗！”
    “你想要複仇？但我得告訴你，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可能連那條哈巴狗的狗爪都打不過。”高賽這句話裏帶著警告，他在警告這位牛角惡魔，他這一次不會跟，至少現在不會跟。
    “放心，我還不會蠢到去送死，但…我們得提前有一個計劃。”
    “比起你的計劃，我更像聽聽那條哈巴狗和你的故事，你一直說自己怎麽怎麽牛逼，但也不見你說點具體的事情。”
    牛角惡魔聞言，虛幻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和悔恨，“你知道死神的故事嗎？”
    “是我們故鄉那些傳說故事嗎？”高賽反問。
    “不是，那你知道蛇神的事情嗎？”
    “蛇神範爾克，軍團的資料庫裏就有介紹，而且最近好像有補充材料，你要看嗎？”高賽的軍團權限並沒有被收回，他有事沒事都會關注軍團資料，特別是更新的資料。
    “我就是範爾克…的一部分記憶，你怎麽不意外。”
    “軍團資料裏暗示過我！”
    “…”
    兩人瞪著雙眼對視，半響後範爾克苦笑的搖搖頭，“也對，規則的繼承者，再怎麽弱小也會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這件事情要說起來，還得從第四紀元諸神戰爭最後的階段說起。”範爾克說話的時候身體慢慢斜靠下去，他身後湧動的黑白物質組合成一張靠椅將他身體拖住。
    “諸神戰爭最後階段，是天使女王和黑暗之主的戰爭，過程我就不說了，結果你也知道，黑暗之主在天使女王和神聖皇帝的聯手下受到重創，神聖皇帝因此而陷入昏迷，黑暗之主其實也好不到那裏去。”
    範爾克說到這裏停頓很久才繼續：“世人都知道神聖皇帝受傷嚴重，但其實，黑暗之主更糟糕，祂甚至無法維持自身的超凡活性，隻能盜用虛空世界的惡魔力量強行維持意識結構，這麽一來，時間一久所有虛空世界的神都知道了祂的傷勢。”
    “麵對受傷的黑暗之主，沒有哪一位惡魔可以忍受這份欲望，死神…”
    “死神，是我想象中的死神嗎？”
    範爾克被打斷有些不爽，不過可能是為了讓高賽更好的理解‘死神’，便耐著性子解釋道：“死神的權力是虛空世界誕生之後演變的，作用在於維持虛空世界和現實宇宙的平衡，可以收割欲望過剩的靈魂。”
    “那麽你呢？”
    “我？我在於引導靈魂意識的欲望。”
    “這麽一聽，感覺你更像是天使，而不是惡魔，難怪那麽多秩序文明將你視為信仰對象，你既然是引導欲望，為何會陷入欲望？”
    “…”
    兩人又相互對視數秒，這一次是由高賽道破沉默，他幹笑一聲堆滿笑容說道：“您繼續，偉大的範爾克閣下！”
    範爾克並沒有生氣，但有些落寞，他帶著落寞的語氣說道：“因為超凡權柄的關係，我和死神雖然也會誕生欲望，不過至少可以壓製，而其他神靈卻不能，一場吞噬盛宴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開始，恐魔茲克托、鬼魅之主塞西拉、暴食者磨輪先後被欲望支配。”
    “吞噬的過程持續了數個千年，有一天塞西拉的意識降臨在虛空大門，請求我們切斷她的欲望…長時間的吞噬讓祂的靈魂即將與黑暗之主融合，這時我們才反應過來，一切都是黑暗之主的陰謀，祂故意引誘虛空神靈吞噬黑暗權力，為的就是融合祂們的靈魂以穩固自身的超凡活性。”
    “吞噬其他超凡權力？黑暗之主不怕發瘋嗎？”高賽忍不住問。
    “都活不下去了，還要擔憂發瘋的問題嗎？”範爾克反問後說道：“為了不讓虛空世界發生無法抑製的瘋狂，我們動手了，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死神輕而易舉的便將黑暗之主的靈魂意識收取到祂的欲望空間。”
    “後來我們宣稱黑暗之主和神聖皇帝一樣，因為傷勢處於昏迷狀態…就這樣，宇宙計入到天使女王統治的第五紀元，數十億年轉眼即逝，長久的時間甚至讓我忘記第四紀元最後那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直到死神找到我，說祂已經成功控製黑暗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