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在十字架上，加上重傷在身，程耀文說話都有氣無力地，他扯了扯嘴角，說：“蘇……教授，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蘇華為其解綁。
    程耀文背靠著十字架，緩緩坐下來，喘著粗氣，注視大教堂內宛如地獄的景象，搖頭說：“太慘了……蘇教授，你變化很大……”
    “從沒變過。”
    “……是了，我早該猜到的，之前蘇教授籠罩在光環內，給了我一種錯覺……”程耀文愣了下，隨即讚同地說道。
    一邊挽起褲腿，肉裏嵌著幾發流彈。
    程耀文咬牙，將流彈一一拔出，“蘇教授，這裏是哪？”
    “北誓，高盧。”蘇華回答說。
    見程耀文氣若遊絲的模樣，蘇華給他提供了些能量，又笑著問道：“你應該知道，我投靠了惡魔，怎麽一點沒有憤怒？”
    蘇華真有些好奇程耀文的想法。
    他投靠惡魔之後，劉闖恨不得宰了他，琪琳打消了對他的朦朧情誼，趙信應該會割袍斷義……總之，雄兵連大體是憤怒且質疑的。
    就連瑞萌萌，都敢偷襲他了。
    被蘇華提供能量，程耀文傷勢沒痊愈，但好受多了，他揉搓了幾下臉頰，說：“不知道蘇教授有什麽目的，但從結果上看，人民損失變得更小了。”
    “我是王子，喪家之犬，曾親眼見到家園被毀，子民流離失所，死亡……”
    “地球現在的處境，比那個時候的德文之星更嚴峻，禁不起惡魔的打擊。蘇教授加入惡魔，至少華夏子民，能更輕鬆了不是嗎？”
    程耀文苦笑著說。
    “你倒是看得開。”蘇華輕笑一聲。
    “還有一件事，巨峽號爆炸前，我竭盡全力控製蕾娜，很清楚她發動轟炸的時間，但是……晚了兩，不對，應該是三秒。”
    程耀文目光灼灼地盯著蘇華。
    蘇華笑而不語，不愧是雄兵連裏少數有智慧的，竟然從蛛絲馬跡中，猜到了他的出手。
    三秒鍾，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下。
    就連惡魔、薔薇都沒有發覺，程耀文卻感知出了，不得不稱讚他的細致。
    但，這個功勞，蘇華不想領。
    一來他看不上，身為曾經的天使之王，加入雄兵連的那段時光，新奇或許有一些，但談不上多麽深刻，出手也隻是念頭一起。
    二來，罪魁禍首是惡魔，而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卻從未告知雄兵連。
    見蘇華沒回應，程耀文不糾結此事，又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現在看來，雄兵連並不缺我一個，華夏同樣不缺我一個。”
    蘇華眉梢一挑，看向程耀文。
    “你也看出來了嗎？”
    蘇華這麽說，並非瞧不起程耀文，身為德文之星自研的造神工程，程耀文的潛力很大，但現階段的地球，真不缺他一個。
    擁有基因戰士，給華夏太多選擇。
    隻是饕餮和巨狼星，華夏會損失很多，但能撐住，因為有雄兵連存在，甚至有很大概率終結對方，踩著入侵文明上位。
    “地球的格局很怪。一個小小的行星，竟有那麽多國度林立。”
    “宇宙的諸多文明中，大多是一個文明國，占據許多行星，相比之下，地球嗬嗬……現在，或許是一個機會，而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程耀文意有所指的說。
    “嗬，不用試探我的意思，我對這些同樣不感興趣。你呢？以後想做什麽？”蘇華抱著肩膀，凝視著程耀文，覺得對方另有所圖。
    “我想複興德文之星，也許在未來，我會和蘇教授合作。”
    程耀文笑嗬嗬的說。
    “會有機會的。那你要趁早搜集資源了，用不了太久，地球可就容不下你了。”蘇華露出戲謔的笑容，失去了聊天興趣，轉身離開。
    程耀文不是文明主神，複興國度的機會很渺茫。
    憐風那邊，可能有德文之星的遺產，但以她對自身的定位來看，得知程耀文的想法後，不會容忍他留在地球，無情但很現實。
    哪有幾個文明擠在一個行星的？
    蘇華剛離開大禮堂，暗通訊頻道，就收到了劍魔阿托的通訊。
    “蘇華，你屠了死神教的一個分區？”
    “是，有問題？”
    “沒有，隻是想告知你一下，那是死神卡爾的信徒。死神卡爾他很神秘，女王很忌憚他，但屠了他的信徒，沒什麽大不了的。”
    “還有什麽事嗎？”
    “華夏那邊，饕餮散布了些消息，把你加入惡魔的事宣揚出去，現在熱議很大。而且，饕餮說你害死了他們的分隊，向女王請示說要懲罰你。”
    “莫甘娜怎麽說？”
    “女王沒回來，讓你看著辦。”
    “那就不用理會。”
    蘇華關閉了通訊，不由生起幾分興趣，饕餮竟然還拿他做突破口？
    雖然不在意，可給人當刀，總覺得有幾分不爽。
    ……
    與此同時，華夏高級議會。
    “現在蘇華的事沸沸揚揚，國內還好說，隻是質疑。國外卻想趁火打劫，想分一杯羹，尤其是棒子，竟然要咱們公開五號化合物的製法。”
    “不能再妥協了！”
    “五號化合物的製法，應該列為最高等級的機密。之前交易給那邊，雖然得到了許多資源，但現在想來還是不劃算……”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從老醜那邊交換的資源，造就了多少基因戰士？”
    幾位首長交流著。
    對饕餮散布推動的爭議，他們不太在意，實在是基礎打得太牢，現在各國亂糟糟地，唯獨國內相對安穩，就更不用擔心會亂。
    基因戰士部隊有多少人，沒幾個人知道，明麵上公布說在役六千人。
    那有什麽可怕的？
    敵人來了，就真刀真槍的打。
    杜卡奧被狙殺了，但憐風還在，對華夏來說，新的形勢或許更好。
    議論了一陣後，老人開啟了新的話題，沉聲說：“憐風說，饕餮不足為慮，遲早會贏，至少我們這邊會輕鬆許多。但我們是強大了，不能隻想著獨善其身。”
    “確實，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另一個人輕咳說。
    “先去看看誰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