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給自己劃分了太多的群體，以規矩人們該做些什麽，該變成什麽樣。但分來分去，到最後都是逼人。——裝逼者語錄。
    很久以前，評價一個廚師廚藝如何，隻要看他的菜好不好吃就行。後來逐漸增加了要求，要色香味俱全。再後來，要有故事，要深刻，要升華。而到如今，廚師還需要足夠能打。
    以前評價各專業人士，諸如教師、醫生、科學家等等，一般隻看其專業水平如何，但如今都要看他能不能打。
    這是一條潛規則，就像曾經那些某某人的兒子能坐上特殊位置一樣，如今能打的人更能坐到類似位置。所有人都知道能不能打和專業能力沒有關係，就像曾經大家也都知道誰的兒子和專業能力也沒有關係一樣。
    武力是最直觀的裝逼方式，而裝逼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這是不可忽視的重要項目。而且現代生物技術也遠超以往，新時代的醫學技術甚至能重塑肉體，讓女性擁有優美身材的同時，其力量也不遜於男性。除了少數指標，基本抹平了男女的體質差異。而抗衰老能力足以讓80多歲的人仿佛身處壯年。更有外骨骼輔助戰鬥等多種格鬥方式選擇，誰要再打不過，那就隻有菜這一個字。
    在這種文化的催動下，基本做到了職務越高，血條越長。而東方延續是人類目前最強太空戰艦艦長，她的戰鬥力無可爭議的全艦最強。而這一點，是北海一號這個古人認知不足的地方。
    北海一號已經給予她足夠的重視，從地獄裏其他章北海的口中，得知她的戰鬥力。但從旁得知和親身體會仍然是巨大的差距。作為250年前的古人，仍然不免因為刻板印象而對她有些許輕視。而且，自上艦以來，也從未見過她出手。
    而北海一號也有自己的自信，當年也是最優秀的軍人，最先研究空間站格鬥技術的，就有他們這群麵壁者。眼下空間站中所有人用的格鬥技巧，本質都是從他們那邊演化而來。
    但畢竟是以前的技術了，當年隻能驗證出摔技地麵技基本廢了，畢竟沒有重力。而高自由度的情況下，擒拿也變得非常困難，反關節技對方可以整個人翻轉過來卸力。另外，除非正巧蹬中牆壁，否則拳腳擊打也威力大降。最後結論，咬合力的殺傷最強，且不受無重力影響……
    慶幸北海一號也從旁觀摩過不少次艦員決鬥，別人以為他隻是拍照片，實際上當然不止如此。
    根據觀察，大致有三種打法。一種是陀螺轉圈式，都知道陀螺旋轉更加穩定。而失重條件下，除非手抓著杆子，否則就沒有穩定的情況。以穩定攻擊不穩，自然占據優勢。
    這中間還分裂出諸多細節招數，有人抱住對方，在空中越轉越快，最後摔飛對手，而自己平穩落地，這被稱為無敵風火輪。有人僅僅輪圓手或腳攻擊對手，這被稱為大聖劈掛掌或腳。有人手腳伸開，在空中亂轉亂打，這被稱為托馬斯全旋。有人用頭猛撞，如同炮彈一般，附帶身體旋轉，被稱為電光毒龍鑽……
    第二種，純以靜製動，被稱為蛤蟆功。四肢匐地，全身蓄力，看準破綻，彈射起飛。
    第三種，點穴術。在所有拳腳功夫力度下降的時候，點穴隻需要精準即可，而且由於自由度更高，大家又多穿泳裝，點穴起來反而效果更好。
    具體招數繁多，不少人還喜歡自創，取一些唬人的名字。但總體皆在三類之內，或者有雜糅兩項，或者多加幾個虛招。這中間倒是沒有咬人的，當然，也可能是北海一號見識少了。
    作為一流的戰士，經過短暫的適應和學習，他依然能自行打敗這裏的大多數人。他的戰鬥意識和理念依然是超前的。就像一個遊戲高手，即便拿到一款全新遊戲，隻要稍稍熟悉，依然可以打出大多數人仰望的操作。直到麵對東方延續。
    僅僅數次試探後，北海得出結論，對方的技巧在自己之上，對方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而對方的耐力也在自己之上。當自己已經微微氣喘之時，對方仍然氣定神閑。
    恍惚間不免有些懷疑，對方是人還是怪物？她是吃什麽長大的？自己打的真的是一個活人嗎？還是一個二次元少女？穿的越少戰力越強？
    目前還沒有落敗，但敗相已露。隻是徒手搏擊下，且雙方很有武德不攻要害實力，隻要不差太遠，就很難速勝而已，但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又一次拉開距離，雙方同時爬在牆壁上，短暫停頓後，同時發力，以蛤蟆功對撞。彈射中途，兩人同時變招，擰身發力，變蛤蟆功為電光毒龍轉。然後，兩顆腦袋結結實實的裝在一起，碰的一聲。
    雙方倒飛出去，腦袋同時出現短暫眩暈，北海一號在眩暈時就徹底失去控製，而東方延續仍然能以本能反應，多踹他一腳。
    清醒過來，雙方緩上一緩。北海越來越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身處下風，但若想要改變，腦子裏閃過的卻全都是盤外招，諸如插眼鎖喉，揪她頭發，甚至撿東西砸她。但腦子裏過一遍後，終究都是否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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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極具武德的時代，北海一號觀摩決鬥從未見過有人不講武德。這或許也是他們不擅長應對偷襲的原因。而自己要做的不僅僅是獲得勝利，更需要用逼說話，僅通過下三濫的招數是沒有用的。
    “你的這些招數，都是在最近學的麽？”東方延續開始聊天。
    “當然，現學現賣，倒是讓艦長見笑了。”北海回答。
