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莫！歐莫！這是什麽？”
    金旼炡如同小花貓一般趴在台階上，雙手扒著最高一節台階，探出小腦袋，通過門口縫隙觀察著臥室內的一舉一動。
    而後咽了下口水。
    “哥哥他…真的假的！為什麽要拍這些低俗下賤的東西啊！”
    事到如今，金旼炡終於理解為什麽李竹賢會那般囑咐，千辛萬苦不讓她闖入這棟別墅。
    「原來是這樣啊……」
    見到此情此景，金旼炡內心非常失落，因為在她心中，自家哥哥是那般白璧無瑕，完美無缺，就像是神話傳說中才存在的人物。
    可如今他卻在做著如此不入流的工作，和這群下賤肮髒的女人們混在一起！
    在金旼炡心裏，拍這些露肉電影的女演員沒有一個好人，都是一些好吃懶做，憑身體吃飯的無能之輩。
    不過……
    心裏瞧不起，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親眼見到如此震撼的場景，金旼炡不禁捂住小嘴，雖然她至今還是未成年，但一些那方麵的東西，她還是通過一些影片以及舍友私藏見識過。
    青春期的男女，對於那些事情都比較敏感，這點與性別無關。
    別看有些男同學天天在班裏滿口葷段子沒個正形，保不齊哪個女同學看過學過的比他還多呢。
    這一點，金旼炡也是一樣。
    可即便如此，臥室內的景象還是讓她感到十分震撼。
    因為裏麵可是有兩個女人，一金發一黑發，那個男演員也是一身發達肌肉，正汗流浹背的賣弄著。
    玩的也太大了！
    主要是那兩個女演員表現的非常投入，聲音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察覺到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金旼炡瞬間高舉雙手，捂住自己通紅冒蒸汽的小臉，而後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微微留出一條縫隙…
    咕都～
    咽了下口水。
    “cut，三名演員見狀，也立即穿好簡單的衣物，李竹賢微笑向著床上的三名演員鼓了鼓掌，補充道：
    “保持這個進度，再有一兩個小時咱們就能收工了。”
    “內，導演！”一身精裝的肌肉小白臉畢恭畢敬點點頭，而後搓了搓收，略感拘謹的詢問道：
    “那個…李導，我想上廁所。”
    “快去吧，速去速回。”
    “內！”
    得到導演允許的男演員立即穿上短褲，而後直奔衛生間。
    他要去冷靜冷靜。
    噔！噔！噔！噔！
    聽到木製地板上傳來陣陣腳步聲，見狀，金旼炡瞬間低頭貓腰，緊緊貼在地板上，好在臥室旁邊就有衛生間，男演員並不需要下樓。
    否則金旼炡必然會被發現！
    嗚呼～～
    左手撫摸著砰砰不已的心口，右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金旼炡不禁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沒被發現！」
    “忙內啊，那這裏你就先看著吧。”察覺到下一場戲還需要一段時間，二哥從褲兜中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點點下巴示意道：“我出去抽支煙。”
    “你這哥真的是…”見這哥煙癮又犯了，李竹賢不耐煩的向其擺擺手，撇了撇嘴道：
    “快去快回，記著別把煙味帶進來。”
    “嗨呀～放心吧。”說完，二哥還從另一褲兜中掏出打火機，緊接著便轉身直奔樓梯。
    「糟糕啦！」
    眼見這名為“二哥”的人要下樓梯，趴在樓梯上的金旼炡瞬間花容失色，她緊緊貼在樓梯上，兩手疊放在胸前，雙眼緊閉，大氣也不敢出，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徒勞的，但金旼炡也隻能祈禱“二哥”眼瞎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事到如今，除了當鴕鳥外，金旼炡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直接跑下去是必死！
