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萬獸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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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藤!”
遴選從手中甩出兩道火焰形成的藤蔓,捆綁在麅鴞的羊首,用力往回拉,可其溫度卻無法燙傷它那粗糙的皮膚。
古代死死抓住那刺向自己心髒的利爪,他的眸中充滿了堅定,由於遴選的加成,麅鴞也很難再前進分毫。
目前古代一直開啟著虎梯二乘升,百靈莫摧,他所受到的所有傷害都在轉化為自己的能量,雖然剛剛的千決梟至已經消耗多半,可再次戰鬥了這麽久,存儲量也幾乎溢出。
一團元氣在雙手上膨脹,古代雙腳踩在石壁上,身體用力外推,一點點逼退麅鴞。
眼看蠻力不敵,麅鴞借著這股後退的力量,朝後方猛然衝去,瞬間來到了遴選麵前,剛剛的利爪揮出強勁的橫斬。
直接切斷了遴選的腰部,可撒落出來的血直接在空氣中燃燒,遴選一動未動,沒有絲毫減少手上收緊火藤蔓的力道。
他通過‘龍凝’,看到了麅鴞內心此時的不解,為何腰斬後沒有倒下。
“很迷茫吧?”
“這就是龍裔的機製!”說罷遴選背部再次撐開火焰翅膀,朝後上方騰空而起,纏繞在麅鴞身體上的火藤蔓不斷繁殖蔓延,越來越多,禁錮的也越來越緊。
古代騰出了時間,他沉沉喘了口氣。
“意元驅動,罫!”無數道斬擊落下,麅鴞被命中,這一次甚至數多肌肉組織被切下,尾巴也再次斷成了兩截,威力和剛剛根本不在一個層麵,因為百靈莫摧所吸收的能量讓術式更加強力。
深深的斬痕讓那粗糙的皮膚血肉模糊,麅鴞伸出羊首想要再次釋放衝擊波。
“意元驅動,之手。”一隻無形的大手出現,一把抓住了已經張開的獸口使其閉上。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麅鴞被控製的時間,古代雙腳分開呈馬步紮下,抓拳。
一股極為恐怖的元氣突然從身體內釋放,像實體化般,頃刻間化為千萬斬擊切碎了周邊的岩壁,碎石滾滾翻落。
以古代為中心點朝外散發的瘋狂氣流幾乎吹的遴選睜不開眼睛,整個地洞都在晃動。
軀體上的黑色斑紋顏色更加濃鬱,突然從尾部紮出一根尾巴,毛發驟增,臉部兩側的獠牙延伸至下頜。
“終於要來了!”遴選看著這個狀態無比激動。“曾經的王,回來了!”
古代這一刻發出痛哭的低吟,似乎身體的變化對他帶來了十分巨大的負擔,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這股氣並未停下,還在不斷朝外擴散,甚至連洞外的所有武裝部成員都能感受到這股非比尋常的頂級能量。
“發生了什麽?!”
“戰況到底如何了?!”
身在地麵的武裝部通過對講機問向洞口處的隊員們。
“不……不太清楚,他好像在進化……”
古代由於雙拳的指甲不斷鋒利,刺破拳心,鮮紅的血順著指縫流出,肌肉不斷精煉到整個身體看起來都縮小一圈,臉上同時出現少許虎斑,原本針狀的獸瞳變為了夕紅色月牙狀,猙獰的表情讓麅鴞也定在了原地。
原本‘返祖’狀態赤紅色的元氣,逐漸轉為了霞粉色,像金屬被長時間冶燒後的狀態,整副軀體如同剛從煉丹爐內走出,在皮膚下溢出的過剩元氣呈粉色液氮狀,浮遊在身邊周旁。
遴選喉結哽咽,心生感歎,“‘返祖’已經進入全功率了,再次見還是一樣的恐怖。”
突然,身邊的碎石迸裂,由完整的一塊兒被無形的斬擊切為兩半,隨即四塊兒,八塊兒……直至成為了碎屑,隨著肆意流竄的氣流,化為了空中的塵埃。
氣流戛然而止,古代挺直了腰身,一口濁氣從嘴中呼出。
某種進化在這一刻完成。
“虎梯,四乘枯,萬獸之王!”古代從喉間所發出的每一個聲調,似乎都帶著輕微的虎嘯。
“遴選,鬆開它吧。”他以一種平淡如水的語氣說道,此時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興奮和衝動,是一種極為寡淡的神情,對什麽都失去了興趣。
“呃……”聽後,遴選消散了火藤蔓,一個後跳拉開距離。
古代伸出雙手,向麅鴞說道。
