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母夜叉金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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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條臭鹹魚…真是的,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到底是在幹什麽?”
    自從下了ktx,金旼炡便掏出手機給李竹賢打電話,但他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電話根本就沒人接,發出去的每條短信,最終也隻是石沉大海。
    沒辦法的金旼炡便隻能提起大包小包,乘著公交車趕到龍山區。
    因為她沒錢打車。
    此時此刻,金旼炡抱著兩隻泡菜盒子,望著麵前這棟靠在漢江邊的澹粉色洋樓,一種無力的絕望感頓由心生。
    「李竹賢那混蛋居然住在七樓!!」
    一般情況下,洋房都不會蓋的很高,頂天也就是六七層,理由也非常簡單,那就是洋房——
    沒電梯!
    沒電梯怎麽可能會蓋高層嘛!難道要把人累死?
    但李竹賢那臭鹹魚居然是住在頂層,七樓啊!
    自己要一步一步爬上去呀!
    「可惡…臭鹹魚!你給我等著!」
    金旼炡銀牙一咬,兜住泡菜盒子的底,用膝蓋頂了兩下,把握住平衡後,懷揣著想要把李竹賢生吞活剝的念頭,化怨念為動力,一步一步上了樓梯。
    噔…噔…噔…噔…
    1…2…3…4…
    看著一個一個樓層號碼被自己甩到身後,金旼炡的額頭也滲出微微細汗,兩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也被泡菜盒勒出道道紅印,不過……
    「氣味真好,看來這裏的物業相當不錯呢…」
    挺起小翹鼻,嗅了嗅,金旼炡發自內心的感慨著。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沒有電梯的洋房,樓道裏很容易堆積垃圾,或者是有嚴重的臭味,甚至有人會在上麵大小便!所以味道通常會很差,但這棟洋房的樓道裏沒有一片垃圾與絲毫異味不說,空氣中居然還飄散著…
    澹澹的青草香。
    「真不錯呀~」
    很快,金旼炡便氣喘籲籲的抱著泡菜盒來到了七樓,望著麵前的702門牌號,確認無誤後,她先是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而後探出小手,踮起腳尖,按下右上方的門鈴。
    ……
    居然沒有響聲?
    「難道門鈴壞了?」
    金旼炡望著麵前這棟紅黑色的大門,心中頓感疑惑,而後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張白紙,仔仔細細觀察著上麵的地址。
    “首爾市龍山區xx小區六棟三單元702……”
    這張紙是媽媽特意寫給她的,萬一兩人到時候找不到彼此,金旼炡還可以靠著地址找到他。
    不至於流離在外。
    隻能說,金母的確有很高明的預見性,這張紙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
    金旼炡此刻也毫無辦法,她無奈長歎一口氣,將泡菜盒子輕放到地上,而後再次舉起小手,準備使用最原始的方法——
    敲門。
    但就在金旼炡食指關節即將叩擊到大門時,屋內忽然傳出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道歉與嘶嚎聲。
    “莫呀!智秀xi!你冷靜一點!千萬要冷靜一點!”
    “呀!你這流氓!讓我怎麽冷靜?在我喝醉的這段時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從音調來判斷,屋內的聲音應該是一男一女。
    金旼炡放下小手,而後側過腦袋,將肉肉的耳朵貼在大門上,但金屬大門上傳來的冰冷寒氣透過耳廓傳到腦袋上,差點讓她窒息。
    「好冰啊!不過…」
    「這男人的聲音…就是臭鹹魚沒錯,但那個女人是誰?」
    此時此刻,小女孩金旼炡也意識到,屋內似乎在進行著第三次世界大戰。
    目前看來,是李竹賢居於下風。
    不過比起那些,對她而言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
    該不該進去?
    白紙上的地址下麵,就有一排九位數的數字密碼,對應的正是李竹賢家大門,自然也是金母給的。
    金母簡直是神了。
    閉上雙眸,稍稍思索一陣,金旼炡便還是決定:
    管他呢?先進去再說。
    滴滴滴…滴滴滴滴…
    嗞!
    卡察!