    卡！
    還沒走下樓梯，二哥便已然按耐不住煙癮，一邊走著，一邊用拇指撥開打火機，但就在他即將走下二樓時，迎麵便看到樓梯上那稚嫩可愛的“鴕鳥”。
    即便金旼炡麵紅耳熱的緊閉著雙眼，但二哥還是一瞬間便認出了她，畢竟旼炡當初去他們公司的時候，就是他親自接待的。
    “咦？”
    「這不是忙內的妹妹——金旼炡嗎？她在這裏幹什麽？」
    二哥叼著香煙，不禁驚歎出聲。
    「完蛋啦！」
    此時此刻，金旼炡感覺自己的心髒彷佛被扔進液壓機，一股通透的清涼血液瞬間湧上四肢百骸。
    “怎麽了？二哥？”
    屋外的聲響，自然也被李竹賢聽的一清二楚，就在金旼炡心髒跌落穀底時，她緩緩睜開雙眸，祈求悲憫注視著麵前的男人，就在金旼炡感覺已然無可救藥之時，二哥的回答卻將她拉回天堂。
    “沒什麽。”二哥叼著煙卷向屋內的李竹賢搖搖頭，而後澹澹補充了一句：
    “看到樓梯上有幾隻白蟻，把我嚇了一跳！”
    做戲要做全，二哥一邊說著還一邊探出右腳，踮起腳尖在第二節台階上狠狠蹭了幾下。
    聽到這般回應，李竹賢自然沒多想，因為他知道二哥的膽子有多小，挑起眉梢嘲弄道：“嘖嘖嘖…二哥你都這歲數了，居然還會被幾隻白蟻嚇到？真是沒出息。”
    “行啦行啦，我沒出息，就你這混蛋有出息好吧。”見忙內沒有起疑心，二哥也輕笑了一聲，搖搖頭輕蔑道：
    “你也小心一點，這棟別墅大多都是木製結構，有白蟻也正常，走路的時候注意點，小心別被白蟻咬了蛋蛋。”
    “放心吧二哥，你蛋蛋被咬，我蛋蛋也不會被咬的。”
    “嘁…算了，不和你這小混蛋浪費口水。”
    稍稍嘲諷了彼此兩句，二哥大手一揮，羊裝出一副什麽也沒看見的模樣，繞過金旼炡，頭也不回走了下去。
    不過金旼炡注意到，這男人在下樓的時候，嘴角一直上彎，湧現出一絲腹黑笑意。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二哥那麽喜歡湊熱鬧，當然不會揭發金旼炡，他還等著看李竹賢焦頭爛額的好戲呢。
    但他這怪異的行為，自然讓金旼炡十分不解，望著男人頭也不回的下樓身影，她內心訝異不已。
    「這…他為什麽要幫我？」
    可就在金旼炡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臥室內再次傳來一陣聲響，她回過頭，立刻便被麵前景象給震撼住了。
    百盟書
    眼見四下無人，兩位女演員也察覺到此時是個機會，她們羊裝出一副被熱到的模樣，一點一點，循序漸進將身上的白浴巾褪了下來，刹那間，前凸後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便完美展現在李竹賢麵前。
    那身材…金旼炡看到都眼饞！
    既然能拍大尺度電影，兩位女演員的身材自然不用多說，畢竟沒有觀眾會喜歡看兩輛虎式坦克的貼貼影片不是？
    “今天天氣真熱啊～”
    “是呀！”
    兩位女演員爭先恐後向李竹賢展現著自己，無論動作還是神情，都讓房門外的金旼炡羞澀不已。
    畢竟旼炡才上高中，雖然對那些事情心生好奇，但論實際操作與經驗，肯定比不上臥室那兩位。
    瞧見這一幕，李竹賢哪不知道這倆女演員在想些什麽？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搖搖頭，而後瞬間淩若冰霜，麵若羅漢回應道：
    “你們兩個老實一點！隻要你們乖乖聽話，踏踏實實拍完戲，到時候我給你們包紅包！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像她們這類剛出道的新人，分成通常少的可憐，境遇大多十分淒慘，十有八九一日三餐都是泡菜白粥，保不齊還睡在地下室，對於這類可憐人，李竹賢算是頗為同情，每次殺青後都會私下裏包個紅包，錢不算很多，但省吃儉用也夠普通人三個月花銷了。
