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名器與招婿(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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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鹹的海風將杜康的長發吹拂得飄飄灑灑,在海浪的推動下,他腳下的船形冰塊向滄瀾城方向急速駛去。
    潛淵縮地符的傳送距離不到百裏,一路逆風而行,遠遠提前避開相向而來的船隻,不過一個時辰,滄瀾城模湖的輪廓就在視線盡頭的海平麵下出現。
    為了防備盛家失竊後對沿海的搜查,杜康當即操控海浪調轉了方向,將航道偏轉向西方,打算繞行至滄瀾城西側的大山中與朱媚娘會合,再伺機返回城中。
    但在海水中又航行了片刻,一艘三桅大船就擋住了杜康的前路,即便在杜康提前發現它後選擇繞行,這艘船也會相應地調整速度和方向,始終不停地向杜康靠近著。
    來者不善!這是杜康心裏第一個念頭。
    但船上的應該不是盛家的人,這是第二個念頭。以杜康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行蹤暴露可不會被這麽溫和地對待,迎接他的應該是鋪天蓋地的攻擊才對。
    單手拄著撼海矛,杜康朝著不遠處的海船喊道。
    “不知前麵是哪一路的朋友在與我開玩笑,林某剛從海外回來,分外想念家中妻兒,若是無甚要緊的事情,我就要繼續趕路了。”
    “春哥,是我呀,樓十三,我在滄瀾城盤踞多日就要出海遠遊了,沒想到能在今天碰到你。”
    未見其麵,先聞其聲,直到這句話說完,一個消瘦的青年才從船艙艙頂冒頭,一臉興奮的朝杜康招手,神情中滿是舊友相逢的喜悅。
    杜康以肉眼和靈眼反複確認了一會兒,才確定,這青年就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贈送過書靈法,又算計過他的樓十三。
    “原來是十三啊,距上次一別已有數月未見了,哥哥還一直想著哪次見到你,要謝謝你的相助之情呢。”
    杜康口中發出暢快的大笑,手中撼海矛揮動,一股螺旋狀的水流就將冰船托舉而起,向海船飛速靠近。
    直到來到海船的船舷旁,杜康一個跳躍後落到了船艙的頂部,原本承載他航行許久的冰船則是在四濺的水花中跌落進了海中。
    杜康持著長矛大步向前,一把握住了樓十三的手,同樣滿臉欣喜地端詳著對方。
    “春哥太客氣了,是我要向春哥道歉才對,當時盛家找上門,我實在推脫不過,才製作了那個尋蹤羅盤,還望春哥不要見怪才好。”
    樓十三這個滿臉清秀的青年麵帶慚愧之色,就像一個普通青年人做錯事一樣目光閃爍,想要求得杜康的原諒。
    杜康將手中的撼海矛握得很緊,隻要動念間這杆神兵就能掀起海浪,吞沒這艘船這個貌似單純實則心思深沉的青年。
    但樓十三頭頂盤繞的一條黑色小蛇,正吐著蛇芯目光陰冷地盯著杜康,有種致命的危機感在心頭悄然浮現,使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出手的計劃。
    杜康沒有觸摸過這條巴蛇,初次與樓十三相見時,杜康眼力還淺,以為這是一隻初成大妖的巴蛇妖,現在再看,隻覺得睚眥分身單獨麵對這隻巴蛇未必能是它的對手。
    遁命法是一種善於觀人測運,修行後滿是算計的法術,樓十三既然敢來主動見自己,隻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是不要冒險動手為好。
    “我怎麽會怪你呢,是我要謝你出手幫了我才對,我已經聞到火鍋的香味了,十三你可真是好興致,不會是早就算到會遇到我提前準備好了這火鍋吧。”
    杜康心中暗自警惕樓十三頭頂的巴蛇,麵上卻故作豪爽,拉著他來到了幾步外的圓桌坐下,毫不客氣地夾起桌上的菜就往翻滾的火鍋裏放。
    “我當時第一眼見到春哥,就覺得你的麵相是個大氣之人,如今看來,果然是應了那句相由心生啊。”
    樓十三借坡下驢,立刻收起了那副委屈的麵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杜康現在用的根本不是初見樓十三時的那具身體,頂著的更不是當初那張臉,對這種睜著眼說的瞎話完全沒放在心上,隻是盯著湯汁翻滾的火鍋說道。