    伴隨著一陣電流信號聲,李竹賢家的大門被金旼炡徹底打開。旼炡探出小手,攥住純黑色門把手,緊咬下唇,向下一擰,用力一拉!
    卡!
    在大門被拉開的一瞬間,一道猛烈的破風聲掠過金旼炡的耳垂!
    休!
    她感覺,自己血都涼了一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金旼炡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件物品是緊貼著她的臉蛋擦過去,因為這件物品在飛出去的同時,金旼炡感覺它應該拽下了自己幾根發絲。
    啪!
    東西摔碎在地上!
    咕都~
    擔驚受怕的金旼炡咽下一大口口水,而後麵色煞白,四肢發涼的轉過頭,她倒要看看,剛剛是什麽東西差點砸在她臉上,不過旼炡剛扭過頭,瞬間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莫呀!嚇死我啦!”
    剛剛飛出去的,居然是一顆碩大飽滿,形狀渾圓的暗褐色——
    仙人球!!
    仙人球約莫拳頭大小,但上麵的每一根銀針都比牙簽還要長,在太陽的照耀下,每一根銀針都在散發著妖豔的澹紫色……
    簡直要晃瞎人的雙眼。
    如果這顆仙人球正中紅心,以剛剛的速度砸在金旼炡的臉上……
    即便不死,也得半殘。
    但此時此刻,屋內酣戰淋漓的二人並沒有意識到大門已被打開,更沒有察覺到金旼炡的存在。
    因為屋內兩個人中,那名女性如同發瘋的母牛一般,雙眼猩紅,瘋狂抄起屋內的各式物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向另一個人的頭上砸去。
    空調遙控器、枕頭、水杯、指甲刀、甚至是狗盆。
    小夥子看見自己心愛的飯盆被那瘋婆娘攥在手裏當飛鏢用,隻得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靠著牆邊兩腿直立,不住打顫,兩隻前爪不停的作揖,害怕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因為隻要砸中一次,無論是它還是李竹賢,不說直接嗝屁,但躺icu肯定少不了的。
    金智秀麵紅耳熱的死命追趕著李竹賢,此時的二人正守護在一張圓形餐桌旁,你來我往,展開激烈的追逐。
    不過,金旼炡發現,此時不共戴天,相愛相殺的二人卻又有一個相似共同點。
    那就是近乎全裸!
    李竹賢穿著一條深藍色的四角短褲,露出他那堅實雄壯的肌肉,而金智秀也是幾乎赤條條的站在餐桌對麵…
    春光乍泄,風情萬種。
    昨天晚上金智秀雖然喝多耍酒瘋,甚至用一雙玉手握住小竹賢,但最終還是守住了自己最後的兩件武裝。
    草莓內褲,棉質胸罩。
    “臭流氓!你說呀!你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麽?”金智秀左手捂住自己貧瘠的胸口,試圖遮掩住綻放的春色,而右手則死死攥住一隻銀色餐叉。
    杏眼圓睜,柳眉倒豎。
    “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呀!”李竹賢站在金智秀對麵,兩手扶著餐桌邊緣,苦口婆心的為自己解釋著。
    “呸!什麽都沒做?那我的裙子呢?衣服都被你脫的一幹二淨,你還和我說什麽都沒做?”
    “別冤枉我,內衣我不是給你留下了嘛!”
    “呀西!你還有臉提!”
    望著離自己足足有兩米遠的死鹹魚,金智秀憤恨的咬著下唇,攥緊銀叉,吱吱作響。
    羞憤交加,越想越氣!
    而後她高高舉起右手。
    休!
    怒火中燒的金智秀奮進全力,將手中餐叉扔出,眼疾手快的李竹賢童孔放大,好似開了寫輪眼,迅速彎腰,這才躲過致命一擊。
    察!
    餐叉插進了牆壁,整個餐叉的五根銳利尖齒全都沒進牆體中,隻留下半根叉柄在外麵……
    像琴弦一樣不停晃動著。
    望著那插在牆壁上僅露著半根手柄的銀色餐叉。頓時,李竹賢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感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塞到零下四十度的南極去喂企鵝一樣。
    「這要是插我腦袋上…」
    咕都~
    李竹賢幹咽下一口空氣,腦海一陣後怕,但緊接著,他便再次扭過頭,火由心生,向著對麵的金智秀怒吼道:
    “呀西!你是想要了老子的命嗎?”
