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下一個。”
    “下一個。”
    觀眾席的人群跟著歡呼了起來。
    他們聲嘶力竭地咆哮，和洛肯一起高呼同一句話。
    若是沒有防火牆，隻怕如此強烈的情感都要在亞空間激蕩起一陣恐怖的風暴了。
    決鬥是一種很原始，很落後的娛樂項目。
    在這種情況下，卻能讓人類前所未見地團結起來。
    通過簡單粗暴的方式，滿足了人們對於這個種族的自豪，讓他們知道人類並不孱弱。
    生而為人，是冥冥之中的無形命運對他們最大的饋贈。
    被鎖鏈束縛的阿巴頓在萬眾矚目的情況登場了。
    當他出場的時候，聲音達到了，然後又詭異地平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這個叛徒。
    荷魯斯之子一連長，大掠奪者，荷魯斯的繼任者，黑色軍團的領袖，混沌諸神共選的戰帥。
    每一個頭銜都讓人心生厭惡和憎恨。
    那些民眾就那樣看著這個大叛徒被拖著走上去，用自己的眼睛所能表達出的憤恨注視著對方。
    阿巴頓一度是人類帝國所麵臨的最嚴重的威脅。
    其危險程度比起泰倫蟲族，太空死靈，綠皮獸人等等，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何一個帝國人都知道這個可怕的家夥。
    他策劃了一次又一次黑暗遠征，打破了卡迪亞要塞，隻差一步就把帝國和人類送上了毀滅之路。
    荷魯斯叛亂期間，伊斯特凡，摩多，貝塔-伽爾蒙等重大事件都有他的身影。
    在泰拉之戰更是活躍無比。
    進攻冥王星星域，攻陷月球，主導對泰拉的地麵戰爭。
    很多英雄慘死在阿巴頓的手中，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
    在荷魯斯失敗一千多年後，又殘忍地殺死了年邁的西吉斯蒙德。
    在此之後，接連又有不少英雄倒在他的劍下。
    惡魔原體之下最讓帝國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便是阿巴頓了。
    帝國子民對這個叛徒的厭惡溢於言表。
    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阿巴頓此時隻怕已經被切成了無數片。
    禁軍們把他拖了上來，十分地粗暴，就像是拉扯一頭野獸那樣。
    一邊拉，還一邊用長戟驅趕。
    任由阿巴頓如何反抗，怒吼也無濟於事。
    完成帝國之心植入的禁軍擁有著遠超阿巴頓的力量。
    阿巴頓身上還有各種禁錮裝置，根本不可能抵抗這些禁軍的野蠻力量。
    被拖到場上後，飛行的伺服顱骨才把阿巴頓身上的束縛裝置慢慢的解開，並注入一針恢複藥劑給他，讓對方進入巔峰狀態。
    這是洛肯的要求。
    要最大程度地折辱阿巴頓，在他的巔峰狀態下，打斷他的四肢和脊椎，讓他像是一坨爛泥那樣癱在地上。
    洛肯轉過身來，看向解開束縛，活動筋骨的阿巴頓。
    昔日的第一連長依舊高大雄偉。
    亞空間給了這個叛徒不少祝福，就算是過去了一萬兩千多年，也還讓他保持著巔峰的體力。
    那件伴隨他許久的終結者鎧甲經過修複後，披掛在他的身上。
    終極者裝甲極為龐大，能將人化作步行坦克，然而這份格外的防護能力是以速度為代價換取的。
    在大遠征時期，穿上終結者裝甲的星際戰士普遍顯得笨重，隻能當作攻堅單位使用。
    唯有阿巴頓能夠憑借強大的力量，穿戴終結者型動力裝甲，也如同穿戴標準型號的動力鎧甲那麽敏捷。
    阿巴頓怒視著洛肯。
    雙眼毫不掩飾自己的仇恨，以及咬碎對方咽喉的渴望。
    他知道洛肯想要做些什麽。
    這個本應該早就死掉的混蛋，在基裏曼那個畜生的幫助下回歸到現實宇宙。
    要用他那卑劣的手段讓自己跪倒在他的麵前，成為他獲得榮譽和掌聲的墊腳石。
    阿巴頓親眼看著被打斷脊梁的艾瑞巴斯被那些禁軍送下去。
    也親耳聽到了那些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那是何等可怕的羞辱啊。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敗，成為那些凡人娛樂的笑料。