    “怎麽沒看到你身邊的那些侍女啊,這些修交女法的女修長的盤亮條順,皮膚嫩的就像一條條白魚一樣,我見過一次之後就念念不忘啊。今日與賢弟相遇心中十分痛快,快快把她們都請出來,給我下海捉幾隻魚妖下酒,再跳個舞來看看。”
    無論樓十三這次主動來找他是什麽目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杜康打算先在他身上占點便宜再說。
    “我觀春哥頭上紅光罩頂,眼角處似有桃花綻放,這是十足的桃花運之相,隻怕最近有絕色佳人相伴身邊,沒想到還能看得上我這些侍女。”
    話雖然這樣說,但樓十三還是笑容曖昧地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排十個姿色不俗,穿著束胸襦裙,披著輕薄紗衣的侍女魚貫來到船頂。
    樓十三吩咐她們幾句後,侍女中有兩人馬上脫下了身上的衣物,隻剩貼身的褻褲和抹胸跳下海去捉魚。
    剩餘的侍女中又分出了兩人,一個來到杜康背後用一雙小手為他捏起肩膀,另一人則蹲下抱起杜康的一條長腿,架到旁邊的一個座位上,為他捏起腿來。
    船上不知何處響起了節奏輕快的手鼓聲和琵琶聲,剩下的六個侍女則是在樂聲中一字排開,跳起一支動作歡快的舞來。
    紗衣飛舞,一張張俏臉在舞蹈的轉動中時隱時現,纖細白嫩的小腿在裙中若隱若現,豐盈的波就像狂風中的海麵一樣蕩漾不止。
    這支專門為男人設計的舞蹈,足以讓一般沒講過大場麵的男人挪不開眼睛,好在杜康閱女眾多,還不至於為這種沒有攜帶術法力量的舞沉迷,隻是平靜的欣賞著舞曲,不時還會吃一口火鍋。
    前世的時候,杜康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古時候會有縱情聲色這樣的詞語,沉迷於女人還能理解,真的會有人沉迷於音樂嗎?
    直到穿越之後杜康才明白了,如果沒有了音樂,再漂亮的女人舞步也會暗然失色,聲與色齊才當真是極致的視聽享受啊。
    當然,杜康身邊按摩的這兩個女人力氣還是太小了點,要是換成全身肌肉虯結的體道修士來給他按就更舒服不過了。
    “十三賢弟,你為什麽不給自己安排兩個按摩的侍女?男人之間還是要一起享樂過,才是真的好兄弟啊。”
    現在舒服是舒服了,但眼看對麵的樓十三神色平靜,眼中沒有絲毫對女人的渴望,杜康就想拉他一把,一起共享這片刻的歡樂。
    “小弟家中家教極嚴,在十六歲之前是絕對不讓我碰女色的,不瞞春哥,別看我身邊整日美人環繞,但現在還是童子之身呢,比不得你的快意風流。
    春哥若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將她們統統送你,反正在我身邊也是空度美好年華,跟著春哥也是個好歸宿。”
    “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些女人你養在身邊這麽久,我看著也是處子之身,隻怕是留著等你成年之後自己的吧。”
    杜康一雙靈眼掃過,就能看出這些女人元陰未失,當下就調笑起來。
    “也許是未曾嚐試過的原因,我對此道並無什麽期待。但春哥似乎是此道中人,你先不忙著拒絕,你可聽說過這世上有十大名器之說,我這侍女剛好選為十人,就是為了湊齊這些名器。”
    交女法的修行者會生出名器,杜康是知道的,但他以為隻會生出特定的一種,現在聽樓十三的意思,交女法似乎能生出種類不同的花樣來,不由微微一愣。
    見到杜康的神情,樓十三拍拍手對幾個侍女說道:“你們都介紹一下自己,好讓我春哥開開眼界。”
    幾個侍女立刻停下了舞蹈,在船艙頂站成一排,俏生生地挨個介紹起來。
    “奴家叫春水,擁有名器春水玉壺。”
    “奴家叫朝露,名器是朝花雨露。”
    “奴家魚吻,名器比目魚吻。”
    “玉虎……白玉老虎。”
    “環月……千環套月。”
    “翠巒……重巒疊翠。”
    這六人之後,為杜康按摩的兩人也開始自報家門,分別是擁有玉渦鳳吸的鳳吸和水旋菊花的水菊。
    “剛才下水的是玉芯蚌珠的芯珠、潤夢玉螺的潤螺,想一想十器齊全可不是一般人能集齊的,春哥就不心動嗎?”
