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麽說有些不準確，應該說：你忍心讓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出現瑕疵嗎？
    莉莉絲就不忍心。
    但是考慮到還是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吸血鬼才是最重要的，於是，莉莉絲一咬牙一閉眼，對著胳膊就擰了下去。
    嘶······
    莉莉絲的胳膊上頓時出現一塊淤青，讓她看了一陣心疼。
    可還沒等她用手掌去揉揉，這塊淤青眨眼間就沒了。
    真的就是眨眼間就沒了。
    感受著胳膊上還殘留的那一絲痛楚，莉莉絲沉默了。
    這種恢複了，要說不是吸血鬼，她自己都不信。
    莉莉絲將刀放了回去，這下不用在繼續試驗了。
    然後莉莉絲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了，她就這麽愣愣的站在原地。
    有種神遊天外的感覺。
    還是鼻尖嗅到的血腥味，讓莉莉絲回過神來。
    她掀開帳篷，去找艾斯德斯了。
    畢竟人家艾斯德斯還在那處理獵物，自己就這麽呆在溫暖的帳篷裏，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她的良心也不允許在帳篷裏坐著。
    然後······莉莉絲離開帳篷沒多久，就臉色尷尬的回來了。
    莉莉絲雙手捂著臉，感覺自己的臉十分的燙。
    太丟人了。
    她感覺自己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
    明明是想去幫忙，可卻發現自己壓根不會處理獵物屍體，甚至就連遞道具都是給人家添麻煩。
    在連續兩次遞錯道具後，莉莉絲十分自覺地回到了帳篷裏，她安靜的坐在帳篷裏，就是對艾斯德斯最好的幫助。
    坐在帳篷裏的莉莉絲，根本坐不住。
    對於她來說，周圍任何的東西，都是陌生且新奇的，讓她忍不住想要去了解。
    但考慮到這是在別人家裏，莉莉絲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吧。
    她隻能用著雙眼去打量帳篷內的擺設，同時，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靜下來之後，她越來越感覺艾斯德斯這個名字耳熟了。
    可她總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她總感覺這個名字有種明明經常聽，但很遙遠一樣的割裂感。
    這真是太矛盾了。
    話說回來，艾斯德斯一直生活在這裏嗎？
    莉莉絲來到這個部落時，從頭到尾隻看到艾斯德斯一個活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也不知道艾斯德斯一個人的生活，持續了多長時間，她一定很寂寞吧。
    時間，就在莉莉絲胡思亂想中流逝著。
    莉莉絲是聽到帳篷被掀開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的。
    艾斯德斯掀開帳篷，為床前火堆上吊著的鐵鍋添了一些水，然後又抱了一堆柴火進來，最後端著盛放處理好的生肉的木盆，坐在了莉莉絲的身邊。
    莉莉絲稍稍坐遠了一些，不是嫌棄人家什麽，這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艾斯德斯仿佛沒發現一樣，低著頭撥弄著火堆。
    “呐，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帳篷中，除了火堆燃燒的劈啪聲音外，顯得十分寂靜。
    這份寂靜讓莉莉絲十分不適，她想要找些話題，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畢竟她對這個世界幾乎一無所知。
    但沒想到，艾斯德斯竟然主動詢問起了她，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我······不知道。”
    莉莉絲實話實說。
    “我聽父親大人說，雪原外麵的世界很大，有世界最強大的帝國，也有被始皇帝在一千年前敢出帝國的異民族。也有高山，大海，更有生活在這些地方的危險種。”
    聽到莉莉絲的回答，艾斯德斯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或者說她並不指望莉莉絲能回答她的問題，她隻是太久沒跟人說話，想要找個聊天的對象。
    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莉莉絲的腦海中仿佛一道電光閃過，她終於知道那份割裂感是怎麽回事了。
    感情這是二次元與三次元之間的割裂感啊這是！
    莉莉絲用著吃驚的眼神看向艾斯德斯，她怎麽都沒想到，艾斯德斯竟然是那個艾斯德斯。
    不對！
    莉莉絲有仔細打量了一下艾斯德斯，發現現在的艾斯德斯跟她印象中的有很大不同。
    這也是她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的原因。
    現在艾斯德斯還沒有走出冰原，更沒有參軍，甚至可能就連帝具是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力應該處於艾斯德斯一生中最弱小的階段，現在的艾斯德斯還不是那個無敵的大將軍。
    此時的艾斯德斯略顯稚嫩的臉上，雖然冷冰冰的，對比成為大將軍的時候，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比起那被鮮血洗禮，並且享受鮮血的時候，要更有人味一些。
    至少莉莉絲是這麽認為的。
    “我的臉上有什麽嗎？這麽看著我？”
    莉莉絲那直勾勾的眼神，讓艾斯德斯感到一陣不適。
    常年在雪原捕獵的她，對於目光還是十分敏感的，在莉莉絲看向自己的時候，她就感知到了，隻不過她沒想到莉莉絲會看這麽長時間。
    “···沒什麽。”
    莉莉絲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了一些，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遇到艾斯德斯這個殺星。
    或者說自己應該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還未參軍的艾斯德斯，殺心還沒有那麽重。
    等等，艾斯德斯雖然喜歡殺戮，但似乎並不會屠殺平民？
    莉莉絲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她就安全了。
    她就一個平平無奇，人畜無害的小姑娘，艾斯德斯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殺她···吧？
    莉莉絲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莉莉絲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在知道艾斯德斯的真實身份後，她就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去看她了。
    她總有種多看了艾斯德斯兩眼，艾斯德斯就會一劍刺來的感覺。
    “總感覺你看我的眼神，很不舒服。”
    “啊哈哈···這是你的錯覺，錯覺。”
    莉莉絲再次估算自己跟艾斯德斯的戰鬥察覺。
    然後······她發現就算將吸血鬼的不死之身算上，也依舊打不過。
    或許唯一的差距就是艾斯德斯在發現她的不死之身後，更興奮了。
    嗯，砍得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