    阿巴頓難以接受這樣的命運。
    他從懸浮的武器架上挑選了一把長劍。
    揮舞了幾下，感覺和魔劍德拉查尼恩差不多重。
    被卡爾加俘虜後，魔劍也被帝國奪走了。
    唯一慶幸的是，荷魯斯之爪仍在他的手上。
    帝國那些人並沒有拆掉這個曾經痛飲眾多英雄和帝皇之血的武器，而是將其交給了阿巴頓。
    “休想折辱我。”解除掉束縛的阿巴頓發出怒吼，他像是一頭野蠻的恐怖巨獸那樣奔跑前進，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手中的荷魯斯之爪覆蓋著致命的電流。
    “你說了不算，艾澤凱爾。”洛肯也衝了上去，他的雙眼流露出不亞於阿巴頓的仇恨和戰意。
    萬年的恩怨啊。
    他為那些未能回歸的人進行清算，進行報複。
    兩人伴著戰甲衝撞的轟響纏鬥起來。
    雙方之間的廝殺就像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宿敵。
    充能利爪揮向洛肯頭部，被他彎腰躲過。
    阿巴頓露出了殘忍笑容。
    “這一招總是屢試不爽，洛肯。”
    剛才那一擊隻是佯攻，阿巴頓探手就想抓住洛肯的肩甲邊緣。
    隻要一抓住，他就會用膝蓋頂上去，狠狠的教訓這個該死的混蛋。
    洛肯一個手肘就頂上來，將荷魯斯之爪頂開，一隻手掄起戰錘就往阿巴頓的腰間砸去。
    一套動作如流水那般順暢。
    阿巴頓臉色難看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沒腦子？不會吸取教訓嗎？”洛肯沉聲說道：“在伊斯特凡那一戰後，我就設想了無數次如何破解你這一招，我已經看透了你，阿巴頓。就算不用這具身軀隱藏的無窮力量，我也能打敗你。”
    “那隻是在做夢，你永遠也無法擊敗我。”阿巴頓邁動雷霆般的沉重步伐，再次衝了上去。
    披掛重甲的沉重身軀，輕而易舉地碾碎了一切。
    大掠奪者橫衝直撞，戰場上轟隆聲不絕於耳。
    洛肯凝視著往日兄弟對自己發動的決死衝鋒。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冰涼，冷漠，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冷靜狀態。
    這具超凡的身軀所有肌肉都在他的意誌下緊繃起來。
    “一切都到了清算的時刻。”
    “歡迎你成為影月蒼狼的一員。”
    在征兵場上，剛剛晉升為一連長的阿巴頓對著新兵們說道。
    “你的表現很傑出，加維爾洛肯，第十連就交給你了。”
    在烏蘭諾戰場上，阿巴頓拍了拍洛肯的肩膀，和賽揚努斯一起將荷魯斯親自簽署的任命文書交給欣喜的洛肯。
    “烏蘭諾大勝，我們的基因之父成為了戰帥，讓我們為此歡呼吧。”
    宴會上，阿巴頓舉起強壯有力的雙臂，對著所有的影月蒼狼歡呼。
    所有的影月蒼狼全都敲擊著桌子，高呼狼神之名。
    那一刻是多麽的幸福。
    “為了軍團的榮譽，洛肯千萬不要慫。要是你真的害怕，我給你一把爆彈槍，那樣你就能幹爆盧修斯那個蠢貨了。哈哈哈。”
    在眾多軍團相聚的時候，他們會在角鬥場上比拚這段時間來，學習到的技藝。
    阿巴頓會帶著四王議會和眾多格鬥高手一同前往，力爭為荷魯斯爭取榮譽。
    “你成為了四王議會的一員，隻要我們同心協力，就能為荷魯斯之子贏得更多的榮譽。”
    回憶從洛肯的腦海中閃過，讓他握劍的手越發地堅定。
    “我曾將你視為兄弟。”洛肯微微挪了一下腳步，做出了戰鬥的姿態。
    他看著咆哮，發狂的阿巴頓用科索尼亞語，也就是他們家鄉的密語低聲說道：“你我的身上曾湧流著同樣的血脈，可你們卻背棄了科索尼亞的抗爭之魂。科索尼亞的子嗣生於荒蕪，卻從不屈服可怕的自然。”
    昔日的戰友之情有多濃烈，背叛之樹結出的果實就有多苦澀。
    他永遠不會遺忘在伊斯塔萬三號星球時立下的誓言，絕不會背棄曾發誓為絞殺一切叛徒的誓言，更不會背棄當初與魔紋馬卡多以及帝皇見證下，曾說過的話。
