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送禮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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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把沾染上臭氣的製服丟進洗衣機,放入了比平時多了三倍劑量的洗衣液。
    隨後走進浴室,打開浴霸,再往浴池裏放上熱水。
    不一會,水蒸氣便填滿了整間浴室。
    在此之前,宋嵐並沒有泡澡的習慣,他向來是一個堅定的衝涼黨,動作迅速,每天洗澡的時間絕不超過十分鍾。
    不過,他今天忽然發現泡澡似乎也有其獨特的魅力。
    身子浸在溫熱的水流中,氤氳的霧氣遮蔽了視線,將後頸靠在池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焦躁不安情緒稍稍平複了下來。
    一直以來穩定的作息被打亂了。
    被不知名的殺手堵在了家裏,還有一個神秘而又龐大的勢力正醞釀著對付自己女朋友的陰謀。
    宋嵐不禁感慨,別人都趁著女朋友不在家,給自己找點樂子,而他卻被迫反殺了一個職業殺手。
    平複心情,整理好了混亂的思緒,他也要為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做打算了。
    找人背黑鍋可不容易,殺手先生雖然直到死都沒來得及自報姓名,但是那個神秘的組織把善後工作全權交給了他來打理,便說明了他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這樣一個狠角色,走夜路時不慎被莫西幹頭小混混幹掉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那麽,想要找人被黑鍋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殺手先生到底有多強。
    隻有在弄清楚這一點之後,才能設法給他安排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讓他合理的在一場激烈的戰鬥中不幸身亡。
    然而這第一步,就把宋嵐給卡住了。
    因為當時客廳的情況比較複雜,為了避免打擾到隔壁鄰居的休息,他不得不忍痛宰了對方,沒有留給殺手先生任何表現的機會,導致對方的戰鬥力變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他隻能隱約推測出殺手先生應該要比柴可強上一些。
    柴可是當場死亡,而殺手先生則在被穿胸四分鍾後還能留有意識,由此便可推測出他的實力如果換算成賞金,至少要比62萬瓦高上一些,至於具體高出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說,這個幫他背黑鍋的好兄弟,賞金必須要在柴可之上。
    那麽問題來了,在遭到穿胸後還堅持了四分鍾,換算成賞金的話,能值多少錢?
    宋嵐思來想去,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在網上谘詢。
    好在,他人在執法者大院裏工作,大院裏應該有不少同事知道這事。
    本來直接問陸湘效果是最好的,可是吧,他的女朋友不但懂得多,關鍵是人還聰明,推理能力在執法者之中更是首屈一指,他要是突然一反常態跑去問這問那的,搞不好他在找到好兄弟幫忙背鍋之前,就先一步被陸湘當場抓獲了。
    想到這裏,宋嵐心中終於有了打算。
    放水,出浴,披上浴衣,再把頭發吹幹。
    今夜困意全無,他正好可以把整個晚上利用起來。
    來到廚房,往鍋裏加滿水,點火,把鹵料包放進水裏,打開冰箱,取出了前天買回來的牛腱子肉。
    牛腱子肉處理起來相當費時,他原本打算留到周末給陸湘打打牙祭,卻沒想到現在這腱子肉不得不臨危受命,承擔起明天作為禮品的重任。
    畢竟托人打聽事,手上不提點東西實在是說不過去。
    宋嵐不得不又一次佩服父母的先見之明,事實證明在2166年,會做飯不但能找到女朋友,甚至還能解決職場送禮的問題。
    要是在2020年,你托人辦事時送鹵牛肉,那別人多半會覺得你是來搞笑的,但是放在2166年,尤其是沒有一家餐廳能營業超過一個月的十七區,零食就成了相當稀有的禮品,之前他送出去的自製水果幹就收到了部門同事的一致好評。
    而他這一次的目標,是統計科。
    統計科的工作範圍相當寬泛,執法者部門裏幾乎所有紙質和電子版的文件都需要過他們的手,其中就包括了懸賞令的發布,其中有不少本地犯罪分子的懸賞就是由統計科製定的。
    經過了一整夜的忙碌,他不僅鹵好了牛腱子肉,還把切下來的部分包裝進了一個精致的禮品袋。
    當窗外泛起魚肚白之時,宋嵐便已經提著禮品袋下了樓。
    不多時,他騎車進了大院,和門衛打了聲招呼。
    今天的執法者大院十分冷清,為了避免柴可案最後一位幸存者遭到暗殺,特別行動部門和所有實幹部門都去了醫院,大院裏就隻剩下了文職人員。
    距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宋嵐已經提著禮品袋來到了樓上統計科的大門口。
    偌大的辦公區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提早來了的人已經陸續開始了工作,宋嵐每次來到這裏,都不禁為他們科懶散的作風而感到慚愧。
    慚愧之後,那當然還是回去繼續研究救助者的精神內涵。
    他們科長常說工作很重要,但是用理論學習來充實自己也同等重要,通過鑽研救助者的精神內涵,能夠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脫離低級趣味。
    你很難想象科長他究竟是如何通過這一番慷慨陳詞,讓他們科的工資漲了500瓦的。
    宋嵐在辦公區門口站了沒多久,一道銳利的視線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位留著柔順黑色長發的姑娘,當她看見了宋嵐之後,略顯疲憊的雙眼突然間變得無比銳利,一撮頭發猶如雷達一般在她頭頂上立了起來。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叫出宋嵐的名字,而是取下眼鏡,將桌麵上的文件一一關閉,然後不動聲色地朝著宋嵐走了過來。
    踩著高跟鞋卻步履如風,而且幾乎聽不見腳步聲。
    她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宋嵐提著的禮品袋,然後徑直朝樓道裏走去,隻是在經過宋嵐的時候,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噓,別聲張,跟我來。”
    緊接著,黑發姑娘沒有留給宋嵐任何回應的機會,便消失在了門後。
    ……
    ?
    宋嵐被對方搞得有些心慌。
    這是什麽情況?
    他隻是來打聽事的,怎麽場麵搞得像是違禁藥品交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