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出聖堂後，天已經基本上黑透了。
    馬車行早已關門，科研基地是回不去了，太遠，隻能去附近的樹洞旅館休息。
    然而子非樂沒有著急去旅館，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裏後。
    “還不出來嗎？曙光！”
    曙光，帕拉丁的一次覺醒名稱。
    “我沒有惡意....”
    格拉西亞·帕拉丁緩緩走出來。
    這孩子是怎麽發現我的？難道是因為我身上沒有收斂幹淨的殺氣嗎？
    “我知道您沒有惡意，不然的話，我就不會來這裏了。”
    剛才的胡同口，拐個彎就是gsd老爺子的道場。
    呃...不過在這裏，也不影響他老人家出手，前提是還沒睡。
    “你今天說的，是...”
    “噓..不要說出那個稱呼！”
    子非樂現在非常忌憚這個。
    準確來說，是從做掉尹莎貝拉後，他就開始格外忌諱一些事情。
    偏偏不殺不行！
    天空之城通了，帝國隨時都會去天界，到時候再想殺皇女就不顯示了。
    不殺她，天界那邊收不了場，安圖恩更是...
    “我明白了。”格拉西亞·帕拉丁點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抿了抿嘴。
    “內個能不能說？”
    “哪個？”子非樂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奧...最好也不要吧？”
    話說...奧茲瑪什麽時間成為使徒來著？
    子非樂有點想不起來了，不過這不重要，因為太早了。
    米歇爾一直不想讓奧茲瑪死掉，就是因為他知道二姐的陰謀。
    又是一陣亙長的沉默...
    你到底還有事兒沒有啊，沒有我就回去運氣調息了！
    子非樂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啪啪丁，說話磨磨唧唧的，像個大娘們！
    好吧，她就是個娘們。
    “我想請問一下，在你所知道的情報裏，我們能殺死他嗎？”
    “嗯？”子非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還有，這位阿姨，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能殺死他，有兩層含義。
    一個是，我們能不能取得勝利，這個殺死他。
    另一個則是...我們能不能對他痛下殺手，而不隻是封印。
    “不行，絕對不行！”
    子非樂給出一個讓格拉西亞·帕拉丁近乎絕望的回答。
    “我知道我隻是個小人物，人微言輕，但你要相信我的情報不會錯！”
    為了防止格拉西亞·帕拉丁幹出什麽蠢事，子非樂覺得還是給她打個預防針的好。
    你要搞事情，回你們的時空去搞，別特麽在這個時空搞啊！
    “殺死他，隻會成全另一個陰謀者，她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看似殺死他，一解心頭之恨，還徹底解決了偽裝者的麻煩。”
    “可這背後代表的，是更大的麻煩...不，是災難，毀滅性的災難！”
    同是魔界出身的團長艾澤拉，尚且不願意看到使徒死亡。
    米歇爾更是不惜以自身守護奧茲瑪。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二姐企圖重建泰拉星，根本就是錯誤的。
    絕不是表麵上的，我殺幾個使徒，重建泰拉就好了。
    或許她隻是想重建泰拉，隻不過背後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需要別人來承擔。
    還有一個陰謀論，二姐複重建泰拉本就是個幌子，和子非樂守護赫頓瑪爾差不多。
    不過這個陰謀論不是很能站得住腳，隻是有一丟丟的可能。
    “我知道了....”
    格拉西亞·帕拉丁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悲傷和難過。
    “你來自哪個時空？”
    子非樂突然問了一句。
    “什麽？”對方疑惑一聲。
    “我說，你來自...算了，你們那個時空，聖戰打贏了嗎？然後呢，後續呢？”
    子非樂換了個方式問。
    “我們....”
    格拉西亞·帕拉丁皺著眉頭。
    “我們贏了，米歇爾大人封印了...他。”
    “然後...”
    子非樂連連點頭，看來沒什麽兩樣的，隻不過那裏似乎剛經曆過暗黑聖戰。
    大方向不錯，不過小方向可能還有些初入。
    比如舒亞，比如聖·羅什巴赫。
    在這個時空，這兩父女最後全力爆發，為贏得戰局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特別是聖·羅什巴赫的‘阿婆克烈’，絕對出了大力。
    但剛才聽格拉西亞·帕拉丁說，她們那的聖戰，似乎是米歇爾全程mvp，其他人跟著打醬油，最後svp依然是奧茲瑪。
    包括暗黑三騎士，也是跟著打醬油。
    彷佛主角就隻有兩個，米歇爾，奧茲瑪。
    “很扭曲的時空啊...有點怪...”