    “我將捍衛帝國，為了人類的未來而奉獻自己的生命。我將堅決地對抗曾經的戰友，和他們勢不兩立，徹底決裂。我將拔劍與諸神為敵，哪怕永世沉淪，永無解脫。不求榮譽，無謂獎懲，斯誓已定，恪守不渝。”
    “洛肯。”阿巴頓咬牙切齒地怒吼。
    洛肯迎了上去，在怒吼聲中舉起了自己的戰錘。
    躍動的電弧映亮了他的臉龐。
    阿巴頓揮動利劍試圖格擋。
    戰錘的野蠻力道卻讓他的長劍在撞擊的時候脫手而出，就連手都震得發麻。
    手掌的裝甲直接就破碎了，血肉在巨大力道的撞擊下被撕裂。
    鮮血淋漓。
    洛肯抓住機會，躍起，另一隻手借助落下的重力，肌肉力量和裝甲的加持猛地砸向阿巴頓的臉。
    “這一拳是對你背叛的報複。”
    阿巴頓的腦袋直接一偏，頭甲碎片混著血肉飛出去。
    “這一拳，是對你愚蠢的諷刺。”
    洛肯下蹲，猛地一個上勾拳打出，阿巴頓整個身軀都飛了起來，又重重摔在地上，下巴都碎完了。
    要不是得到四神的祝福和終結者動力甲的緩衝，隻怕整個腦袋都要被洛肯這一拳打碎了。
    阿巴頓想要站起來。
    卻被洛肯一腳踢在他的腹部，直接就翻滾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以前選的路是對的嗎？艾澤凱爾。”
    洛肯走過去，在阿巴頓想要支撐著自己那破裂的身軀站起來的時候，他一腳踩在對方的腦袋上，猛地用力，讓其再度貼在了破碎的地板上。
    “讓你的神來救你啊，艾澤凱爾，拿出你曾經在伊斯特凡三號星球上的傲慢和猖狂啊。”
    “洛肯。”阿巴頓在咆哮著，他竭力想要抬起頭，卻一次次被洛肯用力踩下。
    要不是對方控製著力道，隻怕他的腦袋會被活活踩碎。
    就像是西瓜那樣四分五裂。
    “想一下，你曾在太陽係犯下那些惡行時候的傲慢樣子，在進攻皇宮時候的那個猖狂模樣。再看看你現在，一個誰都能踩在腳下的垃圾。”
    洛肯的話宛若誅心那般，讓阿巴頓呲目欲裂，不斷地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他動用自己每一寸肌肉的力量，一點點用自己的臉抬起了洛肯的鋼靴。
    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以超過它們承受極限的力量運行著。
    “再努力，也改變不了你螻蟻的事實。”
    洛肯猛地一用力，阿巴頓就再次被壓了下去。
    甚至發出了爆裂聲，直接撞碎地板，飛濺出無數的碎片。
    頭盔變形，臉上染滿了血汙。
    “殺了我。”被洛肯踩在腳下的阿巴頓低聲說道，他在啜泣，“加維爾，看著過去的兄弟情誼，殺了我。”
    這樣的屈辱讓阿巴頓崩潰。
    洛肯卻露出了殘酷至極的笑容。
    “我曾經也這樣哀求過你，讓你不要做出那些事情。你還記得嗎？你曾經的答案，就是我現在的答案，艾澤凱爾。你隻會永世受苦，你的屈辱將會持續到時間都不複存在的未來，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洛肯踩在阿巴頓的腦袋上，向著觀眾席舉起了自己的武器，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勝利。”
    這一聲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那樣。
    所有人都跟著歡呼了起來。
    “勝利。”
    “勝利。”
    他們都在尖叫著。
    阿巴頓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低聲啜泣著。
    若是沒有背叛的話，他也將享受這樣的殊榮。
    被無數的人崇拜，他的雕像將會立於泰拉之上，人類的曆史書將會記載來自科索尼亞的阿巴頓在大遠征中取得了何等傲人的成績。
    現在，他卻是一個可悲的，被踩在腳下的叛徒。
    人們能夠給予他的隻有唾棄和謾罵。
    阿巴頓之名象征的就是永恒的恥辱。
    一道傳送的光柱貫穿了天穹，落在了決鬥場的空地上。
    整齊，身披金甲的禁軍衛隊從裏麵走出，再接下來便是西卡留斯為首的榮譽衛隊。
    緊隨其後的是兩個擁有著高貴氣質麵龐的原體。
