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未深。
    作為省城，其內還是有些熱鬧景象的。
    徐然惦記著進城，找些吃食，填飽肚子。
    結果，還沒等進城吃飯，就碰上了一位老熟人。
    來人穿著火紅色的道袍，背插寶劍，下顎之上短須濃密。
    正是他的老熟人，天師老張。
    兩人相見，相比徐然的愕然神情，老張的臉上則滿是驚喜。
    他從北到南，一路過來，中途到龍虎山都沒回家，就是專門來找徐然的。
    老張很熱情得上前，擁抱了一下徐然。
    “天，天師？”被其抱在懷中的徐然，愣了一下說道。
    “什麽天師，喊我老張！”天師鬆開了手，哈哈笑道。
    徐然：……
    老張拉著自己的小徐兄弟，進了省城，他們準備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在主路上，兩人找了個小攤位坐下，徐然要了一碗麵條，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
    天師也不吃，就在一旁笑嗬嗬的看著徐然。
    “小張怎麽樣了？”徐然向天師問起了，自己那位小兄弟的近況。
    當初處理冥姬事件的時候，對方還是個煉氣四層的小修士，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修為了。
    “玄山好得很，再過兩年，也要開始衝擊凝魂境了。”天師笑著說道。
    徐然點了點頭，繼續默默吃麵。
    兩人除了張玄山之外，也沒什麽話嘮。
    “你現在是什麽修為了？”天師看著徐然，饒有興致的問道。
    徐然終於吃幹淨了碗裏的麵，他仰頭喝了一口湯，說道：
    “我也快到煉神了。”
    聽到徐然這話，天師明顯吃了一驚。
    當初在萬鬼窟，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方也就是個凝魂初中期的樣子，剛剛四五年的功夫過去，就要煉神了？
    徐然笑了笑，跟店家又要了一碗麵。
    小法魂修煉的速度不慢，再加上之前，在藏地的一次頓悟，這修為嗖嗖的往上升。
    最主要的是，他不敢鬆勁，一時一刻都不敢。
    這是在外麵行事，換了在義莊裏，他出屋吃飯，小法魂都要躺在屋裏修煉。
    很快，話題也被天師說到了虛空上。
    “我距離返虛一線之隔，卻連虛空的邊都摸不到。”天師仰頭望天，搖頭歎息一聲。
    徐然麵不改色，也不搭茬，繼續吸溜吸溜的吃著麵。
    天師看著徐然專注吃麵的樣子，砸吧砸吧嘴，自己好歹是個天師，還沒有麵條誘人？
    徐然已經連續吃了三碗麵，肚子也填的差不多了。
    將最後一口湯喝完，他這才抬起頭，說道：“天…老張，龍虎山上應該也有返虛高人吧？”
    “三山各家都有，但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返虛能夠真的進入虛空。”天師要了一壺酒，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感歎一聲。
    當今的返虛，大多數也就是摸到個邊，想進入其中？
    怕是世間僅有麵前一人……
    神魂返太虛，此乃返虛。
    從此之後，修士神魂開始真正的感悟天地之力，術法神通會變得更加強悍。
    神魂之力也會贏來暴漲。
    麵對天師的追問，徐然又說起了自己在虛空中的所見。
    那暗紅色，充滿了血腥氣息的土地，以及那漆黑無比的環境，給徐然留下的感官實在不太好。
    不過，他這次講的，比上次隨便對付天師的言語，要細致的多。
    陽間的狀態並不好，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心思。
    而且自己的實力成長起來了，也不可能任人拿捏，實話實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虛空乃神魂之鄉，如今卻不知為何，變成了你說的那種光景。”天師皺眉思索道。
    他從一些記載之中，了解過虛空之內，安寧祥和，與徐然所見所聞實在相差甚遠。
    “我聽說天庭都被打碎了，有沒有可能，虛空也經曆過戰爭？”徐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不知道。”天師搖了搖頭，很幹脆的回答道。
    以他的身份地位，亦是不知道其中的隱秘。
    “地府那邊藏著掖著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麽。”徐然也是搖了搖頭說道。
    要不是這次有惡鬼逃脫，他還不知道，地府其中出現了一道裂縫，會有那麽大的麻煩。
    “能力不夠，說了也是徒增煩惱。”天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兩人已聊了許久，夜色深沉。
    人家攤子的老板，都要收攤回家了。
    “兩位，小店該打洋了。”老板滿麵含笑的開始趕人。
    徐然從壺天中掏出了兩塊大洋，遞給了老板，“這張桌先別收，我們包夜。”
    兩塊大洋包夜？
    老板欣喜的，將兩塊大洋拿到了手裏，平時他這小攤，一天都賺不到一塊大洋，這買賣劃算！
    他還貼心的，給二人上了兩碟小涼菜，又把酒添滿，才收拾一切離開。
    天師看著徐然招出了壺天，從其中取出了兩塊大洋交給老板，雙眼放光的問道：
    “你這是壺天術？”
    徐然笑了笑，問道：“要換嗎？”
    老張想找他，他何嚐不想找對方。
    “你想換什麽？”看天師的模樣，似乎是對這筆買賣，十分感興趣。
    “天師斬邪劍！”徐然笑了笑，吐出這五個字。
    這話指的並不是，天師身後的那柄寶劍，而是一門咒法。
    正是當初天師，在萬鬼窟中招出來的，那金色飛劍。
    當時張玄山所用的飛劍斬鬼符，也正是由這門咒法，延展出來的一種符籙。
    “換了！”天師幾乎毫不遲疑的說道。
    他覺得，咒法換術法，這生意很合理！
    毫無疑問，天師斬邪劍，是最頂級的那種咒法，而且是實戰用的。
    但壺天術神異非凡，自己絕對是不虧的。
    徐然將自己淘來的壺天術原本，遞給了天師。
    而天師也將天師斬邪劍這門咒法，直接教給了徐然。
    兩人做好了約定不會外傳。
    當然了，徐然還是很照顧自己的那位小張兄弟的，點名張玄山，可以修行壺天術。
    就這樣，深夜無人的街頭，天師就著燭光與月色，看起了壺天術的修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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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然也記下了天師斬邪劍這門咒法。
    這天師斬邪劍與九天五雷神咒是同一等級的咒法。
    徐然還需要慢慢掌握，練習。
    天師記下了壺天術的修行方法，也將原本遞還給了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