    畢竟這些女孩也不容易，為了博出名連這種影片都拍。
    不過在片場裏，李竹賢還是要擺出一副導演該有的森然模樣，該說說，該罵罵。要不然…他這二十歲的小導演怎麽鎮住他們？
    “內……”
    察覺到李竹賢不吃這一套，黑發美女立刻乖巧坐下，同時將浴巾再次披好，但金發妹卻咬緊牙關，仍不想退縮，因為在她眼中——
    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是貓，貓還有不吃腥的？
    怎麽可能！
    不甘心的金發妹站起身，雙手向後背上的扣環摸去，但她剛剛起身，身子還沒站直，迎麵便看到李竹賢那煞氣十足的麵孔，緊接著兩腿一軟，便再次癱了下來。
    “聽不懂我剛剛說的話是嗎？”
    “不…不是。”金發妹苦笑點點頭，算是徹底服了軟。
    “那就行。”
    小插曲過後，那精壯的男演員再次歸來，抽完煙的二哥也從樓下趕上來，當他瞧見金旼炡仍趴在樓梯時，不禁輕笑一聲，而後頭也不回地回到臥室，繼續拍攝。
    見萬事俱備，李竹賢心滿意足點點頭，緊接著抬起手臂奮聲道：
    “臥室一鏡一次：3！2！1！a！”
    金旼炡見狀，也不敢再在此處過多逗留，趁著眾人不注意，她便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嗚呼……還好沒被哥哥看到。”逃離虎穴的金旼炡拍拍胸口，為沒有被李竹賢發現而慶幸不已。
    “呀！旼炡啊！”
    “哇！嚇死我啦！”
    可就在金旼炡深呼吸穩定心神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道大喝聲又將她嚇了一跳，如同驚弓之鳥般的旼炡轉過頭，看清來人後，才安然將剩下半口氣呼了出去。
    “原來是大成歐巴啊，嚇死我了！”
    “旼炡啊……”終於找到李導的妹妹，挺著大肚腩滿頭汗水的金大成趕忙跑過來，剛走到她麵前，便立即扶著牆，大口大口喘著氣，紅著脖子，呼哧亂喘追問道：
    “你…你…你剛剛去哪了？我…我可是…找了你好…好久。”
    瞧見這人如此盡心盡責，金旼炡心中難免有些愧疚，她先是禮貌鞠躬，而後滿懷歉意賠罪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大成歐巴，讓你擔心了，我剛剛……”靈動眼珠滴溜轉了兩圈，金旼炡繼續道：
    “是去衛生間了。”
    無論在哪個國家，尿遁都是一樣的通用。
    但聽到這番話的金大成可是瞬間瞪大雙眼，他目光緊鎖金旼炡，顫抖的大肉手指著她的鼻尖，麵色煞白，失魂落魄追問道：
    “我的天老爺！你…你該不會是跑到別墅裏上廁所了吧？”
    別墅內可是在進行私密拍攝，若是金旼炡大搖大擺跑進去被發現了，那他肚皮上這幾斤肉可是要被李竹賢剁下來下酒的！
    “嗨呀～大成歐巴你別擔心，我是在一樓上的廁所，竹賢歐巴他們都在二樓拍攝，沒人發現我噠！”
    “是嗎？那就好…”聽到金旼炡這番話，金大成長舒一口氣，心中大石頭也算落了地，但緊接著他便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向金旼炡，不解追問道：
    “你怎麽知道李導他們是在二樓拍攝的？”
    “這個嘛……”
    察覺到自己被拽住小尾巴，金旼炡麵色一陣尷尬，但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李竹賢和二哥，以及三名演員已然從屋內慢慢走出。
    三名演員向李竹賢稍稍寒暄了兩句，禮貌彎腰一鞠躬後，便離開了片場。
    剛剛拍完大尺度戲碼，礙於麵子，他們並不想再見到片場眾人，所以才匆匆回家，等到明天再來。
    “李導，我們走了。”
    “拜拜～李導。”
    “等一下。”眼見三人要走，李竹賢轉過頭，向一旁的二哥挑了下眉毛，接受到信號的二哥點點頭，而後從挎包中掏出三個紅包，遞到三人手上。
    說是紅包，但是卻由白紙包裹著的，這不是李竹賢故意而為，而是因為南韓就這習俗。
    紅包用白紙裝著，逢年過節送花圈。
    雖然不理解這些詭異行為，但他也隻能入鄉俗隨。