“你是第二個讓我使用這種狀態戰鬥的存在,你應該感到榮幸。”
回應他的隻有麅鴞的憤怒嘶吼!似乎古代這個狀態讓它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那野獸的直覺告訴它,眼前的男人和之前,根本不在一個緯度。
“被稱為野獸的,並不是隻有你。”古代向前邁出一步,地麵碎裂,被切割成無數碎屑,大小不一。
麅鴞癲狂的衝向古代,腋下那渾濁的獸眸撐開,一股能量打進古代體內,它想要從內部撕裂他。
可這股能量在接近古代時就化為了氣,隨風消散,古代跟腱發力,健步衝刺,突破音障的速度,氣波在身後爆裂,流使得地洞顫抖。
遴選沒有看清楚,這簡單的一拳是如何做到擊穿了麅鴞的脖頸,隻是簡單的物理攻擊。
竭叫聲發出,麅鴞開始了哀嚎,它不會想到古代在進入這個狀態後的殺傷力如此巨大。
胳臂抽出,緊接著再一拳打出音爆,擊碎了腹前獸口中的牙齒,緊接著一腳甩在麅鴞腋下那渾濁的眼睛上,一灘膿液爆汁灑落一地,隨著無法抵擋的衝擊力,它朝著結界飛了出去。
“如果隻是簡單的體術,你就沒辦法吸收能量對吧。”古代朝著摔落在不遠處的麅鴞走去,那恐怖的壓製力讓遴選倒吸了一口冷氣。
戰況似乎在一瞬間扭轉了,他在二十多年前見識過古代曾經開啟過萬獸之王,就是這個狀態才平息了那場實驗體異變,時隔這麽多年,再次見到這個模樣,那萬人之上的壓迫感不減反增。
“你果然才是當下世界的巔峰戰力。”
麅鴞凝聚自己體內所有的元氣開始修複傷口,這簡單的兩三下顯然超出了它對獵物的認知。
“還是要苟延殘喘嗎?”古代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麅鴞。
“次方斬。”三個字從他口中輕念。
一道細長的斬擊劃破地麵像是海中鯊魚所露出的鰭,就那樣無聲息的穿透了麅鴞的身體,斬擊從一次變為了兩次、四次、十六次、二百五十六次、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次、四十二億九千四百九十六萬七千二百九十六次……
麅鴞在一秒內化為了黑色血沫,甚至連濺出的血滴都被斬擊切割為了烏有,什麽都沒有剩下。
“我靠!?”遴選瞠目結舌,他內心抓狂根本不知道古代有沒有上限,你要說使用了殺手鐧和麅鴞對抗個難分伯仲也能理解,你說超越極限壓製麅鴞這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這一擊讓纏鬥了如此長時間上古凶獸秒殺掉,這就……
突然古代一灘血從嘴中噴湧而出,他極為痛苦的捂住心髒部位單膝跪地。
“古代!”遴選驚慌的衝至了他的身旁。
“給身體帶來的負擔還是如此大。”他清楚,其實古代的身體早些年間要比現在更加強大,就是在第一次開啟萬獸之王後,所帶來的副作用讓身體機能大幅度下滑。
虎梯,四呈枯,萬獸之王,這個技能是以生命作為代價所獲得打破世界機製界限的終極殺招,在這個狀態下是無所不能的,換句話說,毀滅地球也是在一念之間。
可這個恐怖如斯的能力不是所有虎裔都可以做到,他需要突破天際的元氣儲存量,可是沒有什麽人可以靠一己之力修煉到那種程度,所以就必須靠虎梯,二乘升,百靈莫摧這一技的機製,把吸收的傷害轉化為元氣,古代原本元氣量就十分純粹且龐大,又完全激發潛能進入了‘返祖’全功率,並且和麅鴞戰鬥如此之久吸收的傷害讓他成功進化為了獸王。
此時古代雙手扶地十分虛弱,萬獸之王的狀態隨即從身體上消散回到了普通狀態,甚至連‘返祖’都無法保持。
“結……結束了。”這一刻好像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他被遴選攙扶著躺了下來。
“是啊,結束了,你拯救了這個世界。”遴選緊握古代的手,感受著他那逐漸微弱的脈搏。
在能力規則層麵來說,進化萬獸之王後隻有死亡這一個結局,但古代是特殊的,他總會創造奇跡,那千錘百煉的身體和不可能達到的元氣量讓他拒絕了死亡,可是對身體帶來的,是無法挽回的傷害,隻有靠無限的時間來恢複。
“像重感冒一樣……”古代這個時候還在開著玩笑。
“我來讓你好受些。”遴選說罷,開始了詠術,“氣容六合,元質兼括,般、相、濟、通、修、量,度我匹於天,稱於地,賢祇無我不轉者,參靈授受!元氣道十式,並蓄!”
