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也許是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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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在首爾的上空。

    太陽落下去的時候,算是夜晚的開始吧。然後西邊天空的光亮一點點被黑暗蠶食,直到天穹徹底被拉上黑幕。

    張程坐在奔馳後座裏,看著窗外發呆。

    車裏沒開燈,隻有外麵的路燈照進來,陰影和昏黃的燈光在張程的臉上不斷交替。

    金貢通過後視鏡看著張程,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麽,不過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貢子哥,你想說什麽?”後視鏡上同樣顯示著金貢的臉,張程看到了金貢的表情。

    “你跟那個練習生,很熟嗎?”張程既然開口了,那金貢自己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不熟,隻是這兩天見的比較多而已。”張程搖了搖頭。

    “你昨天晚上遇見她了?”

    “對,我在便利店裏碰見她了,還有另一個練習生。”張程頓了頓,“她們昨天向我道歉來著。”

    “道歉?”金貢的聲音從駕駛座上傳過來,帶著疑惑。

    “昨天下午電梯裏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哦,你要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我就說今天晚上這個練習生怎麽有點眼熟呢。”

    “當初臉最臭的是你,現在忘得最快的還是你。”張程不禁好笑,“你昨天還教育我呢。”

    “有些不重要的事,該忘就得忘。不然隻會給你的生活徒添負擔。”金貢無意識的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出來。

    “沒想到貢子哥還是哲學家呢哈哈~”

    金貢也被逗笑了“以後叫我金格拉底吧。”

    張程也沒想到金貢如此的不要臉,要不是看在金貢還在開車的份上,張程真想呼他一巴掌。

    “不過,我今天總算見到你的另一麵了。”金貢收起了笑容,有些感慨。

    “哦?怎麽這麽說?”張程好奇。

    “老板總是跟我提起你,說你在一家小酒吧當歌手,但也從來沒有說過你哪點不好。”金貢看著後視鏡裏的張程,“可能隻是覺得可惜?我也不清楚老板的想法,不過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可惜?”張程輕笑一聲,“我沒有覺得多可惜啊。”

    張程沒等金貢吱聲,又繼續說到“你知道嗎貢子哥,他覺得可惜的事情,是我人生中前22年從沒有過的體驗。我很快樂,真的很開心。”

    “可快樂不是生活,至少不是生活的常態。”

    “我知道的,所以我聽了老頭子的話,來到了這裏。”

    “所以我說,我見到了你的另一麵。”金貢笑著說,“我不懂音樂,但至少我今天聽懂了你彈的那首曲子。也許,是遺憾?”

    “那首曲子我練了很久,但最後卻被淘汰下去,那種感覺跟現在的感覺很像,都有一種不知所措的迷茫和求而不得的遺憾。”

    金貢也沒有再開口,看上去在專心開著車,但心裏在想什麽誰也無法得知,車裏的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快到了小程,明天你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可以放鬆一下了。”金貢向張程報告著明天的安排,總算打破了近二十分鍾的沉默。

    “是嗎?那我明天就出去逛逛了,來了之後還沒好好玩過呢。”

    “隨便你,反正你不忙的時候不多了。”金貢有些同情的看了張程一眼。

    “貢子哥你那是什麽表情?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助理,我忙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金貢撇撇嘴,沒有理會張程的話。

    汽車終於停在了酒店大門口。張程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正準備離去,金貢卻叫住了他。

    “等一下,我覺得可能有一種方法也許會讓你的遺憾少一點。”

    “什麽?”

    “你去找teddy試試吧,”金貢頓了頓,“出道是不可能的,也隻有這種辦法了。”

    “teddy哥?”張程雖然剛來公司,不過卻對這位已有耳聞。

    “本來你作為音樂總監,即使隻負責練習生,也是要去創作部報道的。或許teddy他們有辦法讓你的音樂在舞台上發光發熱呢。”

    而在另一邊。

    彩英偷偷打開了宿舍的門。已經將近十點了,照理說晚歸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彩英總覺得有些心虛。

    今晚彩英有些玩瘋了,沒有老師們管著、沒有歐尼的提醒,徹底在練習室裏釋放了自己壓抑了許久的天性,把分開時智秀讓她早點回來的話拋在了腦後。

    宿舍裏黑著燈,彩英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裏想著“看來ia已經睡了,她們今天那麽累,應該沒人注意到我回來晚了吧。”

    彩英躡手躡腳的把背包放在沒有住人的床鋪上,又轉身向洗手間走去,想去洗漱一番然後上床睡覺。

    可是彩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縈繞在心頭。

    “彩英啊,”熟悉的聲音在彩英耳邊響起,“去哪裏了?”

    宿舍裏的燈突然亮起,讓彩英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模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彩英慢慢轉過身,臉上還帶著做壞事被抓時候的訕笑。

    好家夥,還以為她們都睡了,沒想到三個人都坐在ia床上等著她呢。

    “內個”彩英笑嘻嘻的看著臉色嚴肅的三人,“我就去練習室彈了一會兒琴。”

    “我們練習室還有琴嗎?”ia成功的被彩英的話帶偏了,開始好奇。

    “別打岔。”jennie拍了ia一下,示意她閉嘴。

    “然後呢?彈琴彈了快三個小時?”智秀一臉不相信,“我們都快擔心死了,給你發消息不回,又不敢找老師,差點以為你走丟了。結果你說你隻是去練琴了?”

    “我確實是去練琴的,”彩英一臉無辜,試圖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低頭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手機,然後就看見了無數個未接來電和短信轟炸。

    彩英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歐尼,我沒看到消息呢。”

    “所以,你今天要不交代清楚,就別睡覺了。”jennie揉著ia的臉,“凶狠”的對彩英說。

    看著智秀越來越嚴肅的眼神,彩英決定還是從實招來,免得一會兒經受來自三人的“折磨”。

    “ia說得對啊。”

    “什麽?(我說什麽了?)”三人顯然沒想到彩英會說這樣一句沒頭腦的話,“跟ia(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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