    子非樂捏著下巴沉思，格拉西亞·帕拉丁見他思考，也不心急，靜靜的等。
    任何時空，都有主角兒的，這是命運的安排，就和‘氣運之子’一樣。
    會更迭，且不分好壞。
    比如當年的佩魯斯，卡讚和奧茲瑪，就是絕對的主角兒。
    到後來隨著劇本的發展，兩人雙雙失去主角光環，一個成了混沌之神，一個成了毀滅之神。
    嗯...這段時間主角依然是奧茲瑪。
    再然後...主角就變了！
    米歇爾，至少在暗黑聖戰，他是主角。
    可眼前這個帕拉丁的時空，就有點怪異了。
    如果米歇爾是主角的話，那麽奧茲瑪應該被淨化掉，米歇爾體內的神力，成為太初神力。
    這才是主角該有的劇本。
    難道....
    “你們還能聯係到原來的時空嗎？或者回去？”
    子非樂感覺好像抓住了點什麽，抬頭問道。
    “不能！以前能，但隨著不停地穿梭次元，我們的力量也在逐漸削弱。”
    “這份力量，是大天使分給我們的力量，並非是本身的。”
    “它能讓我們穿梭在次元，並且保護我們不會被卷入次元風暴。”
    真相了！
    子非樂暗歎一聲。
    平行時空+時空聯盟+善和惡的戰爭+平行時空分身。
    （經典的1+1+1+1=n套路，最具代表作的有《終極係列·家、班、國》，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善和惡，在不同的時空開戰，有的善勝利了，有的惡勝利了。
    那我們這個時空...
    子非樂的心，莫名的沉了下去。
    或許，這群啪啪丁來到這個時空，是大天使刻意而為之..不，不會是大天使，應該是太初之神的手筆。
    惡勝的太多，壓倒善，會出大事。
    由此，也可證明，這個時空的惡，應該是占了上風。
    否則的話，她沒理由插手次元時空。
    畢竟平行空間包含了時間和空間，不可輕易插手，否則會出更大的禍端。
    “你...想到了什麽嗎？”格拉西亞·帕拉丁帶著期待問道。
    子非樂沒回答，在心裏默默計較一番，抬起頭問。
    “你成為曙光有多久了，距離破曉女神還有多遠？”
    曙光，代表黑暗之際的第一絲光明，也代表希望出現。
    而破曉，則是希望已經降臨，升級為奇跡。
    任何一個職業的二覺，都絕對不容小覷。
    這並不僅僅是更強大了，還代表‘位格’的提升。
    嗯...除了神槍手，子非樂一直沒想通，神槍手這種走科技流的，到底是怎麽和這群神神鬼鬼的摻和到一起了。
    “我...”
    格拉西亞·帕拉丁臉上露出一絲絲苦澀。
    哪裏來的破曉女神，自己能晉升曙光，還是得力於大天使的力量幫助。
    否則的話....隻是一個不知名的女戰士罷了。
    帕拉丁，是下位無翼天使。
    這兩者是一同進行的，也就是說，當成為無翼天使後，才有成為帕拉丁的可能性。
    同理，你不是下位無翼天使，就沒法兒成為帕拉丁。
    因為帕拉丁是大天使分潤神力給‘下位無翼天使’後，才有的職業。
    “好了，看你的表情我能猜出來，不用說了。”
    子非樂稍微有些失落，不過旋即又覺得可笑。
    是自己可笑。
    明明一個連6級（30）都沒有的散打，居然操心一個覺醒者的事兒。
    話說回來，卡本西斯隻要能發射成功，他就是覺醒者了啊....