遴選運作自己體內多半的元氣,轉化使得可以和古代元氣兼容。
每個人的元氣都不同,就像是血液,不同的血型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相反還會致人死亡。
“你真是個無底洞……”遴選吐槽道,看著古代臉色一點點恢複,心中好受了許多,但這隻能做到緊急處理的程度。
“我感覺我的骨頭全都斷了。”古代輕咳,整個身體映射給大腦的疼痛都讓他冷汗直流,皮膚幹涸到皸裂。
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戰將,而是並肩作戰的隊友,遴選一個公主抱起古代朝著洞口走去。
“咱就是說,能不能不要……這麽曖昧的動作。”
“閉嘴吧,你小心我現在一個‘熾魔’把你秒掉。”
“你別讓我笑了。”
兩人曾無數次並肩作戰,這樣的場景與之前大徑相同,最佳拍檔的戰鬥總會以勝利結束,他們在拌嘴中,古代消除了結界。
“辰碩呢?”古代虛弱的問到。
“剛剛受到了麅鴞一擊,可我相信他不會因為這樣就死去,畢竟他可是唯一的蚩尤種啊。”
隨著戰鬥的結束,方辰碩在兔裔的治療下也恢複了意識,他睜開疲憊的雙眼,映入視線的,就是遴選和古代鬆懈的笑容。
“大……大哥。”他輕念,被人攙扶著坐起,腹部直徑十厘米的血洞雖然恢複了,可也留下了疤痕。
“贏了嗎?!”
“是的,贏了,麅鴞在古代麵前,根本不堪一擊。”遴選驕傲著說道,一股誇讚自己孩子的語氣。
方辰碩的眼中恢複了原本的星光,雖然艱難,可古代大哥還是t0梯隊,無敵的存在,但這種喜悅之色轉瞬即逝,他失落的低下了頭。
“抱歉,這場戰鬥,我什麽都沒做到。”他的聲音小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
“你說什麽呢,兄弟!”旁邊的武裝部隊員熙熙攘攘,清脆轟烈的掌聲隨即充滿了整個洞道。
“你要說你什麽都沒做到,那我們可就真的無地自容了。”隊員們嘈雜的鼓勵著方辰碩,語氣中都充滿了由心佩服和真誠。
“兄弟,你就是蚩尤種吧!我在訓練時見過你!”
“‘城池’中有你真是幸運啊!”
“來這裏才多長時間,就參加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戰鬥,應該說是我們什麽都沒做到。”
“辰碩!”人群中有人喊道這個名字,方辰碩回頭,看到了他心心相念的朋友們,秦弛、桐炅、喬,甚至連徐海也趕來了。
“你到底是多牛啊!對抗上古凶獸都能活下來!你果然是北鬥之尊啊!”秦弛開玩笑的一拳打在方辰碩的胳膊上。
“是啊是啊!”眾人借此歡呼,古代和遴選欣慰的笑了。
“已經給本部傳訊了,和麅鴞的戰鬥以一人死亡的戰況贏的勝利。”隊員中說這句話時,高漲的情緒都被澆滅。
“馬克羅……教練。”徐海喉結哽咽,眼眶中的漣漪到達了極限溢出,他蹲在方辰碩一旁撫摸著傷口。
“辰碩,對不起,辛苦你了。”
“沒關係,兄弟。”
徐海沉沉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一個事變導致他們的教練會死亡,這要怎麽去和洞外的居依坦白。
“對不起,教練。”桐炅朝著洞內跪了下來,隨即所有武裝部成員都接踵下跪,向著馬克羅死去的方向磕頭。
而在法國,城池本部的領袖波爾多,也對著遠方的天空,深深鞠下一恭。
“感謝你為‘城池’,為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