    “拿好了，這是李導給你們的紅包，回去後買點牛肉海鮮，晚上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三人見狀，不禁震撼的捂住嘴巴，感到難以置信，特別是那對金發黑發女演員。她們原以為李竹賢就是口頭客氣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會真給紅包。
    “這…這不合適吧？”顫顫巍巍的接過紅包，一旁的金發妹仍感覺不到實感。
    因為像她們這種小演員，幾乎是沒有什麽人權的。
    “說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李竹賢挑起眉梢，仍是不耐煩回應著。
    “這…萬…萬分感謝！”她緊緊攥住紅包抱在懷中，感受著錢包內沉甸甸的重量，金發妹瞬間熱淚盈眶，她顫抖著身子，蠶豆大小的淚滴混合著鼻水吧嗒吧嗒向下墜，甚至兩膝彎曲，作勢就要跪下。
    好在李竹賢眼疾手快，趕在她雙膝著地之前攔住她，憤憤道：
    “呀！你這是要幹什麽？”
    “這…我…這…”
    由於過度激動，金發妹一時竟說不出話，隻能捂住胸口哽咽著。
    “行啦行啦！快走吧！”若是再待下去，這金發妹怕不是要被送去搶救。李竹賢轉過頭，看向同樣攥住紅包，愣在原地呆若木雞的一男一女，爆了粗口憤憤道：
    “呀西巴！你們兩個狗崽子！在這看著我幹什麽？還不快把這瘋婆娘帶回去？”
    認識李竹賢七年，金旼炡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喊出“西巴”二字。
    “啊…內！”一身肌肉的男演員率先回過神，立刻走上前抱住金發妹，小步踱了回去。
    “謝…謝…”
    “謝你媽？滾！”
    眼見李竹賢又擺出一副活閻王的模樣，男演員不禁一陣戰栗，慌慌張張抱著金發妹，趕忙退下去。
    黑發美女緊隨其後。
    “嘖嘖嘖…忙內啊，你這人還真是沒情調。”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三人，二哥不禁搖頭咋咋舌，感到十分可惜，意味深長道：
    “原本今天晚上…你是有機會一龍戲雙鳳的，白搭了啊～～”
    “得了吧，二哥，你要是感興趣你就去，我又不攔著你。”見二哥還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李竹賢向其擺擺手，而後便走到金旼炡身邊，淺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道：
    “怎麽樣？旼炡啊，讓你久等了嗎？”
    “沒…沒有。”金旼炡乖巧點點頭，嫣然一笑回應說：
    “我就在外麵坐了一會兒～”
    “是嗎？這樣就好。”李竹賢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頭看向金大成，禮貌詢問道：
    “我妹妹沒給你添麻煩吧？”
    “當然沒有啦！不過就是買了兩隻冰激淩而已。”說著，金大成便憨笑拿出剛剛買的冰激淩，眼見上麵的巧克力脆皮開始融化，不禁賠罪道：
    “這…真是不好意思，冰激淩化成這樣了。”
    “沒事～”李竹賢當然不會計較這些，接過冰激淩且遞給他一張五萬韓幣的鈔票，而後便帶著金旼炡離開片場。
    “多餘的就不用找了。”
    “內…李導。”
    如蒙大赦的金大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戰戰兢兢目送他們兄妹離開。
    “哥哥…”走出片場不遠，金旼炡便立即停下腳步，輕咬住櫻唇，但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李竹賢卻搶先一步打斷她，波瀾不驚詢問道：
    “旼炡啊，你是不是沒有聽哥哥的話，跑到二樓裏去了？”
    見自己行蹤被識破，金旼炡瞬間慌張起來，張口結舌回應道：“哥哥…你是這麽知道的？”