    一位是暗鴉守衛的原體-科拉克斯。
    另一位則是火蜥蜴的原體-伏爾甘。
    沙羅金和眾多複蘇歸來的暗鴉守衛麵龐激動，間隔如此之多的歲月，他們終於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基因之父，哪怕對方不再領導自己。
    但他們心中的崇敬之情是不會消失的。
    塔爾薩在伏爾甘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泣不成聲。
    當初得知伏爾甘陣亡的消息，他一度暈厥了過去。
    其他的火蜥蜴戰士也是如此。
    若不是已經知道了伏爾甘為了帝國的安穩，為了人類的未來，已經公開宣布不再領導火蜥蜴軍團，也不再接受任何子嗣的效忠。
    隻怕他們早就衝了上來，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人們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位原體從傳送光柱中走出來。
    高大雄偉，富有魅力的他們看上去像是真正的神。
    洛肯也張大了嘴巴，兩位原體相比於大遠征時期，氣質更勝一籌，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畏懼感。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場決鬥還會引來原體的關注。
    然而，接下來走出的人，卻更讓世人和洛肯吃驚。
    隻見光柱猛地膨脹，就好像有一位巨人要從彼岸走過來，而通道過於狹窄那樣。
    傳送光柱變得越發地明亮，讓人難以直視，隨即黯淡，顯現出了一位偉岸的巨人。
    來者沒有佩戴頭盔，僅在額頭佩戴了一頂精美的桂冠。
    高貴的麵龐一覽無餘，看到的人都覺得自己看到了這個世上一切的光明和奇跡。
    足以讓任何人在看到的第一眼獻上永恒的忠誠。
    觀眾席上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他們淚流滿麵，在胸口做出了天鷹禮的徽記，向那位來者表達自己的敬意。
    就算是通過轉播設施看到的人們，也紛紛作出了同樣的事情。
    沒有誰命令他們這麽做。
    這麽做也無須任何命令。
    來者正是帝國的神聖皇帝，新一任的人類之主，讓諸天宇宙都臣服於人類統治的無上君王。
    荷魯斯讓帝皇之夢破碎，而神聖皇帝卻為人類重新塑造了一個新的夢想，引領著迷茫的人們堅定地朝著那偉大的理想邁進。
    每個人都會為了神聖皇帝的夢想而獻出性命，這是毋庸置疑的。
    基裏曼在億萬人的注視下，走向洛肯。
    “好久不見，洛肯。”
    洛肯則是目瞪口呆，震撼的內心宛若科索尼亞的電離子風暴，難以平靜下來。
    他知道昔日的十三號接手了帝皇的職責，成為了人類之主，得到的崇敬和愛戴甚至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父親。
    正是十三號，帝國才能絕地逢生，甚至召回他們這些逝去已久的生靈。
    知道是知道，可如此近的會麵還是第一次。
    洛肯很艱難地壓下了自己心中那激蕩的情緒。
    笨拙的開口說道：“陛，陛下。”
    “無須拘謹。”基裏曼笑道：“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
    “以前你也不是神聖皇帝啊！！也沒有如今這樣的力量和威嚴”洛肯的心中浮現眾多複雜的念頭，斟酌了片刻也想不到什麽話來接，隻能再次恭敬地說道：“陛下，”
    “好了，就不逗你了。”基裏曼拍了拍洛肯的肩膀，“做得很好，但你得要放開阿巴頓了，踩死了他，可找不到第二個了。我還指望給那些想要投靠混沌的人做做反麵教材呢。”
    洛肯點點頭，將腳收了回來。
    半死不活的阿巴頓被伺服顱骨拖走了。
    阿巴頓本來看到基裏曼想要放幾句硬話的，可考慮到基裏曼的威望，自己硬話一出來，隻怕會有無數的戰士要求和自己決鬥。
    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通羞辱。