    之後,樓十三還為遺漏的兩人作了補充。
    好家夥,杜康直呼好家夥。
    他以前覺得已經見識到異世界的腐朽生活了,並且自己的日子就過得十分奢靡,沒想到這些傳承久遠的大家族更是會玩。
    這讓他都有些心動了,於是當即說道。
    “賢弟將交女法抄錄一份給我吧,我一向對各種奇怪的法術感興趣,這些人同修一法,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差異性,為兄一定要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門奇異的法術。”
    “這……春哥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啊,春水,你去取一份交女法的副本來。”
    杜康的要求明顯讓樓十三一愣,但還是直接吩咐下去,答應了這個要求。
    一份法術而已,左右不過是複製一份,又不需要多高的成本,可比送女人便宜多了,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春水聽命向艙室內走去,正好碰上了全身濕漉漉,提著幾隻河豚妖回來的芯珠和潤螺,相互點頭致意後便交錯而過。
    芯珠和潤螺在船艙頂像上次一樣,將魚肉分解之後,用小盤子端到用餐的兩人麵前,就各自退下在一旁侍立等候差遣。
    等幾片河豚肉入口之後,杜康才終於主動開口,談起了正事。
    “十三你精通卜算之道,這次與我的海上相遇一定不會是湊巧吧,若是有什麽事,不妨開口直言。”
    “春哥快人快語,這樣的性子讓十三佩服,明年二月二便是碧波龍宮招婿之時,十三想讓春哥也參加這次招婿。”
    談到正事,樓十三放下了快子,看向杜康,神色誠懇。
    “成為高階修士真的有這麽難嗎?連你這樣出身的修士都想要成為龍王的丈夫。”
    對於樓十三的家族,杜康並不了解,但能修成遁命法這麽苛刻的法術,還能有一隻讓杜康感到危險的巴蛇守護,應該是實力不弱的大家族才對,連這樣的出身也要謀取一個競爭如此激烈的機會嗎?
    “春哥誤會我的話了,龍宮招婿這樣的盛會小弟一定是會參加的,但成為龍女之夫並非我所願,我想要的,是春哥能和本屆的龍女結合為一體夫妻。”
    樓十三的回答出乎杜康預料,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想要我抱得美人歸,這樣對你可有什麽好處?”
    樓十三將目光轉向了杜康頭頂,有清亮的光從他童孔中發出,仿佛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景象,許久才關閉了望氣之童。
    “春哥知我善於相人觀運,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與龍運糾纏極深,是注定的龍夫種子。再加上你本身實力不凡,還有我的相助,抱得龍女而歸是十拿九穩之事,到時候需要擔心就隻有晉升儀式的成功率了。”
    樓十三以前坑過他,杜康對這種人說的話本能地持懷疑態度,認為可能他另有圖謀,便假意說道。
    “成為龍王的男人。不說這事成功的機會高不高,即便是僥天之幸真的成了,那不也是龍宮的贅婿嘛。我這人一向放蕩慣了,受不得約束,這種事情你還是去找別人吧,我林春鐵骨錚錚,做不來這種事。”
    樓十三夾了一片河豚肉放到嘴裏,仔細地品味著魚肉的鮮味,笑著搖搖頭,許久才慢悠悠地說道。
    “據說在每次招婿開始之前,本次選夫的龍女都會去見見那些,命運中最有可能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我觀春哥被一道帶著酒氣的龍形氣運糾纏不清,隻怕是已經和龍女見過麵了,龍女親自敬的碧波酒可還好喝?”
    這句話如同炸雷一樣在杜康心中響起,數月前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翻騰。
    在逃離陽春縣半路的那個雪夜,那個麵目模湖不清的女人,那壺早已忘記滋味的酒,一起在心頭浮現。
    對於那一晚的記憶,杜康一直沒放在心上過,以為那個女人沒有傷害自己,應該隻是山間貪戀自己美貌的野神或者精怪,從沒想過會是什麽龍女。
    “作為龍女選定的人之一,春哥哪有不去的道理,此時距明年二月二已經不足一年,隻怕邀請你的請柬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這十個侍女修煉交女法,能在水下長久生活,我要將她們送予春哥,也是擔心你入贅成功後,手邊沒有熟悉的人手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