    對此，李竹賢澹澹一笑，而後咧起嘴角輕聲道：“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知道了。”
    “你…你詐我？”
    “當然！”
    “呀！哥哥你可真是壞心眼！”
    意識到自己天真上了當，金旼炡不禁攥起小粉拳，忿忿便向李竹賢身上掄過去，不過比她大十歲的裴珠泫都打不疼李竹賢，金旼炡這小胳膊小腿又哪是對手？
    砰！砰！砰！
    一套王八拳下來，見李竹賢紋絲不動，金旼炡也自知拿他沒有辦法，隻得昂起鵝頸注視著他，不解追問道：
    “哥哥…”
    “什麽事？”
    “你為什麽要拍那種影片呢？”
    “嗯？你是覺得哥哥我這工作很丟人嗎？”
    “難道哥哥不嫌棄那些女人很髒嗎？”眼見四下無人，金旼炡也打開了話匣子，她杏目圓睜，帶著慍氣追問道：
    “那…那都是些什麽女人啊？在眾人麵前…簡直是毫無羞恥心！”
    有些話語，金旼炡紅著臉都不好說出口。
    聽到金旼炡這般質問，李竹賢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陣，而後悵然長歎一口氣，抬起頭指向不遠處的長椅，詢問道：
    “要不要過去坐坐？”
    “啊？內！”
    金旼炡先是訝異一下，而後便肯定點點頭。
    二人剛坐下長椅，緊接著便感覺到一陣冰屁股的感覺，李竹賢拿出冰激淩，挑揀出融化程度較輕的那根遞過去，而後將快化完的那根立刻含在嘴裏，三下五除二吃個幹淨後，強忍著腦袋嗡嗡響道：
    “旼炡啊，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麽看不起她們。”
    “嗯哼？為什麽？”
    “因為藝人這行業水很深，沒你想的這麽簡單。”拍了拍腦門，李竹賢打起精神繼續道：“你知道剛剛那金發妹為什麽會哭嗎？”
    “為什麽？”
    “可能是因為…我把她當人看了吧。”一回想起剛剛金發妹那號啕大哭，跪倒在地的模樣，李竹賢感慨著長歎一口氣，繼續道：
    “也許你並不知道，像剛剛那兩個女演員，她們既沒有背景，又沒有大公司做靠山，為了出名…她們不得不做一些不情願的交易。”
    “不…不情願的交易？”懵懂無知的金旼炡眨巴眨巴眼，一時間沒有領悟過來。
    見她一副困惑模樣，李竹賢原本不想點破，但一想到旼炡對她們的偏見，便也隻能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繼續道：
    “比如身體一類…”
    “說實話，旼炡啊，我和這些不入流的演員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拍攝的時候，那些女演員都會伸手夠向我的褲腰帶，這就是她們這群小演員的悲哀，在公司裏，她們必然要麵臨社長和經紀人的壓迫…即便走到外麵，她們也要和莫名奇葩的人陪酒，被有錢有勢的人摟在懷裏，哪怕扔到床上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所以對她們這群沒錢沒勢的小角色來說，可能一個鏡頭，一句台詞都是機會，但為了換取這機會，她們除了身體…還有什麽籌碼呢？”
    言盡於此，李竹賢還算是美化了一部分，其實他有見到過境遇更為悲慘的小女演員，但他並不想把更多的黑暗講述給金旼炡聽，因為那些事情甚至有些非人類。
    對於無權無勢無人脈的三無藝人來說，想要端起飯碗站著吃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絕大多數人都要跪著，甚至跪著都沒得吃。
    “旼炡啊～”
    “內？”
    “也許你沒看出來。”李竹賢淺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肉，繼續道：
    “剛剛那個金發妹，實際上就大你兩歲……”
    轟！
    聽到李竹賢最後一句話，金旼炡手上的冰激淩瞬間掉落在地…
    柔嫩的內心被蜘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