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和冷寒回了晏青川那邊的屋子，因為他們一個是晏青川的侍衛，另一個是書童，靜靜等著就是了。
    如今已然三更半夜，不用擔心火災了，真好。
    冷寒守在外麵，蘇知意作為書童便進屋了。精神放鬆下來，還沒等到晏青川，她腦殼就靠在桌上，睡著了……
    晏青川結束之後，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後了，他站在門口，冷漠地看著冷寒。
    冷寒立馬就知道怎麽回事了，趕緊小聲地說道：“主子……蘇姑娘回來了。一切安然無恙，我們該做的都做好了。”
    “蘇姑娘在裏麵，沒有動靜，應該是睡著了。”
    晏青川本來要抬腳，這會兒竟然走得輕了一些。
    道：“嗯。”
    然後他走進去，就看到蘇知意皺眉，腦袋放在手上。本來很精致地臉，被她捏成了各種形狀。這會兒好像是在跟自己暗暗較勁。
    晏青川看著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是覺得無奈。
    看著小姑娘好像是做噩夢，一直喊：“阿爹……阿爹，不要走。”
    “不要拋下知意一個人。”
    晏青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然後給她揉了揉眉心，小姑娘才舒展過來。
    再拿出一塊藍色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他本身就不會照顧人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極其輕柔，生怕把她吵醒。
    等著擦完淚水之後，蘇知意牢牢攥住他的手，渾身發顫，好像還沉浸在夢境中。
    “不要走……”
    他把帕子留下，骨節分明的大手抽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有些無奈，午間說話時，把她自己偽裝得無堅不摧似的，這會兒睡著了才像個小可憐。
    他意識到自己想什麽的時候，頓了頓。無奈歎了一口氣。還說蘇誌遠不分青紅皂白養了一個女兒，這樣的小姑娘，確實挺好的。
    然後他鬆了一口氣，把一個毯子給她蓋上。
    隔著毯子，把小姑娘抱回床上睡覺。
    因為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所以晏青川和冷寒在外麵守了一夜。
    ——
    第二日。
    晏青川和蘇誌遠早早地朝著談判那屋走去。
    蘇誌遠麵色鐵青，道：“我昨天沒睡好，晏首輔怎麽看著神清氣爽？”
    “我睡得好，與你何幹？”晏青川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又覺得不回不太禮貌，隻能隨意說道。
    “……”這哪裏是隨意說，這在蘇誌遠麵前就是挑釁！
    “昨兒個晚上你有沒有和我女兒歇一屋？我閨女可是還沒有出嫁啊！你若是讓她丟了名聲，你小心我讓她嫁給你！”
    蘇誌遠放狠話！
    晏青川動了動嘴唇，並未說。
    冷寒看不得主子被誤會，道：“蘇大人誤會了，昨天晚上我們主子和我在外麵站著，蘇姑娘睡裏麵。”
    看著冷寒不像是撒謊的樣子，蘇誌遠才勉強說道：“咳，既然這樣，你們主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不要覺得不公平。你們就這樣，好吧？”
    然後晏青川說正事：“甲胄她們找到了，還有油也換了。”
    蘇誌遠點頭，原來那些膽大包天的使臣，竟然真的有把他滅了的想法。若是知意沒有過來，他可能一隻狂妄，那麽就說明，他們會狗急跳牆了。
    “行了，今天好好跟他們算賬！”
    蘇誌遠冷哼一聲，反正，這事沒完！
    耶律洪兩兄弟都以為他們是來求和的，所以表情十分淡定，畢竟昨個晚上都商量好了。
    耶律洪把擬好的條款拿給蘇誌遠。道：“蘇大人看看，這種那給你們的皇帝看怎麽樣？都是按照我們昨天晚上說的那樣。”
    蘇誌遠似笑非笑，道：“哦。我先看看。”
    “要五座城池啊？還要免收你們的貢品？還要我們順啟朝給你們金銀珠寶？”
    “是是是。”耶律海點頭，樂嗬嗬地。
    “哦，做夢吧。”蘇誌遠十分快速第把那單子直接撕掉。
    耶律洪氣得發抖，不過是一瞬間，就用大刀指上了蘇誌遠的心口。
    “你他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蘇誌遠也不甘示弱：“這一招還來？不知道昨天怎麽被我羞辱的？難不成今天還要爺爺羞辱你一遍。”
    蘇誌遠一點都不怕，道：“那個大海啊！你快打開窗讓你的兄長看看外麵。這裏麵不通風多不好啊！”
    耶律海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也沒有動。
    這會兒有西戎朝的將士跑過來說：“不好了！主子，我們的人已經跑了半數左右，另外其他的全部傷忘。門外全部都是順啟朝的人。”
    耶律海趕緊打開大門，已經被一層一層的人包圍住了。
    蘇誌遠直接坐在凳子上，一副大爺的模樣。道：“哎，你們什麽都好，深得我心啊，唯一一點就是太蠢了。以後稍微練一下智商，好嗎？”
    “蘇！誌！遠!”耶律洪咬牙切齒地吼道。
    “你可知圍剿使臣是一種怎樣的罪過？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話你可曾聽過？”
    蘇誌遠掏了掏耳朵，對著晏青川問道：“你聽過嗎？”
    “沒有。”晏青川配合道。
    “我也沒聽過。”他無辜攤手，“就算是真有這句話，那又怎麽樣，我們這是兩國交戰嗎？還沒有那麽嚴重吧？不過就是我與你們倆兄弟私人恩怨。這有什麽問題？”
    說完，蘇誌遠站起來，耶律洪的刀子直接被晏青川從身後快速第鉗製住，快速把他弄到，踩著他的腳，把刀取出來。
    耶律洪沒有特別反抗，因為他確實沒辦法了。
    殺了蘇誌遠，隻會更沒有辦法。最重要的是，他殺不掉。
    蘇誌遠這會兒和晏青川很有默契。晏青川把刀奪了之後。蘇誌遠把人的領子拉著拽起來。
    道：“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啊，說不過我，還想要一把火把我燒了，你怎麽不燒你自己呢？”
    “你們西戎朝這般無情無義，那麽我們順啟朝又何必給你們好臉色看，一切都是相對的！”
    蘇誌遠難得嚴肅起來，這個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魅力。
    “想把我燒死，就不怕我對你動手？你要知道，我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蘇誌遠從來都不是好人，能年紀輕輕穩當太傅的人，怎麽說也是手刃無數人走上來的，他身後全是白骨皚皚地屍體。
    他從不殺無辜的人，殺的人，全部都該殺！
    但若是這等人，留著浪費空氣？