    “以現學的水平來說，已經相當不錯。假使我們兩個在地麵上格鬥，或許更難分出勝負。”東方延續實話實說。
    “我承認，但戰鬥這種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什麽結果。”北海回答。
    “怎麽？你還有什麽殺招沒出麽？”東方笑問，“徒手搏擊就這麽點套路，勝負早在一開始動手之前，就已經定下了。”
    “這麽看來……我的結局，大概也是下地獄了？”北海一號倒是似乎語氣軟了下來。
    “你沒有鬧出人命，不至於讓你償命，這裏隔三差五就有人跳出來當章北海，你和他們也沒什麽不一樣。”
    “是嗎？那……副艦長呢？”北海意味深長的問。
    “什麽？”東方延續一證。
    “你覺得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臨時起意學了幾套拳就準備奪艦了？”北海啟發。
    趁著對方思考，北海急速攻去，但此時北海的攻勢隻是貌似猛烈，實則直來直去，極易防禦。東方延續隻道對方學藝不精，隨手格擋，精力不由放在思考上。
    “副艦長，你是說氫蓮？”東方想了想，也隻有她和他們有接觸。
    “你覺得，你們突然大規模暫停係統，是一種巧合麽？”北海問。
    東方開始回溯時間線，是自己派遣氫蓮下凡，原因是陸叁叁的高達疑似有智慧。但氫蓮下凡後，她上來後就立馬報告事態嚴重，然後就上報仙界高層，然後就暫停了係統。難道說……
    “你知不知道，其實她在下凡期間，也下過一趟地獄？”北海回答，“而當時，我們就在地獄見過麵。”
    “以副艦長的權限，下凡後可以有相當高的自由度，隻要不暴露自己身份，去哪兒都可以。”東方回答。
    “她不暴露身份，我又怎麽知道她是誰？”北海反問，“地獄之中，大家都套著趕場機器人，我更不認識她，怎麽知道是她？”
    “你想說什麽？”東方一瞬間緊張萬分，在這裏章北海雖然層出不窮，但從未達到副艦長這個級別。而一旦副艦長都有章北海傾向，那……
    高手過招，如何能三心二意。北海一號通過話語亂其心神，再放低自己水平，讓對方麻痹大意。然後看準對方招式重複，手指連點對方手臂穴位，切其中路，東方延續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使不上勁。
    一擊得逞，乘勝追擊，北海一號使出大風車式旋轉攻擊，拳腳不間斷攻來。東方延續雙臂無力，隻能硬接，即便以她的身體素質，這一輪下來也差點背過氣去。
    “勝負已分，東方延續，是我贏了！”北海一號昂然道，不過嘴裏雖然這麽說，拳腳可沒停下。第二輪大風車攻擊接踵而至，而東方此時已經被打至浮空，無所借力。
    “還不認輸嗎？”第三輪大風車再來。<，”北海臨時走到桌前，開啟了他的專屬，然後甩動胳膊，開始第四輪大風車……
    “好！好！好！”東方延續咬牙切齒，“算我輸了。現在看來，提什麽副艦長，不過是為了亂我心神。”
    “這個時代的人，城府都太低了，即便是你艦長，依然輕易的從你的表情中看出所思所想，”北海一號終於停下風車，“我確實在地獄中見過氫蓮，當時她沒有暴露名字，但僅憑幾句話，我們就基本確定是艦隊高層。而後續我們調查比對後，很快就確認時她。”
    “這是一步閑棋，原本也沒什麽用，但沒想到今天可以拿來咋呼你，”北海一號回答，“你的戰力毋庸置疑的強大，但強大者未必獲勝。”
    “好吧，我承認你的逼格。既然我落敗，我可以告訴你反物質炸彈的權限密碼，”東方延續最後遲疑片刻，“但……這隻是讓你們達成某些威懾，並不能直接前進四。”
    “我知道，你早說過了，全艦理論上個個錚錚鐵骨，哪怕艦長被挾持，也不可能前進四。我們隻能挾持更大的東西。說吧，我們知道該怎麽做。”
    “人上球後球上人，球上人前人上球。”東方延續糾結片刻，終究開始開了口。
    “……”北海一號沉默片刻，“這就是密碼嗎？這好像源自一部荒誕小說，但你好像不看那些。”
    “是的，非常冷門，從來也沒什麽人看。”
    不再多話，北海拿出對講機，一通聯絡過後，那邊傳來回應：“反物質炸彈已經裝填，請求下一步指示。”
    “方向太陽，對準太陽邊緣處，試射一發。”
    “收到！目標調整，3！2！1！發射！”
    從這邊感覺，沒有想象中猛烈震動和巨響，唯有房間燈光在一瞬間暗淡些許，似乎是艦船電壓波動所致。
    “目標已發射，應該是電磁彈射方式，從我這邊也隻是輕微的電機聲。從屏幕上，我隻看到一個籃球大小東西朝太陽飛了過去。具體我也分辨不了真假。”對講機那邊，沈飛嶸無奈回答。
    東方延續回答：“為何要對準太陽？想要檢測威力，有更好的方法，即便是反物質炸彈，在太陽上也……”
    嗡！突然，全艦燈光大亮，所有高達自行啟動，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各處響起：“緊急事態，艦炮非法啟動！係統接管全艦！”
    北海一號怒瞪東方延續，而東方延續則更是驚慌和茫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係統應該已經停了啊……”
    “從來沒有人能真正停下係統，”係統聲音平靜回答，“人類也不能前進四。最後，你們的裝逼，我也get不到。”這話說完，係統甚至把北海的也停了。
    房間內高達突然行動，僅一招，就把北海電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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