    子非樂感覺有些一籌莫展，抬頭看了看天空，依舊漆黑如墨。
    必須要拿出一些計劃了，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就隻能泯然眾人矣。
    老老實實的鍛體，老老實實的打殺戮副本，老老實實的升級。
    就現有的位格，能走多遠是多遠，按部就班。
    子非樂心裏隱隱有股感覺，如果不在一覺之前，做好某些措施或是準備。
    那麽一旦踏入一絕，很可能...很可能就定型了。
    包括運氣調息！
    上限！
    就好比遊戲版本隻有60級，你就是開掛了，你也升不到61級，就這麽簡單。
    嗶嘀閣
    直白一點說，在遊戲裏，子非樂的這個模板，隻有60級的權限。
    呃..這會兒應該是超過60，達到70了。
    隨後兩人也沒什麽好聊的，便結束了這場對話。
    一個心裏滿腹計劃，可苦於自身實力不夠。
    另一個滿腹心事，剛被大天使‘拋棄’在這個時空。
    隨後子非樂在旅館開了一間房，進入運氣調息後，並沒有放空大腦，而是開啟了一場頭腦風暴。
    遇見問題，就必須解決它，絕不能因為麻煩，就裝傻充愣。
    裝傻充愣有用嗎？問題會自己解決問題嗎？不會！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斃！”子非的。
    “理一理，理一理思緒...”
    目前的使徒們，有雙贏可能性的，大概也就是：狄瑞吉、米歇爾、安圖恩、盧克、普雷....
    這不是團本順序，而是子非樂根據自己的行程，推算的有可能接觸到他們的順序。
    其中，狄瑞吉是必須要麵對的，也是被動麵對的。
    米歇爾和盧克，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不然會出大事。
    普雷的話...要有硬實力，很硬很硬的實力，不然沒法兒和它溝通。
    至於安圖恩...這個恐怕要和卡本西斯一起上。
    安圖恩的麻煩程度，僅次於狄瑞吉。
    狄瑞吉是因為自身問題，收斂不了病毒。
    而安圖恩，純粹是個大笨蛋烏龜，被‘寄生蟲’算計了。
    馬蹄卡，全名：全能之加馬特，嚴格來說，這貨才是安圖恩的‘大腦’。
    其餘的使徒，盧克也好，普雷也罷，都有回旋的餘地。
    因為這兩位和卡西利亞斯一樣，都是真正的‘王者’，隻要能有一個平等溝通的機會，‘雙贏’問題不大。
    ‘狄瑞吉...’
    ‘難點在於無法突破瘟疫和病毒，以及沒有雙贏的地方。’
    第二個難點好說，暗元素結晶，子非服狄瑞吉。
    羅特斯尚且‘饑渴難耐’，狄瑞吉沒理由不渴望這玩意兒。
    可第一個難點就很無奈。
    實力嚴重不足，不需要能打得過這貨，隻要能接近它，並獲取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就好。
    可惜了，實力始終是硬傷。
    實力的問題，或許在主世界有轉機。
    主世界的‘大型副本’，不是‘輪回’機製的，可以不停獲取經驗，隻要殺戮副本能開，問題不大。
    真正的問題在於..覺醒！
    必須要在覺醒前，在提升一下位格。
    目前還不夠，一是蛻變沒有徹底完成，二是缺少一個‘種子’。
    子非樂有預感，如果再有一顆種子的話，他就能突破一些桎梏。
    甚至不必成長起來，先把所謂的‘權限’拿到手再說！
    可獲得種子，就得接觸使徒...
    繞來繞去，成死胡同了.....
    “想破局，要麽手腕夠硬，要麽運氣夠好...”
    子非樂心裏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賭運氣，他接受不了，他自認為賭運氣是無能的表現，才會把一切都寄托到運氣上。
    可這一次...怕是...
    就賭狄瑞吉的降臨，不是在近幾個月，而是一年後！
    這不是盲賭，根據情報分析，斯卡迪最快也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坐穩王位，帶領貝爾瑪爾走向繁榮。
    子非樂之所以這麽有壓迫感，是因為他擔心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翅膀，引起的風暴。
    關於狄瑞吉，卡西利亞斯直言他不會出手，分身也不行。
    他明說過，下次出手時，必須看到子非樂的成長，他覺得子非樂有點太依賴別人的力量了。
    比起強者，子非樂更像一個陰謀家。
    這不是卡西利亞斯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個有可能成為對手的‘合作夥伴’。
    羅特斯就更別提了，離開大海就是個弟弟，恐怕到了狄瑞吉身邊，還是被打的滿頭是包。
    如果一切順利，狄瑞吉降臨的時間晚，那子非樂就有機會繞過它！
    繞過它，去天界，通過卡本西斯，提前找到安圖恩！
    衛星射線和蓋波加之拳，會讓加馬特明白，雙贏才是硬道理！
    隻要再有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