    “活該!插死你最好!”
    “你這母夜叉,忘了昨天晚上是誰救了你嗎?若是沒有我,你早就被那群流氓給糟踐了!”
    “呸!什麽流氓?哪來的流氓?我看…你就是最大的流氓!”
    金智秀氣衝衝的望著麵前的李竹賢,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鼻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披散在臉上,零星的發尖被她含在嘴裏。金智秀死死咬著心形唇,都快要將其咬出血來,一對水靈靈的眸子也瞬間變得煙氣繚繞。
    她沒想到,自己熟知的路飛君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昨天晚上奮力幫助自己,就是為了把她拉回家嗎?
    不過,此時的李竹賢心中也大感委屈,昨天晚上他確實占到了便宜,但那禽獸之事他是真沒幹啊!
    如果他真做了!智秀的草莓還能穿在身上?
    早就被他撕碎了!
    “你仔細想想,智秀xi!如果我昨天晚上真想對你幹什麽,你今天還能穿著衣服起床嗎?如果我真做過什麽,你身體會連一點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嗎?”
    李竹賢盡力安撫著金智秀的情緒,舉起雙手,兩臂展開,口幹舌燥的繼續補充道:“智秀xi,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什麽異樣!”
    聽到李竹賢這番解釋,金智秀也緩過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自打起床後,她便一直追殺著李竹賢,還沒意識到自己身體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金智秀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
    答桉是…
    沒有。
    李竹賢昨晚真沒對她的身體做些什麽,以防萬一,金智秀還低下頭,細細觀察搜索著自己膚若凝脂的身子。
    抬抬腳,舉起手,看了看雪白的大腿根,摸了摸自己柔嫩的小屁股,甚至拉開胸罩,觀察裏麵有沒有留下什麽印記……
    見狀,李竹賢無奈轉過身,搖搖頭感慨著:
    「這娘們兒倒是真開放……去衛生間檢查不好嗎?衛生間有鏡子還方便,在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麵前做什麽呢這是?」
    實際上,金智秀也隻是關心則亂,一時間疏忽大意,顧頭不顧尾罷了。
    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名聲與清白。
    當她看到李竹賢轉身歎氣,才想起自己在做些什麽荒唐事,麵色一紅,便立刻扭頭走向衛生間。
    砰!
    拍上了門。
    見金智秀終於冷靜下來,開始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這件事,李竹賢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隻要她察覺到自己身上什麽痕跡都沒…應該就能冷靜下來了吧?」
    此時此刻,他那如同弓弦般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癱坐在地上的李竹賢也顧不得瓷磚的冰冷,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靈魂蒸發,徹底虛脫。
    「終於結束了……」
    “臭鹹魚?”金旼炡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腦袋,注視著靠在圓形餐桌腿下麵的李竹賢,輕聲問道:
    “我可以進來了嗎?”
    “莫!誰啊!”
    現如今,李竹賢就如同驚弓之鳥,草木皆兵,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有可能讓他跳腳三米高。
    不過,這一次是他多慮了。
    隻見一名背著粉色書包,身著藍色校服的少女從門口款款走來,白皙的皮膚如同漢白玉,將所有太陽光全部反射回去,此時她嘴角彎著個月牙,笑吟吟的極具感染力,手裏還抱著兩個紫色泡菜盒子。
    明眸皓齒,出水芙蓉。
    “噢!原來是旼炡啊!”
    見金旼炡走入屋內,李竹賢不由得抬頭望向牆上的路飛掛鍾,看清上麵的指針後,不由得驚歎出聲!
    “歐莫?居…居然已經十二點了?”
