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蔓也心疼，可是沒辦法，“還有我那些首飾和包，該出手時，你也盡快出手！”
    手機那頭，唐歆隔了會兒才應聲，“是！”
    掛斷電話之後她又打給唐歆，“告訴意向買家，一個小時之內付全款，我降五十萬。”
    至於薑梨說的那個夏綰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當然不是烏啟銘。
    她要賤賣鏡湖那套公寓。
    急著套現，自然不能以正常行情論。
    其實她和夏綰的母女緣分並不深，她六歲那年，夏綰就因為嚴重的抑鬱症跳樓自殺了。
    礙於有公司兩名保安在場，她實在不想跟烏啟銘起爭執，隻得耐著性子，選擇性耳聾。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才剛消停了幾分鍾的烏啟銘又開始沒話找話了。
    大概以為她會很樂意聽到這樣的話，他竟然帶著點兒語重心長的意味說：“……等我和小顧結了婚，爸爸有了一個正常的家庭，多了一份責任心，人就會跟著安穩下來了！”
    “等再過兩年你和寧玉有了孩子，爸爸每天在家含飴弄孫，日子豈不快活似神仙！”
    “蔓蔓，你看這婚禮，是你給爸爸安排，還是爸爸自己……”
    吱—嘎！
    烏蔓一腳將刹車踩到了底！
    車子驟然急停，她和烏啟銘兩個人都被安全帶勒了一下，“……蔓蔓，你沒……”
    烏啟銘話沒說完，嘭通一聲，烏蔓人又跟著車子震了一下。
    ——後麵的車撞上來追尾了！
    坐定之後，烏蔓轉頭看著正扭頭向後張望的烏啟銘，沒什麽情緒，更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地說了句：“你馬上和顧培林分手。”
    一踏出高利貸公司的大門，烏啟銘的嘴皮子就活了，“……好女兒，爸爸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爸爸的！”
    “爸爸知道錯了……爸爸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蔓蔓，你就別生爸爸的氣了……”
    既然做了決定，烏蔓一秒鍾都沒多耽擱，快步下山，駕車絕塵而去。
    導航顯示一小時二十分的路程，她一個小時就開到了。
    上樓之前，手機銀行提示收到了三筆轉賬，正是她便宜了五十萬賣掉的鏡湖公寓的全款。
    不過她並沒有單槍匹馬地上去，而是等烏氏兩名在職的保安趕到之後，陪同她一起上去。
    既然她是帶著錢來的，高利貸那幫人自然客氣，前後不到十分鍾，借條和人，她都贖回來了。
    原本這些錢，她是要投入到新產品的宣傳和推廣上的，現在隻能先拿去買烏啟銘的命了。
    唐歆比她還舍不得，“烏總，這也太虧了！”
    “……”
    直到電梯門關上，烏啟銘那張嘴也沒停下來，烏蔓隻覺得聒噪無比。
    從小把她當掌上明珠一般嗬護著，疼愛著養大的爺爺。
    隻要想一想“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這類的字句，烏蔓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可是她的身體裏，卻是毫無疑問地流淌著一半烏啟銘的血。
    何況還有爺爺！
    包裏，手機還在嗡嗡震動。
    再看一眼墓碑上夏綰的照片，沒再猶豫，烏蔓拿出了手機，“我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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