    想到這一點，阿巴頓隻能用仇視，惡狠狠地目光注視著洛肯。
    “你獲得了勝利，洛肯。隻是現在還不是給你頒發榮譽勳章的時候，因為你的決鬥隻是另一場戰爭的序幕，得要戰爭勝利後，你才能獲得屬於自己的榮譽勳章。”
    “我不求榮譽。”洛肯說道：能重回戰場，已經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了。”
    “你可以不要，但帝國不能不給。”基裏曼笑道：“先進入我的衛隊行列吧。”
    洛肯點點頭，和西卡留斯並肩站在了一起。
    西卡留斯微微歪頭，看了一眼洛肯，然後把身軀挺得更直。
    “我向你們說話，我的子民們。”基裏曼轉向觀眾席，露出了和睦的笑容，他的聲音通過伺服顱骨，轉播設備而傳達到帝國各處。
    “我並沒有太多的話說，因為你們已經不再需要演講來鼓舞士氣。我出現在這裏，隻想告訴你們大清算的時候已經到了。”
    “諸神以為能夠永遠地玩弄和戲耍人類，那些可恥的惡魔也認為它們對人類犯下的所有罪行都不會受到審判。可它們錯了，所有的血仇都將得到償還。”
    基裏曼的聲音並不大，卻具有穿透心靈的力量。
    所有人都傾聽著他的話。
    “諸神的統治也將如同王朝那般迎來終結，曾經的一切都將被清算。在太陽係的那些部隊正是為了這個而集結起來。我們的劍刃將對準諸神和惡魔的咽喉刺下去，讓它們為曾經所做的一切而悔恨。”
    “集結而來的艦隊將由伏爾甘帶領，發動一場為了清算和報複的弑神遠征。亞空間的惡魔們將會知道何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它們對人類犯下的一切罪行，都將用永恒的死亡來償還。”
    “我知道這一次可能會有很多的犧牲，但這些犧牲都是寶貴和值得的。英雄所流的每一滴血都將是偉大事業的基石。”
    “在遙遠的未來，或許會有人辱罵我是愚蠢和狂妄，也可能會歌頌我的偉大和先知卓見。”
    基裏曼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如同宣誓的人那樣。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的君王。
    他們並不畏懼犧牲。
    隻要神聖皇帝的一個命令，他們便可以獻出一切。
    如同薪柴那樣被燃燒殆盡也無怨無悔。
    基裏曼環顧著眾人，他的話語聲慢慢地變大，最後變成了咆哮聲。
    “人類將向混沌諸神宣戰，我們將向那些該死的惡魔宣告死亡的到來，我們將推翻諸神的宮殿。”
    沙羅金，塔爾薩，努門，托迦頓等回歸者目瞪口呆地看著基裏曼，對方喊出的話讓他們震驚到腦子都停了。
    距離最近的洛肯，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目睹了亞空間的種種恐怖。
    深知混沌諸神的可怕。
    而現在，基裏曼竟然敢發動弑神遠征，公開對抗他們。
    贖罪星炬的眾多惡魔原體和叛徒全都尖叫了起來，瘋狂地撞擊著牢籠的屏障。
    基裏曼的傲慢超乎他們的想象。
    向那永恒不朽的諸神宣戰，他瘋了嗎？
    不計其數的士兵，平民，機械教信徒，騎士等，全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難以想象的熱血湧流在他們的血脈中。
    “為了神聖皇帝，為了人類。”不知道誰喊出了第一句。
    而後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呐喊聲，足以震撼大地。
    戰艦上的士兵也歡呼了起來。
    他們滿懷熱血，心中充滿了火焰。
    就算是立刻戰死，也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洛肯，沙羅金等回歸者也情不自禁地呐喊了起來。
    基裏曼注視著歡呼的人群，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將氣氛推到最。
    “為我帶回勝利吧，戰士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