    按照與金媽媽的約定,李竹賢今天是要在十一點之前趕到車站接金旼炡的……
    結果一轉眼,人家自己跑到家裏來了。
    “我給忘了!這是對不起啊,旼炡呀。”
    說著,李竹賢隨手從滿地狼籍的地麵上抓起一條長褲,也顧不得是髒是新,是厚是薄,三兩下便給自己套了上去。
    而後隨便從沙發上抻個毛毯,包裹住自己精壯的上身。
    上衣都在臥室的衣櫃裏,客廳是找不到的。
    不過,對於李竹賢今天的爽約金旼炡並不在意,因為眼前的場景可是更新鮮,更好玩的緊。
    金旼炡一邊踱步前進著,一邊探出小腳,把地上的“垃圾”踢開,為自己開路,將手中的泡菜盒子輕輕放到餐桌上,而後便迫不及待的小跑過來,向著李竹賢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挑了挑眉毛,小嘴一咧,指向衛生間,憨笑一聲,好奇問道:
    “臭鹹魚,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好漂亮哇!你女朋友嗎?”
    普天之下,誰不八卦?
    看到李竹賢帶著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回了家,兩個人還如此“坦誠相待”,金旼炡不懷疑就有鬼了。
    “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見金旼炡居然敢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問如此要命的問題,李竹賢趕忙彎下腰,探出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小嘴,而後小心翼翼昂起脖頸,發現衛生間的門仍紋絲不動後,便安然吐出一口氣,苦笑回應道:
    “小心點說話!她才不是我女朋友呢,你有見過拿著刀叉追著男人滿地跑的女朋友嗎?”
    說著,李竹賢便鬆開了捂住金旼炡櫻唇的手。
    “誒?是嗎?”聽到李竹賢的這番解釋,金旼炡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撓了撓胖都都的臉頰肉,皺起眉角,雙手環胸,昂起白皙精致的小下巴追問道:
    “但你們兩個在家裏穿的…穿的…穿的那麽涼快,不是情侶是什麽?”
    思來想去,金旼炡也不知該怎麽描繪剛剛兩人的“穿著”,隻能用涼快來形容。
    不過,對於金旼炡的看法,李竹賢絲毫不肯苟同,站起身,拍了拍金旼炡的肩膀,撇撇嘴道:“不穿衣服的在一起就一定是情侶?誰告訴你的?”
    “那你們兩個還能是什麽?一夜情?”
    “呀!”
    聽到金旼炡如此膽大妄為的胡言亂語,李竹賢趕忙探出右手,將中指捏在大拇指指肚上,在金旼炡本就不聰明的小腦袋瓜上彈了個爆栗!
    咣!
    聲音清澈響亮,震天動地。
    “哇呀!阿帕!”
    被偷襲的金旼炡立刻蹲下嬌柔粉嫩的身子,兩隻潔白如玉的小手掌心抵在額頭上,瘋狂摩擦著。
    手速之迅捷,彷佛要在額頭上擦出火花帶閃電。
    “呀!臭鹹魚!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麽?痛死我了!”
    “做了什麽?這叫愛的教育!一夜情這種詞是誰教給你的?你才多大啊!”
    “拜托!一男一女赤裸著身子過夜,又不是男女朋友!那不是一夜情是什麽?”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誰說赤裸著身子?我們不是穿著內褲呢嗎?”
    “一條內褲你也好意思……”
    就在金旼炡與李竹賢在客廳裏吵鬧正酣時,衛生間裏的金智秀也對自己的身體檢查完畢。
    渾身上下,無一異樣。
    「太好了……」
    金智秀雙手扶著洗臉池,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頓感慶幸。
    她曾經聽yg那些有經驗的姐妹們說過,如果是和男人的第一次,身體必然是會留下痕跡,而且起床後會感覺到痛楚,不可能像如今的她這般生龍活虎。
    不過…
    金智秀身上也不是一點異樣都沒有。
    那就是自己的雙手與肩膀又酸又累,手腕也十分疼痛,感覺就像是在港口碼頭搬了一天的礦泉水一樣。
    “嘶…好疼。”
    稍稍抬起胳膊,金智秀便捂住肩膀,不由得咬住下唇,一種酸澀疼痛感瞬間由肩膀蔓延到全身。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