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教父向你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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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陸湘又接到了一個壞消息。
    靈光劇團的演出者們不見了,就在不久前,廣場劇院的工作人員接到了來自劇團的通知,他們今後幾天的所有演出都取消了,無論他們如何勸說,都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
    廣場劇院老板的心在滴血,這原本是他們翻身的大好時機,他甚至都夢到了劇院重新走向輝煌的未來,然而這場美夢卻因為靈光劇團的一通電話而走向了破滅,他隻能揣測演出的取消,也許和發生在廣場劇院附近的命案有關。
    據說街對麵的小巷裏死了三個人,場麵極其血腥,心髒都被不知名的凶手掏走了。
    劇院老板在心裏將這三個酒鬼罵了個遍,卻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接受慘淡的現實。
    現在他還必須處理退票和向觀眾賠禮道歉的工作。
    當然,靈光劇團的做法在陸湘看來則和畏罪潛逃沒什麽區別,找不到靈光劇團,他們也就無法辨認出那些被機械瘟疫感染了人,隻能采取笨辦法,在夜半時分前去了三人最常去的酒吧。
    但由於她在十七區的知名度實在太高,這場臥底調查行動最終隻得交由宋嵐來完成。
    極光酒吧是十七區最著名的酒吧之一,這裏以前是“老鼠”的財產,在“老鼠”以千萬級別的天價懸賞名揚天下之後,極光酒吧的生意也走向了巔峰,除了常客之外,也有不少專程來到這裏瞻仰“老鼠”事跡的前幫派分子。
    酒吧裏專門為他們設立了獨立的區域,為他們提供了展開活動的空間。
    聚在一起緬懷幫派曾經在十七區的榮光,然後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這已經成為了許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酒精能為他們提供幻想的空間,將那些在現實中不敢做的事在醉酒後的迷夢中變成現實。
    然後第二天繼續著對執法者們點頭哈腰的生活。
    宋嵐很輕易地就從酒保那裏打聽到了三個醉漢的事。
    他們是極光酒吧的常客,在“老鼠”名揚天下之前就是這裏的熟麵孔了,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是正統的幫派分子,充其量也隻能被劃到借著酒精才敢拿起酒瓶和人大打出手的小混混。
    他們一直夢想著加入“老鼠”的幫派,以獲得一個名正言順的幫派分子頭銜,不過卻因為他們在一次醉酒後得罪了酒吧裏的姑娘,讓那些看場子的人把他們拉進了黑名單。
    在陸湘來到這個城市之前,幫派分子也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可不會允許三個隻知道喝酒鬧事的人成為幫派中的一員。
    遺憾的是,三人直到死亡都沒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幫派分子。
    一談到三人,酒保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唏噓不已。
    當然,這或許也和他們失去了三個常客有關,三人雖然還遠夠不上幫派分子,但是卻算得上相當優質的客人,他們這些年把搞來的錢幾乎都花在了喝酒上。
    “他們三個最近在酒吧裏有沒有和誰來往特別密切的?”
    宋嵐順勢問道。
    陸湘調查了三人的生活軌跡,發現他們的生活規律得出奇——晚上去酒吧喝酒,直到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白天倒在路邊睡上整整一天。
    “等一下哥們。”
    酒保忽然間意識到了些什麽,上下打量起了宋嵐,“你在這問來問去的,該不會是條子吧?”
    隻有執法者才喜歡對死了的人這麽刨根問底的,而且宋嵐在酒吧裏還是個生麵孔,甚至在來到這裏之後隻點了杯柳橙汁。
    尤其是最後一點,實在是太可疑了。
    哪有混幫派的來酒吧不點酒的?
    再怎麽說這裏也是“老鼠”大哥的地盤,盡管十七區的幫派分子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這並不意味著執法者就能對他們為所欲為。
    拒不配合調查,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抗爭。
    宋嵐早就預料到了酒保會這麽問,便開口說道,“十七區的西區有一家福利院,我是從那裏過來的。”
    聞言,酒保先是一愣,接著看向宋嵐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在道上混的人沒有不知道福利院的,幫派中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是從那所福利院裏出來的,福利院的院長更是在十七區有“教父”之名。
    “教父他最近還好吧?”
    酒保的語氣都變得恭敬了幾分。
    “教父他一切都好,他很關心這三個死者,因此托我來打聽打聽,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為難你,怎麽會?”
    酒保變得有些惶恐。
    教父在十七區手眼通天,之前他聽道上的人說,就連陸湘都親自拜訪過他老人家,有人目擊到他們交談甚歡。
    “你去區轉轉,也許那裏的人知道些什麽。”
    酒保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了,代我向教父問好。”
    當宋嵐到達區的時候,前幫派分子們正聚在一起,追憶著“老鼠”先生以及柴可還在十七區時那屬於幫派的輝煌歲月。
    教父的名聲在這些幫派分子之間十分好用,在得知了他是受教父所托而來之後,這些前幫派分子們都積極地配合了宋嵐的調查。
    他們很快也從他們的講述中了解到了三人在極光酒吧的身份——狗腿子。
    拍馬屁、倒酒,以及幫忙幹一些雜活,這就是他們平時在酒吧的生活。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長年累月的努力,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夥幫派分子的賞識。
    在他們死前,他們和一群自稱紅蓮幫的人走得很近。
    不過他們對於紅蓮幫的人不怎麽了解,隻知道在過去,他們就是一群極為排外的人,就連其他幫派的人都覺得他們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從黑診所搞來一些來路不明的義體,絲毫不擔心患上賽博精神病的可能性,便直接將那些義體安裝進自己的身體,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已經改造得看不出人類的外形了。
    在陸湘擔任主管期間,他們依舊和黑診所保持著緊密的聯係,行為也一點都沒收斂過。
    但奇怪的是,紅蓮幫的人即使把自己改裝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他們中卻幾乎從沒有出現過真正的賽博瘋子。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那群人誰的麵子都不給,就連教父的名聲對他們都不好使。”
    喝高了紅著臉的前幫派分子衝著宋嵐說道,他的舌頭都喝大了,“想混進他們之中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移植義體,大量的軍用級義體,隻要你把自己改裝得像個鬼一樣,他們就會主動找到你,對了,那三個人之前也去過紅蓮幫的地盤。”
    說著他又盯著宋嵐瞧了好幾眼,“你現在這樣肯定不行,絕對沒戲。”
    小劇場其一百六十一:
    某年某月某日周一,傍晚。
    雖然宋嵐很感激陸湘對自己施以援手,臨時找來了院長的病情報告,但是他有必要澄清自己從來沒有教壞過任何人,因為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才是那個老實本分的人。
    陸湘顯然是在別的地方學壞的。
    自從戀愛以來,在度過了短暫的新手區之後,她的套路就從來沒斷過。
    就好比現在,剛從辦公大樓出來,她便親昵地挽住了宋嵐的胳膊,說道,“恭喜你又一次躲過了議會的提拔,那麽,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呢?”
    “慢著,報答是怎麽回事?”
    宋嵐立刻引起了警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我可是改變了一整天對你的稱呼,才換來這些病例的。”
    那天他心一橫直接豁出去了,對於陸湘的稱呼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還有人衝著他們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他臉皮薄,平時可受不了這些。
    “那些隻是預付款。”
    陸湘則回以了理所應當的表情,“現在事成了,所以該結尾款了……宋嵐同誌,你也不想評議會知道院長的病例都是偽造的,他老人家實際上還很健康吧?”
    “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宋嵐大驚失色。
    “從哪裏學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你的時間都歸我了,這都是尾款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